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女人的声音响起，一直趴在老头身边的狗，突然呜咽，随即跑进屋内，不再出来。
狗的动作没有引起几人的注意，在老头开口说话时，几人的目光都只在老头身上。
突然变换的声音，混合着雨天入夜的寒冷，让温容突然背脊一凉，他不动声色的往程延身边挪了挪，静待事态发展。
吴哥为了救女儿可以付出一切，但遇到诡异事情，还是抵不住害怕，见温容动，他猛地一跨步，站到了温容和程延身后。
因为动作太大，导致温容和程延都回头看吴哥。
两人一回头，中间就留出一条空隙，这条空隙正对着坐在椅子上露出怪异笑容的老头。
天已经黑了，没有开灯，吴哥却明显感觉老头的目光注视着他，满含怨气。
吴哥被盯得一哆嗦，正想后退，“老头”又开口了：“你们不用怕我，只要你们不进村，我保证你们没事。”
说话的人声音让人不适，语气却很平淡，可话里全是威胁。
温容两边余光分别看了程延和吴哥，两人都没动静，一个是吓得，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不让气氛在沉默中更诡异，温容问：“你是张梅梅？”
“老头”在讲述张梅梅的生平，最后又变换声音说是她自己的经历，很容易让人联想老头被人上身。
“老头”坐着没动，他看着温容，一直保持着笑容，但没有回答温容的问题。
温容被看得悚然，但没停止思考，他问：“不管你是不是张梅梅，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村？”
似乎是没想到温容还会有胆子问他问题，“老头”的笑意更深了，嘴角僵硬地裂开，死板又古怪，却始终没有说话。
等不到答案温容就一直与他对视，温容觉得自己胆子大了，以前他是绝不会这种场景下和疑似鬼上身的人对视。
现在他甚至还想从兜里拿出程延给他的印章，一下戳“老头”额头上，看看“老头”现在是人，是鬼！
有了想法温容开始脑海模拟实施，手也伸进衣兜握住印章。他和“老头”只有一个大跨步的距离，速度和反应温容还是有信心，就是不知这次这只鬼反应如何……
温容紧握印章，在黑夜中精准盯着“老头”的额头，正欲动，程延声音响起。
程延说：“安安的魂魄是被你喊走的。”
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
虽然张梅梅很有可能是安安的亲生母亲，但也只是可能，结果还未得到证实，温容和吴哥都因程延肯定的语气望向他，眼里充满疑问。
“老头”除了警告他们不要进村外，一直未开口说话，温容问他，也只是挂着瘆人笑容，没有其他动作。
程延说出那句话之后，“老头”立刻不笑了，整张脸的表情向下垮，唯有双目圆瞪怒气冲冲。
可变脸后的愤怒却不是冲程延去的。
只见“老头”目光直直锁定吴哥，不属于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给过你们机会，自己不珍惜就就怨不得我。”
“老头”话一说完，整个人就消失了。
消失得太突然，三人都没反应过来。温容拿出手机打开电筒，上前两步确认老头是真的消失，而不是借着夜色遁走。
老头一直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大门敞开，温容开了手电，第一时间用光向屋内一扫，屋内场景在这一扫中尽入眼底。
不看还不打紧，一看温容汗毛都立起来了。
屋内陈设过于简单，还有些破旧，屋正中立了块神龛，神龛上摆着一个结了蜘蛛网的香炉，香炉旁边放着张泛黄的遗像。
遗像上正是刚才消失的老头。
温容在门口愣了好一会，直到吴哥压抑的惊呼，才回神。
程延跨过门槛，进屋转了一圈：“这房子很久没住人，白天下雨天色暗，看不清屋内陈设。”
程延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电筒在屋内寻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注意到程延的举动，温容也进屋，跟着程延一起，同时又问：“遗像上是那老头！他死了！那我们见到的是什么？”
“你没感觉出什么吗？”程延反问，同时停住动作：“狗不见了。”
温容不明白这时候程延还关注狗干什么，回想自己见到老头的感觉，认真答到：“见到老头时我真没感觉到什么，只是老头声音变后我感觉他不是人。”
程延对温容的回答没什么表示，客观答到：“很厉害的障眼法，这只鬼很厉害，你们小心！”
“障眼法？”温容问：“你是说我们之前看到的老头是障眼法？”
“也不算。”程延说：“至少还有一条狗。”
温容明白程延为什么要找狗，那狗可能是他们经历过的真实存在的。
温容又问：“你之前和“老头”对话时，为什么说安安的魂魄是被“祂”喊走的。”
程延说：“只是想探探安安是不是和她有关系，鬼由怨气和执念所生，面对自己执念所在，他们的反应不会说谎。”
想着那“老头”的表情和话语，结果很明显。
吴哥虽然害怕，脑袋也没放弃思考：“程师傅的意思是，那个“老头”是张梅梅，她也真和安安有关？”
程延没直接回答，只说了他们接下来要干的事。
程延说：“我们得去找她。”
听到和安安有关，吴哥害怕的情绪减缓，附和程延：“好。”
屋内没有狗，几人从屋内出来，听说他们要去找张梅梅，温容想起她的警告，和最后的话语。
温容看看天，手电筒的光打到夜色中，只见墨黑的夜色中，下起了细密的毛毛雨：“这黑灯瞎火，雨天路滑的，怎么找？”
程延说：“不是还有路吗？沿路走。”
温容问：“现在走。”
“对。”程延说：“那些东西喜欢晚上出来，现在正合适。”
像是印证程延的话，不远的地方忽然亮起两簇火光，在漆黑的雨夜中不断向他们飘来。
还没来得及惊讶火怎么在雨中燃烧，原本的两簇火光旁又冒出两簇，共四簇火光，用之前一倍的速度向他们靠拢。
在靠拢的过程中，火光以倍数增长，最后竟是一片火光摇曳的火海。可是在这么多火光中，周围的事物却没有被火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