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脖子过敏了?
回到宿舍,把手上的餐盒拿给两位嗷嗷待哺的室友。曾穗安边吃边问林阑:“过敏了这是?脸和脖子都好红。a市这边空气不太好,特别是十月份的天气。”
曾穗安是a市本地人,他很有地主之谊,总是提醒其他人注意。
林阑一脸淡定,纹丝不动,义正言辞:“刚回来路上看了看入党申请资料,看得我慷慨激昂热血澎湃,路过操场跑了几圈抒发爱国情感。”
对于林阑时常说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其他两个室友早已经习惯,以不变应万变。
宋时延心花怒放,被逗到了,看着他贱兮兮地笑。
林阑无视他:“无知小儿,大家不要理他。”
周升问:“你要入党吗?”
林阑:“应该不,但团支书今天问了我,她说报的人太少了,要我帮她凑一个名额,写一份申请书。”
“啊?”宋时延看他:“她什么时候找你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也没跟我说?她为什么就找你不找我啊?”
一连几个问题林阑打算全部无视,不过其他人也插了一脚进来。
“对啊,也没找我们诶?”
青春的男大学生一下子嗅出了一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曾穗安嘿嘿笑起来:“支书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她长得还不错诶,有点清纯可爱味,讲话挺甜的。不是我瞎说,好几次上课我看到她坐林阑身边,那会我就察觉出不对味了,平常女生都几个坐一堆,怎么就突然坐林阑旁边啊?嘿嘿,是不是啊,周升?”
周升点头如捣蒜:“没错,我也看到好几次。是不是啊,宋哥?”
宋时延语气沉重:“是不是啊,阑阑?”
林阑看了他一眼:“那是她室友刚好没剩位置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哪有每次都只有她被剩下?难不成她被她室友孤立了?我可是看到好几次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曾穗安塞了一口甜品,嘟囔着嘴,“是不是啊,周升?”
周升嘴里包着食物:“是不是啊,宋哥?”
宋时延面带微笑,咬牙:“是不是啊,阑阑?”
林阑眼神飘忽:“后来她是有问题问我,找我帮一些小忙。”
谁知道她哪来那么多问题啊……
曾穗安:“老师就在教室,她不问老师干嘛就问你?周升?”
周升:“宋哥?”
宋时延阴测测看他:“阑阑?”
林阑:“我……!”
不是,为什么全都绕他身上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支书不问老师非得问他?莫非是觉得他的能力比老师还强,或者他讲得更加通俗易懂?……唔,也不是不可能哦。
林阑莫名心虚地无视宋时延的目光,假咳两声:“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既然这么在意,要不要我把这个难得的名额给你们?”
这对于不想入党的曾穗安和周升来说是苦差,纷纷摇头,很识抬举地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打发了这两个人,还有个难应付的。
林阑觉得身后像是有道如刀锋冷箭一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后背有点凉……他不敢对视,同手同脚地溜到了阳台准备快点洗漱睡觉,逃离现场。
正在挤牙膏时,耳边突然一声轻轻的啪嗒,扭头一看,阳台的门被拉上,宋时延站在了他面前。
林阑:“……”
宋时延一张脸很憋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双眼湿漉漉的。
“怎、怎么了?”
他没说话,而是上前两步,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脑袋埋在林阑的颈肩,以一种占有的姿态抱着,却给人一种反而受伤求安慰的错觉。
林阑连忙看了一眼窗户,幸好关着的。
外面不远处操场热闹非凡,有人群嬉闹声、各种歌声缓缓流了过来,盖住了跳动的心。
尽管如此,林阑还是压低了声音:“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多问题。”
“……”
“咳咳、我也是个刚入学的学生,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去教别人……”
“……”
“最近有点忙,就不写申请了,等会跟她道个歉,得兼职,没时间……”
“……”
始终没听到回话,寝室里室友讲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地萦绕在左耳边,宋时延温热的气息又在右耳徘徊。
林阑耳朵热得要命,他试探地推了推宋时延的肩膀,却被抱地更紧了:“喂,事不过三哦,你再不放小心我用军训表演的军体拳把你从这里摔下去。”
宋时延噗嗤一声:“这里是五楼,你不舍得。”
一说话,那胶着的气息更是全方面地扑在了脖子上。
他们寝室虽然标的是4楼,但因特殊地势,寝室楼还有地下一层,所以算起高度,应当是五层楼。
没想到宋时延这时候还没记得要加一层楼……
林阑感受到柔软的唇瓣贴着自己的脖子,轻柔又缓慢的触碰抚弄,他整个人瞬间僵硬了。
“以后每节课都得给我占个座,要你身边的。”
“……”
“听到没?”宋时延拿牙齿轻轻摩挲咬着他的皮肤。
林阑一激灵,感觉任督二脉打通到了头顶,直接一蹦三尺高,把人用力推开了,红着一张脸瞪他。
“我每次都坐正中间,你要坐我旁边?”
“为什么不可以?我也要听课的啊。”
林阑震惊,复而又泪眼婆娑感动欣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二百五富家子弟,原来你……”
宋时延哽住:“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行吧。”林阑和蔼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觉悟,我支持。就是以后直说就好了,整这么些腻腻歪歪的东西,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进了什么不良的组织,学的些什么花里胡哨的。”
宋时延目标达成,心里吹口哨,又笑嘻嘻:“抱一下怎么了,刚你还那么大声亲我呢~”
说着撅起嘴故意要学,被林阑一掌捂住了。他双眼弯弯,在林阑手心上轻吻,在月色下笑得很迷人。
林阑红着脸收回了手,把人赶进去专心刷牙,心里也是疑惑,支书为什么不找宋时延呢?明明他帅多了,笑起来还那么……
……
“宋哥,太好吃了,谢哥!以后宋哥随便吩咐,无论什么事,小弟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两人美滋滋吃完了东西,把餐盒收好放门口,明天出门顺便拿下去丢。
“小意思,好吃就行。”
宋时延笑着应了一声,坐下拿出手机,在班级群里翻了一下。
团支书,团支书……
团支书叫什么名来着?
食指停在某个人名处,宋时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有了。
不行……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林阑拖着疲惫的身心从图书馆出来,不停思索着这几天的事。
自从答应了宋时延看电影开始,这人就变着法得来找他出去。要么是吃美味的海鲜,要么是豪华的西餐,还有其他各国风味……
林阑多次拒绝,但下一刻又出现在了餐桌旁。
这该死的美食!
宋时延这人有毒……
原本他平时时间用来上课工作,其他剩下的琐碎时间用来学习和研究科研项目。可就因为这个交往补偿,他零碎的时候全被宋时延压榨完了!而是是压榨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一回神已经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只要闭上眼就能入寝进入梦乡了。
……
可恶的男人。
莫非宋时延是故意的?自己不想学习,也拉着他一起,让他没法保持成绩,参加项目,错失奖学金,无缘科研费?!变得穷困潦倒时就可以借钱给他,以此放高利贷,捆绑他的后半身,榨干他的价值为这个恶人打工?!
林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来越气,猛地往地上跺了一脚,地上的枯叶被踩得咔咔脆响。
他几乎能想到宋时延未来放自己贷时的罪恶嘴角了!
真是诡计多端的二百五!
而是说起来,明明是自己的作业,都不保存一份,一点都不上心,这全部责任也不在他身上啊,至少宋时延得负一半。
可是那些白吃的美食又真的不错……
真烦。
……
林阑抬起脚,看着被踩成碎片的落叶,突然想到以前某个时候。
如果那时,他没有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能够更从容些……
良久,林阑突兀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现在想以前的事没什么用!
他加快了脚步往寝室走,放了书后得去饮品店兼职,今天周六,班表时间比较早。中午食堂吃饭地人多,等会在校门口买个顺路买个饭团就行。
林阑计划好,回到寝室却发现以往无论何时,只要他回到寝室,必定能看到出现在寝室的人,今天却不在,寝室只有曾穗安和周升在。
宋时延的自带的转椅上空荡荡的。
“诶,林阑,怎么现在回来了?”
“哦,今天图书馆有活动,四楼清场子。等会得兼职,我就把东西先拿回来了。”
他把书包放下,又抽出一本小巧的单词本拿在手中,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随意问了一句。
“诶,宋时延呢?”
曾穗安正在打游戏,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宋时延的座位,说:“哦,宋哥刚刚出去了,也没多久,差不多十几分钟吧?”
“屁的十几分钟,半小时了,你打游戏打傻了吧?都输一局了你个菜逼,不爱和你玩。”周升正和他开黑。
林阑唔了一声,收回了目光,关门出去了。
也对,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