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番外·不完美结局
除夕夜窗外礼花在绽放，只是这一切与江澈无关。
“过年呢！热闹一下？”景恒有江澈家大门钥匙，直接开门进来。初期以防江澈想不开配的。
“不陪你老婆女儿吗？陪我这个鳏夫做什么？”
“谁说不陪我们？”若兰紧跟在景恒身后，“我们一起来了。”
江澈起身知道身后还有人。“别藏了，都进来吧！我家空，容得下你们这么多人！”
“叔叔过年好！”景恒七岁女儿跑进屋给江澈送祝福。
“既白当时在家怎么教你的？你要说？”若兰拉过女儿耐心引导。
既白闹别扭，不肯说什么吉祥如意之类的。江叔叔的故事她都知道，说那些叔叔可能更难过吧。
“嫂子，算了，既白乖，收下叔叔这个红包。”
景恒推辞。
“怎么？我不能给干侄女压岁钱啊！”
夏天和晴天带着一儿一女也过来了。
“快给姨夫拜年。”夏天推着五岁女儿和三岁儿子。
“祝姨夫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听着小奶音，江澈笑得很开心。
既白倒是撅着嘴。
“霜霜和雷雷，收下这个红包。”
“真热闹啊！”老穆抱着小孙子进来，“我只带了一瓶好酒来啦！”
“来我这儿带什么酒啊！”江澈觉得老穆看不起他，“你这酒不行，看我的，黎明一年产的葡萄酒，还是第一批，有价值不？”
老穆受不了江澈这副做派，末世的时候是这样就算了，这都黎明十年了，还如此。
“小江，该改改了。”
江澈接过老穆怀里的小孙子。“澄澄今天也好乖啊！”
老穆看看景既白看看穆澄，当时以为江澈和陶月白马上要离开的时候，和景恒商量好的，给他们孩子事先起好名字，纪念江澈和陶月白。
没想到最后江澈还能陪他们这么多年。
当时想改孩子名字，不想引江澈不开心，没想到江澈自己做主起了这两个名字。
“除夕夜，大家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江澈驾轻就熟围上围裙，“我可是为我家月白好好操练了一番厨艺，下个位面啊，绝对让她大饱口福。”
众人听这句话听了十年。第一年的时候，除夕夜所有人痛哭了一宿，幸好大年初一第一天不需要上班，不然都是肿泡眼。
现在听到这句话大家也不觉得难过了，都夸月白后面有福气。
“叮咚——”江澈家大门门铃响起。
“我去开门！”既白很懂事，霜霜跟在姐姐后面。
“周叔叔刘叔叔！”
周礼拎着鸡鸭鱼，刘研带来自己新研制的高营养饼干进来了。
刚刚炒完一桌菜的江澈出来。“空手来就行，我这个家庭煮夫家里什么没有？”
“那怎么行？欸？”周礼闻到了味道，“我们来晚了？”
“没有！时间刚刚好。”夏天和若兰正在摆盘。
景恒在厨房打下手，老穆晴天在哄孩子们玩儿，主要哄两岁和三岁的两个奶娃娃。既白和霜霜一起玩儿过家家。
“来！”周礼放下鸡鸭鱼，掏出红包，“霜霜拿弟弟和自己的，这既白的。”
刘研也不落后，“这是我的。”
江澈看着手忙脚乱的刘研。“你做实验的时候可没这么乱过。”
刘研什么话都不说，这不是人情世故这方面就是不开窍吗？
“哎呀，我说我一进门礼物也带了，忘记了点儿什么。忘给孩子们红包了！”老穆起身掏红包。
“是我炒的菜不好吃吗？一个个的就知道发红包，你们回去自己发去，在我家需要听我的。大朋友小朋友还有老朋友都去洗手去！吃年夜饭啦！”
大家齐聚一堂，单身的结婚的有孩子的有孙子的，还有儿孙们一起举杯欢庆。
“干杯！庆祝黎明第一个十年！”
“我就说了，你们喝不过我，还是不信！”江澈有些晕乎，看着趴下的刘研晴天还有景恒，骄傲道。
不爱喝酒的周礼只喝饮料。
“榜样，你也醉了。”
“礼——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不过三十而已，刘研还35呢！”
被喊到名字的刘研爬起来：“谁喊我？为了科研终身不娶。我爱科研——”说完又倒下。
听到此话，江澈和周礼相顾一笑。
夏天和若兰安排完孩子们，回头就看到了这群大老爷们都趴倒在桌上。
爱看晚会的老穆吃过之后浅酌了几口——年纪大了要管住嘴，便去客厅看晚会了。
“不行啊！你们也老啦！”老穆从客厅过来。
江澈趴在桌上，醉着。“月白——我老了，你还会爱我吗？”
老穆知道他是真喝醉了。
陶月白走后江澈消沉了一段时间，基地的事务都推给了景恒。原以为他会一直消沉下去，没想到末世结束黎明到来后，江澈一直在坚持锻炼，还学习各种知识，最重要的是学会了做一手好菜。
这个家伙一直绷着自己，从不表露难过。也只有醉的时候，就像他们最初那局庆祝基地初建成功的庆功酒一般，只有这时候才会口吐真言吧。
“小江啊——”老穆对他无奈又心疼。
“不是小江了，是老江了。”江澈撑着自己站起，“老穆，我好想月白啊，但是她要我好好活着，我怎么能懦弱到自杀去找她？”
“乖——”老穆把他头埋到自己肩膀上，“虽然我老了，我的肩膀永远留给你让你哭泣。月白不会怪你晚找到她的，她会很开心你好好活着，和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江澈坐在庭院里看纸质版书籍，忽然感觉有人在呼唤他。毫不犹豫给景恒打电话告别。“景哥，我好开心啊！月白喊我了！”
“不是孤独老死吗？”正在办公的景恒下意识说出口。
“景哥，你不地道。”
“啊，不是。”
江澈明白他的意思。“恐怕就在这会儿了，我要走了，不要想我。我还可能忘记你们呢！”
“说什么胡话！”景恒挂了电话，立刻招呼大家去江澈家找他。
大家都把家选在了一块，不在一个小区也不会太远。只是下午大家都在工作，但都不约而同推掉工作往江澈家赶，连孩子们也来了。
江澈看着一大堆人，哭笑不得。“怎么像看绝症病人似的。”
夏天提议大家一起来张全家福。江澈难得一次合照是笑着的。
“江澈叔叔，我们会记得你的。”小既白开口。
“我也会记得你们的。”
景恒瞥他。是谁说会忘记他们的？
最后一寸日光落下，江澈化为金色亮光消失在庭院之中。
老穆哭得稀里哗啦。“小江终究是先我一步离开。”
小澄奶声奶气说着：“爷爷会长命百岁！”
逗得大家大笑。
江澈会离开是注定的，大家不会为江澈离开难过，反而会因他要找他的月白而高兴。
再见，江澈，再见，陶月白。黎明时代欢迎你们随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