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找到顾海洋
陆烨凡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一手搭在门框，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
“你已洗澡啦？！”
陆烨凡挑了挑眉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苏蔓抬头看着他，咬了咬唇，用商量的语气：“没给你放洗澡水，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提前洗的。”
男人邪魅一笑，“难道你想帮我洗？”
“想得美。你有胳膊有腿的，又不是残废，还要我洗。”
“那你何意？”
“我本来想给你放水，结果你提前洗了。这你不能扣我的工资。”
苏蔓可得为自己辩护，与这个男人把账算清楚，不能吃哑巴亏。
“还有，今晚的晚餐，也算是我做的，你也不能扣我的工钱。”
陆烨凡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没了，晚安！”
苏蔓说完，门就被某个人重重地关上。差点撞到她的鼻子，不得不连退了两步。
第二日，苏蔓被闹钟弄醒。
天还没大亮。
感冒彻底好了，浑身轻松了不少。
她伸了个懒腰。想到还要为某个人做早餐，不得不离开恋恋不舍的被窝。
陆烨凡正从外面跑步回来。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里升起一片暖意。
他一直想要过的就是这种普通人的生活。不管早出晚归，有一盏灯为你照亮，有一个身影在家等着你。
再坚强的人，再硬的心，也有脆弱的一面。自小看到父母吵架，离婚。让他对家这个概念渐渐模糊，内心深处却又渴慕与希冀。
“快去洗手吃饭。”
因为要上班，早上时间很匆忙。陆烨凡冲了澡，换了衣服走出来。看到餐桌上已摆好饭菜。
一碟凉拌黄瓜片，二碗米粥，一碟糕点。
黄瓜片很入味，糕点咬上去有弹力。这些都是陆烨凡爱吃的。其实在吃方面，他并不挑嘴。
陆烨凡慢嚼细咽，没有如往常那般匆忙。他一边翻看手机新闻，一边吃饭。
苏蔓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说：“吃饭别看手机，影响消化。”
陆烨凡脸色如往，听话地放下手机。挑起一块黄瓜片，放进嘴里。清香的瓜味，拌着入口的调料，让他胃口大开。
“你换下来的衣服都放到那个篮子里吧，我上班顺路带去干洗。”
苏蔓指了指门口一个白色的篮子。那是她昨天新买回来的篮子，专门用来装换下来的脏衣服。
陆烨凡沉声应道：“好。”
苏蔓发现，如果抛开以前发生的不愉快，陆烨凡这个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他对什么事都不挑剔，虽然性子比较冷，少言寡语，这倒更合她的胃口。
毕竟两人是雇佣关系，主家和客家不必把关系搞得有多好。两人各取所需，这样不冷不热的相处，不是更好吗。
“如果要买生活用品，卡里有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男人掏出一张黑卡，放到桌上。
苏蔓看着桌上的卡，想了想，笑着说：“那我可收下了。”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苏蔓的手机响起。
是公司的赵斌打来的。
“喂，苏总，我发现顾海洋了。”
苏蔓走向阳台，小声地问：“在哪里？”
“南城这边。”
苏蔓：“盯紧一点，我一会到。”
挂了电话，她对餐桌上的陆烨凡说：“碗筷你放在厨房，我晚上回来收拾。”
来不及多说，她迅速换了衣服，来到门口的玄关处换鞋，拿起车钥匙就朝门外走去。
陆烨凡看着那道娇柔又匆忙的背影，沉思了许久。
这段时间，她们一直在找顾海洋的消息。自从那晚之后，她就没收到他一丁点的消息。听到的都是一致的传闻，说致远资不抵债，老板顾海洋跑路了。
苏蔓想到他还欠自己公司几十万的销售款，心里就恨得牙痒。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落魄的下场。
南城的一家破旧宾馆。
顾海洋被两名身强力壮的男人围在角落。
“赵经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没有钱付给你们。我现在的处境，你们也看到了，哪掏得出这么多钱。”
顾海洋穿着一件又脏又皱的外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自己的难处。与平常的光鲜老板形象大相径庭。
苏蔓推开宾馆门，一股发霉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她蹙了蹙眉。
赵斌看到她，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退出了房间，只留一名员工在那里看着顾海洋。
“苏总，你说怎么办？他没钱，揍他一顿解气？”
苏蔓气恼地说：“拿不到现钱，打他没用。报警吧。”
顾海洋曾经对她有恩，她狠不下心对他下手，但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一切等法律来评判吧。
赵斌默然，正要拿起手机。屋子里呯呯，一阵乱响。
顾海洋不知是怎么惹着那名员工，年轻人沉不住气，想到就是因为你欠我们的钱，让我好几个月拿不到工资。
既然今天拿不到钱，总得要让老子找一个发泄口。对着顾海洋就是一阵猛打。顾海洋被痛得喊爹喊娘。
苏蔓进去，对那名员工使了一个眼色。员工停了手。
“顾老板，没管好下属，对不住了。”
看到苏蔓，顾海洋像遇到救兵。连滚带爬扑到她脚下。
“苏总，看在以前咱们合作的份上，你要理解我呀。我不是有钱不给你们。我的公司垮了，投进去的钱也打水漂了。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苏蔓轻呲一声，“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谁还能算计到你顾总头上了。”
顾海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痛心地说：“还不是因为，因为王振南。”
“王振南对你怎么了？”
顾海洋的眼神躲闪不定。苏蔓朝身后两人挥了挥手，赵斌和那名属下退出了房间。
苏蔓：“说吧，怎么一回事。”
顾海洋顾不上地面的灰尘，坐了起来，背靠在床边。深叹了一口气。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咱俩都是受害方。”
苏蔓嘲笑，“你还成了受害方了。”
顾海洋唯唯诺诺：“当初你让我介绍王振南与你认识。我与他有一点交情，就把你的事给他提起。他这人，你也知道，喜欢漂亮女人。”
这不提则罢，一提那晚的事，苏蔓的怒意就上涌，杏目圆瞪。
苏蔓气急败坏，大声地说：“你还好意思提那晚的事。药是不是你下的？”
“药什么药？”
苏蔓：“装，你就给我装吧。”
顾海洋：“你被人下了那玩意儿？不会吧。我见你和他谈得正欢，就借口出去接电话，给你俩留空间。后来发生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
苏蔓：“不是你下的，那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顾海洋低声道：“你也是，如果依从了他，你得了项目，我拿到了周转资金，皆大欢喜有何不好。”
苏蔓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顾海洋，你认识我那么久，我是哪种女人吗？！”
“难道你不是？当晚你俩不是相谈甚欢。我以为你就是那个意思。”
“我什么意思？”
“这还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不就是为了拿项目，委身于他。”
“你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蔓气得伸手就扇过去。
顾海洋吃痛，捂着脸，他可从未被女人打过。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堂堂致远地产的老板，现在却被一个女人扇掌，说出去都丢脸。
可自己现在哪还有脸啊。到处左躲西藏，都不敢露面。
“苏蔓，那晚你的表现，是个正常男人都想吃。你也别怪人家王振南。”
“我什么表现，就让他有那种想法。”
顾海洋委屈低语，“你妩媚迷人，又处处讨好他。这送上门来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女人要想在外面做事，不得靠男人罩着嘛。
苏蔓：“……”
“你还打我，亏我帮你介绍人，给你制造机会。”
苏蔓消化了几秒，冷冷地说：“是不是还要我感谢你？！”
顾海洋捂着半边脸，冷冷地说：“这倒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