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肥啾变成人
柴殷带着小肥啾绕开丧尸群，从小路回了家。
路上，柴殷试探着唤醒小肥啾，企图让它吃下晶核。可小肥啾没有丝毫反应，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柴殷都怀疑小肥啾要死了。
在小区门口，柴殷撞上了黄胜德一行人。
他们很开心，说是找到了两枚晶核，要给柴殷一枚，以报答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柴殷谢绝。
他心中焦急小肥啾的伤势，只对众人道：“我现在有事，明天再去找你们。”说完便急匆匆上楼。
待回到家后，他给小肥啾细细清理了一下伤口。
小肥啾一抽一抽的，显然疼得很。柴殷看在眼里，也难受得紧。
他掰开小肥啾的嘴，把晶核往它嘴里送，“吃啊，我们吃了它，吃了晶核就不痛了……”
可奇怪的是，往日里柴殷一放进嘴巴就会自动吸收的晶核，在小肥啾的嘴里却丝毫没有变化。
小肥啾躺在柴殷的手心里，血管的跳动越来越弱，体温也似有似无。
“怎么会这样……”
上次柴殷被变异丧尸的腐水腐蚀的时候，他也是吃掉晶核才熬过去的。可如今，小肥啾根本无法吸收晶核，它要怎么熬过去？
小肥啾恐怕……熬不过去了。
柴殷无法接受。
他把小肥啾放在抱枕上，拉开抽屉，里面是这段时间没有吃完的晶核，有小肥啾的，也有他的。
一共还有十七枚。
柴殷将这些晶核全部抓出来，放在小肥啾身边，一个一个试过去。
这枚不行。
这枚也不行。
还是不行。
没有一枚晶核能让小肥啾吸收掉。
柴殷坐在抱枕旁边，看着抱枕上面的小肥啾和晶核，眼眶逐渐泛起温热的湿意。
小肥啾太小了，十七枚晶核放在它身边，几乎把它围得严严实实。
也不知道那天，这个小东西是怎么把十几枚晶核弄回来的。
回想起来，好像每一次小肥啾都是用嘴巴叼着晶核回来的，根本不会像他一样，一放进嘴里就自动吸收。
所以，到底要怎样才可以……
“小肥啾……”
“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们吃颗晶核好不好……”
明明早上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吃了绿豆芽和炒米。
明明昨天晚上的时候，他还听着小肥啾的心跳入了眠。
相遇二十二天，他早已习惯这只小鸟的陪伴。
可如今，无论柴殷怎么呼唤，小肥啾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如果……如果早上他没有让小肥啾自己出门，而是把它带在身边……
那小肥啾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他单单想到小肥啾那么聪明，肯定不会靠近危险。但他为什么就没想到危险也会自己找上来？就像他那次被水异能丧尸捕捉到一样。
柴殷就像强迫自己一般地假设着。
可现实生活中没有如果。
天色渐晚，窗外月光取代了夕阳，柴殷仍呆坐在抱枕边上，双眼无法离开小肥啾的身体哪怕一丝一毫，他害怕错过任何动静。
但是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
直到柴殷不知不自觉失去意识。
抱枕上的一众晶核全都化作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涌入了小肥啾的身体。
月光之下，小肥啾身上的伤口快速恢复着，被腐蚀掉的羽毛也飞速长了出来……
次日，柴殷是被如山一般的重压感压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睛，视线缓缓下移，一张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
茂密的黑短发，微翘的睫毛，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双唇，看得柴殷愣了一愣。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个人！
一个陌生人！
还把他的腿当成了枕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柴殷怒火直冲脑顶，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他右手一抬，往腿上的大脑袋上一按，刷的一下就把这颗脑袋给推了下去。
那人被推下去之后皱了皱眉，“唔……”
柴殷一看，他居然还光着身子！
柴殷抓了旁边的被子扔了上去，挡住某些部位，脑门突突直跳。忽然，他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抱枕，上面空无一物。
小肥啾呢？晶核没了，难道小肥啾……
柴殷顾不上房间里还有个变态一样的陌生人，他一手撑住床头，慢慢站了起来。一整个晚上都是坐着的姿势，他的双腿正在发麻。
慢慢挪下床，柴殷想要走去厨房看看。
如果小肥啾没死，而是吃了晶核活了下来，那它一定会去厨房吃绿豆芽。
谁知，柴殷刚一下床，床上的人也跟着睁开了眼。
那人睁着葡萄一样的眼睛，甩了甩头，然后看向柴殷，眼神中带着熟悉的亲昵：“啾。”
柴殷挪动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他透过卧室的门口看向对面的厨房，里面也没有小肥啾的身影。
该不会……
难道说……
“不可能……”柴殷直愣愣看着床上的人，嘴里不可置信道。
但是消失的小肥啾和晶核，床上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以及对方这熟悉的姿态……无疑把不可能指向了可能。
柴殷的喉结上下一动，心跳快得像在打鼓一样，片刻后才恍惚问道：“你是小肥啾？”
床上的人“啾”了一声，就如这二十几天来对柴殷的每一次回应一样。但这次，小肥啾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他的声音，怎么好像不太一样了？
这一声“啾”无疑是将小肥啾的身份坐实，柴殷再没有怀疑，但还是没忍住身子一抖，震撼道：“你变成人了？！”
柴殷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很艹蛋了，但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还可以这么艹蛋！晶核居然还可以改变小肥啾的物种？！小肥啾吃多了晶核变成了人，那人要是吃多晶核岂不是……
柴殷不敢往下想。
床上的小肥啾疑惑道：“人？”话一出口，小肥啾就惊了——
他怎么会说人话？
小肥啾瞪大了双眼，这眼睛一瞪大，视线边缘赫然出现一双手掌。
小肥啾的视线慢慢往下。
小肥啾慢慢抬起上肢。
这居然是他的手！
他怎么会有手？！
小肥啾张大了嘴巴：“我的翅膀呢？”他一个翻身，激动地就要跳下床来。
柴殷赶紧上前按住他，顺便把掉下的被子压了回去，“先别动，你没穿衣服！”
被子下面的人眼睛瞪得圆溜溜：“我怎么了？我的翅膀呢？”
柴殷故作镇定道：“你没事，你只是变成人了。”
“人……”小肥啾被按在被子底下，老老实实不动弹，那双眼睛在房间内转来转去的。
柴殷也不好一直让人家缩在被子里，“小……你……你先别动，我给你找身衣服穿。”
小肥啾也是见过柴殷穿衣服的，知道指的是什么，闻言大力点头道：“嗯！”
柴殷打开一旁的衣柜，翻出来件白色长t和一条咖色休闲裤。
刚要转身，又想起来什么，重新回去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他把这些衣服放在床上，“会穿吧？我先出去，你穿好了我再进来。”
确认小肥啾会穿衣服，柴殷便走出卧室，并关上了门。
出来之后，柴殷怔怔站在门口，半晌才梦游一样去到厨房，揪着厨房里的绿豆芽往嘴里送。
他现在脑瓜子嗡嗡的，急需绿豆芽静静气。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里面的人差不多应该穿好衣服了，柴殷走回去敲了敲门，“穿好了吗？”
“啪嗒”一下，卧室门应声而开，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脑袋的主人脆生生道：“穿好啦。”
柴殷下意识想和以前一样，揉一揉小肥啾的头，但手指微动，却又缩回身侧。
他已经不再是一只小鸟了。
仔细一看，里面的人居然把上衣穿反了，柴殷伸出手指勾了一下他的领子：“这是背面，你穿错了。”
“嗯？”小肥啾双手抓起上衣领子，仔细辨认，“明明一样啊？”
“脱下来吧，重新穿，不然脖子会不舒服。”
小肥啾双眼无神地道：“啊……”然后皱着眉头，抬手扯着衣服开始脱。
柴殷礼貌移开了一下视线，几秒钟后看回去。
他又移开了视线，紧接着又看回去。
一分钟后，柴殷阻止小肥啾逐渐狂躁撕扯衣服的动作，“好了好了我帮你脱吧。”
给小肥啾脱掉上衣，里面那颗脑袋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小肥啾脸上憋得红扑扑的，大喘气道：“脱，脱不掉。”
柴殷把衣服理好，就要往小肥啾头上套。
谁知小肥啾一躲，“这个麻烦，我不穿，都脱不掉。”
柴殷唇间不由一抿，憋住笑，“多穿几次就会了，听话，不穿衣服冷。”
小肥啾是怕冷的，听到冷字就不躲了。不过他也不上前，就转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瞅着柴殷，任由柴殷把衣服套在他身上，只看着柴殷摆弄的双手，就是不动。
柴殷还是头一回伺候人。
柴殷捉着小肥啾的手，放进衣袖；圈着他的身，扯好衣摆；最后理好衣领，拍拍小肥啾的肩膀道：“穿好了，知道正反怎么分了吗？”
小肥啾“嗯”的一声，看起来听话极了。
柴殷收回双手，捻了捻指腹，站离了些，“饿不饿，我们去吃早饭。”
小肥啾双眼一亮，扬起笑脸：“好！吃饭！”
柴殷脸上也跟着起了些微的笑意，看来小肥啾的吃货属性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