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次6
门口,秦雨初一身白色衬衣黑色长裤,戴着眼镜的脸上神色淡然,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来拿我的东西。”
严西听见他这么说,他笑了笑,让开了门口:“拿吧。”
秦雨初进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晏回,他语气冷漠到了极致:“严西,你别忘了我的警告。”
严西听见他这么说,笑了:“你有什么证据吗?就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只不过是请我的朋友过来吃饭,你有必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最好是朋友,”秦雨初冷笑,“要是被我发现你乱·搞,你看我不整死你的姘·头,我拿你没办法,有的是办法整死他。”
严西听见他的威胁,只觉得恶心,他眸色阴寒到了极致,漂亮的脸上满是憎恶:“秦雨初,你这么双标啊?你让我洁身自好,自己却还在外面养情人,你以为你这样的做法,被他知道了,他会原谅你?只怕他看到你这样子,只会觉得你恶心透了。”
秦雨初被他踩住了痛脚,俊秀的脸立刻变得阴寒起来,他恶狠狠开口:“他原不原谅我是他的事,你管不着,你也不配!”
严西的脸色瞬间变白,绕是他这两年已经被秦雨初伤的体无完肤,可是听见他说这种话,他还是会觉得难过,他低下头,嘲讽自己的脆弱,总是会被秦雨初的三言两语击溃。
晏回看见他们又吵起来了,只觉得头疼,听见秦雨初说的那些话,他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他走上去,一把拉过严西到身后,然后他眼神发冷地看着秦雨初:“你是有病吗?你来这里到底是拿东西还是找不痛快的?上来就像疯狗一样污蔑别人乱·搞,我想问问你到底是谁在乱·搞啊?你光明正大出轨就算了,还要求严西为你守身如玉,怎么,你是薛平贵吗?你也没登基当西凉王啊,凭什么要严西为你苦守寒窑啊?你配吗?你哪里配?你可真够搞笑的,不要脸三个字说的就是你吧?”
“你!”秦雨初眯眼,“你找死!”
“我不找死,因为你就是屎,你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我用不着找。姓秦的,别踏马在这里找不痛快了,拿了你的东西快滚,否则爷爷我非得给你亮几招不可,到时候你别后悔!”晏回说着,冷峻的脸上满满都是愤然,他拳头都已经捏紧了,秦雨初要是敢和他动手,他非得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秦雨初听见他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咄咄逼人的男人,给他的感觉格外熟悉,他看着晏回,心里在琢磨着他到底是谁,和严西什么关系。
严西看见晏回为了自己第二次把秦雨初骂的狗血淋头,他心情好了不少,拉过晏回,他轻声对晏回开口:“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神经病。”
晏回翻了个白眼,回沙发上去坐着了。
而秦雨初在看见他那个白眼以后,心情愈发微妙,就在他想问晏回他是谁时,严西挡在他面前,他淡淡开口:“你还是快拿了你的东西走吧,别在这儿吵架了。”
秦雨初这才进了房间。
过了没两分钟,他又出来了,语气阴寒地开口:“我的东西呢?”
“扔了,”严西笑着说,“反正你也不在,留着也没什么用。”
秦雨初目光顿时变得想杀人,他看着严西,声音冰冷:“你找死。”
“那你杀了我?”严西挑眉笑了。
秦雨初抿唇,他咬牙:“你就是仗着这点,才无法无天。”
“那又怎么样?”严西冷笑,“有本事你不等了啊,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秦雨初神色阴鹜地看了一眼严西,然后转身离开了。
秦雨初走后,严西走到晏回身边坐下,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仿佛刚刚那个悲伤到极致的严西,只是一个幻觉。
晏回只觉得他和秦雨初的关系太僵了,他叹了口气:“你们这样,真不如离了。”
严西点头:“我知道,可是我刚刚说了,他不同意。”
“为什么?”晏回不解,“事情都已经发现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必要维持这段婚姻关系吗?”
严西听见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他眸色暗沉地开口:“他不同意和我离婚,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谁?”晏回追问。
严西看了他一眼,眸色复杂:“那个人,曾经住进我的身体,用我的身体和秦雨初谈恋爱,结婚,然后离开了。他离开后,秦雨初很快就发现了,他和我之间大吵一架,他甚至想要把我掐死,可是他不敢,他怕我死了,那个人回不来。于是他就耗着我,不和我离婚,也不和我在一起,他在等,等那个人回来,他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晏回听见严西这么说,只觉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秦雨初会发现他的存在,而他和严西之间闹成这样,竟然是因为自己。
一时间,晏回心情格外复杂,他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西看他低着头沉默,心里只觉得寒凉得刺痛。他以为早已经忘了痛的感觉,可是没想到今天他在晏回面前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会痛,而且痛得厉害。
他不是因为秦雨初如此对待他而心痛,他对秦雨初的心早就死了。他心痛的是,晏回就坐在对面,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是自己却不敢拆穿,只因为自己太怕把他吓跑了。
可是他还是想说出来,他想让晏回知道,他如今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想让晏回愧疚,让晏回为他心疼,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一点,至少这个世界上,有人会为他心疼。
晏回沉默了许久,他才低声开口:“如果那个人回不来,那你岂不是要一直被绑着?”
严西点头:“应该是的。”
晏回抬头看他:“你就不能反抗吗?”
“离婚协议书要两个人签字啊,”严西笑了笑,“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那就直接法院起诉离婚。”晏回说。
“不行,”严西摇头,“我们两家关系牵扯太深,起诉离婚,会对公司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我们的父母都不会同意的。”
晏回没想到,自己帮他攻略一场,竟然会让他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许久许久,晏回喉头发哽地问:“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不是那个人的?”
严西听见他这么问,他的目光飘到了窗外,眼神幽深起来:“大概,是我和他结婚后一个星期吧。”
“开始的三天,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们俩过得如胶似漆,十分甜蜜。可是三天之后,我主动做饭给他吃,他那时候就觉得我不对劲,因为那个人不会做饭,炒个鸡蛋都不会,而我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出三道菜,所以他觉得我有问题,但是他没说,只是开始试探我。”
“他第一次试探我,是带我出去吃饭,他点了一道甜品,是酒酿圆子,我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因为我很喜欢那道甜品,我喝了很多,他的怀疑也由此加深。因为那个人,不喜欢和酒酿的一切东西,如果是他,他就不会让他点酒酿圆子。”
“第二次试探,是巧克力。他问我喜欢什么牌子的,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巧克力,但是我依稀记得那个人喜欢的牌子,于是我就说了那个牌子。他又问我喜欢百分之几浓度的,我说不出来,因为我记不清他喜欢什么浓度的,可是他说出来,说是百分之九十,我没有多想,附和他说是百分之九十,他神色顿时变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什么味道什么牌子都吃,至于浓度,他无所谓,就看味道如何。”
“第三次试探,是小提琴。他说他想念我对他告白的时候拉的曲子《告白之夜》,他想听我再拉一次。我推脱说我好久不拉了,需要练习,他给了我一个周的时间,那一个周,我反复练习,可是等到约定的日子时,我拉的还是磕磕绊绊,然后,他就当场拆穿了我。”
“他说,我不是严西,我是别人,我把他的严西给挤走了,他让我滚出这具身体,他要他的严西回来,他讨厌我,他觉得我鸠占鹊巢,玷污了他对严西的爱。”
“我哭着和他说,我才是严西,那个人只是占了我的身体而已,我知道我和他发生的一切,我有那些记忆,只是那些记忆都不是我做的而已,我祈求他给我一次机会,我也可以证明,我不比那个人差,我也可以给他幸福。”
“可是他不同意,他掐住我的脖子,想要把我掐死,可是真要把我杀了的时候,他又松手了,他怕那个人回来没有地方去,所以他要留着我,不能杀我,也不会伤害我。”
“那以后,他搬出了这里,回了自己的家,我们两个再也没有在一起,他不想看见我,可是也不想和我离婚。他找了那么多情人,和他们发生关系,就是为了惹我生气,惹那个人生气,他想着那个人生气了,也许就会回来,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回来,而他也自甘堕落了,我也被困死在这里。”
严西说完这些以后,他神色格外平静,脸上也没有难过的情绪,他看着晏回,对他说:“这就是我和他之间发生的全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