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番外一
深秋的京都天气凉爽, 晚风一吹人神清气爽，但对陈青玙来说却十分的折磨，上个月集训结束便到学校报道, 起早六晚九的日子让散漫惯的他很不习惯。
手机疯狂震动，王梓澹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发来。
[王梓澹：老陈你去哪了？晚读老何要来检查，你赶紧的。]
[王梓澹：你快点, 全班就你没到了！]
[王梓澹：擦！忘记了晚读前有学生会抽查，我听我朋友说今天抽我们班, 你赶紧的！！]
他不紧不慢地点开聊天框。
[陈青玙：不是七点？]
现在才六点二十。
[王梓澹：？]
[王梓澹：六点半！！！]
[王梓澹：你……不会还没出门？]
[王梓澹：我擦, 昨天不还记得？]
真不怪他, 平日晚饭时间鲜少出校园，今天陈万谨找他吃饭, 早已忘记晚读开始时间。
[陈青玙：嗯，不急。]
[王梓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和你说你还不上心！]
[陈青玙：小澹子, 知道了, 十分钟后就能到。]
[王梓澹：微笑再见jpg]
不理会王梓澹的信息轰炸，陈青玙收起手机，果断地走入校门旁边的巷子。
学生会的人已经开始查迟到了, 他只能爬围墙。
对他来说早已得心应手, 这点儿高度压根为难不了他。
他踩着旁边的石阶, 利落地翻过围墙, 落到地面上拍了拍沾灰的衣角。
犹豫几秒，他鬼使神差地往楼上走去, 心想反正也迟到了，也不着急这两分钟，不如去楼上看看今天她有没有来。
为了避免被发现, 他往另一边楼梯上去，悄悄地摸到三楼往下的阶梯，没听到有动静，他略微失望地靠在阶梯扶手，郁闷的要叹口气，突然听到一阵翻书声，他呼吸一滞，把到喉咙的声音硬生生咽下去。
绝对不能惊扰到她。
他心想。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七次看到她，六次都在楼梯间，他承认是故意每天都往这走，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每次路过心想上来看看，不自觉的，貌似成了他的习惯。
还有一次在食堂，她就排在他前面，高高的马尾扎起，她轻微摆头，柔软的发丝蹭到他衣领，嗅到一股淡得几乎快嗅不到的清香，他心跳如雷，眼神不受控黏着她。
他还发现传说中的温絮和他见到的温絮很不一样。
她成绩名列前茅，是所有老师的心上宠，但她独来独往鲜少和人交谈，以为她性子冷淡。
而楼梯间的温絮很不一样，时而会小抱怨写完如山的作业，也会因为题目太难选择性逃避不写。
总之，有些可爱。
他坐在楼梯转角的阶梯上，怀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
[王梓澹：老陈，你到了没有！老何已经快来了！！！]
[陈青玙：说我上厕所。]
[王梓澹：哈？你现在在哪？]
[陈青玙：学校。]
[王梓澹：你不来教室？]
陈青玙望了眼和温絮隔着一堵墙的方向，快速地回复。
[陈青玙：嗯。]
他想和她再坐会。
[王梓澹：我擦，陈青玙怎么了？怎么跟着了魔一样，回来后就在逃晚读。]
陈青玙读完王梓澹的信息，认输叹气，或许……真的着了魔。
关掉手机，他就安静地坐在原地听着耳边翻书声，脑子一片空白，希望时间变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晚读下课铃声一响，温絮起身起来，陈青玙本想等她走了再动身，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阵心慌，该不会是往上走来？陈青玙心急想。
来不及多想，他起身往上走去，控制好脚步声，逃往三楼的另一边楼梯。
等离开教学楼，他急促地呼吸，差一点就被她发现。
如果被发现，她可能就不会再来这了吧，如果不来，也不知道能在哪个楼梯转角看到她。
为了能让状态持续得再久一些，他决定还是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但他不甘心，他想要认识她，可又没有认识她的借口。
越想他就越烦，走到教室颓废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王梓澹火急火燎地跑来，双手撑在他桌子上，激动呐喊：“老陈，老何叫你去办公室。”
陈青玙懒懒地抬眼，“怎么？”
王梓澹翻白眼，解释：“你好意思问为什么？你连续半个月不好好上晚读，老何不找你找谁！”
大学霸有权申请晚读不上，他不一样，被抓到是要被惩罚的。
陈青玙缄默，起身去往老师办公室。
他过分安静，王梓澹心想不对劲。
“老陈怎么了？学业受创还是经济困难？”王梓澹抓住同桌方桐问。
方桐看了眼教室最后一排整理得过分干净的书桌，“月考文科就要垫底的你担心文科前五十的他？还有，他看着像是缺钱的样子？”
王梓澹闭嘴不再说话，陈青玙是谁啊，长得好，成绩不赖，家庭优渥，着实轮不到他担心。
“算了算了，回来问不就好了。”王梓澹无奈叹气，陈青玙的行为举止过于奇怪，他又总是那副清冷模样，实在说不上来怪哪了，还挺正常的。
陈青玙因学习态度不端正被要求叫家长，他给陈万谨发了通知，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晚自习别人在写试卷，他拉出一本草稿本，用笔在上面戳了戳，陷入沉思。
除了能在楼梯间见到她，还有哪里可以？
类似食堂碰见的概率，那是少之又少。
他沉沉叹气，还能在楼梯间见到已经很不错了，他在妄想什么。
“老陈，你干嘛？”不知何时到课间休息，王梓澹拉着凳子凑过来。
陈青玙嫌弃的推开他，“忙。”
王梓澹感受到他的敷衍，紧追着问：“忙什么？”
陈青玙轻睨他一眼，不做声。
忙着想人，甚至不愿和他多搭话。
“得吧，我是看你状态不对，你有事情记得和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尽力而为！”王梓澹拍了拍他肩膀。
陈青玙不客气说：“明晚晚读继续帮我打掩护。”
王梓澹：“？”
王梓澹：“老陈，你要天天晚自习用厕所作为你逃课挡箭牌，不是我多嘴，怕大家要对你有不良印象了。”
陈青玙：“什么印象？”
印象有她重要？
王梓澹：“例如年纪轻轻就便秘。”
陈青玙：“……”
烦躁感骤升，这下晚读都不能逃了？
郁闷缠了他一整晚，整个晨读提不起兴趣，连跑操都恹恹的。
他站在班级方块队最后面，无聊打量整个操场，每个班级都认真排队，只有他们班还在玩闹，突然意识到排队是按照班级来的，他目光急切寻找她身影。
一班的方块队正好在他们班级对面，他可以看到排在第三列第一个的她。
她百般无赖地扫视周围，双手插蓝白校服外套的口袋里，高马尾高高扎起，一如高傲的她。
站在热闹的人群中如灼热夏日的青莲，艳冶柔媚，遗世独立。
这一看，便移不开目光。
跑操结束，他迈着大步往她方向走去，距离她十米停下脚步，假装漫不经心地顺着人群走动。
两人的教室在同一栋教学楼，不过他在高楼层，她在低楼层，最多能一块走一层楼梯。
就算碰到的时间很短，他也知足了。
这是第八次碰到她，比以往有突破，不在楼梯间，就在校园里，从操场到教学楼。
散会人潮拥挤，大家着急回到教室，你跑我赶，楼梯间很容易人挤人。
本是十米外的他不知怎么就被挤到离她越来越近的位置。
心如鹿撞，砰砰砰地狂跳，他霎时间手脚无处安放，脑里一片混沌，突然人群一挤，身后的人一个倒向一个，哀呼一片，在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一个趔趄，眼看她就要被撞到墙上，陈青玙眼疾手快地搂过她腰身，她跌撞在他怀里。
他第一次和女生拥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身娇体软。
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是夏日衣衫洗干净晾干后的那种清香，芳香凉爽，蛊惑了他，无法思考其他。
一瞥她的容貌，她因为惊吓轻轻眨动的眼睫如沾了雨露在颤抖的玫瑰，肤如凝脂，唇瓣微张随后紧抿，唇珠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如一颗绯色樱桃，诱人采撷。
耳边是楼梯间同学的骂声，他只想着要不要和她说句话，顺其自然的同她结交。
怀里的女生慌愣几秒，挣脱他的怀抱，急急又小声说：“谢谢。”
连头都没抬。
随后她便往前的空隙挤去，陈青玙还没来得及挽留，她的身影逐渐远去。
他随着人群回到班级，落寞笼罩着他，肩膀还残留着方才撞击的疼痛。
纠结想，她会不会是排斥他的触碰？
乌云笼罩他一个上午，下午陈万谨见完老师叫他出去吃饭，见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问：“你干嘛了？”
陈青玙摇头：“没事，走吧。”
陈万谨拉住他，“你最近在干什么？老实交代。”
他还在回味方才和她的那个意外拥抱，胸膛滚烫，压根不想说话。
察觉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劲，陈万谨语气放柔，毕竟是自个亲弟弟，平日怼得多，关键时刻还是要做个好哥哥。
问他，“才高二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学习压力，要是觉得实在不行，我帮你预约医生。”
陈青玙斜他一眼，淡淡回复：“你才有病。”
嘴巴一如既往不饶人，陈万谨放下心来，狠狠地揉乱他头发，“看来你小子没病啊！”
陈青玙抬手打掉他的动作，送他一个冷眼，陈万谨咽了咽口水，陈青玙个子长得快，两人差不多高，肯定是嫌弃他的行为。
“好了，去吃饭，哥哥我大流血带你吃好的。”陈万谨勾着他肩膀道。
陈青玙：“不需要你大流血，帮我个忙。”
陈万谨：“哥哥义不容辞。”
陈青玙：“帮我申请不上晚读。”
陈万谨愣住，不确定问：“什么意思？”
陈青玙想到唯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上晚读，而陈万谨不能理解。
“每天我会交一份速写。”陈青玙认真说。
陈万谨不知道自己弟弟什么心思，犹豫了几秒，开口：“可以。”
在他们家里，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只要不是做坏事，有自己想法并能为此付出行动都应该给予最大的支持，季芙月和陈高寒对他如此，他亦然也会如此对陈青玙。
陈青玙终于笑了，“谢谢。”
那从明天开始，一天至少能见到她一次。
陈万谨拖着陈青玙去吃饭，席间秦意打了两次电话，陈万谨直接晾着他在一旁，腻歪歪和秦意聊起来。
听到陈万谨说买房的事情，陈青玙问：“现在就买吗？”
陈万谨点头：“租的房子不是自己的，她住起来很拘束，反正手头攒了首付，先买一套小的。”
陈青玙敛起目光吃饭不说话，陈万谨继续惆怅说：“以前谈恋爱是真的觉得有彼此就够了，现在不一样了，不仅想有她，还想着怎么能让她过得开心。”
面对老哥有意无意的秀恩爱早已习以为常，无视他的话
“爱情要是能接受外界的洗礼还依旧保持初心，那才是爱情。”陈万谨惆怅叹气，“你说，我后年结婚怎么样？”
陈青玙动作一顿，“这么早？”
陈万谨似乎想起了某个人，温柔一笑：“不早，要是现在可以，我就想和她结婚，给她一个家。”
陈万谨的情深让他陷入迷茫，他问道：“哥你觉得喜欢是什么？”
陈万谨：“喜欢很简单，只要关于她的一切都让你觉得暖心。”
陈青玙：“爱呢。”
陈万谨：“爱比喜欢复杂，也比喜欢简单。爱是责任，纵然世界千变，不忘最初的喜欢就是爱。”
陈青玙放下筷子，这一刻他感觉他在陈万谨的面前微小得不值一提，他连去认识她的勇气都没有，谈什么喜欢，谈什么爱。
可当他否认这份情感，心底一道惶恐的声音迫不及待去辩解，才深觉他不想止步于此。
这一份喜欢，比他想象中要深。
回教室的路上他心生郁结，果断地翘掉晚读，转身去往那栋教学楼，温絮早已经到了，今天应该是写试卷，纸张翻阅声听得出主人的烦躁。
“没意义。”
她轻轻吐气，带着些埋怨。
貌似她很讨厌学习，陈青玙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她似乎藏着很多心事，从不抱怨，偶尔会淡淡的说上一句，也是不轻不重的吐槽，遇事从容不迫的清雅气质致命的吸引着他。
“还有两年。”她合上卷子，长舒一口气。
陈青玙等着她的下一句话，奈何除了翻书声就没了，他整颗心被挠到一起，还有两年是什么意思？两年后又会怎么样？
而后的两年时间里他都没有等到详细的答案，他也很快的忘却纠结的他的问题，每天都想着怎么可以多见她一次，午后练习结束洗颜料盘子成了他最期待的事，路过她的班级，就算没有发生期待中的事情，能看上一眼也好。
当他从她手里买回那本《小王子》，他蠢蠢欲动，告白的念头缠绕着他，决定要把所有的话写好送到她手里，提笔之时愣是一句话写不出来。
自我安慰说情书是懦夫行为，要就要直接上去告白。
当天晚读他兴冲冲地来到楼梯间，想着她一来便上去，可时间过去十分钟，他心里的那道砍依旧过不去。
终于鼓起勇气要走向她，楼下的女子怅然若失倚靠在扶手，说道：“大学逃到外省吧。”
他的脚步顿住，背靠着墙，手里的画板差点掉到地上。
想起她说的两年，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想高考结束离开这座城市，那他可以跟着去吗？
这个问题盘旋在他脑海，晚读结束铃声响起，她离开楼梯道，他还未回过神。
错过了一次机会。
直到高考结束，他没在楼梯间再碰到她，路过她的班级只能看到她伏案的身影，再无其他。
他的心情陷入了初夏多变的天气，时常乌云遍布，雷声杂糅着黏雨，心意被藏住，不见天日。
高考结束的狂欢夜为了衬托气氛，高三的教学楼全部熄灯，每个班开了氛围星星灯，大家最后一次坐在一起，纪念他们即将告别的高中生活。
陈青玙摸黑走到二楼，他整颗心都落在她身上，无法安坐原地，他想着起码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站在门口正打探里边的情况，两个女生从教室里出来，就算一片黑暗，他认出其中一人是温絮，他紧随其后。
两人停在楼梯间，陈青玙就在转角。
另一个女生揣揣不安说道：“温絮……等会班长可能会当着大家的面和你告白。”
温絮透着难以置信，重复确认：“和我告白？”
女生怯懦点头。
“为什么和我说。”温絮问。
女生软声回答：“我……知道你不喜欢班长，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到时同学们一定会起哄，怕你尴尬拒绝起来也很为难，思来想去，我还是想告诉你。”
温絮微微一笑：“谢谢你，确实会尴尬。”
女生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喜欢班长。”
温絮：“嗯，没有误会。”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女生主动说：“我陪你在外面站着吧，我不太喜欢热闹。”
温絮和她一拍即合，“可以。”
她们就坐在楼梯间轻松的聊着天，应该是温絮从没碰到愿意和她深聊两句的朋友，话也难得的多起来。
“其实以前我挺想和你玩的，但感觉你很厉害，就不敢靠近了。”女生抱歉道。
温絮已经不在意此类问题，温婉笑道：“没事。”
“话说温絮，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你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女生问了一个女孩子们都会讨论的问题，对温絮来说却很陌生。
“没有喜欢的男生，可能也不会喜欢。”温絮感觉自己的事情过于麻烦，蒋勤禁止她在上学时期恋爱，不如不想，要不然拖着别人和她受煎熬。
为了快速跳过这个话题，温絮补充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考虑。”
一句话让陈青玙全身血液倒流，胸口仿佛被勒住，感到生疼，攥紧拳头移不开步伐。
他对于温絮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她对他连基本印象都没有，唐突地上前告诉她自己喜欢她两年了，是谁都觉得他有病。
而后她会刻意避开他，就连陌生人的擦肩而过也不会再发生。
告白的话终消逝在唇角的苦笑。
他又一次错过了机会。
这个机会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说过想要出省，意味着他们的距离不再是短短的三层楼梯，天南海北都可能。
他缩在角落，认真听她今晚说每一句话，楼上传来一声呐喊，狂热地喊着毕业快乐，各班级的同学从教室涌出，大家挤到走廊，有人起头后现场宛如被点燃的炮仗热闹起来，无数人庆祝高中时代的落幕。
试卷纷飞，祝福一声接着一声。
无数人沉浸于这一场青春的狂欢。
恨不得把三年的辛苦倾倒而出，更有人含泪不舍分离。
每个人怀着喜悦，无比珍惜最后的时光。
除了他。
温絮也回到走廊，站在边缘一角，望着外面的“试卷雨”，唇角啄着浅笑。
他就站在她身后，借着昏黑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努力想要记住什么，可一想到往后没有机会再“偶遇”，那些悄然的欣喜也会随之不见，他心跌入深谷，寂寞包裹着他。
“我喜欢你。”
这声告白淹没在人群沸腾里，无人知晓这一声喜欢，藏了两年，最终无声坠落。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站好，同她一般望着外面，思绪万千归于沉寂。
她没有察觉任何的不对劲，全身心沉浸于当下，或许她也在同她的青春告别，他不得而知。
第一次和她和她肩并肩相安无事站着。
明明共赴同一场盛事，他和她却山川相隔，难以诉之于口的感情，被满满封存于此刻。
曾清晰的明白喜欢她的感情，已经将欢喜她的欢喜，难过她的难过刻在心上。
他浅浅的叹息搅不起任何风浪，一切都将飘散、消失。
耳边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她跟随大家淡声开口。
“毕业快乐。”温絮。
她的名字永远埋在心底，他借着盛大把对她的喜欢说出口，没有回应。
他的暗恋无疾而终。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看到各位大老爷给我的留言啦！超级开心嘻嘻嘻，我爱你们呀！
这两天因为在忙论文所以更新时间暂时不定，但会每天都更！宝子们可以晚点来，等我能恢复按时更新了我再和你们说哈！
看得开心呀~
感谢在2021-11-03 01:06:02~2021-11-06 19:46: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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