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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为了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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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辰安冷漠瞥了他一眼,只这么一瞥,却令人心底不寒而栗,周贺喉结滚动了下,接下来挑衅的话竟像是被冻结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周辰安牵着云棠的手,大步走向出宫的道路。

    “三皇兄,怎么看你都是输给我哥了。”周星耀双臂环抱,脸上挂着一缕笑容,“现在我哥成了太子,你基本上就没了机会。”

    “星耀竟然对太子皇兄这么有信心?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这个亲弟弟。”

    “三皇兄此言何意?“周星耀脸颊笑意收敛起来,面容逐渐冷淡下来。

    “什么意思?呵呵……他要是真把你当做亲兄弟,也不会态度对你那般寡淡,星耀啊,在他眼里,你或许还比不过那个女人。”

    ……

    直到回了马车,周辰安的手仍旧紧握着她。

    云棠稍微挣扎了一下,试图提醒,他非但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全然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周辰安!”

    “作甚?”他应了声,侧眸看过来。

    “放手。”

    又一次挣扎。

    他没说话,也像是没听到,仍旧将她小手紧握在掌心,虽然是没言语,意思却不言而喻,不肯放手。

    “本王受的伤既然你能看到,想必如今也猜到了,要本王再叙述一遍,有这个必要么?”他俊美的面容忽然凑近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云棠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每说一个字,他唇间的气息她都清晰可闻,近到她能清楚从他的眼底看出自己的影子。

    “所以,是我父亲?他不习武,怎么可能把你打得这么重?”

    这是云棠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

    “一百二十鞭。”周辰安薄唇轻启,毫无情绪波澜的说出这五个字,这是他本不愿去说的。

    一百二十鞭是六十杖的一倍,即便云棠在承受四十多杖的时候昏厥了过去……

    他还是按照六十杖一倍的数量来惩罚自己。

    云棠红唇颤了好几下,才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不管是谁,估计都看不懂周辰安的做法。

    一百二十鞭不是个小数目,基本上是重伤了。

    “为了让心中更好受,本王这般说,棠儿可信?”

    “……”

    “太子之位与你,从不是二选一,本王全都要,势必要付出代价,这一百二十鞭,是本王伤你的亏欠,愧疚之心没有半分掺假。”

    云棠抿起唇,忽然不知应当说些什么了。

    他的话太沉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试问这世间,有谁能让这高高在上的昭王为其自罚?

    在她这里,周辰安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不多时,马车回到了王府前,他率先下了马车,如之前那般,朝马车中伸出手去,深邃的眸子中带着一抹温柔缱眷,。

    云棠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将白皙的手轻轻放进他的掌心中。

    这一放,不是简单的动作。

    是她亲手把自己交给周辰安了。

    王府的牌匾已经被宫中人换过了,是一块由皇帝亲手提笔书写的“太子府”牌匾,落款之处乃是帝王印,足以看出皇帝对周辰安的重视。

    青羽青夜带着王府一部分的侍卫在府门口候着,一见到马车过来,立马来了精神。

    待周辰安将云棠从马车上牵手扶下走了过来,两人立即带着府中众人跪地行礼:“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回府!”

    突如其来的阵仗令云棠有些不适应。

    但她很快意识到,如今的周辰安为太子,身份与以往不同,而她亦是如此,今后不单是府内下人见了她就得行礼,怕是其余人见了也是这般。

    周辰安大手一挥,以示他们起身,牵着云棠的手回了府门。

    在他临走之前吩咐过府中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他的要求,给柒苑做出最大化的改变。

    过去的柒苑虽为王妃主院,却是他未曾遇到云棠之前所建,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并没有特殊之处。

    那时的他,心中只有一片国土,容不下其他东西,直到遇见了云棠。

    就像是在他荒芜的内心里种上了一片花海,让他尝到了情感的滋味。

    而如今,他要将柒苑打造成自己心中最与云棠契合的模样。

    两人一同现身在柒苑门口。

    只见原本普普通通的院子,相隔了仅仅一个多时辰,却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单调的院子里,被移植过来了各种花,还有一些新鲜药材,院子的范围也被扩大了些,房间中的许多东西也被换成了新的,尤其是云棠的床榻,换成了更舒服的软塌,只要是王府中最好的东西,周辰安都拿了出来,就差把想拼尽一切对她好表现在脸上了。

    “是你吩咐下人做的?”站在柒苑门口,云棠眼神微微一愣,感觉险些认不出来这是自己所住的地方。

    “嗯,喜欢么?”

    “噗嗤。”云棠笑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殿下也会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花里胡哨?”周辰安剑眉紧蹙,这发展与他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莫非她不喜欢这些?

    见他脸色有异,云棠便解释道,“也并非是不喜欢,这种惊喜是个女子都会喜欢,只是我没想到殿下会做这种事情,不免感慨罢了。”

    他好看的剑眉稍微得到了平复,将她手腕攥的更紧了些:“你现在是本王的太子妃,本王自当将府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她将被紧握的手抽了回来,“你我都有伤,回去后好好休息。”

    “……嗯。”周辰安原本还期待着她会说点什么。

    却看着她将手从掌心中挣脱出去,抬步进了院子。

    为什么,还是觉得与她之间有一层无形的距离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比一切都重要了,比一切都重要,更让他开始情难自控。

    回了房间,云棠立即扶着墙,脸色泛白。

    “主子。”秋殇刚把屋子给重新收拾好,便瞧见云棠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瞧见她脸色难看,立即过来搀扶着,“您怎么样?”

    “没事,伤口有些开裂,把扶我回床,把药取来。”

    这伤痛她已经忍了许久。

    秋殇点头将她扶向床榻,另一只手刚扶住她的后背便感觉有些湿润,抬起手心一看竟有些血色,她眼瞳一缩,赶紧小心的收回,扶着云棠的手走向床榻,等云棠坐下后,她赶紧去找了止血药止痛药和绷带过来。

    一边帮着处理伤口,一边还不忘关心的问道:“主子,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可是在宫中被为难了?”说完,秋殇没等云棠回答又皱着眉自我否决:“应该不会吧,皇上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当着丞相大人的面为难主子才对。”

    “是我自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无大碍。”云棠解释道。

    她总不会真的将事情真相说出来,说自己是为了避开周辰安,在下马车的时候用力过度才把伤口给扯开的。

    秋殇又念叨了几句关心的话,便赶忙帮她处理起了伤口。

    好在伤口撕扯的不是很厉害,之所以太疼,是因为止疼药的时效过了,秋殇重新涂抹了止血药与止疼药再好生包扎伤口,她便感觉好多了。

    将她头上沉重的头饰一一卸了下来,秋殇忽然开始笑着说道:“主子,这昭王……不,现在该叫太子殿下了,对主子是真的上心极了。比奴婢想象中还上心,你们前脚刚一走,青羽便带人过来倒腾院子,起初我还以为是做什么,问了才知道,是太子殿下说柒苑有些单调也比较小,要改善。”

    “种了花草。”提及这个,云棠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在院门口她都看的一清二楚,但她虽为女子,却并不是很喜欢花草,那些药材,她倒是还可以照料一下。

    “不是啊。”秋殇下意识反驳,“主子可能没看其余几个房间不知道,院子里主子用不到的东西全部被搬了出去,然后太子殿下也不知从哪弄来了好些医术,把其中一间房改成了小书房,对面那间房改成了棋茶室,平日里主子坐在棋茶室里,侧门一开,就能欣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有这床榻,王爷是了解到以前主子在相府最喜欢软塌,特意让人换成了软塌。”

    在相府时最喜欢软塌……

    那不是她,是原主。

    她上辈子无父无母,没有娇生惯养的生活习性,所以对床的软硬并没什么挑剔。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秋殇最后这一句话,她心中竟不是很舒服。

    仔细想了想,她很快知道了原因。

    最开始与周辰安发生关系的人并不是她,是原主……

    沉默了一会儿,云棠又问:“棋茶室也是他根据我以前在相府的习性改建的?”

    “是啊。听青羽说,王爷是提早几日,特意派人去相府问过的,改建院子用的东西早就已经采购回来了,就等今日动手给主子一个惊喜。”

    惊喜……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了。

    所有人都还以为她是过去的那个云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原主是两个人。

    周辰安想了解她的习性更应该亲自来问她才对。

    如今这样,竟让她有一种成为替身的感觉。

    “主子,你不开心吗?青羽留了话,说主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他们绝对会弄到主子满意为止的!”

    “没必要。”云棠轻轻摇头,“这不过是一个住的地方罢了,不管弄成什么样子,也只是用来住人的,我平日里也没什么闲情雅致,棋茶室不用便罢,书房倒是有些用处。”

    嘴上这么说着,她眼神明明有些落寞。

    秋殇又立即说道:“主子,这软塌不单单是因为主子以前在相府喜欢软塌才弄来的,更是因为主子现在有伤,太子殿下怕主子睡得不舒服,外边的花草他也是种来让主子无聊时候看看放松的,至于棋茶室,属下倒是没见主子有多爱下棋,但是主子以前不是最爱喝茶嘛,殿下准备了许多陈茶与新茶。”

    “你到底是谁的人?”云棠无奈的笑着摇头。

    秋殇毫不犹豫的回答:“属下自然是主子的人。”

    “之前你还让我防范,如今你却处处为他说话,怎么?被太子收买了?”

    “属下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肯派人去相府了解过往的主子,从这么细节的地方入手,足以能看出太子殿下的用心了。要是真只为利用,一般的男子虽会哄骗,却万万做不到这种地步。”

    听完这些,云棠的内心仿佛又豁达了一些,方才那些一闪而过的想法仿佛顷刻之间瓦解了,秋殇说的没错,周辰安之所以会了解过去的她,是为了现在能更好的对待她。

    她不应该拘泥与过去,胡乱猜测。

    从某种方面看来,周辰安爱的,是现在的她!和过往无关!

    “好了,不说这些了。”云棠将这个话题就此止住,“小墨宝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主子是不是忘了,除了属下住的那间房以外,余下两间房一间是主子备用的,另一件是小公子住的,现在一间变成了书房一间成了棋茶室,自然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小公子被安排与小世子住在一起了。景苑周围暗卫较多,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

    “也好。”

    ……

    转眼间数日过去。

    这几日来,云棠一直在养身体,秋殇则是按时给胡晓月送药,几天时间下去,云棠后背的伤势已经没有那么严重,加上止痛药效果惊人,基本上已经可以正常走路。

    “见过太子妃。”在秋殇的引领下,胡晓月随同来到柒苑,一见面先弯腰行礼,声音细小如蚊。

    云棠坐在棋茶室中,一边翻阅医书,一边品着上好的毛尖茶,听到声音传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红唇勾起一丝轻笑:“胡小姐体内的毒解了?”

    “多亏了云小姐,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秋殇,你先下去吧。”

    “是。”

    云棠抬手指了指身边的坐位:“胡小姐请坐。”

    “我只是一介民女,怎配与太子妃平起平坐?”胡晓月拘束地站在她身边,不但声音小,双手还不自在的窝在一起,低垂着头。

    在尚书府,她因为只是养女,很不受重视,养母对她态度很差劲,基本上是当做丫鬟对待,所以她才想出去做事,不经常在府中。

    却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只当个大理寺的送书文侍,竟不觉间招惹上了比养母还可怕的人。

    云棠抬手将她拽着坐下,严肃道:“在我这里,没有所谓的配不配。”

    说完,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又继续问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胡尚书说的话云棠不全信,但胡晓月说的,她倒是可以信一信。

    她小心翼翼端起茶杯,放在唇间抿了一口,咽了下去,口中茶香四溢,入口回甘,沁人心扉,胡晓月仿佛轻轻摇头:“不认识,只不过父亲与他仿佛有些关联,从未见过面,也不知为何会忽然针对上我,我自幼无父无母,本以为本收养了,就算不会真的和富家千金那般,至少也能过得快乐些,可事实却远不尽人意,在尚书府的日子,让我有些怀念幼年独自一人乞讨的日子,虽苦,却自由快乐。”

    “人只能往前看,胡姑娘想往后退?”

    胡晓月拿着瓷杯抬头一饮而尽,继而一声苦笑:“如果我向前看,能坚持下去,获得更好的生活,或许也不会往回看了,以前有人给块馕饼,我可以吃两三天,还感觉格外好吃,现在虽不愁吃穿,却要活得小心翼翼。既然如此,还不如幼时被饿死来的痛快。”

    “吃苦的人看到了更好的生活,真的还愿意回到过去吗?胡小姐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别的路?若是大胆赌一把,或许能涅槃重生。”

    “做不到。”她轻轻摇头,咬着牙说道:“我根本……不是那种能赌成功的人,因为我……没有筹码!我不像云小姐,是相府嫡女,即便失踪了几年,回来仍旧能获得万千宠爱,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尚书大人给的,而我这卑贱的身份,拿不出任何筹码,也不敢去赌什么。尚书夫人说……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最好的结局,那就是入皇子府为妾,仔细想想,我这身份,能为皇子的妾,也这是高攀了,但我不想,我生的低贱,却不想作践自己,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比较向往自己嫁进个普通人家,有一辈子平静的小康生活。”

    把心话都说完了,胡晓月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有些多,又恢复了紧张的脸色,声音低了下去:“我这些话都是随便说说的,太子妃莫要见笑。”

    云棠抿唇笑着摇头:“不会的,放心吧。”

    长舒了口气,胡晓月又小心翼翼抓住云棠的手腕,“还有一事,太子妃能不能不要把我已经康复的消息告诉尚书大人,我不是很想回去。”

    云棠点头,算是答应了,一抹怅然从眼底划过,她启唇道:“但你要知道,太子府不可能让你住一辈子,这对你而言,不是一个长久的打算,要是不想回尚书府,你至少要给自己想一条可靠的后路。”

    “谢谢太子妃说这些,但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后路,方才我也说了,我手中没什么筹码……”

    话还未说完,便被云棠打断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不需要筹码也能走的路,只是你没发现。”

    她猛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棠:“太子妃是知道什么?”

    云棠开门见山的问:“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话落,她听到胡晓月咽了下口水,迅速弹跳起身,说话的语气都吓得结巴了起来:“少……少卿大人?太子妃……该不会是在与我……我开玩笑吧?”

    她平日里见到少卿大人,大气都不敢出,在她眼里,少卿大人与大理寺卿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她这种文侍,能近身都是奢求了,别的根本不敢乱想。

    “没开玩笑,找个机会去相府坐坐?”

    “这……”胡晓月揪紧了衣服,咬着唇垂下头欲言又止。

    她本只是过来感谢太子妃帮自己解毒,哪里能想到,会有这种好事轮到自己头上。

    “你可以自己考虑,我不勉强你。”

    “……谢谢太子妃,那我就先回去了。”将那个不知道在手心里握了多久的瓷杯放回桌子上,胡晓月快速行了一礼,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胡晓月前脚刚走,秋殇便进来了,弯身抱拳道:“主子,这靖康公主约见您。”

    “靖康公主?”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玉康应该是二公主,周贺的妹妹。

    她与这位公主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忽然约见?

    仔细想了想,就怕是周贺又想搞什么手段,她便回绝了:“不见,就说我还在养伤,身子不方便。”

    “可是那玉康公主就像是料到主子回拒绝还说了难听话,说主子要是不敢出去见她,必然是做了亏心事才闭门不出的!见不到主子,她就一直在府门外等着不走了!”

    “可笑!”云棠深知这是激将法,倒也不恼怒,只是觉得这玉康公主行事作风倒是与周贺有一点点相似,这姐弟二人,都有一套死缠烂打的性子。

    可那齐贵妃瞧着却不像是这种人。

    云棠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周贺与玉康公主从小都不是在齐贵妃身边长大的。

    “主子,玉康公主显然是为难,您若是见了免不了受些难听话,若是不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出一些对主子不利的传言。”

    “嗤,还能说什么不利的传言?无非是我刚为太子妃不久便摆起了架子,走吧,看看她想做什么。”

    “是。”秋殇点头,习惯性将云棠扶起来,走出柒苑。

    王府门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金丝楠木马车,少女时不时的撩开粉色车帘往外探头,一脸的恼火:“她到底敢不敢出来见本公主?”

    站在马车旁的宫女原本大气不敢出,眼角的余光一瞥见太子府中走出来的人影,瞬间眼前一亮:“公主殿下,她出来了!”

    下一瞬,玉康公主从马车中走出来,一脸讥冷的跃下马车,极不情愿地欠身见礼:“见过皇嫂。”

    云棠不恼不怒,脸色温和:“二公主既然不想看到我,又何必从宫中出来,专门来这一趟?”

    “你以为我想来?上马车!跟我去个地方!”玉康公主一脸不耐烦道。

    她是掐准了今天太子皇兄不在府中,才敢将马车横在太子府门口,要是太子皇兄在,她根本不敢来。

    秋殇不满皱眉:“二公主,我家太子妃现在身体还有些抱恙,不方便乘坐马车,您要是有话,当面说了便是。”

    “你一个贱婢罢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二公主!”云棠眼神从温和转变为冷冽,“公主在宫里应当身受涵养才对,张口便是贱婢这等辱骂之词,也不怕丢了皇室的颜面?”

    “哼!就算我丢脸,也不如某些人会给皇室丢脸。之前皇嫂在册封大典上说的话,我至今可都还记得呢,是个人都不敢那般言论,若非你刚被封为太子妃,父皇定要了你脑袋!”

    “就为了说这些?”云棠冷嗤。

    玉康公主怎么说比她这具身体也大个两三岁,说出的话竟如此不着调,不如长公主温婉大气。

    “当然不是,你上马车,我带你去个地方,放心不远,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就是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想见见你。”

    “三皇子?”

    “管我皇兄什么事?我跟他很少有话说,都是些我的姐妹,正好也介绍给皇嫂认识认识,说起来……皇嫂在盛京内好像还没什么朋友吧?”

    这番话下来,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玉康公主是刻意给云棠难堪。

    秋殇险些看不下去,拳头都捏紧了,就等主子忍不下去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却听到身旁的云棠冷静启唇:“玉康公主说的是没错,我在盛京没什么朋友,正好见识见识,公主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

    说完,不等玉康公主在说什么便走上了马车。

    弄得玉康公主有些接不住,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她本意是挑衅让云棠生气,在借机用激将法让其受自己摆弄,可如今瞧着,想象也就只能停留在想象中。

    秋殇与丫鬟一人跟着马车一边,在马车缓缓动起后,朝着盛京最繁华的街道而去。

    醉仙楼,盛京城最繁华的酒楼,许多人估计都想不到,这座酒楼一年前已经被并入紫夜阁的名下,已然算作是云棠的产业。

    小二将四人迎上三楼的独立厢房。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厢房中传来阵阵女子笑声:“可不是嘛!听说她当年怀了身孕,害怕的躲了出去,任凭丞相大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说说,她如今是怎么敢回来了?”

    “要我说啊,这绝对是知道自己所怀是太子殿下的种,不然的话,她哪有底气敢回盛京?”

    “说的也是啊,回来盛京城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是找了她多年的相府爹娘,而是先去勾引太子殿下,这安得是什么心还不明显吗?”

    “我听说,她前几日之所以会在宫中受刑,是因为皇上有心要她去蛮夷和亲,她倒是胆子大,直接抗命了!也不怕牵连到太子殿下!现在倒好了,皇上要将二公主派去和亲!”

    原来是因为要被送去和亲,所以才对她这么大的怨气。

    这些沆瀣一气的千金小姐三观真是令她无法形容。

    难道封建时代的女人就是这种圈地自为牢的思维?

    皇帝将她赐婚给周辰安在前,还未解除婚约便又想让她去代替公主和亲,本就是贻笑大方之事。

    瞥了眼身侧的玉康公主,云棠发现,她现在的脸色很是难看,显然是被戳到了痛楚,站在厢房的门外咬牙不动。

    云棠抬了抬手,秋殇便利落地将房门给推开了。

    “吱呀”一声响起。

    房内的议论声与笑声纷纷停住,目光想门口看了过来。

    云棠迈着轻巧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视线平静的扫视一圈,红唇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秋殇提高了声音:“太子妃来了,诸位小姐不打算见礼吗?”

    闻声,房间里几个世家小姐赶忙起身,纷纷朝着云棠行礼:“见过太子妃!”

    现在玉康公主不在,她们等于是群龙无首,哪里敢跟云棠正面硬刚?

    “我叫你们来是干什么的?”玉康公主一脸冰冷的走进门来,眼神尤为不屑,这些个姐妹是被她叫来羞辱云棠的,现在一个个竟然焉了似的,还毕恭毕敬的行起礼了。

    还没等几个世家小姐想好怎么说,云棠已经抬步走上前去,慢条斯理的在靠窗位置坐下,拿起一个干净的瓷杯在眼前晃了晃,秋殇立即帮她添了茶。

    轻抿了口,云棠才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方才听你们在议论我的事迹?好像还蛮开心的?继续说吧,让我也听听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笑!”

    不愠不怒,却无形间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几个世家千金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敢继续说的。

    “不打算说了?”云棠的笑意逐渐变冷,“刚刚不是很开心么?!”

    “皇嫂,她们是我朋友!”玉康公主大胆的提高声音,接下来的话还没从嗓子眼蹦出来,便对视上那双摄人心魄的杏眸。、

    “这就是二公主要让我见识的各家千金?琴棋书画的天赋倒是没看出来,嚼舌根能力不错,不去街坊上当长舌妇着实可惜了!”

    “太子妃,你这样讽刺我们,你自己也……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更何况……你一……一回来便勾引昭王殿下……而不是回相府慰问爹娘和哥哥,还要在太后寿宴上才表明身份,本……本就是事实!说错什么了吗?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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