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面面相觑之二十六

    前面说到曾能亮纸醉金迷，在抖音上赚了点钱，无节制沉湎女色，但那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最直接的损害就是身体，曾能亮之前喜欢健身，为了练出一身腱子肉，他打氮泵吃蛋白粉，看似很强壮，其实很不健康，掰手腕只能跟刘秃子平手。

    刘秃子曾经带他去福建，仙游有个木雕工艺品产业，曾能亮想借鉴一下，为开发发光树开拓下思路，两个人一个房间住了差不多一周。

    刘秃子有晚睡习惯，他发现曾能亮存在呼吸障碍，经常性的出现窒息，而且频率还很高。刘秃子提醒曾能亮，要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饮酒过度又高强度健身，给身体机能带来的影响非常不好。

    曾能亮置若罔闻，他盲目自信，就算有病也羞于承认。随着粉丝增多，他又多了心理问题，最明显的就是焦虑，刘秃子那时还不能理解，短视频事业蒸蒸日上，何来焦虑呢？

    刘秃子直到离开很久以后，通过回溯曾能亮一连串的行为，才最终明白曾能亮那时的焦虑。他心机非常重，一直在盘算如何完全占有账号的收益。

    当然，他嘴上说的，焦虑是因为活动受限，不能随意去ktv了，也不能随意去泡脚按摩了，但实际上在那之后，他都没少去娱乐场所，那是正常的消费，有何不可以呢。

    他真正焦虑的是利益，账号是刘秃子参与策划制作，刘秃子的酬劳是公司出钱，也就是说，账号的所有收益，在法律意义上有合伙人的一半。

    曾能亮在粉丝两百多万以后，对利益的考量越来越重，当然，那是他的心机，是他秘不可宣的盘算。他担心的不是刘秃子，因为刘秃子很好打发，他了解刘秃子的性格。

    果不其然，他略施小计，就让刘秃子萌生退意，干净麻利快就走了，而且还没有拆穿出走的真正原因，曾能亮拿捏刘秃子易如反掌，但也埋下最大的隐患。

    他当时真正担心的是合伙人，曾能亮不止一次跟刘秃子谈起，他合伙人的妻子是本科法律专业，非常不好对付。刘秃子那时候听着就不舒服，但碍于情面并没说什么。

    刘秃子那时还非常单纯，大学毕业一直都是单打独斗，做的都是个人喜欢的工作，没有经历过复杂的人际关系，也不理解合伙关系的微妙之处。

    随着短视频曝光越来越大，曾能亮合伙人也经常出现在镜头里，粉丝纷纷在评论区留言，询问另外一个戴眼镜的是谁，能不能拍一期视频介绍一下。

    站在专业角度，出于增强粉丝粘性和互动性，刘秃子立即就对曾能亮合伙人做了一期专题。当要发布时，曾能亮阻止了，理由很简单，账号要强化他一个人，以后都不要拍合伙人。

    除了合伙人，还有厂长，也是他限制出镜的对象。厂长第一次出镜做主角的契机，是曾能亮去浙江出差，刘秃子打电话给他，临时拍一个世硕电子扔厂牌事件的评论，并策划让厂长在厂里开会落实。

    那是一次完美的蹭热度，当时曾能亮还在半路的车上，刘秃子强调视频的时效性，并告知口播的重点和禁区。那个视频播放量达到五千多万，吸粉接近七十万，极大强化了曾能亮好老板形象。

    曾能亮不情愿其他人出镜，根本原因还是不自信，生怕别人比他表现更出色，就是一次次这样的细节，刘秃子对曾能亮的好感逐渐降低，对曾能亮的信任也在降低。

    刘秃子离开后不到半年，曾能亮把账号蓝v认证取消了，从法律意义上完全占有了账号收益。而且，曾能亮后来注册了新的公司蓝v，账号收益也完全归属于他自己，这就是他的格局。

    曾能亮经常让别人感恩，俨然以救世主自居，别人对他的帮助则绝口不提。其实，账号之所以做起来，他最应该感恩的是那些员工，那些一张张纯朴的面孔，因为他们是完全没有直接获益的，刘秃子好歹还有酬劳。

    他的焦虑不是因，而是一个果，是他自私自利的恶果。刘秃子曾三次劝他去看心理医生，而且一再解释看医生不代表有病，是借助专业人士的外力，增强情绪调控能力，让生活更加有质量。

    当然，曾能亮不以为然，这最终影响了他的身体，包括他的男性功能。

    就在刘秃子帮曾能亮，处理完不可名状事件之后，几个人有过几顿饭的相处。在一个喝完酒的晚上，劳浩仁送刘秃子回家，半路经过药店，劳浩仁说要去买药。

    那是一堆蓝色的大药片，还有白色的小药片，一共花了劳浩仁2600块人民币，劳浩仁告诉刘秃子，曾能亮已经完全不行了，不吃药根本办不成事。

    一步一步，曾能亮掏空了自己，也损害了家庭，他的正能量都留在了网上，线下就只剩下负能量，剩下一具外强中干的躯体，一个被欲望驱使的赚钱的工具。

    曾能亮一定很怀念没有抖音的日子，开着二手奔驰穿行在林间小道，载着女子模仿电影里的经典名镜头，他扶着方向盘，女子扶着它，那时候的曾能亮，不需要蓝色药片。

    欲知后情如何，且待下节分解，据闻木青有了新动向，有人正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