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年梦话者南生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不排除 这是那个海流云设计的一个故事,也许是向我炫耀自己思考的故事桥段,即使如此,我也应该向她表示敬意。
因为在这个创意写作泛滥的年代,这样好的故事切入口已经很少看到了。
这是真正有生活的人才能写出来的开头。
特别是最后一句。
“我不相信阿鸿说的那些东西,阿鸿是吓唬我的。”是点睛之笔。
阿鸿显然和a说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某种传说性质的故事,目的在于阻止a重新回到花头礁查看,而且,阿鸿说的东西,应该非常可怕,甚至是恐吓性质的。
我给海流云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如果这不是她写的小说的开头,而是真有其事的话,我希望能够见一见这个录了最短六年自己梦话的人。
信号发出之后,我在qq上也留了言,这有点违反我的原则和断网的规定,但是我实在想快点收到回复。
回复没有我想的来的那么快,至少在我接下来的一周内,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我开始理解我的读者在寻求和我联系,而不得之后的感觉了。
但最后也不仅仅是收到另一封纸质的信,我还得到了读者热情的回馈。
她和a一起出现在了我的医院传达室内。
海流云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比之前看到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更加好了,一段好的婚姻和孩子对于女人是加分的,而a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判断里,他绝对是一个面庞黝黑的渔民,身体消瘦健壮,皮肤粗糙。
而我面前自称是a的这个人,他的真名叫做南生,是一个非常白稚的青年,怎么看都和渔民一点儿也扯不上关系。一眼看去,清秀得像个女孩子一样。
这个男孩子如果上渔船,估计连渔网都提不起来,更不要说撒到海里捕鱼,甚至有的时候还要跟风浪搏斗了。
不过人不可貌相,在这个社会,这已经是我处事的最大原则。
他们在传达室里和医院的保安纠缠了很久,才获准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因为在封闭治疗区能够和外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讨好了护士,才得以和他们在草坪上相见。
寒暄之后,我就单刀直入,我先用蛮话对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我会的蛮话不多,但是这一句应该是相当标准的。
海流云和我蛮话对话了几句,南生没有什么反应,我看他的眼神,意识到他完全听不懂。
有意思,这么说,这些梦话应该不是南生说的,看来后面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呢。
南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单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的疑问,所以直接说道:“我是上海人,完全听不懂蛮话,但是这些梦话确实是我说的,我从六年前开始录音,没有一天中断过,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说梦话,六年时间里只有两天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