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手足情深
“在当时的我眼里……不论这些类人有多么的无辜，可他们……终究只是人类欲望的产物，是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罪……”
“要净化这个世界，就必须要除掉这些罪恶的欲望，以类人为宿主的s病毒，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说到自己的“计划”时，德里克的声音逐渐从激烈嘶哑转为了无力和颤抖。
没过多久，卫斌便从这位老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看到了满眼的热泪……
“当时的我，一心只想着颠覆‘k’所掌控的人类世界，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要想终结‘k’的统治，就必然会有无数的人牺牲……
而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加快这一过程罢了……”
德里克长叹一声，一只手颤抖地抹着眼泪、另一只手则是在不停地捶胸顿足……
见状，卫斌尽管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当时这么做……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吗？她……”
然而，没等卫斌说完，德里克竟突然大笑一声，状若癫狂地打断道：
“想过……我当然想过！我的女儿？呵呵……哈哈哈哈！！”
“可那又如何？我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死了！！”
德里克绝望地哀嚎着，一边咧着嘴傻笑，一边痴痴地盯着眼前的卫斌，仿佛一棵被狂风摧残着、摇摇欲坠的枯木。
“你知道吗？s病毒……正是我从自己女儿的尸体里，提取出来的！”
“我……要让他们以千倍、万倍的代价……去感受她曾经所经历的痛苦！！”
听完老人的叙述，卫斌不由地低叹一声，摇了摇头。
看着不远处表情单一的小女孩，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毫无疑问，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智能人罢了……
“不、卫斌阁下！您不必为我感到惋惜，哪怕这份同情，只是出于我那年幼无辜的女儿……”
老人转过身，突然收回了语气中所有的感情，仿佛一块刚刚凝固的金铁一般、不为所动地低声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该死上无数次了！只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死亡，并不能偿还我的罪恶……”
“只有活着，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话音刚落，老人便挥了挥右手，打开了身后一处隐藏的量子实验台。
在那实验台的周围，环绕着一道道蓝色的量子炫光，在其上，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少女正安静地躺在中央。
“那是……小寻？！”
“卫斌阁下，不用担心，那个女孩很快便会苏醒了。”
“而这……或许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
说完，老人又摆了摆手，示意卫斌跟着自己，一起走到孟千寻的身边。
“你……你要做什么？！”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卫斌的眼睛，一脸坚定地问道：
“卫斌阁下，您愿意相信我吗？”
卫斌看了看实验台上还在沉睡的孟千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只要能让小寻她脱离危险，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帮你！”
“好，那么、请您站在另一处实验台上，遵循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指示……”
闻言，卫斌不假思索地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座实验台，准备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只是在实验开始前，提出了自己唯一的一个问题。
“博士，我有一个问题……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还能活着见到她吗？”
闻言，老人不由地摇了摇头，只用一个简单的微笑，便打消了卫斌所有的顾虑。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俩都会没事的。”
说完，老人便轻轻地按下了面前的开关，激活了卫斌所在的实验台。
一时间，卫斌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不断地向他靠近，没等他来得及反应，一股吞噬一切的困意便席卷而来……
……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声声暖人心扉的呢喃，如涓涓细流般，将他轻轻地唤醒……
“大——熊、大熊……”
“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要使用秘密武器了哦……”
朦胧之中，卫斌只感觉自己的身上，似乎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而没等他有所反应，一股奇痒难耐的异物感，便开始从脚底传来……
“呵……唔……哈、哈哈哈……”
“小寻，你……够了、够……停手、哈、哈哈……快停手！”
刚一睁眼，卫斌便看那斜趴在自己身上，正拿着一小撮羽毛，聚精会神地挠着自己脚心的孟千寻。
“哈……哈哈哈哈……”
看到卫斌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孟千寻却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装作听不到一般，挠地更加地卖力。
“你……哈哈！小寻……这是你自找的……啊哈哈……”
趁着对方还趴在自己身上，卫斌一个灵活的翻身，只用一只手便牢牢地抓住了孟千寻两条纤细的手臂。
紧接着，又仿佛提着一只绵软的洋娃娃一般，只轻轻向上一抬，另一只大手，便开始在孟千寻的腋下不停地挑逗……
“呜……不、不要！大、大熊……我错了……”
“呵啊……求求你……放、放过……啊哈哈……”
在卫斌一阵激烈的“报复”下，孟千寻如瓷器般稚嫩的脸畔，很快便桃红四溢，映满了诱人的粉云。
那羔羊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让人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想要肆无忌惮地、继续欺负她的冲动……
“不行！光认错还不够……说，下次还敢不敢了……”
“我、我……呵哈哈哈……”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相互间纠缠打闹不断，仿佛重新变回了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这一刻，彻底打破了时空的界限。
……
数个小时后，亚斯特蒂斯，孤岛边缘、一处靠近海边的断崖上。
月光如水，盈盈挥洒下，浪潮反复拥吻着海岸线，带起一片片惹人迷醉的海风，被烟云笼罩的海面上，隐隐地倒映着点点星光……
一眼望去，在那无尽的星辰大海中，仿佛沉睡着整个世界的梦境。
天涯海角，天上人间，再远的距离，在这一刻，也仿佛变成了咫尺相望……
断崖边上，卫斌与孟千寻，正赤着脚相互紧靠着，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旁，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月夜。
“小寻，你和我实话实话说……”
“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一直在瞒着我？”
许久过去，卫斌才不动声色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知为何，在他醒来之后，周围的所有人与事，竟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全都凭空“消失”了。
不仅一向乖巧天真的孟千寻，开始变得捉摸不透，就连一直守护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莉莉丝，也突然没了踪影……
“嗯……算是吧……要不，大熊你猜猜？”
孟千寻撇了撇头，从礁石上跳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调皮地在卫斌的面前来回闪烁。
“小寻……别闹了，我是认真的，你……”
“嗯……那要不这样吧，大熊……你先把眼睛闭上，过一会，我再告诉你……”
闻言，卫斌只好一脸宠溺地摇了摇头，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数秒过去……
正当卫斌还在屏声静气，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恶作剧时，一股裹挟着芳香的温热感，却蓦然传遍了整个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