第11章 chapter11
作者有话要说：</br>一定会完结的，写着写着，感觉就来了。其实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但是这个故事源于我的一个梦境。梦醒了，我心里非常的难过，为什么要给这样的一个结局？本来相爱实属不易，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牵绊？简简单单的爱一场多好，不问道德，不问世俗，只为了心中的念想。
筵席还没结束，宋晞文从后院姗姗来迟，林曼婷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叨起面前的一块肉，作势要喂给宋晞文吃。
目前这种场合下，宋晞文是拒绝不了的，认识宋晞文的旧识都打趣道：“这小两口感情就是好。”
这话说的林曼婷心里暖暖的，她现在就喜欢大家这样说她和宋晞文，甚至是通过这种别人嘴里的话来确认她和宋晞文已经有所缓解的亲密关系。
照顾到师玲玲怀有身孕的原因，赵永坤在敬完酒之后就立马跑去新房去了，因为天还没黑，还没到休息时候。
宴席上关系淡薄的亲戚已经提前走了，剩下的都是平时和赵永坤关系交好的朋友。
看着那些老同学和朋友起哄，说是要闹洞房。宋晞文和林曼婷也被大部队挤到了新房门口，宋晞文尴尬的挠挠头，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向林曼婷解释接下来的环节。
“晞文，我们去看看，我还没见过别人洞房呢！”语出惊人死不休，林曼婷已为人妻却还未尽□□义务，此话一出，身边的男女老少都沉默了。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林曼婷伶牙俐齿，将态度反击回去，果然，这些老迂腐的人们是接受不了自己大胆的言语和作风的。
宋晞文无奈摇摇头，赶紧要她闭嘴：“姑奶奶，我求求你别乱说话了，你是留洋回来的，不代表人家认同你的做法。”
大小姐翻了翻白眼，用力挤开前面挡着自己的人群。
很可惜，不知道关若青是不是有意躲着自己。自从刚刚在后院见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即使是在现在即将要闹洞房的新房里，还是不见她的身影。
宋晞文劝自己，来日方长，即便是今日相见，当面有些话还未解释清楚也不重要。他拿定了主意，回去便要和林曼婷再次提离婚的事宜。
他入赘到林家，本就是一无所有，自己没有什么损失，从头到尾也没有欺负过林曼婷，她还是完璧之身，倘若父母问起，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说自己不能尽自己丈夫的义务便罢。再不济，就让林曼婷起草离婚协议，以一纸休书休了他便是。
一群人在新房里好不热闹，小孩子围着师玲玲转，一边讨要喜糖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还有那些玲玲的同学，都来给她祝贺。
闹腾了一会儿，师玲玲略显疲惫，考虑到孕妇的身体原因，赵永坤也算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大家也都一哄而散了，陆续的从赵府离开，宋晞文和小夫妻二人单独打了声招呼。临走时，师玲玲单独喊住了宋晞文。
“你在府里见过若青了？”玲玲小声问，避开林曼婷。
见他点了点头，于是叮嘱道：“她送台灯进来，我见她双眼哭得通红，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玲玲，你放心，我真的没有欺负她。我和她还有些误会没有解开，但是我需要点时间。请你相信我。”宋晞文极力的为自己解释。
“我相信没有用，现如今你已经是林家的夫婿，林家在上海的势力太大，我不希望她因为你受到任何伤害。”玲玲说出担忧的话来，看着不远处林曼婷和赵永坤畅聊，心里也是不太喜欢这个千金大小姐。
“我会把一切都给她，时间，金钱，爱，信任，包容，所有的一切，都会给她。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但我会证明一切的。”宋晞文说的斩钉截铁，在他心里早就认定了，关若青才是自己终极一生追求的精神伴侣。
即使不能够陪伴在她身边，但他还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守护。
告别了夫妻二人，宋晞文和林曼婷直接回了宋家的宅子去。回北平之前，就和宋父提前打了招呼。自从二月份结完婚之后，宋晞文至今还没有回门。
父亲问起来，宋晞文总是推辞，说自己是个男儿，入赘本身已经很不雅，再学着旧时代女性结完婚三天回门的规矩，在这个家里，林曼婷会笑掉大牙。
本身这段婚姻也是宋父强逼着宋晞文结的，宋晞文现如今谨遵父亲教诲完成任务，有其他的想法，父亲也不敢再过多的干涉了。
父亲询问着宋晞文是否吃饱了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连忙让下人把客房收拾出来。这宋晞文回娘家来，宋父本来是安排夫妻两人睡在一个屋里的。听闻父亲的安排，宋晞文反而又玩起了繁文缛节那一套。
“那可不行，你见谁家孩子回门还和对方继续睡在一起的？咱们北方要遵守规矩，不能坏了风气。”宋晞文抓着一线生机可以和林曼婷分房睡，使劲儿的给父亲洗脑。
“我是怕林家小姐怪罪下来，是有这个规矩不错，但是她要要求，我也没有办法拒绝。晞文，要不你还是……”父亲劝道，他实在是担心林曼婷的大小姐脾气，万一要是告发到林父那边去，说是自己照顾不周，那他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她敢？！放心吧，父亲，她不会忤逆我的意思的。”
父亲见怎么劝都没有用，已经放弃了。
林曼婷被安排在另外一间房，中间隔着两间屋子，想和宋晞文共眠的计划被打乱了，气的自己拿床上的枕头出气。
她恨死了，结婚都数把月了，现在还没有把宋晞文拿下？她可是女人啊，只要自己愿意，躺下来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居然还有男人会拒绝自己，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简直是太侮辱人了。
林曼婷在心里把宋晞文骂了无数遍，骂着骂着就睡着了……
次日清早，太阳早就升起来了，已是早上九点半左右了，林曼婷还在睡觉。丫头不敢打扰，尝试在外面叫了几声，想要喊醒她喊她吃饭。
睡着的林曼婷听见吵闹的声音，呵斥了几句，接着翻身又睡着了。
她林曼婷是什么人，在林家公寓的时候，她哪天是早上起床的？每次都是中午起床直接吃中饭，下午有事就去公司转转，没事就和几个友人约上，去听听戏，跳跳舞，喝点下午茶什么的。
传统女性那种早起为一大家子做早餐，听婆婆训斥的生活她过不来，也不愿意过。父亲送她去法国念书，为的就是追求女性的独立，她才不愿意依附一个男人生活。
可是，现在好像情况变了，潜移默化当中，宋晞文似乎已经改变了林曼婷很多。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追求经济独立，要将事业做大的林曼婷，现在只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真心。
中午再起床的时候，宋晞文早就出门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林曼婷一气之下将中午的菜全部推到桌下，她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吃饭。自己的丈夫昨日私自会见小情人，有着亲密的举动。好不容易回到宋家，原本以为起床后就能找见宋晞文，谁成想起床就不见了人影，下人们还描述着宋晞文很早很早就出门，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走的。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宋晞文出门干嘛去了。
除了见那个妖精，她想不明白大清早宋晞文出门能干嘛去。
饭都吃不下，都被气饱了，推开下人们的阻拦，林曼婷在府邸门口拦了一辆人力车。但是她不知道关若青家住在哪里，只能和师傅打招呼说随处转转，钱不是问题，最好是绕着北京城都转一圈才好。
话说大清早宋晞文就出门了，轻车熟路的就来到关若青家门口了。他就像个贼一样，站在她家巷子口，远远的站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
仿佛就这样站着，看着，就可以和若青离得近一些。
结婚的事情太过于匆忙，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对若青一样，宋晞文何尝不是呢？
因为来得太早，宋晞文黑色的大衣上沾染了路上植被的露珠，还有空中雾气凝结下来的水珠。
有人从屋里出来，费力的把门口的木门打开，就着蒙蒙雾气中泛起的鱼肚白，开始在门口的井水打水。寒冷的冬天，接触到那冰冷刺骨的井水，手指头已经被冻得通红。
他伸手将帽檐压下来，看见不远处的女子已经来来回回在门口和屋内跑了多回。
这一早上她都没有停歇，烧水给母亲洗漱，吃药，做早饭，洗衣服。
他好希望此时此刻自己能够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她分担这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但是他不能，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使命，至少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出现。
站定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宋晞文准备离开，一个转身没有注意，踩上了身后的枯树枝，发出声响，惊扰了门口正在忙碌的若青。
若青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盯着自己，每次自己一回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还觉得自己像是产生了幻觉一样。
突然那声被人踩到树枝的声响被她听见了，她立马回头起身追了过去，
可是，巷子的尽头处，依然没有人。
她只好悻悻离开，没有注意到拐弯处那双黑色的皮鞋。
毅然决然的离开，宋晞文怕自己再不走，就会立马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抱着她，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端详，然后说出那一大堆肉麻的情话来。
逛了一圈，林曼婷很是失望，被车夫载着逛了一个多小时了，别说关若青了，就连宋晞文的影子都没看见。
车夫累得不行，总是停下来喝了几口水，见车上的女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好意思的说道：“夫人，您看，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这个点是我们吃饭和换班的点儿了，您还没找到你想要去的地方，要不您让我先吃个中午饭？”
见车夫已经疲惫了，林曼婷没好气的啐道：“没用的东西！”
说着甩下几枚钱币，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是林家大小姐，日常出门车接车送，这人间疾苦她又怎么能够感同身受呢？
自己停在这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心想，就当做是自己一个人来北平游玩罢了。
可人生，偏偏就是那么巧。
中午时间，若青来院门口倒中药渣，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尖锐又不可置信的女声：“若青——！”
她起身，猛地回头，看见眼前来人居然是林曼婷。那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模样，环视着若青居住的整个院子和居所，开始上下打量起若青。
“啧啧啧，你原来住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能住人吗？这个天气，屋顶不会漏水吗？”看着院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她就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住在像是茅草屋一样的房子里。
西方已经是工业革命时代了，而自己的同胞还在这里吃苦受难，她大为震惊，更震惊的是，自己的丈夫爱慕的女人，就生在在偏僻的屋檐下。
她凭什么获得丈夫的一腔爱意，而自己各方面优秀，终究又是输在哪里？
她愤愤不平，上前去，接着嘲讽：“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我想，晞文是看错了人的。他选我，无可厚非。”
她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头到尾，若青都没有想和她搭话的意思。
看了一眼林曼婷，若青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不愠不火的态度，着实惹恼了林曼婷。
“你是聋子吗？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林曼婷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若青终于停下来，站起身，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林曼婷。
“我没聋，能听见，有事您就说，没事您请离开。”说话客客气气，她实在是不想招惹上林曼婷。
“原来你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啊！”林曼婷走到院子里，伸脚将眼前砍好的柴火踢乱，有几根滚在自己脚下，吓得嗷嗷乱叫，连忙退了好几步。
“你做什么！”若青心生不悦，但又无可奈何。“我不欢迎你的到来，如果你是来找事的，我一定会报警让巡捕房的人来抓你！”
“你吓唬我？啊，我好怕，好怕啊！晞文，你在哪里，快来救我……”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说着说着便演了起来，这疯批美人的模样让人看了可笑又可恨。
和眼前的人似乎是没有办法再沟通，若青进了院子，转身就将木门门栓合上，将林曼婷一人关在门外。
只听到门外的林曼婷的咆哮着：“关若青，谁让你关门的！你太过分了，你这样惹怒我，我要放把火把你家烧得精光……”
进了屋子，门外还响着声音。母亲听见那声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
若青回答：“没事，门口有个要饭的，没给她钱她就气得乱骂人。”
母亲还想伸头向门外看看，仔细再听听看，却被若青劝退：“都说了来了个神经病，别理她，吓人得很。”
给母亲清理完伤口，她开始回想着昨天在赵家见到宋晞文时候的场景。她把两个人从头到尾的情节都回忆了一遍，突然觉得好像是暴露了什么真实的目的，想到这里脸颊开始泛红，她希望又不希望宋晞文能读懂自己话中的含义。
矛盾纠结的心情让她好郁闷，想起刚刚在门外叫嚣的林曼婷，她的思绪乱极了。
拿出那个收藏完好的八音盒，给它上了劲儿，那首熟悉的卡农便响了起来……
不知道此时的宋晞文到底在做什么呢？他什么时候回上海呢？还能再见一次面吗？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她摇摇头，劝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更不要奢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要走，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