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猎物
终端一震动，祁溯雪伸手够过来，接通。
此时祁溯雪知道，秦舟渡为什么说等会儿了，是需要他接这个电话。
他把终端贴到耳侧，听副官说什么。
秦舟渡只是抱着祁溯雪，什么都没做。
玩家在这里，会缓缓收紧怀抱。
而祁溯雪为了不让副官听出端倪，会极力控制他的声音。
听到冷淡中的克制，是一件很能让虫兴奋的事情。
祁溯雪听副官说着，却有点走神。
秦舟渡的存在，还是有点太明显了……他从来没有怀里抱着秦舟渡的时候，去听副官说必要的汇报。
祁溯雪想抽身离开，然而另外一只手却抓着秦舟渡的肩膀，维持这个姿势。
祁溯雪偶尔应一声，还是同之前一样的淡漠，从声音中听不出什么。
但是祁溯雪没注意到，他在紧张，抓着秦舟渡肩膀的手微微收紧。
……
挂了通讯，秦舟渡松手，祁溯雪立刻与他拉开距离，然后离开卧室。
秦舟渡还有些困意，抱着被子挪到祁溯雪刚才躺过的地方，又睡了过去，等睡醒了，洗漱完后趿拉着拖鞋下楼，在开放式厨房拿看到了祁溯雪。
系了围裙的祁溯雪。
秦舟渡的目光，顿在军雌系上围裙后，后腰处的蝴蝶结上面。
他在梦境中见过很多次，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祁溯雪一穿围裙，衬的腰实在是瘦，仿佛一只手都可以圈过来。
秦舟渡撇开视线，却想起别的。
在后期，当玩家和祁溯雪的亲密度够了之后，哄着祁溯雪穿女仆装做饭。
秦舟渡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把不应该想的丢掉。
原本被他放在角落的记忆，却愈发清晰起来……
“醒了？”祁溯雪的声音打断秦舟渡的思绪。
秦舟渡喉结不自觉滚了一下，看到祁溯雪，虫瞳依然沉了几分。
但他笑了一下，轻声应道：“嗯。”
那些不该有的，都被他在勾起唇角的时候扔掉了。
祁溯雪并没有发现秦舟渡的异样，转身打开蒸笼，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出来。
白软软的包子，腾腾的往外冒着热气。
祁溯雪端过来，夹起来递到他嘴边，又吹了吹，对他说：“尝尝。”
刚出锅的包子，面的香气往秦舟渡鼻子里钻。
秦舟渡就着祁溯雪的手，低头咬了一口。
很烫，但是很好吃。
是荠菜肉馅的。
软乎乎的皮沾着肉馅的汤汁，味道刚好。因为很烫，所以秦舟渡只尝了个味就吞下去了。
他看到，祁溯雪勾了点笑。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的确有的。
他道：“太烫了。”
倒不是抱怨什么，就是在和祁溯雪说话。
军雌瞅他，语气有些散漫，把碗塞给他转身走了：“就是要烫才好吃啊。”
秦舟渡忽地一愣，不由得有些失笑。
他三两下就着热乎劲儿，把包子吃完。祁溯雪已经把笼屉都端下来，又去看粥好了没有。
秦舟渡也往碗里夹了一个包子，然后把碗塞给祁溯雪：“你趁热吃，我来。”
祁溯雪没有拒绝。
无论是刚才喂他吃包子，还是现在，都是互动。
祁溯雪怎么可能给……这么喂什么虫吃东西。
寒星草差点就要影响秦舟渡的情绪，秦舟渡又要陷入了那种拉扯，但是他奇异的，被祁溯雪的一个动作安抚了。
祁溯雪给玩家包子的时候，就是这么递过来，说的话，动作都不变。
但是，祁溯雪不会给玩家吹一吹。
但是祁溯雪刚才，轻轻给秦舟渡吹了吹。
那代表他是担心秦舟渡被烫到，但是对玩家，祁溯雪管他们死活。
就是这个小动作，让秦舟渡现在的情绪十分稳定。
祁溯雪在一旁趁热吃包子，秦舟渡已经把包子和粥端到餐厅，两人的碗筷，还有辣椒油和醋都拿好了。
餐厅旁是一扇玻璃门，外面是一个摆了绿植花卉的阳台。
雄虫在阳光下，少年气的眉眼一弯，笑着看他。
祁溯雪正三两口吃完了包子，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他曾经感觉，阳光就是和秦舟渡这只虫绑定在一起的。
不然怎么可以有虫，笑的那么轻，那么不被俗世和脏污所拖累。
这一刻，祁溯雪真的很想吻秦舟渡，就在这样明媚却不刺目的阳光下，把雄虫压在透光的玻璃门上，用力亲吻。
只是不受控的身体，迅速把祁溯雪拉入现实。
回忆的画面倏地一换，成了小时候亚雌抱着虫崽祁溯雪吃饭的时候。
祁溯雪看到眉目温柔的亚雌，心里又甜又涩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很眷念亚雌的怀抱，舍不得错过一丁点回忆的温暖。
但很快，回忆就淡去了。
亚雌不在这里，这里只有那只，刚才站在阳光下的，勾起了他回忆的雄虫。
祁溯雪看了会儿雄虫的眉眼，似乎是想从雄虫的身上找到与亚雌相似的样子。
但那怎么可能？
虽然都是在清透的阳光中，但一个是他的哥哥，他的兄长。但是另外一个，却是年轻的雄虫，他们的眉眼是完全不相似的。
但是……他们都在阳光下，好温暖。
祁溯雪被回忆所裹挟，深陷在亚雌给予他温暖的怀抱中。
他的唇翕动，抿紧，再次开启，声音冷淡的，意味不明地朝眼前的雄虫提出要求：“我想坐在你腿上。”
他明显情绪不对，语气冷且带上了命令的意味。
军雌有些危险地眯起眼，不像是在看雄虫，反而像是在看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