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现实世界
怕这三位误会, 宋瑜主动道：“当然，我切磋肯定不会用武器，点到为止就好。”
要是用武器把它们捶痛了, 到时候也不好。
“武器”一词刚出，三位鬼怪背脊一凉。
好家伙, 她还想过要用武器？
黑月牙被殴打到求饶的场面再次浮现在几名鬼怪的脑海中，脑中甚至回想起它哭喊绝望的声音。
“不不, 宋瑜小姐，我必然是比不上您的！”
毒刀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它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雨衣, 想要驱散由内而外感到的那股寒意。
无眠紧随其后，“宋瑜小姐说笑了，我会请您过来, 就是因为您远比我厉害, 这还有切磋的必要吗？”
“今天能够去除黑月牙，还要多亏宋瑜小姐出力，不然我们后面也不会那么轻松。”
周院长笑容带着几分感激之色, 只是说完, 它苦恼地笑了笑：“原本宋瑜小姐想要和我切磋, 我是不该拒绝的，但宋瑜小姐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 我一个糟老头子上去了也只会丢人, 所以还是算了吧。”
都不和她打？
宋瑜眉头一拧, 既然这六位都肯定了她的实力, 为什么任务还没完成？
难道说, 这个众鬼怪指的是医院里的全部鬼怪？
或许, 她应该把医院里的鬼怪都捶一顿？
看到宋瑜皱眉貌似不悦, 在场众鬼心中警铃大作。
她不会生气了吧？！
她一气之下，不会像对付黑月牙那样对付它们吧？
一众鬼怪都不明白宋瑜在气什么，说她气大家瓜分了黑月牙没给她留一口，可她也说了，自己不喜欢吃怨气，而且传闻中宋瑜就是不喜欢吃活人、吃怨气，她就喜欢吃正儿八经的食物。
不是气它们瓜分完，那她在气什么？
红姑似乎想起什么，一旁的饿老怪注意到它眉眼舒展，看起来茅塞顿开，连忙给它使眼色。
——快把你的想法分享给我听听！
被它瞅得有点恶心，红姑只好压低声音开口：“她说过，她喜欢把鬼折磨致死，但是我们给了黑月牙和绝色一个痛快。”
绝色先前又是拱火又是挑衅，连它一个旁观的都看不下去，但最后也只是让秦先生刺中了脸，都没怎么折磨绝色，就被它们瓜分吃掉了。
宋瑜说不准就是觉得不解气呢！
饿老怪：“！”
说得好有道理！
就在宋瑜琢磨着该怎么让全医院的鬼怪认可自己的实力，熟悉的半透明面板浮现：
[任务：作为强大的恶灵，你决不允许任何鬼怪觊觎你的储备粮，请保护好他，并在众多鬼怪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已完成）]
[任务已更新！]
[新任务：你当着一众鬼怪的面，残忍折磨黑月牙，并用言语胁迫其余鬼怪夸奖你，有它们的背书，鬼怪届将流传属于你的新传说。现在，请带上你的储备粮离开完美医院（进行中）]
“？”
看到任务完成时，宋瑜还挺高兴，但一看到后面那句话“用言语胁迫其余鬼怪夸奖你”，她一头雾水。
她什么时候用言语胁迫它们夸她了，她是那么自恋的人吗？
这狗游戏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诽谤！根本就是诽谤！
“宋瑜小姐——”
饿老怪正想道歉，让这位真正残忍的恶灵消消气，就见宋瑜翻了个白眼，吓得它连忙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这这这，她不会是想直接动手吧？！
对于鬼怪们的担忧，宋瑜一无所知，她扭头看向周院长，“周院长，这黑月牙的事情，我已经帮
忙解决了，如果没别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
她居然要走了？
一众鬼怪都狠狠松了口气，周院长同样如此，只是它面上不动声色，带出一分恰到好处的诧异，“宋瑜小姐准备走了？这次多亏了宋瑜小姐出手相助，明明是我们完美医院的事，完美医院却没有出力，实在是让我羞愧。”
宋瑜倒也不在意，这次完美医院一行最重要的是帮小啾啾获得职业认证，其他都是次要。
完美医院最初答应的条件就是帮小啾啾轻松通过职业认证，而事实上它们也做到了，甚至还提供了相当好用的小电锯。
想到这里，宋瑜的心情又明媚起来，“周院长客气了，我过来帮忙的条件就是他能拿到职业认证。”
尽管她没有任何表示，但在座都知道这个“ta”指的是她的储备粮秦先生。
为了让秦先生通过医生职业认证、不受到外界因素干扰，宋瑜居然硬气到连黑月牙都干掉。
这位传说中的蓝颜祸水果然名不虚传！
敏锐地察觉到有数道忌惮的目光朝自己看来，秦濯抬眼扫去，对上那些警惕的眼神，他大方地笑了笑。
众恶灵：“……”
别说，秦先生能够从储备粮晋升为情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虽然宋瑜对外始终称呼他为储备粮。
宋瑜没有注意这点小动作，继续说到：“完美医院已经帮他拿到职业认证，作为回报，我也会帮完美医院除掉黑月牙，这是我们先前就约定好的。”
周院长不由得想起当时无眠对宋瑜的评价——“思维模式和思考方式，以及生活习惯都更符合活人。”
“尽管您这么说，但完美医院还是想表达对您的谢意。”
说着，周院长看了眼身侧的无眠。
无眠心领神会，“我想，宋瑜小姐应该不会喜欢医院的礼物，既然秦先生是在完美医院通过职业认证，不如我们送秦先生一套全新、完整的医疗手术器械吧。”
它的目光落在秦濯身上那件染血的白大褂上，“秦先生也需要一套全新、属于自己的职业着装。”
那件白大褂可是丧命的，秦先生应该会想要一件自己的白大褂吧？
宋瑜：“！”
这个礼物听起来不错。
她扭头看向秦濯，想看看他要不要。
“那就多谢了。”
秦濯自然不会拒绝，尤其是这背后的含义——身为医院不方便送宋瑜这位恶灵任何东西，所以投其所好，把礼物送给他。
投其所“好”！
……
宋瑜踏入黑雾，不等她看清雾后的模样，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她脚下一空，两秒后轻轻落地。
[已离开“完美医院”]
[正在结算…]
[展露实力（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积分+100；]
[暴君行径（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积分+100；]
[新的传说（你的名声如雷贯耳，你的残暴无鬼不晓，从此，没有鬼敢高呼你的名字），积分+100]
[总分：300积分（s）]
“！”
没想到这次确保小啾啾安全拿到职业认证，竟然还白捡了三百积分。
宋瑜正想分享这个好消息，一股刺骨的冷风迎面而来，寒气冻得她下意识合拢外套。
她这是在副本里过了多少天，现实世界的温度竟然降得这么厉害！
宋瑜环顾四周，她现在正站在一家广场前，商场门口的玻璃门已经被砸破，遍地玻璃渣，地上是早已干涸的呈拖拽状的血迹。
两侧的商铺不是
被砸开，就是强行撬开，马路上横斜着零星车辆，整座城市像是废弃了似的，只留下风吹过的声响。
现实世界里的状况越来越糟了……
“降温了。”
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濯拢了拢那件染着血的白大褂，“先回去吧，小心别冻感冒了。”
宋瑜回过神，她拢紧身上的长款外套，同秦濯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公寓。
[欢迎回到进化者公寓！]
熟悉的温暖驱散了宋瑜身上的寒气，她脱掉外套，灵也顺势从面具中钻了出来。
“咪呜～”
角落里传来娇气的猫叫声，棉花糖似的白猫欢快地跑出来，奔向秦濯。
只是刚跑到一半，就被灵捞进怀里，“想死我了，小狮子，快让姐姐们亲亲！”
“咪呜咪呜！”
见自家的爱宠被灵抱走，秦濯欲言又止，他扭头去看宋瑜，刚要说话，秦濯注意到宋瑜目光放空，像是在神游。
“小瑜？”
秦濯尾音微扬，离开的时候不都挺好的，这是在想什么？
“嗯？”
宋瑜从思绪中回过神，正好对上秦濯疑惑好奇的目光，她抿了下嘴，“哦，我只是在想，现在降温了，外面可能会更难过吧。”
自从她穿进来后，认识的全都是一起参与副本的玩家，其中真正产生交集的只有秦濯和张静雅，秦濯还成了她的队友，倒是张静雅……
她记得上次给张静雅送去物资，好像是在蒋柔那个诡异村庄的副本结束以后。
宋瑜仔细盘算了下，在和张静雅告别后，她就去了怪诞游乐场，感觉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张静雅的物资怕是都要吃完了吧，要不带点物资去看看张静雅？
想到这里，宋瑜打开商城购买物资，准备给张静雅送点物资过去，尤其现在降温，对食物的需求量只会更大。
看到她打开商城购物，秦濯有些意外，“你要做什么？”
“唔，我准备买点物资去看看张静雅。”
宋瑜随口回答道，伸手在商场购物页面上点来点去。
张静雅？
秦濯想起了那名胆小的女生，他觉得有些奇怪。
她明明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是张静雅的大学同学和室友，怎么现在还会想起张静雅，还要带上物资去看张静雅。
秦濯忍不住询问：“你是把张静雅当成朋友吗？”
“不能算朋友吧，只是认识。”
宋瑜回答得相当坦诚，她漫不经心道：“距离上次见她都过去好几个副本了，上次送给她的物资也不知道有没有消耗完，现在降温了，对食物的需求量会更大。”
这话听得秦濯不由得拧起眉，面色透着几分古怪，“我有个问题，这句话可能会有点难听，但我没有瞧不上她的意思。”
“你问吧。”宋瑜连头都没转，继续在商场里翻找物资。
见她认真地筛选物资，秦濯语气平稳道：“据我先前的观察，张静雅的综合素质并不高，你为什么能肯定，过了这么多副本，张静雅依旧活着？”
他记得张静雅的胆子非常小，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在紧急关头，张静雅还能努力保持镇定——可是那些不能保持镇定的，早在前面就被淘汰了。
在没有其他长处的前提下，宋瑜为什么能确定张静雅还活着？
宋瑜愣了下，慢了半拍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惊。
小啾啾怎么这么敏锐？
秦濯见她没动，补充道：“你的语气，好像非常确定她还活着。”
他印象中上一次见张静雅，是在怪诞游乐场以前，那个副本到现在已经
过了五个副本——尽管完美医院是特殊职业副本，但是哪怕只论他们在现实世界，那也过了一个月之久。
就算张静雅没有被接下来的四个副本淘汰，她也会面对现实世界的生存危机。
宋瑜强行按下诧异的情绪，目不转睛地盯着商场面板，“我在这里只认识你和她，我当然希望她还活着。”
“希望？”
秦濯语调微扬，他敏锐地从她的动作中读出了逃避的味道，“你在心虚？”
“……”
宋瑜收手，扭脸看向秦濯，目光沉静。
秦濯被她看得连忙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是你的小秘密，我不问了！”
这还差不多！
宋瑜转开目光，继续购买物资。
秦濯无奈，见她短短两分钟就选了超过五十件商品，主动提出道：“需要物品栏吗？”
这要是送过去，怕是得用几个大箱子才行。
这话听得宋瑜眼睛一亮，连带着对他刚才行为的不满都散去了，她朝秦濯招招手，“那当然最好了，你再帮我看看，有什么是我遗漏的。”
见她神情放缓、好无芥蒂，秦濯心底稍稍放松，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他必须得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和觉察力。
秦濯认真地看着她选购的物资，基本上都是水、食物和厚衣物，他想了想，说：“我觉得在水电都会断掉的前提下，她现在应该会需要发电机，不然吃饭喝水都会变成难题。”
现代人的便利生活离不开电的运用，一旦离开电力，生活会变得非常麻烦，尤其是在现代城市里。
宋瑜：“！！！”
见鬼，她居然把这个忘掉了！
宋瑜记得自己上次过去时，那小区的电梯就停运关闭了，张静雅拿什么做饭呢？
她带了那么多食物和水，反而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宋瑜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门，“我真是蠢死了，幸好你提醒我。”
不然带这么多食物有什么用？
这不是白带的吗？
见她懊恼又自责的模样，秦濯忍不住说：“其实，如果她真的走到那一步，她会搬到公寓来的。”
绝大多数玩家在拿到积分后，很少会把积分全部用光，大多会保留一点以应不时之需，再一个就是那些积分无法全部用光，提高一点素质需要五十积分，谁能保证自己每次拿到的积分数都能整除五十？
所以，势必会有剩余积分，而这些剩余积分就能入住进化者公寓。
这话让宋瑜稍稍安心了点，她又想起一件事，“诶，但是她如果入住公寓，没理由不来找我啊。”
张静雅早就知道她入住了公寓，没理由住进来却不找她，当初小啾啾入住后，还不是来拜访她了？
所以我觉得她可能已经被淘汰了——秦濯由衷地这么想着。
但他没敢说出口，因为这话确实很难听，以宋瑜的性格，要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嘴上就算不说什么，在心里也会把他默默踢出恋人备选名单。
就在秦濯帮助宋瑜完善物资列表，准备下单时，半透明的面板浮现：
[您的邻居申请与您交流——同意／拒绝]
邻居？！
宋瑜下意识扭头看向秦濯，后者同样看到了她面前的那道半透明面板。
秦濯的眼眸中映着细碎的光泽，他沉吟着说：“嗯…这也不一定是张静雅，有可能只是好奇001号住着的是谁。”
公寓的确有邻居拜访功能，只要输入房号就能提出见面申请，无需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宋瑜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一见对方。
她要看看到底是谁。
宋瑜找到新增加的懒人沙发处坐下——这是她先前在秦濯所在公寓里看到的奇怪座垫，后来自己坐了才发现还挺舒服的，于是她就在运动区和卧室间的隔断区域增加了两个座垫。
一个给她，一个给灵。
当然，她很少在那玩，大多数时候都是小狮子的专座。
宋瑜稍微整理了下衣领、头发，这才表示同意。
一道虚拟投影落在她面前，面容秀美、长发扎起，眼神中带点好奇和期待，等看清宋瑜的面容时，眼底的好奇全部化作欣喜。
——是张静雅！
宋瑜没忍住瞅了秦濯一眼，后者随手帮她关掉点餐的商城，冲她笑了笑。
果然，还真被小啾啾说中了。
“原来你真住在001号房间啊！”
看到宋瑜时，张静雅心中一喜，她原本只是尝试着联系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是宋瑜。
见张静雅选择搬进公寓，宋瑜也很高兴，“我今天准备给你送物资来着，还准备买发电机来着，刚要下单，你就来了。”
一听这话，张静雅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玩笑似的说：“你要是早点想起发电机的事，我兴许还住那呢。”
宋瑜听到这话，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先前的确没想到这茬，光记着你需要最基础的水和食物去了。”
这要不是小啾啾提醒，她到现在可能都想不起来这件事。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上次送来的物资已经帮了我相当大的忙，至少让我在外面又苟活了一个月。”
张静雅想起这件事就有些感慨。当时宋瑜还用弩帮她解决了那五个人，她那时还觉得宋瑜对人命的态度过于果决，可现在想想，这种时候如果不狠一点，很可能伤害到自己。
看到张静雅的虚拟投影神情复杂，宋瑜意识到她可能遇到了一些事，“你好像遇到了一些事情？”
“算是吧，前面那个副本经历了一次‘农夫与蛇’的现实版。”
张静雅耸了耸肩，“有时候我真会怀疑，失去道德底线的进化有意义吗？”
这个话题探究起来可太远了，宋瑜先前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和秦濯有讨论过全球进化的事情。
秦濯正好谈过这个话题，宋瑜干脆抄了他的答案：“是这样的，全球进化本身是把人类从文明社会拉回到原始森林，它不在乎存活的人类是否有道德、秩序是否崩塌，它只要人类进化，进化结束后的新人类会制定新的社会规则和秩序，在这样的规则秩序下，道德和文明会重新开始发展。”
张静雅叹了口气，“所以，现在的人类其实和野兽差不多？”
“可以这么说。”
宋瑜不想在这个几乎可以归到哲学的问题上停留太久，转开话题道：“你是刚入住的吗？是不是因为物资不够了？”
“物资只能算是其中一个问题，不过有一说一，我的物资确实不够了。”
张静雅想到自己花掉的积分就肉疼，但很快，恐惧和担忧就取代了不舍的情绪，“最近气温降得很快，外面也越来越混乱，说实话，我有时候觉得副本里面可能更安全。”
果然……
宋瑜安慰道：“物资只会越来越少，早点住进来也好，说不定等候以后它还要涨价呢？”
一听她说到这个，张静雅眼睛骤然亮起，“对了，我看到双人间了，我能和你一起住双人间吗，这样会便宜很多诶！”
双人间比起单人间便宜五点积分，十天就是五十，五十积分都能提升一个属性点了！
宋瑜朝她抱歉地笑了笑，“你来晚了，我现在已经在双人间里了。”
“！！！”
出乎意料的是，张静雅并不吃惊，反而一脸悲愤，“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来晚了！”
宋瑜：“？”
说到这里，张静雅倒是想起一件事，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我是真没想到，小鱼你竟然是榜首，我的天，4620分，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晓得在排行榜刚刚开放时，她差点以为是同名同姓，直到看到下面那个是秦濯。
宋瑜、秦濯，这不就是她认识的小鱼和她队友吗！
最厉害的是，宋瑜甩了秦濯近一千分，秦濯又甩了第三名一千多分，这两位直接站在全人类的进化顶峰了！
想到这里，张静雅忍不住捂脸，张开的指缝间露出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下次可以带带我吗，我只要小小的赚一点积分付房费就行，一点点就好！”
宋瑜其实不介意队友躺平这种事，因为先前和她同一个副本的玩家，大多好像都被迫躺平，让谁躺平对她来说无所谓。
只不过，她答应了秦濯以后小队里只有她们俩，如果要带张静雅的话，那就不止他们俩了。
见宋瑜面露难色，张静雅的心顿时落入谷底，“……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过吧。”
宋瑜没把话说太死，“唔，这件事再说吧，我不能确定，毕竟我有过承诺，如果反悔，我会被吊死的！”
“？”
为什么会被吊死？
张静雅不理解，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很快又说起别的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互加了好友后才挂断消息。
宋瑜正要爬起来洗手吃饭，余光一扫，才看到秦濯正坐在餐桌对面，他身上穿着熟悉的柔软家居服，发尾还带着氤氲着湿气，看上去已经洗过澡了。
见宋瑜在对面坐下，秦濯笑眯眯道：“所以，你打算违背诺言，让张静雅加入小队吗？”
看到秦濯的笑容，宋瑜莫名有点心虚，她立刻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还记得呢——“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违背诺言是会被吊死的。
注意到宋瑜脸上的那点心虚，秦濯强忍着笑意，“那你要拒绝她？”
宋瑜犹豫地拧眉，拒绝好像也太不近人情，暂且不说张静雅和原主人的关系，先前张静雅好歹冒着风险帮了她一把，和她一起的玩家大多都躺平了，让张静雅躺一躺也没关系。
看她纠结为难的模样，秦濯终于收敛了笑容，他正色道：“张静雅现在缺的是积分，但是躺平拿到的积分并不多，除非你能带张静雅去怪诞游乐场这样能够获得大量积分的副本。”
“？！”
宋瑜从口袋里翻出那张怪诞黑卡，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你说，我能用这张黑卡再次进入怪诞游乐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