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生日和妈妈的谈话
两个人到了宋泊远家门口，方南葵退后一步示意程屿开门，程屿有点奇怪，为什么要让他敲门，但没有问出来。
“咚，咚，咚……”
敲完门后，没有人回应，门自己开了一条缝。
程屿奇怪的看了一眼方南葵，眼神仿佛在说“什么情况。”
方南葵：“进去吧。”
程屿点点头，推开了门。
明明是傍晚，屋内的窗帘全部拉着，灯也没开。
程屿以为是他们搞得恶作剧，他来过宋泊远家，正打算去摸开关。
——砰砰
整个屋子的灯都打开了，宋泊远和苏木在程屿傻站的地方拧了小礼花筒。
纷纷扬扬的彩色纸片在空中飘浮着，程屿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确确实实在宋泊远家，却好像又不是。墙上贴着的气球和装饰品是他以往来他家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在他怔愣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点也不默契的声音。
“祝你生日……”
“happy birthday ……”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静止。
程屿看着眼前端着蛋糕出现的朋友们，他才醒悟过来，这一切不是梦。
——今天是他的生日。
宋泊远和苏木在吵。
“怎么不统一唱一种语言。”
“中国人还是应该唱汉语。”
程屿的心情很复杂，感动而惊喜，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记得自己的生日，还特意帮他举办生日会。
那边又开始唱：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
看来是商量了一下唱法，接着蛋糕就端到了他的眼前。
苏木帮他带上了生日帽，云夏关了灯。
方南葵说：“许愿吧，十七岁的程屿。”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隔着一个蛋糕的距离在对视。
程屿失神一般盯着方南葵眼眸里的烛火，良久之后。
宋泊远催促道：“鱼啊，感动完了就许愿吹蜡烛，蛋糕挺重了，你忍心让一个姑娘举着吗？”
程屿这才回了神，两只手放在蛋糕下面。闭上眼许了那个他一直藏在心里的愿望。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呼”的一下吹灭了蜡烛，屋里陷入了黑暗。
他一只手端着蛋糕，另一只手靠近方南葵的手。轻声问：“重吗？”
方南葵早就感觉到蛋糕突然间轻了，灯光亮起的时候，她摇了摇头。
他们几个转移阵地坐在了沙发上。
宋泊远笑着问：“怎么样，感动吧。”
程屿眼睛里起了水雾，“很感动。”
云夏：“别感动了，切蛋糕。”
方南葵：“臣附议。”
程屿开始了切蛋糕和分蛋糕。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们拿着奶油望彼此的脸上摸，上蹿下跳的到处跑。
手机里放着一首首关于青春的歌，他们偶尔跟着合唱，偶尔嫌弃这首不好听。
十七岁，好像就是这么的简单快乐。
几个人玩到十一点多才结束。方南葵和沈江篱住在了云夏家里，苏木也睡在了宋泊远家里。
程屿轻轻的打开门后，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芝背对着坐沙发上，说了一句：“回来了。”
程屿边换鞋边说：“妈，你怎么还没睡。”
林芝没有回答。
程屿绕道前面，看见林芝的面前放了一杯喝了一半的热茶，很显然是在等人。
程屿走了过去，挠了挠后脑勺问：“妈，你在等我？”
林芝表情认真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开口道：“程屿，妈妈有点事想问你。”
程屿挺直了背，他大概知道林芝为什么坐着等他了。
林芝赶在程屿前面问他，“你今天下午出去玩呢？”
程屿点点头，“妈，今天我生日，宋泊远他们给我悄悄给我举办了生日party。”
林芝有点诧异，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良久，她很抱歉的说：“小屿，对不起，妈妈忘记了，生日快乐！”
程屿自从奶奶去世以后，几乎就没有再过过生日。
听完林芝的话，程屿的眼眶湿了，他笑着说，“没事，妈 我应该跟您说对不起的。”
母子俩的千言万语都凝结在安静的空气里。
缓了一会，林芝接着问：“外婆说，她今天看到你和一个小姑娘在小区里”
程屿下午的时候就看到一群老人坐在凉亭里，他当时隐隐约约的似乎看到了外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外婆。
程屿没有半分犹豫的跟林芝解释道：“妈，她是我同学今天叫我去参加聚会的，而且平日里也帮了我不少忙。”
林芝静静看着程屿，眨了眨眼，，“那你们……”
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自家儿子和一个姑娘经常一起在。早就怀疑儿子早恋了，只是没有什么契机开口问。
程屿静默了两秒，“妈，我们俩现在是好朋友而已，毕业之前我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
顿了顿他又说：“妈，人家姑娘挺不错的，比你儿子优秀很多，你不用怀疑我们早恋了。”
林芝有点惊讶，继续问：“你们现在是学习的重要阶段，妈妈当然希望你们能克制住这份懵懂。长大后，肯定都能遇见更好的人。如果你觉得那姑娘打扰到你学习了……”
“妈妈，不是她打扰我，”程屿打断了林芝的话，叹了一口气，“是我打扰她。”
他低下了头，心里有些不好受，“她是我从一开始遇见就喜欢上的姑娘，她没有打扰我学习，反倒是我，一直在打扰她。”
方南葵是他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亮，有这么算的上打扰他的学习呢？
林芝没有说话，盯着面前穿着白短袖已经有了少年模样的程屿，眼眶一热，笑了笑，从程大器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发觉程屿变了。
小时候不在她身边的小娃娃，已经长大了，还长的特别好。
林芝：“能和妈妈讲讲你和这个姑娘之间的故事吗？”
程屿抬起头，顿了好久，没有想到林芝会想要了解这些事。
林芝因为工作忙很少和儿子这么面对面的聊天，此刻，她突然就想听儿子讲讲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林芝没等到程屿的回答，以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开口道：“你要是还没想好那就等时机成熟了在跟妈妈讲。”
程屿摇摇头，一五一十的把他喜欢方南葵的故事简单的讲给林芝听，当然也省略了一些林芝会担心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