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每日认药材，背方子，记穴位，被齐白芷嫌弃。成为名医的梦想已经放弃了。李桃花现在只想当个，能纸上谈兵的“行走的方子库”。
无他，学了一个月的把脉，除了能分清强弱，什么浮脉，沉脉，滑脉，虚脉的一概分不清，动刀子还怕见血。
齐白芷对这个不能逐出师门的徒弟，只有一个要求——别看病人！李桃花不行医，就没人知道他齐白芷的大徒弟，只会认药材，背方子。好在李小雪和李七七在学医上的天赋，齐白芷都承认比起自己也不差啥了。
第一批来她家的丫头小子们，都是从水灾中活下来的。个个勤勉好学，有一股看不见的韧劲和冲劲。
李桃花再次感叹，她家运气真好，丫头小子们个顶个的出息。她要是没有前世的记忆，对那个璀璨的文明有一知半解，靠着半桶水能各种折腾，看着这些上进的少男少女们，心里八成要自卑。
反正已经收了一个女徒弟了，也不在乎再收两个等他二徒弟、三徒弟出师，世人就知道他齐白芷的医术有多好了！
不过再往下，只能收男娃儿了，要不然世人还当他只会教女徒弟呢。这跟着一起学的男娃也不少啊，怎么就不能有个天赋出众的呢？都是些不争气的东西！
午饭见到李桃花，齐白芷翻个大大的白眼，最不争气的在这呢。认药材，背方子倒是贼快，可惜就是个样子货！
生气伤身，学渣好徒弟李桃花一脸讨好：“师父，听说酒放得越长越好，几十年一百年都成。徒儿寻思着是不是酒不生邪祟？”
“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为师这就去试试。”不成器的徒弟她脑子好使，齐白芷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齐白芷饭都不细嚼慢咽了，快速吃完后，起身大步朝后院走，“徒弟，你也来。”看来自己的杀邪祟一说把师父折磨的不轻啊，吃货师父饭都不好好吃了！
五天后，齐白芷喜笑颜开：“桃花，你这脑袋就是好使。这年份久的酒还真管用。”话锋一转，“只是年份久的酒太贵还少，不是权贵之家怕是用不起。为师觉着这酒要是再烈些，还能更好。”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李桃花眨眨眼，眼里明明白白写着，有我当徒弟，师父你大大的赚了，“徒弟过几天就给你弄来更烈的酒。”
齐白芷：这徒弟除了学医不行，其他倒也伶俐，顶着个大徒弟的名头也无妨。
蒸馏工具简单，李桃花要的也不大，陶匠拿着图纸几天就烧出几套来。师徒二人躲在屋子里蒸馏出几瓶高度酒，酒香四溢。李桃花再三嘱咐，喝了说不定会死人，惹来齐白芷白眼无数。
高度酒果然对伤口有莫大好处。天气已经热起来，经过高度酒消毒的伤口，都没有流脓坏死。李桃花出于人道主义，多次建议齐白芷研究麻沸散。
蒸馏工具李桃花孝敬给师父一套，齐白芷又厚着脸皮要了一套。
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包好，确定磕碰从高处扔下，里头的器具都不会损伤分毫了，齐白芷立马给他爹写信，加急发往太医院，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
京城里皇亲国戚多，纨绔子弟格外多。每年争风吃醋打架的，落马的，习武伤到自己的太医们每年都要被请到各府，治纨绔们花样百出，作出来的外伤。
一个治不好，人死了，或是留下残疾，都是得罪权贵们的事。太医这职业的危险度太高，自家老爹还在医正的位置上呢。
齐白芷也知道，最需要这东西的是军中。可这高度酒难得，他一个小小前太医也无能为力。至于他爹拿到东西后，会不会呈给皇上？皇上又会怎么办？那就不关他这个未来大安第一名医的事了。
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齐白芷心底对来济州府，教李桃花医术的那点怨怼也彻底消散了。
麻沸散齐白芷暂时不想研究了，弄出个消除邪祟的方法，已经深刻懂了李桃花实验的本质。徒弟上下嘴皮子一碰，他昏天暗地各种实验。再这样下去，他太医院第一俊俏太医的名头，就要让贤了。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徒弟的脑子里动不动就来一个，匪夷所思又似乎有点道理的法子，简直是要了命了。一旦开始实验，就抓心挠肺的想知道答案。各种对比、变量纷繁复杂，稍有疏忽还会前功尽弃。不自己亲眼盯着，做梦都不放心。
先看些病患，换换脑子吧。一段时间不给人看病，医术就容易生疏。二徒弟和三徒弟也不能光跟着他学，还得亲眼看了不同病患，才能在医术上有长进。
师父要出去义诊，李桃花连忙奉上口罩和罩衣。“病从口入，师父，既然邪祟看不见，说不得各种病患身上，就有各种邪祟。师父还是带上这个口罩好，戴习惯了不闷。还有这个香皂，师父给病人把脉，万一手上就沾上了病气呢，多洗洗干净。”
李桃花转头吩咐李小雪和李七七，“师父每日看诊完，换下的口罩和罩衣你们用香皂洗干净。用专门的陶罐煮沸消毒，你们两的也是。”
烧开的水能祛除部分邪祟，这个齐白芷已经证实过了。妇人生产都用烧开的水，这个法子产婆世代相传，只是没人去追究其中的原因。
齐白芷在小本本上记上，军中伤患也应该用烧开的水，再难也得提前备上。小娃和老人平日里也应该喝烧开的水，这是齐白芷在李府观察到的。整个李府上上下下，人口不少，极少有人生病，跟李府规定必须喝烧开的水应该也有关系。
“小姐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师父的。”李小雪和李七七正色道。
“师父义诊，我们李家就给穷苦人家舍些药材吧。”李桃花心道，顺便给空间屯点药材。
还得去其他州府走走才好，在济州府屯的粮食和药材多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涨价？涨价了百姓就买的少了。其他州府应该也有济州府没有的品种，还是应该到处走走才行啊！
街角处租一个小院子，撒扫干净后石灰水消毒。消毒这事，李桃花是只要有条件，绝对不放松。
常用的低价药材买些，主街和城门口各去两人喊话，很快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来的病患都发一个签子，每日六十支，不是急症的按签子顺序看，不用都挤在院子里。
头几天每日也就二三十人来，最先来的还是知道吆喝的小子是出自李府的小摊贩们。
李府的人买啥都量大，从来都是直接给现银。听说主家也是一个官儿，里头出来的人，从没干过欺压百姓的事。反而是脸上笑眯眯的，说话好声好气，遇到事还会帮把手。小摊贩们最是喜欢这样的主顾了！
小摊贩们去看过，回到住处又街坊邻居的一宣扬。这些人看过了，又告知亲朋好友，这才有每日的二三十人来看诊。
这其中因为李七七和李小雪是女子的缘故，不少成亲了的妇人也忍不住去看诊。这和李桃花想象中的，有大夫义诊，应该会有乌央乌央的人来看的景象可差太远了。
李七七笑道：“师父不说自己的名头，百姓只当是寻常大夫。城中百姓看病，不缺银子的去医馆寻坐馆的大夫。缺银子的，能不看大夫就不看。咱们是义诊，才有被病痛缠久了的来看看。若是方子上的药材不费多少银子，就去抓几服药吃吃。若是费银子，多半也就算了。师父这几天开的方子，都是尽咱有的药材开，咱没有的也是选最便宜的。”
李桃花默然，想想也是，她小时候在桃花村时，村里人不是实在是受不住了，不会去看病。就算看病不花钱，买药也得花呀！
城里的穷苦人家也一样。看得起病的更信任医馆的大夫，可不来他们这的人就少了？
等有两个胆大的进城来的村里人，寻思着买不起药，也先看看是啥病。反正那大户人家的小厮也说了：看诊不要钱！
他们先在门口瞅瞅，真不要钱了才进去。没成想看完了，那院子里还舍了几幅药材！
两人急忙赶回村子里，招呼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四舅，左邻右舍的，赶紧去看病。那院子里还有两个女大夫看诊，听说是大户人家养的大夫，出来练练手。
他们亲眼见到有城里的妇人去看诊，有啥不好启齿的病症，对着女子总好说出口些。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后悔一辈子。不光看病不花钱，大夫看你实在是买不起药还舍药哩！
村里人淳朴，实在是没有脸面空手去，自家的鸡蛋带几只，菜干带些竹匾竹筐也带几个。医馆晒药材就用的这些，万一贵人不嫌弃呢。
后面的人一看，这些农家物什贵人也笑着接了，再后来的人带的种类更多了
人越来越多，每日六十只签子都不够了。登记了姓名，往后排日子来。
院子里药材越来越少，各种农家物什越来越多，能吃的都拿回府里。竹筐，草帽，草鞋这些拿回去也用不上的，都送到庄子上，正好送的路上再收取一部分进空间。
各种有用无用的物资收进空间，一直没有间断。身边的人虽然时不时觉着有东西似乎少了些，都是觉得是自己习武识字忙碌太累，眼花了，看差了。
愣是没往灵异事件上想，主要是这少的东西也太平常了些。就一眨眼不到的功夫而已，不是亲眼盯着看许多次，谁都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眼花了，记错了。
义诊结束，调节放松时间用完了，齐白芷再次一头扎进试验里。两眼发亮，目光发直，废寝忘食，闲人退散，李小雪和李七七跟着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