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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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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寂静。

    洞中人孤身熬过,疯痛之意尽褪,月落之时,终挥一挥衣摆,从容将手中铁链一丢。

    口中巾帕也被他一并丢弃,正欲出洞,目光却落在那桃木棍上。

    他抬脚踢了踢,神色中透出几分不屑,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几步,脚下却又一顿,突然退了回来。

    李秀色归来后做了半宿的梦,梦中魑魅魍魉在身后齐追,她吓得慌不择路,恰一头撞进谁人怀中,拽住那人袖口道:“好汉,救救我——”

    那人低头,耳侧垂落的铜钱铃铛叮当作响,并未推开她,只悠悠道:“可以救你,但需有个条件。”

    李秀色忙道:“您要做什么我都答应!”

    “既然如此,”那人慢条斯理:“那便给我咬一口罢。”

    李秀色:?

    她闻言惊恐抬头,入目便是颜元今一双红眼,和两根尖长的獠牙,面上带着阴森诡异的笑,直直对着她脑门张开了嘴。

    李秀色白眼一翻,当即哀嚎一声,吓晕过去,再一扑棱醒过来,才发现她好好躺在房内床上,窗外已日晒三竿。

    她抹了把额上虚汗,暗暗安抚自己不过是梦,收拾妥当后拉开门,正见一小厮靠坐在她与广陵王世子的房门中间。

    她将手中大氅递了过去:“多谢陈皮小哥关心。”

    陈皮一骨碌自地上爬了起来:“娘子多礼了,这是主子托我送的,应谢谢主子才是。”

    他说着,又咳嗽一声,挠挠脖子,一脸欲说还休:“那个,李娘子,昨夜的事……”

    李秀色没等他说完,已然睁大双眼,神态故作茫然:“昨夜?昨夜何事?”

    陈皮愣了愣,立马笑起来,他原还担心这小娘子是个不省心的会连累上自己,眼下面上终对她挂上“您真上道”的赞许,继续道:“娘子这般便很好,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过见过,定能保全自身……”他清清嗓子:“和我的安全。”

    李秀色对他微微颔首,却是皮笑肉不笑。

    她关门朝外走出两步,顿了一顿,忽又退回来,左右看看见无旁人,便稍凑近了些,于陈皮耳边低声:“小哥,您不如偷偷告诉我,世子究竟为何会如此?我实在好奇得紧。”

    “哎呀!”陈皮立马朝后退一步:“李娘子,您这怎么还立马变卦了呢,方才不还——”

    说话时,忽听身后主子房间内传来细微声响,声音当即低了下去。

    李秀色清清嗓子,睨他一眼:“不说算了。”

    下了楼,正瞧见卫祁在与乔吟于一处用膳,乐呵呵凑上去道了声早,瞧见满桌鱼肉,馋嘴道:“一大早便这般丰盛!”

    乔吟笑道:“李妹妹,这已是午膳了。我和小道长已用过早点,出去了一趟才回来。”

    李秀色微赧,又听卫祁在道:“看来李姑娘昨夜睡得极好。”

    前者只得心虚点头。

    卫祁在叹气道:“说起来,昨夜乃十五月圆,以往每月此日师兄都会与我书信一封,可从上月起,便再也没收到他的信了。”

    乔吟知他又在担忧那无故失联的师兄,正要出言安慰,又忽想起什么,稍皱眉道:“昨夜是十五?”

    说话间,忽听楼梯处传来声响,扭头看去,正是颜元今那对主仆,广陵王世子走在前头,他今日换了身松霜绿绣腾云暗纹的锦袍,腰束白玉带,头上铜钱辫新配扎了条青白色绳结,一眼望去,好一个神采飞扬、清新俊逸的翩翩公子。

    陈皮在身后跟着,恨不得上手搀扶,嘴里絮絮叨叨:“主子慢点慢点——”

    颜元今浑不在意,甚至还不耐烦扭头扫了自家小厮一眼,陈皮方才乖乖闭嘴。

    两人又是招呼都未打一声自卫祁在几人身后穿过,自然地坐上了靠窗的宝位。

    李秀色偷偷打量他胳膊,回想起昨夜这厮撕咬自身的模样,惊叹他一夜过后竟能如无事发生过一般,又精神济济起来,约莫也有好好收拾过自己,倒真是个重形象的骚包。正暗暗思忖着,不想广陵王世子的眼神忽而冷冷瞥了过来,她忙一惊,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

    “世子,”乔吟看着颜元今方向,轻皱的秀眉微微一松,问道:“您昨夜歇息得可好?”

    后者未应声,反倒是陈皮忙应道:“好好好,主子昨夜自然睡得可好了,如何会不好呢,您说是罢,李娘子?”

    “……”

    李秀色:?

    陈皮说完见对面三人纷纷怔了一瞬,便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嘴皮,坏了坏了,他着急替主子遮掩,口无遮拦,也不知怎么一时嘴瓢问到了这李娘子头上。

    乔吟果然面露奇怪,卫祁在更是不解道:“这世子睡得好不好,缘何要问到李妹妹头上?”

    李秀色忙道:“我住世子隔壁,离得近了些,昨夜陈皮小哥当是这个意思。”

    陈皮忙擦擦汗,点头如捣蒜。

    期间不敢看主子一眼,生怕被眼刀生刃。

    乔吟又看了颜元今片刻,没有多问,遂将目光收了回来。李秀色见她瞧那骚包的眼神颇有些古怪,还未来得及细想,忽听卫祁在道:“李娘子,你可还记得昨日于停尸房闻见的焦味?”

    李秀色点头:“记得,我尚在奇怪呢,既是七八年前发生的火灾,为何到如今气味还如此清晰。”

    卫祁在道:“今晨我与乔姑娘又去了趟,该地偏僻,虽未见着那王五,但是偶遇一位拾柴娘子,问到了些。”

    “原来那停尸间是破败后改用的,八年前还是个新造的妓馆,名为采泉班。说是在开张前一夜,忽起了大火,楼里当晚大抵有一二十人,却唯跑出来三人,其余皆死在了大火之中。”

    他说着,叹口气:“我那日罗盘所探,多半是楼中枉死人的冤气。”

    李秀色心下大骇,喃喃道:“焦味经久不散,怕也是因亡魂久久不去。”

    乔吟道:“那看门的王五昨日说的倒也不是大话,听那娘子言,这王五原本也是村中富商,这妓馆当年便是由他领头,同几位兄弟承包建设的。楼烧了后,王五虽捡回了一条命,但一番心血都砸在了里头,自此一蹶不振,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此人贪色好赌,嗜酒好烟,身家迅速败光后,便守着这一处焦楼度日,活得连同乞丐都不如,性情愈发疯癫,恰好村中需一方停尸处,有人提议便用采泉班,此地阴气重重,恰配死尸暂留。本以为这王五会不愿,谁料他一口便答应了,但需村里人给他钱,还要自己包揽看门及仵作活计,每送来一个死者,都得让家属给他点烟酒钱,待人家将尸体运走下葬,他还会去帮忙埋了,再骗些酒钱。”

    她哼一声:“此人只在乎有酒有烟,一条命全凭萎靡颓败之事吊着,自是不怕鬼神,也不惧僵尸的。”

    李秀色沉吟:“难怪见他虽衣着破烂,言语却嚣张至极。”

    又问道:“卫道长,可曾探到那害人飞僵下落?”

    卫祁在摇了摇头:“奇怪得很,此村虽有尸气,却过于浓厚,将村子全然笼罩,随处一个角落便可感知,且罗盘指针方向飘忽不定,时而朝东,时而向西,压根无法准确辨别那僵尸所在。”

    李秀色奇道:“为何会如此?”

    卫祁在轻皱起眉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此地或是……”

    话未说完,忽听不远处小二道:“上菜了!”

    掌柜一死,这全能小二倒是包揽了店中一切活计,上至老板,下至厨头。年纪虽不大,但约莫是自幼锻炼出来的手艺,倒是顿顿做得美味。

    他毕恭毕敬给颜元今那桌呈上陶盅,对陈皮道:“这是按您吩咐,特意给这位公子做的补汤。”

    陈皮忙掀开盅盖,拿手扇扇那热气腾腾的香气,而后乘上一小碗鸡汤递上去,狗腿道:“主子,快些尝尝。”

    颜元今慢条斯理接过,瓷勺勾了少许,轻喝下一口,待香味在舌尖蔓开时,眉头却是一皱。

    陈皮瞧见主子神色变化,忙紧张道:“主子,怎么了?可是不合您口味?”

    他扭头怒看小二:“你怎么熬的!”

    小二双腿当即一软,额上当即冒出细汗,颤声道:“我……”

    颜元今道:“等等。”

    他将目光落在盅中那被拔了毛整炖的全鸡上,拿起一旁竹筷,轻轻挑了一挑。

    鸡身很快翻转过来,背后并无异样,皮肉丰满,血水也均被放干,唯独底下能看见两三个清晰的印记,似为尖齿所留,还染些黑压压的气纹。

    广陵王世子将筷子一扔,“啪啪”摔在小二脚边,这才抬眼看向他,冷笑道:“说说罢,拿这种东西糊弄我,是有何用意?”

    小二瞧面前这小公子一看便不是好惹的,立马哆嗦着身子,全盘交代道:“公公公子,实在并非我怠慢您,可后厨院中确实没有活鸡了,早在几天前便都被那黄鼠狼咬死了!”

    陈皮险些气晕过去:“什么?!你意思是,你给我家主子吃的,是早死了几天的死鸡?还是被那般牲畜咬死的?!”

    小二腿抖得愈发厉害:“我这也、也是无奈之举啊。”

    陈皮手指着他,不住颤啊颤:“我不是分明给过你银两,叫你出去采买么!”

    小二嗫嚅道:“那不是,不是不敢出去嘛……前几顿都是我用后厨的余菜做的,都尚新鲜,我便想着也不差这一次……况且,外头约莫也买不到几只活鸡了,最近村中那黄大仙泛滥……”

    颜元今盯着鸡身上牙印,琢磨方才所尝的那怪异之味,不由哂笑一声:“你如何晓得是黄大仙?”

    小二当即一愣:“除了是那畜生还能是……”

    他话头戛然而止,愣道:“公子、公子的意思是?”

    “——是僵尸。”

    未等颜元今出声,一旁凑过来观察片刻的卫祁在已率先回应,而后沉吟道:“汤中有混沌之气,加上这牙印存黑气,可见这鸡确然是被僵尸咬死的,至于鸡血,应当也是那僵尸饮尽的。”

    他抬头看向小二:“可否领我们去后厨看看?”

    一行人来至后厨,果然看见灶台下畚箕中放着几只死鸡,卫祁在蹲身一一查看过去,凝神道:“竟皆是被僵尸所咬。”

    李秀色在旁道:“是那飞僵?”

    卫祁在摇头:“不像。”

    他神色严肃:“飞僵只吸人精血,并没有对家畜动手的先例。且他速来不会齿咬,这看上去并不是飞僵所为。”说着,皱了皱眉,低声道:“难不成此处还有旁的僵尸?”

    “有旁的僵尸,喝、喝了鸡血?”李秀色顿时一愣,问完后也不知为何脑中倏然冒出一个人影,下意识便朝站在后方,正一脸好整以暇的颜元今看去。

    接受到她古怪目光的广陵王世子:?

    他忽而笑了,似是被气笑的:“你——”

    声音阴恻恻问她:“看我做什么?”

    “……”

    李秀色心头一跳,忙“啊”一声,假意自他身侧眺望过去,打哈道:“不不不,世子您瞧错了,我没在看您,在看他呢。”

    颜元今:?

    陈皮对上李秀色的视线,惊讶万分:“看我?”

    李秀色一脸认真地夸道:“才发现陈皮小哥气色这般的好,你平日可是用什么灵丹妙药保养过?”

    陈皮当即受宠若惊,摸摸自己的脸颊,赧道:“是么?李娘子这说的何话,小的身为男子,要作何保养?这无非是天生丽质罢了。”

    说到底他也算是个长得还行的小白脸,往常站在主子身后,旁人一眼只能瞧见主子,还是头一回有人夸他。

    陈皮心中顿时美滋滋了起来,以往对李秀色的偏见当即消了大半,看向她的眼神也不禁多了几分赞许,心道这果然是个很有品味及眼光的小娘子。

    李秀色被他这莫名变得亲切的目光闹得浑身不适,抖了抖肩膀,再不敢朝他们主仆看过去了。

    午后,卫祁在要出门再探查一番。

    一行人走在一处,广陵王世子及小厮在最后方,虽与前三人隔了些距离,但李秀色一回头还是依然能瞧见。

    她不由感叹:“世子眼下倒是不似以往,肯与卫道长同行了。”

    陈皮在后头申明道:“李娘子,此言差矣,主要是主子正好也要来这些地方,不得不和你们走一路罢了。”

    他此言非虚,这一路计划是顺着遇害的几家一一寻过去,看看同亲属是否能问出何线索,每敲开一扇门,陈皮都会第一个冲上去,替主子问这问那,还极为全面,几乎没给卫祁在开口的机会。

    最后两处乃钱有来及孙则命的家宅,比先前经过的每一处都要富庶,孙家人没了一家之主,两三个月过去还是一片哀丧之气,说不上半句话便呜呜哭起来,什么也没问出。反倒是钱家人看得开许多,主母娘子大抵三十多岁,唤做钱庄氏,上下打量了面前几位少男少女一番,着重多看了那锦衣铜钱辫的小公子两眼,啧,这小郎君模样倒是俊。

    陈皮适时挡住这庄娘子色眯眯的视线,问道:“你夫君是何时死的?”

    庄娘子又扫了扫这小白脸,道:“一月前的初三。”

    “他出事那两晚可有何异样?”

    “并无。”庄娘子说完,又随意“啊”了一声:“前一日午后,他曾同我说,睡梦中听见了锤墙声,好像还看见谁在废弃无人的房中点灯。”

    “同你说?”卫祁在找着机会先一步问道:“你自己为何没听见?”

    庄娘子瞧见问话的换了个看身形比方才那小白脸更强壮的男子,态度当即暧昧了几分,眼神在他身上飘了飘,应道:“小郎君不知,我二人早便分房睡了。”

    乔吟将卫祁在朝后拉了拉,挑眉看她:“你夫君因僵尸横死,你为何看上去丝毫不惧?”

    “为何要惧?”庄娘子哼道:“多的是人保护我。况且,那老不死的之所以会被僵尸弄死,还不是因为过去作恶太多了,得罪了不少人,才被寻仇上来。”

    寻仇?

    卫祁在忙问道:“他对谁人做过恶?”

    庄娘子道:“我哪里晓得,这村中穷苦些的,背地里都指不定怎么恨他哪,满世界都是他仇家。”

    “……”李秀色道:“这钱有来看样子还是个作恶多端的。”

    “可不是,”庄娘子瞥过,嫌弃地在她额角胎记上扫了扫,倒是没多说什么,只又道:“这死去的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祁在皱眉:“你都认得?”

    “不是我,”庄娘子道:“是那老不死的认得,几人一丘之貉,仗着有些臭钱整日招摇过市。要我说,小道长,你们抓紧去保护好村中其他家中有些基业的罢,没看见那僵尸弄死的都是有钱人么?许是什么穷鬼化了僵,嫉妒生恨,才将他们一个个杀过去呢。”

    卫祁在沉吟片刻,正要继续再问些什么,却忽听宅中传来一声:“幼娘!好了没,我们可是要忙正事了呢。”

    那声音何其痴魅,分明是男子嗓音,却柔得好似没了骨头。

    庄娘子面上当即染上几抹红晕,啐道:“晓得了!你猴急什么!”

    话音放落,便又听另一男子声响:“幼娘,快些来陪陪我,奴家也等不及了。”

    庄娘子红唇勾起,再也无心同卫祁在等人交涉,匆匆敷衍了事,关门回屋了。

    几人在门前怔仲许久,卫祁在茫然道:“他们为何这般着急,要忙何正事?”

    乔吟心中猜测出了七八分,羞红着脸,清清嗓子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唯独李秀色精神抖擞,一如观看御尘镜当晚,兴奋道:“我晓得了,是面首!没成想这卫朝竟还能有庄娘子这般人物,难怪她夫君去了一点也不伤怀,难怪她瞧你们三位的眼神都不大对劲,难怪她说有许多人保护——”

    她连声啧啧,感慨摇头:“艳福不浅哪。”

    卫祁在与乔吟闻言皆是一愣,陈皮毕竟听过不少野戏,知道不少香艳野闻,忙在他二人身旁做了解释,二人闻声随即便纷纷面红耳赤起来,倒是颜元今自李秀色一开口便黑着脸将目光移至了她身上。

    面首?

    这紫瓜还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更别说提起此事面上半分娇羞也无,甚至激动万分,嚷嚷得恨不得全村都能听见……她当真是个女子?

    直到回至客栈,卫祁在与乔吟还是双双红着脸,并未在堂中多待,随意用了膳,便各自回房了。

    倒是李秀色胃口大好,坐在堂中大吃大喝,这小二中午被广陵王世子教训一顿,晚膳便做得更用心了些。

    吃着吃着,忽见颜元今独自下了楼,这骚包一归来便先行回了房中换了身衣裳,只因下午那件在外溅着了泥,倒真是没半点亏对他那养尊处优的挑剔性子。

    他一身青鸾色襕衫,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眉眼即便于栈中枯黄油灯下也鲜焕万分。

    李秀色默默将长面吸进嘴中,盯着他愈走愈近的身影,脑中忽又想起昨夜那双殷红的眼,与他桎梏住她的力道,和脖颈上啃咬的触感。

    她冷不防抖了抖身子,总觉得那触感犹新,叫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脖子。

    维持着左手提筷,右手护脖的姿势,她瞧见广陵王世子琥珀凤眸中略过一丝讽意。

    本以为他会径直自她身旁穿过去,谁料却突然停在了她桌边对面,而后一脸从容地坐了下来。

    李秀色动作一僵,哆嗦着问:“世子,您、您这是?”

    颜元今头也不抬:“吃饭。”

    “……”

    她想起这厮确然还未用晚膳,不过他为何会主动在她对面坐下?陈皮在何处?主子吃饭他为何不跟过来?白日里有其余几人陪着尚可,眼下唯独他二人面对面坐着,她回想起昨夜种种,心中总有些莫名的紧张,不过诚然也是要做任务的……

    正于心中建树,却听他先发制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帮我拿碗筷?”

    语气颐指气使,听在李秀色心中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忙不迭二话不说去做了,擦擦干净,递到世子手中。

    “盛汤。”

    李秀色知他喜吃鱼,忙多乘了一些鱼汤过去,方才坐回原位。

    世子尝上一口,垂睫道:“这鱼汤滋味鲜美,倒是好喝。”

    他“喝”字咬得偏重,李秀色还未消化过来,又听他道:“这鱼肉也尚可,一口咬下去,肥美清香,就是稍硬了些。”

    他啧一声:“倒是锻炼牙口。”

    这一会“喝”一会“咬”的,着实令李秀色有些坐立不安,纵使这会功夫托他主动的福已完成了两次任务,可还是难免局促起来,手中筷子也“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今日已不是十五了,这厮不会犯病罢?任务是要做的,被咬死可便什么都没了。

    对面那厮察觉她动静,便在此时倏尔掀了掀眼皮子,神色带着猜不透的似笑非笑:“这么害怕做什么?怎么——”

    他刻意顿了顿,再轻轻“啊”一声,幽幽道:“难不成是怕我吃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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