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溶道里滞留的游魂
怜星扔掉手中的枝条,脸上的娇羞并未褪却,转身推开房门。
想去看看云希,睡醒了没。
床上空无一人,云希的那床被子,被掀开在一边。
怜星正在疑惑,云希去了哪里,只感到左手臂一紧,被一拉,便跌入了一双深邃,闪着星光的眼眸里。
薄唇轻扬,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怜星的脸微微一红,想着刚才小阿龙的那番话,心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手抚上额头,想掩饰被云希听到的尴尬。
话还未出口,双唇已被温柔覆盖。
唇被擒住,温柔的吮吸着,软柔滑入口中摩挲缠绵,云尤雨殢。
怜星瞬间就陷入到他的温柔乡里,浑身酥麻被勾起,行径百骸。
再难矜持,再难装腔作势,假装镇定,迫切的回应过去,深情而又灼热。
“啧啧啧,小娘们儿,就会口是心非”窗沿上传来小阿龙的嘲笑声。
怜星反手一扬,屏蔽术法就将整个窗子给遮挡了起来。
二人都刚刚经历了劫后余生,都怕一松手,就再难找寻到对方。
一个热辣似火,一个狂野不羁,急促的喘息声点燃整个屋子,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星儿,等我们找到夏叔他们,我们就成亲吧!”云希喘息着,一边贪婪地汲取她软唇的甜蜜,一边轻声细语。
“好,云希,我要嫁给你。”怜星娇喘着回应,干脆而果断。
她的手翻越过面前的重重阻碍,抚上那健硕的胸肌,宽厚的后背,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怜星补充道。
怜星如嫩荑的微凉指尖,碰触到云希的肌肤,激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直达他心底,神智再难以抑制。
“嗯,不分开!”云希的呼吸声更加粗重起来,手终于再次覆上,那两团期盼已久的温柔。
两人胸前挂着的那两个布袋,两只金丝银线勾勒而成的鸳鸯,不知何时,竟同时显现了出来。
只是二人太过忘情,并未留意到。
就在连最后一丝神智也即将离去时,云希止了步,停了下来。
怜星睁开眼睛,清亮透彻的眸子里,星火依旧灼热,眼神迷离甜腻,娇喘未停息。
云希骨节分明的手指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碰,喘息着凝视她。
“星儿,不,不可以。”是在对着尚处于迷乱之中的怜星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星儿,如果我要了你,哪天不在了,你会像小萌那样,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老头吗?”
两人相拥平躺在床上,云希一手枕着头,一手环抱怜星,凝视着屋顶的夜明珠,幽幽问道。
怜星的头枕在云希的臂弯中,听到他这样说,立即伸手按在他唇上,想要阻止。
“不许说不在了的话,你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不许说话不作数。”怜星的语气坚决,又带有些噎咽。
“好好好,不说了!”云希将手从脑后移到唇边,抓住怜星的手,握在手里,垂眉看向怜星,等待她回答。
怜星躺平身子,语气果断而绝然。
“没有如果,说好要缠上你的,你去哪,便随你去哪。”
云希将怜星搂紧了些,侧头吻在她额头上:“好,去哪,都一起。”
“找到夏叔后,我便向他提亲,然后我们去缥缈岛,我爹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嗯!”怜星眼里全是柔情蜜意。
云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喜庆的场景。
他身着喜服,胸前披着大红花;
怜星身穿凤冠霞帔,头顶红盖头;
他俩并肩站在堂前。
爹娘、夏叔三人在高堂上正襟危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旁边礼生在高声唱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洞房花烛夜,烛火摇曳,怜星端坐床前,他上前挑开她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之下,怜星的盛世美颜带着甜蜜
第一层溶道。
“怜星呐,前面那里,好似就是当年我救你爹他们的地方。”
担心第一层溶道里,也会出现潮汐,云希将小阿龙唤了出来,让它一刻也不离的护着怜星。
小兽也闹着要出来,它直立在小阿龙头上两犄角之间,威风八面。
“我们过去看看。”怜星率先朝左前方,溶道里的另一个岔口走去。
云希与小阿龙也跟了上去。
在岔口的溶道里走了约小半个时辰,便再难前进,坍塌的石块及煤块堵住了前方溶道口。
怜星开启天眼,往石堆那边看去。
突然,一道缥缈的白影向她飞驰飘来,她本能做出平时抛飞针的动作。
“星儿,快看!”云希拉拉怜星衣袖道。
他本想将怜星拉至自己身后,却突见随着怜星的动作,几道细微的波动,从她指间朝那团白影激射而去。
白影便被钉在了半空之中。
怜星看看还钉在白影身上的,那几根透明,闪着微弱莹光,似冰锥般的细签。
充满疑惑的将双手举在自己眼前,翻来覆去的看。
再看向云希,他眼里有惊喜与诧异。
“星儿,你练成神念了!”云希抬起手来,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睛,满是喜悦。
“怎么突然就练成了呢?”怜星十分不解,独自走到一边,朝洞壁上扬手,做出抛飞针的动作。
云希走到那团无法再飘动的白影前,这是一缕魂魄,脑袋被砸扁了一半,有一条腿也没了。
“既然已逝,不去黄泉,为何还滞留于此处?不明白尘归尘,土归土的道理么?”云希朝着游魂叱责喝道。
“去了,但土地公公不放行。”游魂声音幽幽然然,断断续续。
“为何,难道你不是在矿难中意外去世的?”云希皱皱眉,猜测道。
“是,也不是。当年矿洞坍塌下来时,我并没有立即死去,只是被砸伤了腿。
是王二那个龟儿子,趁我在煤窖上工,便与我家里那个婆姨勾搭上。
因我始终忍爱着他俩的苟且之事,不愿和离,二人便生了害我之心。
那天洞顶上的石头掉下来时,我本已跑开,王二那个挨千刀的,将我一把推了过去,一块大石砸到了我的腿上。
我忍着痛,死抓着他不撒手,他捡起一块石头就拼命往我头上砸来。
我落气那一刻,也没松开他,矿洞大面积坍塌,他死在了我旁边。”游魂道。
“那王二的魂魄呢?”云希问道。
“本来他也是过不了土地老儿那一关的,可他家里有钱。
打点了不少好处给那土地老儿,便得到了通行牌,去了黄泉。”游魂语气里,依然有恨意。
“你这情况,应该是能得到土地通行牌呀,说,还做过什么天理不容之恶事?
这矿洞坍塌,是不是你所为?”云希喝道。
“冤枉呐,矿洞坍塌与我无关啊。
我,我只是死后,去找了那婆姨,索了她的命。
加上我是孤儿,爹娘是谁也不知道。
没人去帮我到土地庙,禀告姓名生辰等。
更无钱贿赂那土地老儿。
他说我是枉死,身上带有戾煞之气,不给通行牌,让我在此地等候有缘人超度。”
“你既是孤儿,又怎能来到这官办的煤窖?”云希不解。
凡是官家的作坊,没关系没银子打点,又怎会是一个平头百姓进得了的。
怜星见再难抛出那透明的白色锥签,悻悻然的走到云希身边,听他与游魂对话。
“我有一天在大街上乞讨,被一有钱人拦住。
说可以给我安排个官家的活计,只要到时听他安排,做一件事即可。
我一听,比要饭强,当然就乐意了,于是就被送来这煤窑上工。”
“那人要你到时做何事?”云希道。
“在矿洞坍塌发生的前两天,我接到通知,让我负责矿道中的一根支撑柱子的破坏。”
“然后你照做了?”云希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听到这,侧头问道。
“不,不不,原本想做的,但想到自来了煤窖上工后,每月有月银拿,有衣服发,有饭吃,生病了还有大夫给看,婆姨也讨上了。
哪样不比以前在大街上饱一顿,饿一顿,看人脸色强。
于是我便只给柱子割开了一点点表皮,并未按那人说的要完全割断。”
“那人姓甚名谁?你可知晓?”云希道。
“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大家都管他叫何二先生。”
“嗯,那好吧,我且听信你一言。”云希点头。
接着他提高音量,朝着坍塌的石堆喝道:“你们都一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