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重返乐园（4）
见宋瑜沉默了, 秦濯语气失望，“你不好奇它们是怎么拍的吗？”
“那是我们的故事诶！”
宋瑜：“……但是从这个梗概就能看出来，这是它们胡编乱造的。”
宋瑜不理解, 除了某些用词在影射她们俩，其他的内容完全和他们不相关啊！
“胡编乱造也比没进展好。”秦濯小声嘟囔着。
“什么？”
宋瑜听到他发出的声音，但是嗡嗡的, 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秦濯哼哼了声，“没什么，逛一圈就走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情愿, 宋瑜沉默了两秒，她还是退让了, “行，有空就来看。”
秦濯：“！”
即便隔着面具，宋瑜都能察觉到他陡然亮起的目光，她只觉得好笑, 又有些无奈，“下次再来看，行了吧。”
“嗯。”
秦濯声音轻快：“我看了它的售价表, 票价120币，如果要看电影，我们还得弄到这里的通用货币。”
通用货币的确是个问题。
宋瑜记住这个问题，转身朝着楼梯走去，“先转转吧，到时候再想办法弄钱。”
就在他们探索亡灵影院时，正好有一场电影结束放映, 不少面色青白的鬼怪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有的正热烈地讨论着电影的内容：
“呜呜…太感人了, 秦先生——”
“你要死啊，那是情先生！”
“对对对，怪我嘴瓢，是情先生——简直太感动了，我又相信爱情了！”
“故事不错，就是演御大人的演员稍微差了点，它漂亮是漂亮，但缺乏一种唯我独尊、残忍无情的味道！”
“你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更好嗑了，你想想，对待所有人都残忍，把心中最后一点柔软独独留给你——呜呜呜，我好想见证他们的爱情！”
“你可以个锤子，你就算在故事里，那也是被御大人折磨死的小鬼头而已。”
“那我也可以！！！”
“……”
这些讨论声传入宋瑜耳中，听得她直庆幸自己正戴着面具——不然不到第二天，整个鬼怪届都会得知她听完《蓝颜祸水》的观后感无法自已到面容扭曲。
什么叫做唯我独尊、把最后一点柔软留给你——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残忍的人啊！
小啾啾要是看这部电影不小心自我代入了，岂不是会爱上故事中的“御大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宋瑜就忍不住头大，她扭头看向秦濯，“你真要看？”
秦濯的语气越发轻快起来，“看起来大家似乎都对这部电影非常满意，我现在更想看了。”
宋瑜：“……”
要命。
就在服务员第三次投来奇怪的目光，试图走上前来询问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时，宋瑜终于把亡灵影院探索了一遍，几乎是抓住秦濯快步离开了这里。
就怕走晚了一步，秦濯的脑子就被这个地方的奇怪气息给污染了。
等在影院门口的阿州正靠在车头烧纸，见他们出来这么快，神情有一瞬间的惊讶。
“二位没去看电影吗？”
看电影？！
就《桃源记》和《蓝颜祸水》那种电影？
宋瑜差点绷不住了，她极力克制着语气平稳，“不必了，去红阳肉类加工厂。”
以后还是少来阴域，这里的鬼怪们对她抱有过于不真实的幻想，鬼怪们也就算了，可别把小啾啾给带偏了。
……
am 03:45分
车辆停在了一座颇有些年岁的工厂前，这间工厂外面无鬼看守，光秃秃的工厂屹立在这，隐约间还能听
到凄惨的嚎叫声。
见外面的阻拦大门都没有，阿州其实心里有点犯怵，“…这里并不是能够随便参观的地方，但这里也不会拦着任何人进去，只不过进去的后果……”
它不明白宋瑜小姐为什么会选择到这个红星肉类加工厂，主要是宋瑜小姐给的限定非常紧迫，需要最近的三处胜地，而这个红阳肉类加工厂的的确确算是阴域里的一大知名胜地。
不然，它都害怕宋瑜小姐会误以为它是在挑拨离间，故意引她到红阳肉类加工厂来、和老板“腥臭”干架。
阿州语调一转，“不过我想，以您的名气，腥臭势必会尊重您。”
“腥臭”在鬼怪届也算是有名的恶灵，但是比起黑月牙还是差一点，连黑月牙都被宋瑜小姐无情折磨致死，这腥臭稍微有点脑子都不可能找宋瑜小姐的麻烦。
“嗯。”
宋瑜简单应了声表示知道，她正想让小啾啾留在车里，就见对方主动拉开车门下了车。
宋瑜：“……”
行，那就一起去吧。
刚下车，一股浓烈的腥臭伴随着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恶心得宋瑜胃里一阵翻腾。
她现在不仅不想知道这工厂里加工的是什么品种的肉类，她也不想知道这里的肉罐头销往何处。
阴域的鬼怪们平时得吃的是猪食才能忍受这样的肉罐头吧？
宋瑜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大步走向工厂。
不过意外的是，工厂大门已经合拢关闭，门后隐约还能听到凄惨的叫喊声，似乎是在喊救命。
一旁的秦濯再次把装有武器的背包递向宋瑜，他像是无意地问了一句：“你说鬼怪有肉吗？”
鬼怪？
宋瑜仔细想了想，她摇头否认：“应该没有，它们基本上都是由怨气构成的，如果要把鬼怪加工成罐头，那应该是怨气罐头，而不是肉罐头。”
这让秦濯回忆起上次做手术的事，他沉吟着说：“鬼怪的身体很奇怪，我上次给阿米做手术，它的切面在不断往外渗出淡黑色的雾气，直到用怨气特制的线来缝合伤口，那些雾气才停止外渗。”
“……你想说什么？”宋瑜意识到他应该不会平白无故提起这件事。
“啊…”秦濯回过神，他双手抱臂，“我只是在想，在里面喊救命的，有没有可能是活人。”
“活人？”
宋瑜眼睛一转，她伸手去推门，门后似乎是上了锁，大门纹丝不动。
她用力拍门，“开门，检查卫生！”
“啪、啪、啪……”
厚重的金属门被宋瑜拍得震天响，以至于秦濯都被这噪音吵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宋瑜拍了两三分钟都无人应门，就在她准备往侧边转到后面去看看，铁门后面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大门缓缓往里滑动着。
“？！”
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眼熟。
宋瑜用力踹开大门，大门用力撞在一侧的墙壁上，而后又被弹得往回滑动了几分。
映入眼中的是一口深红色的水池，深红色的水异常浑浊，水池边缘散落着大量黑色毛发，混杂着血水脏污，阵阵恶臭扑面而来。
看到地上的污水横流，宋瑜实在不想就地翻滚，她走到大门的边缘往侧边看，侧边没有血条，也没有身影。
确定没有东西埋伏，宋瑜这才走进这间肉类加工厂，秦濯紧随其后。
“你别离开我太远，这里很不对劲。”
宋瑜叮嘱了秦濯两句，她走到水池边缘，沿着那条边缘走向对面的那扇小门。
“哗啦啦…”
就在宋瑜走到一半时，水池里翻出一道白花花的影子，她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大
块白到浮肿的方块似的肉。
等宋瑜意识到那是什么，正想要移开视线，水池下方又飘出一块块白花花的肉。
池子里装有大量白色的不明肉块，正在这里浸泡血水。
宋瑜嫌恶地抿紧嘴巴，转身拉住秦濯的手，带着他大步往那扇通往别处的小门走去。
小门后是一前一左两条走道，刚走到这里，那凄厉的叫喊声就越发明显。
宋瑜顺着声音走进左侧的走道，就在她刚刚找到那声音传来的具体房间时，声音戛然而止。
她抬头看了眼房间上的挂牌——分割间。
分割间就是在分割肉类，里面居然还有人在叫！
宋瑜一脚踹开紧闭着的门，“不许动！放下武器！”
分割间的墙壁上方有一排通风口，光线很难照进来，显得分割间里格外阴暗，里面挂着几个铁质巨大挂钩，勾着一块块人形似的物体。
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正挂着一具双眼圆睁的男性尸体，他的肚腹已经被切开，喉咙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迹正不断从伤口处滴落。
就在这具尸体旁，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厨师服的……牛头怪物。
一颗硕大的牛头正转过来面朝门口，漆黑的牛眼睛盯着宋瑜，它忽然咧嘴一笑，充满人性化的笑容直叫人浑身发毛。
牛头怪物举起蹄子，宋瑜这才注意到它拿着一把用于分割骨肉的电锯，看起来可比她手里的胸骨锯大得多，锯刀也比胸骨锯长得多。
牛头怪物头顶上浮现出一条半臂长的血条，沉闷的声音如雷鸣：“红阳肉类加工厂禁止外人进入。”
说着，它手里的电锯“嗡嗡”震动起来，猛地朝着宋瑜挥来。
一分钟后。
宋瑜脚踩着牛头怪物的尸体，欣赏着新抢来的武器。
她轻轻拨动开关，手里的电锯发出有力的震动，几乎恨不得从她手里挣脱出去。
感受着强力的震颤，宋瑜感叹着：“这个好啊，这个好！”
这地方来对了啊！
但一想到马上就要与这把可爱的武器分离，她就忍不住难过。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能跟她一起走，太过分了！
抱着被她随手扔来的装有武器的背包，秦濯丝毫不介意她对武器的喜新厌旧行为，他认真建议道：“我觉得，如果以后能彻底打开阴域地图，你可以先把武器藏在一个地方，等下次进入阴间副本再过来取武器。”
“！”
这个提议简直戳到了宋瑜的心尖尖，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还是你的脑子转得快。”
等会儿她先把这东西带出去，到时候存在游乐场，有机会就到游乐场取。
相信怪诞游乐场很乐意帮她存放这把粗鲁但美丽的武器吧。
宋瑜手持电锯，冲秦濯扬了扬脑袋，“走，杀进去看看！”
她径直踹开每一扇关闭的门，举着疯狂震颤的电锯挥向那些带有血条的怪物，一时间工厂里满是怪物的惨叫声和电锯嗡嗡震颤的声音。
这里的怪物几乎都是牲畜模样，牛头怪物、猪头怪物，甚至还有鸡、鸭，其中最多的就是猪头怪。
锯下第六个猪头，宋瑜刚要关掉电锯，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咚——”
像是有东西无意间撞到了墙壁。
她抬眼朝那边看去，只见一只脚从机器后方猛地抽了回去。
尽管对方的速度足够快，但宋瑜还是看清了那是一只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
宋瑜看了眼秦濯，后者朝她扬了扬下颚，示意过去看看。
她关掉手中的电锯，刚朝那边走了两步，那台机器后方蹿出一道影子，疯狂蹿向不远
处的那扇门。
“？！”
一看他跑得这么快，宋瑜二话不说，举着电锯就追了上去，“站住！”
她这么一喊，那家伙跑得更快了，几乎化作一道浅色的风。
宋瑜被他弄出了火气，下意识追了上去。
秦濯：“……？”
怎么突然间就跑起来了？
哪怕秦濯非常厌恶跑步，他也不得不跟在宋瑜身后，努力追赶着前面那个逃跑的家伙。
宋瑜追着那道影子横穿走道，刚刚跑过转角，就见前方走道里空空如也。
那道身影不见了！
“不对，那家伙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在眨眼间就跑完这条走道。”
宋瑜警惕地放缓脚步，她悄无声息地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侧边是办公室和卫生间。
办公室的门正紧闭着，她轻轻推了推办公室的门，发现能轻微推动，应该是门锁比较松。
就在宋瑜寻找那家伙的踪迹时，秦濯也追了过来，他喘息着问：“他人呢？”
“躲起来了。”
宋瑜收回手，她跑过来的时候没听到关门的声音，那人应该不在办公室里。
秦濯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办公室，移开目光时，注意到办公室旁边有一间卫生间，卫生间的门正开着。
他无声地拍了拍宋瑜的肩膀，指着卫生间，做了个口型：“可能在这里面。”
宋瑜点点头，她悄无声息地拿着电锯走进卫生间。
……
姜卓大气也不敢出，他两脚紧紧踩在马桶上方，侧过身子用肩膀抵住门板，藏在厕所隔间门后。
为了不引起那个嗜血怪物的注意，他甚至没有关上这间隔间的门，只希望这个怪物能在检查完卫生间就离开。
他听到脚步声在外面停住，随后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
“他人呢？”
“躲起来了。”
如果是平时，姜卓还会觉得这两位的声音挺好听的，但放在现在，这声音就像催命魔音，稍有不慎他就会惨死在这。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个可怕的鬼魂是如何冲进来挥动电锯残忍分割那些牲畜怪。
怪就怪他当时躲得脚麻了，不小心把腿往外踢了一下，正好撞在机器上发出声音，这才引起怪物的注意。
不然这怪物在杀掉那些牲畜怪之后就会自行离开，怎么可能注意到他也躲在那！
一想到这里，姜卓就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腿锯掉。
竟然在这种重要关头掉链子！
“嘭——”
侧边响起的声音拉回姜卓的注意力，他眼瞳骤缩，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这怪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没听到声音？！
姜卓紧紧盯着卫生间门下方的缝隙，那缝隙有手掌宽，可以看到隔间外面六七厘米处的地砖。
一道扭扭曲曲的黑影斜斜地滑到地砖的左前方。
是怪物！
姜卓恐惧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道影子。
那道影子慢慢往右移动，紧跟着，又是“嘭”的一声。
是隔间的门，它在打开隔间门检查！
这让姜卓那颗侥幸的心坠入谷底，他的腿脚又开始发麻，连脖子也因为扭曲的姿势而泛酸，他却像察觉不到似的，下意识死死盯着那道影子看。
“嘭——”
这是第三个隔间门。
“嘭——”
第四个隔间门。
影子终于没入右侧墙壁之中，一双脚正对着隔间站立，脚踩着一双深蓝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崭新非常干净。
它会踹开门么？
如
果发现他了，它会怎么做，直接拿电锯把他锯死吗？
短短一瞬间，姜卓脑子里涌现出各种问题，他死死盯着那双鞋，考虑起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冲出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迅速在他心间生根发芽。
——躲在这里也是一死，不如冲出去算了！
姜卓咬牙就想调整姿势，发力冲出去，可等他注意到那是一双男士运动鞋时，他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向脚底。
——举着电锯追杀他的，是女鬼啊！
那个女鬼去哪了？！
姜卓下意识转开目光，瞥见侧边上方有一抹可怕的苍白，他猛地转过头，就见一张惨白的脸正趴在侧边的隔板上方，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终于发现啦？”
“啊——啊啊啊啊！！！！”
姜卓两腿一软，整个人从马桶上栽下去，瘫软在马桶和隔板之间的小缝隙中，他瞪着宋瑜大喊大叫，犹如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宋瑜：“……”
至于吗？
她顺手摘下脸上的面具，“别嚷嚷了，你是人是鬼啊？”
“啊——”
看到对方抬手取下苍白的脸，姜卓的心跳差点骤停，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可怕面容，没想到居然是——
一张漂亮年轻的脸蛋。
姜卓的叫喊声戛然而止，他瞪着宋瑜的脸，“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啊？”
好家伙，这可是她刚问的问题，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宋瑜差点没忍住想要翻个白眼，“我如果是鬼，还能追着你跑这么久，直接把你弄死不就完了。”
听到这过于生动的语气，姜卓的心脏慢慢落回原处，“我、我是人。”
宋瑜：“……”
虽然也觉得是废话呢。
尽管过程弄得惊心动魄，但结果是好的——双方都是人，可喜可贺。
姜卓还有点不敢置信，他瞅了眼宋瑜手中的那张生动至极的面具，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他下意识往角落里挪了挪，声音还透着虚弱：“你到这来做什么？”
宋瑜：“我正想问你呢！”
站在隔间门口的秦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我没有阻止你们谈话的意思，不过，你们真打算在卫生间里说话？”
二人：“……”
突然觉得这话题充满味道。
于是，三人转移到卫生间外面。
而姜卓也说了自己的来意，他说他是不小心误入这个地方，和他一起的还有四个人，其中三个都被那些牲畜怪物当作肉畜来处理，剩下一个不知所踪。
“……大门上锁，我逃不出去，只好过来找钥匙，结果进了肉类加工车间。”
说到这里，姜卓吞了吞唾沫，试图滋润干涩的嗓子。
肉类加工车间就是刚才宋瑜狂锯牲畜怪物、发现姜卓的地方。
这番话听得宋瑜下意识看向秦濯，后者恰巧朝她看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这个说法怎么这么像玩家？”——宋瑜。
“也许就是呢。”——秦濯。
交流完毕后，秦濯移开目光看向姜卓，“如果你想逃出去，那我告诉你，现在清洗池那边的门开了，你可以从那出去。”
“！”
姜卓的眼睛骤然放光，他嘴巴微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只是紧跟着，他便压下内心的欣喜，迟疑道：“你们到这来是要做什么？”
“我们？”
宋瑜举起手里的电锯，“听说这里有非法黑工厂，我们来端掉它！”
秦濯：“……”
姜卓听到这话却面色放光，“那不如
我和你们一起走吧，这样更安全，我也能顺便找找我的同伴。”
他发了疯才会自己过去，那个水池里有鬼啊！
这话惹得秦濯眉梢微挑：“这种时候你还想着你的同伴？你和他很熟吗？”
姜卓迟疑了半秒，这才说：“……呃，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我当然希望能和他一起出去。”
一旁安静旁听的宋瑜忽然开口问到：“你的同伴叫什么名字？”
“——周律，他叫周律！”
周律？
宋瑜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以免被姜卓发现异样，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秦濯一眼，发现对方一脸的波澜不惊。
如果真是那个周律，那不就是小啾啾的熟人么？
他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