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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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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初中开始开设的abo生理课上会教授一些最基础的知识,例如alpha的头和omega的后颈都是各自的领地禁区,靠近o的后颈基本等于马路上掀人女孩儿裙子,属于性骚扰,而袭击a的头则类似于摸老虎屁股,属于活腻了找死。

    但当时季言礼真没想这么多,他满脑子都是觉得小叛逆欠教育。

    “我就闻闻不标记”和“我就蹭蹭不进去”并称为alpha两大世纪谎言。

    季言礼一气之下,完全无视了两人的力量体型差,随手抄起旁边的的塑料文件夹就往奚野脑袋上招呼过去。

    “啪”的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

    打得很重,把两人都打愣了,季言礼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被无形中的气场压得有些应激反应,下手失了分寸。

    他不会天真到以为横江体校那些五大三粗的alpha都是吃棉花长大的,真要是打起来,十个季言礼也就勉强算个大号儿的沙包。

    谁知之前还人挡杀人横得一批的奚野,被一个塑料文件夹给打傻了,反手抓了抓头顶凌乱的头发,眼尾耷拉下去。

    竟然显得有些委屈,像是被主人捏着嘴教育了的大狼狗。

    奚野低声争辩:“……学长,没闻到呢,我就说说。”

    季言礼刚刚还吓得有些心跳加速,立刻就想要道歉给他顺毛的心,被他一句话说得硬气起来,不轻不重地觑了他一眼:“说说?说说也不行,谁教你这么跟o说话的?多大人了不讲礼貌,我不打招呼闻你,你乐意么?”

    奚野竟然蹲下来了,食指勾着自己迷彩背心的领口,往下愣是拽了一大截,露出半边紧实的胸肌,抬眼望着他,扬了扬下巴:“也不是不行。”

    季言礼没好气地“啪”得又敲了一下他的头顶:“衣服穿好!……不闻!!!”

    夕阳渐沉,操场暴晒一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橡胶味儿。

    军训第一天结束,晒得快发酵的新生们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稀稀拉拉走成了歪斜的一条队伍,一个个胳膊腿都不能打直,垂头丧气如同挂线木偶。

    季言礼领着一班走在大路上,看见主|席江启锋领着二班从小操场向主路行进,两队交汇,季言礼提高了声音,要求大家走齐整一些,可惜因为他太面善,新生又太累,根本没人理他。

    江启锋身高腿长,气质凛然,一天忙碌下来,竟然衣襟和发丝都一丝不苟,走路仿佛带风,他瞥了一眼季言礼这边的状况,乱糟糟像一堆苍蝇窝,季言礼还在耐心地劝说同学们打起精神。

    江启锋轻描淡写地拿起银哨,不费力似的一吹。

    “嘟————”

    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般划过,吓得全员一哆嗦。

    季言礼跟着也一哆嗦。

    江启锋比了个停下的手势,二班整齐划一地喊着“一,二”,停在小路上。

    而他自己三步并两步走到一班前头,站在季言礼身前半臂的地方,冷冷的目光扫过队伍:“要么现在站好,要么等所有人吃完,你们再去食堂,吃剩的。”

    他抬起手,高到足以让所有人清楚地看见他倒数的手指:“我给你们三秒。”

    像是什么魔法奏效,刚刚还有气无力的一群僵尸人突然就跟上了发条似的,猛地乱窜起来,你站我前头我站你后头,瞬间笔直地汇聚,如拉链的轮齿相扣,拢成两条直线。

    而此时江启锋的三秒倒计时刚好归零。

    季言礼由衷佩服,感激道:“谢谢。”

    江启锋侧头对他微微一笑:“客气,你们先走。”

    食堂外,新生如饿狼下山,洪水放闸。

    季言礼偷摸站在后门,冲坐在角落里吃大锅饭的两个女生招了招手,两人立刻贴着墙走了过来。

    “哥哥。”季以禾扑过来抱住他。

    “好了好了,热不热?”季言礼把她帽子摘下来,摸了摸,小姑娘是个beta,累得满头都是汗,浑身又香又臭,黑色的发顶被晒得烫手。

    季以禾点了点头:“热死了。”

    季言礼又开口道:“陶莓跟我们走吧,去吃点好的。”

    “谢谢学长。”陶莓细声细气道,有点羞涩地抓着衣服下摆。

    陶莓和季以禾是好多年的好朋友了,两人是初中同学,又一起升了翰林私立高中,当时分班的教务处黄老师和季言礼关系很好,再加上当时季言礼在帮她处理分班的名单,看似无意地提了句:“咦,这是我妹妹”“咦,这是我妹妹的好朋友”。

    黄老师在教务处混那么多年,哪能不晓得他的意思,而且季言礼平时帮她做了不少杂活,二话不说把两人都分到了一班,还体贴地补了句:“小朋友互相做个伴也好嘛,当哥哥的也省心。”

    外人花多少钱都很难左右的分班结果,季言礼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季以禾和陶莓还以为是天意,知道以后兴冲冲地回家告诉季言礼,季言礼笑而不语,说你们这么有缘呐,要一起好好学习哦。

    深藏功与名。

    翰林私立高中有四个食堂,大食堂小食堂,还有东食堂和西食堂,西食堂最贵,也最精致,拿得出手不少硬菜,三楼是还是校领导接待用的高端餐厅,高价请了五星级大厨坐镇。

    季言礼当然是请不起的,但他校卡里有奖学金的餐补,带两人离开了热气蒸腾仿佛有四十度高温的大食堂,去了东食堂,那里能坐下来慢慢吃,而且有空调。

    季以禾拉了拉他的袖子问:“哥哥,刚刚那个很凶的人是谁?”

    “学生会主|席江启锋,是个alpha,他确实挺严厉的,我看二班被他整得很听话。”

    “幸好他没带我们。”陶莓半个身子藏在季以禾后面,小声感慨。

    “我们学校的操场不是翻新了么,就是江家捐的钱,”季言礼领着两人找位子,一边说道,“图书馆是早些年任家盖的,综合楼是奚家捐款……你们今天参观校园了吗?综合楼门口那个大石碑还是奚老爷子题的字。”

    “有钱人真是好。”季以禾吐了吐舌头。

    “别坐空调下面,仔细感冒。”季言礼拉了她一把,让她换位置到旁边去,又把菜单递给陶莓,“看看喜欢什么点什么,别客气。”

    陶莓不声不响把菜单推给季以禾,让她先点,季言礼又想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分给两个小姑娘:“饭后吃,吃完记得刷牙。”

    季以禾在点单,陶莓就一点点把水果味挑出来推给季以禾。

    季言礼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心说两个小朋友真是乖极了,都乖得让人心疼。

    季以禾才八岁的时候,爸爸季知书就为了在马路上救一个孩子而遭遇了意外,妈妈谢安之又一直病弱卧床,家里一度拮据到无法支撑两人上学的地步。

    后来季言礼不得不勤工俭学当家教,又去酒吧夜店和炸鸡奶茶快餐店打工,为了高额奖学金进了翰林高中,如果季以禾能努努力也拿奖学金,他们家的经济状况谈不上起死回生……至少能回光返照。

    不过季言礼并不想给她太大压力,毕竟翰林高中强者如云,家境贫寒又成绩拔尖的大多刻苦,刻苦二字说起来好听,但苦就是苦,并不想让小姑娘受着。

    两人点完餐,季言礼就把菜单一合,拿着去前台刷卡,他刚开口说“一份咖喱猪排饭……”

    饭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身后门口处,两人旁若无人地一边迈进餐厅一边对话。

    “这小食堂也太破了,能有什么吃的,奚爷咱们出去吃吧。”

    “懒。”

    “不过也是,反正都要试毒的,应该也吃不死,诶唷!这不是……学长!”

    季言礼一回头,看到刚刚才分开不久的奚野,外套两袖子打成结,松松垮垮系在脖子上,而他身边那个灿烂耀眼一头金毛的男生……

    季言礼笑道:“小任?”

    任景秋喜道:“学长!呀!你还记得我!好久不见啊是不是特别想我,你特意在这儿等我的吗?今天我请客好不好,我看这个食堂挺气派的样子。”

    刚刚说“吃不死”的也是他,转眼就翻篇儿了。

    奚野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彻底石沉大海。

    季言礼尚未察觉到自己认出了小任对奚野的打击,毕竟任景秋那一头染得纯粹无杂质的金发实在是太他妈好认了,这么多年都这一个发色,审美还是一如既往得土掉渣。

    任景秋虽然是个alpha,但像只花蝴蝶似的,别人都浑身臭汗,只有他还溜号回寝室冲了个澡,喷了点香水,穿着浅粉色的休闲西装,系着花领结,一脸盎然兴致地凑到学长跟前。

    “啊咖喱猪排饭,好耶,那我也来一份儿。”

    季言礼认真看着他道:“校规不允许染发。”

    任景秋胳膊肘撞了撞季言礼:“别呀学长,这么见外。”

    季言礼:“校规不允许戴耳钉,也不许涂指甲油。”

    “呜呜呜这可是久别重逢的师生团聚啊学长,能不能聊点开心的话题。”

    季言礼:“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所有人。”

    任景秋:“……”

    任景秋哭丧着脸转向奚野:“奚爷,他欺负人。”

    奚野走上来,面色不善,瞥了一眼季言礼,对任景秋说:“我不想在这吃。”

    “为啥啊为啥啊为啥啊,”任景秋一手拉奚野胳膊,一手拉季言礼胳膊,绽放成一朵璀璨的社交花,把两人拖到桌子前坐定,“好啦相聚就是缘分,我看今天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他翘着二郎腿,一手哗哗哗把菜单翻了个遍,一手打了个响指,把唯一一个食堂服务员给招来了,嘴皮子溜极了,飞速地点了全场的单,季言礼一听就知道是绝对吃不掉还会浪费很多的程度。

    任景秋抬头,还不忘给季以禾打个招呼:“哟,是妹妹吧?”

    季以禾轻轻柔柔嗯了一声。

    “妹妹真好看,跟学长也特像,”任景秋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哎呀,旁边的妹妹也好看,你叫什么?是不是跟我同班来着?”

    陶莓怕生极了,局促地往季以禾身边挪了挪,小声念了自己名字,任景秋却没听见,笑道:“什么莓?干什么这样害羞,我们可是同学呢,以后能借我作业抄抄就更好了。”

    季言礼竖起手指:“不许抄作……”

    任景秋假装听不见,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镶金边的名片,推到陶莓面前:“好啦,我记住你你也记住我了,这不就成了嘛!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季言礼心说这小话痨真是一点儿没变。

    说到底,当年还是季言礼先去给任景秋做的家教,任父对他赞不绝口,才推荐给的奚父,两家都是行业巨头,横江三富之二,家世显赫,关系也好。

    当年他同时教任景秋和奚野,差点把自己教精分,一边绞尽脑汁怎么把任景秋的嘴堵上,否则他能叭叭叭搁那儿单口相声两小时,一边煞费苦心想撬开奚野的嘴,让小叛逆跟他多说两句话,否则他能闷头往房间角落里一坐,两小时都不待搭理人。

    任景秋眉眼一扫,突然瞧见季言礼放在桌上还没收回去的校卡,“呀”了一声:“学长,额,你是omega?我可不知道诶!”

    季言礼“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

    “你是什么味儿的呀!”任景秋身上散发的香水味浓烈地往季言礼鼻子里钻,有点上头。

    “属植物清香,可能是白菜味儿吧。”

    奚野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尾微挑。

    “白菜味儿!”任景秋一拍手心,“这可不是巧了,我们太有缘了,我是香槟味儿呢!”

    季言礼从未见过把自己信息素挂在嘴上恨不得能广而告之的alpha,任景秋就恨不得原地散发一阵儿香槟味给在座的各位品一品了。

    “碰”的一声,奚野把玻璃水杯往面前一放,厚重的底部嗑在桌面上,周围的人都看向他。

    “巧了?”奚野冷笑道,“白菜和香槟有缘?任景秋,我看你和猪也挺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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