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貌惊人
花一遵循着脑海中模拟了几十遍的路线,朝着天道的方向笔直冲了过去。
只要他能在预计的时间内近身,那就能破了这武器!
众掌门俱是一惊,庄海的修为竟超越他们如此之多。
同样震惊的还有天道。
不单单是速度带来的骇人视觉震撼,对方身姿灵巧,踏出的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了他攻击难点上。
这是单纯的战斗本能。
是从千万场战斗中积累出来的本能。
即使是天道,只靠着前面几场考试的数据,也很难分析出自己的攻击习惯。
而眼前的人做到了。
天道的眸子蓦地亮了,这是个好苗子啊!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庄海这么强呢。
既然对方拿出了实力,那么交出对等的实力,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天道如是想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注入圆盘之中的灵力也不再收敛。
圆盘发出晃荡的声响,来回撞击着,好像随时就要碎裂一般。
轰——
众人看到被他们认为早就是极限施法的天道,居然还能游刃有余的增加灵力,已是瞠目结舌。
结果只听一声巨响,圆盘炸了,喷射出了灵力。
这些由灵力组成的丝线,比之前更粗。
即使远远坠在花一身后之人也却步了。
他们看着花一,哦不,此刻应当是庄海的背影,像看一个即将一去不复返的战士。
花一没有退却。
他压低了身子,像一张拉满的弓,决然冲进了红线阵中。
如他猜测的一般,这些红线是高度凝练的灵力。
倘若寻常的灵力能震伤人的肺腑,这种高度凝结的灵力,就能直接将修士轰个对穿。
不过,远程攻击就是远程攻击,近身可推,这是不破的真理。
只要能近身,他就能赢!
花一咬了咬牙,将部分灵力灌注到了脚上。
近了,更近了。
天道没有挪动位置,这个武器有个致命的弱点,它在发射后不能移动。
两人目光相触,动作都有片刻的停顿。
因为他们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
三步、两步、一步。
终于,花一穿过红色的雨,跑到了天道眼前。
漫天的红线在他身后,像飘舞的彩带。
花一笑了笑,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留,五指并拢直接以手做刃切像了天道的面门。
天道拧过身,脚下灵活旋转,几乎是蹭着花一的后背滚了一圈。
瞬息之间两人换了个位置。
花一立刻转身攻击,天道亦如是。
他直接握住了花一的手腕,一个用力,将花一扯向了他的胸膛。
花一当机立断变招,身子向天道撞去,掌间蓄力轰向天道的胸膛。
两人凑的极尽,近到可以看进对方眼底自己的身影。
花一看到天道笑了。
这笑和之前相处时的笑都不同,张扬肆意,既不刻板也不惹人厌,反而像天边的骄阳,散发着灼灼热意。
“抓到你了,你不是庄海,你是花一。”
天道的话有如惊雷,瞬间将整个场子都炸了。
花一,那可是花一,他们的天字第一号敌人花一。
他们斗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花一的厉害,但花一竟能和天道斗的如此不相上下。
那还斗个什么劲儿?干脆回家卖红薯好了,大家都有美好的前程。
花一皱了皱眉,骤然被点破身份,让他动作顿了顿,但也仅限于一瞬。
他一掌依旧轰了出去,且因为薄怒,手上并未留力,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天道的胸膛上。
“你怎么——”
不躲呢?
花一早已藏了后招,只要天道一躲,他的暗器便立刻射出去,只要限制住天道的行动,他便是赢了。
天道却没躲。
拼着硬生生受下这一掌,天道趁机对他施了个法术。
花一只觉周身一暖,一股截然不同于他的灵力在他周身流转而过。
耳边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花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气急败坏之下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踮起脚尖,直接用头磕上了天道的脑门。
天道额间剧痛,眼前一黑,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一身墨色长袍,苍柳易折般的少年如白鹤一般足尖轻点,一跃而起,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目光之中。
天道蹲在地上疼了好一会儿,才揉着脑袋站起身来。
“考试结束,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总结完个人成绩,会通知你们的。”
尽管天道今日神秘莫测的能力让他们膜拜,但眼下的众人只是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如丧尸般离开了卿玉山。
直走到卿玉山脚下,才有个修士悄声道:“花一,原来这么……的吗?”
双眸细长而微挑,即使带着怒意扫过来,也漂亮的惊人。脸色有些苍白,恰到好处的冲淡了他身上的妖气,又显出一点复杂的脆弱少年气来。
红色的耳饰带着长长的穗子,古怪却又别致,从未见男子带过,但放在花一的身上,却丝毫不觉得违和,也没有半分娇柔之气,反而增添了一份妖异。
墨色的发尖松松散散的垂在身后,墨色长袍上是金线勾勒的振翅的蝶,飞起的瞬间,整个人像是天上的仙。
花一总是扮做其他人的模样,起初觉得是为了捉弄他们。
可上百年过去了,整个临安都无人知晓花一的真实相貌,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于是关于花一的长相便有了各种猜测,其中最被大家赞同的,便是花一定然长的很丑。
如果现在问他们,答案就是:脸蛋好疼,花一好美。
花一好美这事儿随着各派人士各回各山头,各找各掌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临安。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三日,整个临安街头巷尾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闲话都是花一到底有多美。
没亲眼看到的,要么是酸的坚决不信,要么是信仰崩塌式不信,总之就是不信。
花一的脸挤占了大家的思绪,以至于让他们忘了考试成绩这回事。
直到三日后,有弟子收到去见天道的通知。还要求掌门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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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要来。
众掌门在天道的门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还是玉生烟受不住了,鄙夷的看了其余人一眼,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其余掌门对视一眼,讪讪的垂下了头。
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好恐怖啊。
你看那打开的门,里面阳光灿烂的,像不像妖兽的巨口呀。
其实真实原因是,大多数人对自己考的如何,那心里实在太有数了。
笔试就不说了,那是所有人的痛,但大家都痛,也就没那么痛了。
这又被称为“修真界相对论”。
实践考试则不同,他们先是狂喜,以为能大展拳脚了。
结果是大展拳脚,只不过拳脚都落在他们身上。
更可气的是,尽管他们十分不想承认,但他们的敌人花一赢了。
不仅修为比他们强,长的还比他们好看。
可恶!
在山洞里躺了几日躲清净的花一打了个喷嚏:这都多少回了?又是谁在惦记他。
此刻的房中。
玉生烟忐忑的偷瞄着天道。
她是爽利又不服输的性子,最瞧不起磨磨唧唧的男人。
要不是她这股韧劲儿,也不会在和庄海分手后,毅然决然的成立了问情派,还将问情派打理的有声有色。
只不过凭着一股勇气进来之后,她现在有点儿虚。
特别是看到笔试试卷上,鲜红的三十分的时候,这种心虚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