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殿下, 您清醒一点,臣先失陪了。”沈清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为上, 转身就要往外。
“站住!”简王怒喝一声,站起来, 又惊又怒地看着她,“符卿, 你要去哪里?”
沈清疏这回确认她没听错, 惊疑不定地往后退,“殿下,您怕是认错人了。”
“孤没有,你不准走。”简王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眼眶通红地盯着她,忽然便扑过来拉她。
沈清疏吓了一大跳, 她神经本就紧绷着, 应激反应下, 短暂忘记了简王的身份, 一脚就踹了过去, 正中简王小腹。
也不知是她力气太大还是简王太菜, 居然轻松被她踹倒, 侧摔到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这这这……
沈清疏也惊呆了, 她本意不是这样的, 在原地呆站了两秒, 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溜之大吉,往门边跑去。
不想一开门, 门边还列着黑压压两列侍卫,听到动静,目光都移到了她身上。
身后简王捂着小腹,艰难地爬起来,脸上阴云密布,“给孤拦住他!”
“好吧。”沈清疏沉思一秒,无奈地摇摇头,挽起袖子,摆出起手架势,“尽管来。”
侍卫们扑上来,便见她左拨右晃,穿行其中,一拳一个傻大个,被打到的侍卫愣在原地,不一会儿,便叫她突围出来,扬长而去。
此时简王才踉跄着走到门边,却连沈清疏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废物,一群废物!”简王弯腰扶着门框,表情变得扭曲狰狞,也抬脚踹了侍卫队长一脚,怒骂道:“这也能叫她逃掉,一群绣花枕头,还有脸做孤的侍卫!”
侍卫队长低着头不敢吭声,十几个人连一个公子哥都拦不住,也确实丢人,可当时不知是怎么的,他脑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只想伸手抱头,拳脚功夫根本发挥不出来。
这边厢沈清疏逃出来,上了马车,没见人追来,才松了口气。
还好她有点特殊的能力,不然今天就栽在这儿了,傻逼简王,狗的关意明,她在心里怒骂了一阵,才渐渐冷静下来。
冲动之下,她还踹了简王一脚,也不知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她,这皇权社会,随便给她安个杀头的罪名,说不定还会牵连诚意伯府,一家子都变成逃犯。
她越想越焦躁,似乎就连身体都开始跟着发热,沈清疏一惊,察觉出不对劲来。
卧槽,简王不会还在酒里下了药吧!
真恶心,她顿时觉得那一脚踹得太轻了,在心里把简王翻来覆去骂了一百遍,几乎用上了她知道的所有骂人词汇。
现在才发作,多亏了她见机不妙反应快,沈清疏庆幸不已,赶紧叫车夫加快了速度。
回到伯府已是黄昏时分,沈清疏跳下马车,随便抓了个下人,急声吩咐道:“立刻去耳房,给我放一桶凉水。”
下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少爷,是凉水吗?”
沈清疏脚下不停,边走边道:“对,立刻去,速度要快,别耽搁。”
“是,小的这就去。”
沈清疏只觉身上越来越燥热,四肢百骸都烧起来,脑袋昏沉,胸口也酸酸麻麻地发疼,急需要一个宣泄口,她默念着心经,一路目不斜视,急步回了自己院子,“砰”地一声踹开门。
“今日怎么回来得晚些,嗯……”
林薇止正坐在床边看书,笙寒在旁边候着,听到这么大动静有些讶异,她才站起身问,就见沈清疏两三步迈过来,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不由分说地低头,以吻封住了她的唇。
笙寒都还在呢,林薇止有点羞涩,伸手去推她,但才稍稍分离,却又被她按住继续。
笙寒愣了几瞬也反应过来,赶紧低头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很快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沈清疏移开去吻她的耳廓,林薇止才得出点空,喘着气问:“你,嗯……你怎么了?”
沈清疏不答,她有些微凉的皮肤贴起来很舒服,就像是沙漠的旅人终于寻到绿洲,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林薇止被她带的后退了两步,身后就是床,膝盖弯处碰到床畔,她站立不稳,沈清疏倾身压过来,两人交叠着倒在床上。
沈清疏在她颈间,锁骨间,毫无章法的亲吻啃
噬,她唇瓣炙热,有点些微的疼,疼过以后,却又生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的手无师自通地往下,解开了林薇止腰间带子,挑开她的领口,吻随之往下,触到细腻柔软的那片肌肤。
林薇止唇间溢出一声似忍非忍的□□声,她脸颊发烫,却直觉得不太对劲,太反常了。
她扣住沈清疏的手腕,紧咬着下唇,哼声道:“别……等一下,你,是怎么了?”
感受到她的抗拒,沈清疏停下动作,伏在她身上,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冷静下来,找回理智。
她那么多次易感期也不是白熬的,起码忍耐力足够,沈清疏压着心里的浴火,拢好衣襟,埋首在她颈间,闷闷地道:“阿止,我们可能要去浪迹天涯了。”
“”
“我今日揍了简王爷。”
林薇止不明所以,惊疑道:“什么,你不是去参加朝考吗,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疏抱着她,又深吸了一口她身上香气,控制着自己离开她,坐起身来,郁闷地道:“概括来说,就是简王看上了我,我不从。”
林薇止怔了一瞬,消化掉这个信息,很快就把事情串联起来,看着她额上冒汗,眼尾都被烧红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她被设计了,霎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紧张地在她身上摸索,“你没事吧,他对你做了什么?”
“别乱摸,”沈清疏闷哼一声,反扣住她手腕,又闭眼默念了会经,才道:“没事,我发现得早,反教训了他。”
上次见他,不料此人竟如此卑劣,林薇止心里暗暗恨上了简王,可恨身份悬殊,她们不但拿他没有办法,还要担心他的报复。
犹豫了片刻,林薇止忍着心里的羞意,忽然从身后抱住了沈清疏,在她颈后吻了一下,“你可以。”
动作很轻,几乎只是贴着,可沈清疏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这是无声的邀请,她身体僵住,内心开始激烈地斗争。
好一阵儿,她才以莫大的自制力做出决定,挣扎着迅速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把距离拉开,才回转过身。
林薇止抬眸看她,
脸上还带了一抹绯红,她眼中如秋水荡漾般动人,蕴着讶异和不解。
“耳房应该已经备好水了,”沈清疏头脑烧得昏沉,她晃了晃脑袋,勉强维持着清醒,勾唇露出个笑,“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胁迫你,说了等你,那我就不会趁人之危。”
她说完,不等林薇止回话,急步出了门,像是怕她再说一句,自己就会后悔一样。
林薇止看着她背影,半响才垂下头,摸着唇角发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酸又涨,又有点啼笑皆非,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准备好了。
沈清疏和衣在冷水里泡了一个时辰,这时节还没完全热起来,冷得她牙关打颤,过一会儿又热起来,冷热交杂,又冷又热,那滋味儿就别提了。
她又把简王两人提拎出来骂,尤其是关意明,简王可恶,关意明更是小人,两人好歹还有点交情,做出这种卖友求荣的事,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喝着防风寒的汤药,苦得眉头都皱起来,越喝越气,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又着人叫了刘伯过来,耳语一番。
刘伯有些讶异,“这,伯府确实有些门路,可这位不是少爷的好友么?”
沈清疏冷哼一声,“什么好友,是我瞎了眼,今日断交,以后便是仇人,这次的梁子,你吩咐下去,越快越好,务必要让他几个月下不来床。”
刘伯知趣地不再多问,躬身应了,“是,小人这就去办。”
沈清疏这才消气了点,她奈何不了简王,难道还奈何不了你关意明么?
她要让关意明知道,狗不是那么好做的,简王他惹不起,没落的诚意伯府他也惹不起。
更何况,她还有个做大理寺少卿的岳父,这会儿他们还没有授官,陷害同僚的罪名,只要简王不为他张目,那铁定是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你不仁我不义,她才不信以德报怨那一套。
她眉间流露出几分怒气,林薇止给她喂药的手顿了一下,沈清疏察觉到,正襟危坐,表情立马变乖,温声道:“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林薇止摇摇头,
又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嘴边,淡淡道:“不重,打得好。”
她只是觉得,不能连简王一起打,真是太可惜了。
沈清疏也想到简王,有些发愁,叹气道:“唉,还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府里。”
“不会,”林薇止放下碗,给她擦了擦嘴,淡定分析道:“他一个身患头疾,没有官职的闲散王爷能如何,这本就是他做出的丑事,陛下是明君,便是再怎么宠爱他,也不可能以这种荒唐理由,处置诚意伯府,那武毅候府、我爹、满朝勋贵大臣都会不服,陛下不会冒这种风险。”
简王属于宗室,沈清疏属于勋贵,二人之间不管谁吃了暗亏,只要不闹出大事,明面上都拿对方没办法,只能自己认了,暗中使些绊子。
沈清疏一听,也回过味儿来,顿时又后悔在茶楼时,自己没多踹上两脚。
第二日果然风平浪静,像是没有这回事儿,傍晚时分,刘叔却进来禀告,说简王孤身上门拜访。
沈清疏听了也很是惊诧,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幺蛾子。
但他一个王爷,总不能拒之门外,这里是沈府,简王一个人来,她们人多势众,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和林薇止商量了一番,最可能的猜测是简王病好了,上门道歉,孤身上门以表诚意,所以沈清疏还是去见他一面。
沈清疏其实也希望是这样,她虽然还有怨气,却要考虑到伯府其他人,皇权社会,除非她觉得不共戴天,做好了被通缉的准备,不然没法对一个王爷报复回去。
她只能安慰自己,简王是个神经病,和神经病有什么好计较的,后世神经病杀人还不犯法呢,就当她倒霉,被狗咬了一口吧。
不想到了会客厅,一照面儿,她还是立刻怒气值飙升。
简王今日穿了身白色的袍子,双目有神,神情温雅,看得出确实恢复正常了。
“沈卿,”简王见她进来,很是忐忑,慌张起身行了一礼,“多谢你还愿见我。”
“不敢当王爷如此,”沈清疏连忙避开,冷声道:“直说吧,王爷此来有何贵干?”
简王有些无措,尴尬地捏着
衣袖,歉声道:“本王是来道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解释一下,我知道大家都希望主角果断英明,但我觉得那样有点崩人设,祖母七十岁,在古代算高寿了,外放至少三年才能回京,也许再见就是永别,这么多年亲情,如果主角内心没有挣扎,不管不顾,一个冷漠的人,对爱情能够忠贞不移吗,对陌生人能有同理心吗?
当然也是因为我笔力有限,对亲情着墨不够,还请大家多多谅解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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