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实
“原本你啊，就像一个任人欺负的洋娃娃一样，既不会反抗也不会记恨任何人，让那些没娘养的混蛋越来越放肆，但……”
“自从那一天之后，我就坚持每天晚上都用那本偷来的书，连编带骗地读给你听，让你慢慢地学会哭和笑……”
晚饭过后，卫斌独自一人躺在了沙发上，但他嘴里的故事却一直没有停下，反而越聊越多了起来……
“后来，少英所的那些白痴发现你的学习能力越来越强，终于肯给你安排了治疗，不过啊，你猜怎么着……”
“停……停！你……你刚才说的那些……”
然而，与正沉浸在回忆里的卫斌不同，和他远远地保持距离的少女，在听完了他说的那些故事后，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要炸开一般不停地循环着卫斌的话……
唔……呃呃啊……好痛，好难受……这是什么感觉？我好像，快要窒息了……
“除了我之外，你压根就不会在乎那些白痴，就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不论那群白痴们怎么教你，你都只会‘诶、嗯、喂’地叫他们。只有我，你会……”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我要……呃啊啊……”
由于大脑不受控制的压迫，让少女忍不住吼了出来，而这一下，不仅打断了后知后觉的卫斌，也让他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
“小寻……小寻，你这是……不舒服吗？”
“滚！滚开！你……离我远点！！”
一边竭尽全力地抑制大脑的混乱，少女一边怒不可遏地对卫斌发出了警告。
然而，眼看着卫斌竟然无视自己的警告，一脸担忧地冲了过来。为了不受卫斌周围力场的影响，少女只能一咬牙按下了手中的传送器……
下一秒，离卫斌数百米外的乡间老林里……
少女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一样，最后只能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呼呼……这些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痛苦，明明，大脑的生物反应都在正常的范围内……
这……还有这些透明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从我的眼睛里……
随后，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反应也让少女无比地惊恐，只能用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蹂躏着自己的眼睛……
我，我这是要死了吗？为什么这些液体怎么抹都抹不掉啊……
……
两日后，还是卫斌所在的那间老房子里……
连续半个月的休养生息让卫斌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而自己周围，除了妹妹的幻觉之外，便再也看不到其它的幻象。
“嗯？我的药怎么没了？诶，今天……不行，我得去体检了。”
看了眼头顶的黄历，卫斌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错过了体检的时间，就连瓶子里治疗灰死病的药也被他吃了个精光。
“咳咳……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其实吧，你的病早就已经好了，你现在比任何人都要健康，没必要去医院。”
而就在卫斌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时，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少女却站了出来，开始一反常态地主动和卫斌搭起了话。
“嗯……小寻，谢谢你这么想……”
你……可恶，怎么就不信呢？都和他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自从上次的检测毫无结果后，上面交给她的任务就一直停滞不前。而这一次，上面更是下了死命令，让她三日之内取得对方的信任，并从他的身上挖掘出更多的信息……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想想办法，绝不能再放过眼前的任何机会。
“等等！卫斌先生，你给我听好了，我已经再三重复了，我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来自你们世界另一面的人类，你可以不相信我，但……”
“我如果告诉你，你的绝症是我治好的，而我还有能力帮你做到你想做到的任何事……如何？我们要不要打赌？”
这几天里，这个和自己妹妹几乎一摸一样的女孩一直在不停地和他搭话，从什么表世界、里世界，再到什么量子错误、什么暗物质、暗能量的，一直在给他灌输一些他根本就听不懂的东西……
当然，卫斌自己也没有当真，只是一直对着妹妹保持微笑，把所有稀奇古怪的话都自动过滤到了脑后，而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在和女孩面对面微微一笑后，卫斌又一言不发地开门走了出去，气得那女孩直咬牙跺脚……
一个多小时后，山南市郊区的某座私人医院。
“咳咳……那个，卫先生，您先不要着急，要不您换个地方再做一遍检查？”
“检查？我还做什么检查？！市里大大小小的医院我全都跑了一遍……”
此刻，在医院体检部的某间诊室里，卫斌正满脸通红地和面前的医生争论着，而那医生似乎自知理亏，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回避。
“之前怎么说的？嗯？现在竟然告诉我可能是误诊？你……老实说，你们这家医院是不是一直在骗人！？”
“你……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来气了啊！我问你，你每次去市里医院拿药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做一遍血检？还有后来的那些诊断，市里的那些专家难道看不出来吗？”
“依我看……就是你小子命好，拖了我们的福，成了这病的第一个治愈者！”
本想着再据理力争几句，但那医生后面的话却让卫斌幡然醒悟……
是啊，虽然最初检查出绝症时是在这家医院，但他后面的治疗可都是找的市里的专家，难道……
那个女孩并不是幻觉……而她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绝症治愈的可能后，卫斌便彻底陷入了震惊……
不管怎样，灰死病作为世界公认的新型绝症，从未有过治愈的案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
“诶诶诶……卫先生，你先别走啊，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呢！”
“砰——！”
砰地一声关上门后，卫斌又急冲冲地离开了医院，但没等他走远，从其身后便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怎么样？这回该相信我了吧？”
而刚一听到女孩的声音，卫斌便立刻转过身来，面不改色地注视起了面前的少女，半晌过后，才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