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月红和丫头
河道下游。
众人乘坐新扎的木筏,顺着河道漂流,直到一处山洞内。
“两位兄长,就是这里了。”
“墙壁之后,必有墓道。”
闻言。
陈玉楼手持折扇,率先上前打量了一番坚固无比的山壁,旋即皱眉道:
“先前听云兄弟所言,我还不以为然,只认为是一面厚点儿的墙壁而已,现在亲眼所见有点棘手啊。”
此面山壁位于山底,又在山洞内,空间狭窄,炸药不是首选。
只能人工挖掘了,可这要挖到什么时候去?
这山洞内空间有限,纵使他卸岭人再多也施展不开啊。
一时间,陈玉楼面露难色。
云霆面不改色,其实他根本就没指着陈玉楼开路。
不过嘴上却没有直言。
“陈兄不必在意,山壁再坚固也挡不住卸岭之力,但咱们的时间有限,另想办法才是良策。”
听到云霆的一番话,陈玉楼瞬间挺起了腰板儿,刚刚脸上的尴尬之色消散。
“云兄弟所言极是,我卸岭可以耗,就算挖它个一年半载也等得,但云兄弟师娘的病可等不得,必须速战速决。”
说到此处,云霆转头看向鹧鸪哨,轻笑道:“搬山一脉,传承已久,擅长生克制化之术。”
“鹧鸪哨兄,让我见识见识?”
鹧鸪哨面色风平浪静,看向云霆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云兄对我搬山一脉还真是极为了解啊。”
鹧鸪哨听出刚刚云霆的话似乎有意所指。
云霆笑而不语,默默让到了一旁。
鹧鸪哨也没有卖关子,既然云霆想见识见识搬山一脉的手段,那就满足他的需求。
“老洋人,取分山掘子甲。”
“是师兄。”
只见老洋人将后背上的竹制背包卸下,打开了最底层的暗格,从中先后抱出了一大一小两只穿山甲。
众人立即上前围观,好奇地打量着。
云霆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搬山一脉向来用分山掘子甲来挖盗洞。
历来号称,三钉四甲。
这穿山穴陵甲便是四甲之一。
如今亲眼所见,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就在这里挖吧。”
鹧鸪哨那边经过观察水的渗透程度,找到了最佳的挖洞位置。
随即,老洋人带着一大一小两只穿山甲来到了山壁前的指定位置。
老洋人给小的那只穿山甲扣上锁链,大的穿山甲在前方开路。
很快就开始了挖掘。
“走走走,瞧瞧去。”
众人再度围了上来。
“开始了开始了。”
“这两只穿山穴陵甲钩趾翻飞,分进合击,刨挖硬土如挖碎豆腐一般简单,真够厉害的!”
“是啊,轻而易举地穿山如入,比咱们快多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见用穿山甲挖盗洞的。”
“我也是。”
卸岭众人看得啧啧称叹,只觉眼界大开。
陈玉楼也在好奇地看着,不过看着看着,他的脸上就再度涌出一副尴尬之色。
“山体纵然难掘,但仍挡不住咱们的去路,明日我就平了它。”
夜里的壮志豪言回荡在耳边。
这让极为好面子的陈玉楼如何能够静得下心,不过好在之前云霆的那番话为他挽回了些许薄面,这才让他没有彻底在兄弟们面前丢脸。
“咳咳,那个两位兄弟。”
陈玉楼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旋即看向鹧鸪哨和云霆。
“我看这穿山穴陵甲要挖通山体还需要些时间,不如咱们便喝茶边等?”
话音落下,鹧鸪哨和云霆还没来及答应,便被陈玉楼连拉带拽的带走了。
“我那儿有从常胜山带来的好茶叶,边喝边等。”
“走走走,喝茶去。”
与此同时。
北平,一家旅馆内。
“丫头,房间如何,还喜欢吗?”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他的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男子身穿粉色长衫,外套是一件毛绒白色披风,整个人都散发着儒雅文气。
按说年轻男子穿粉色长衫的不多见,可在这名男子身上却显得如此合身,温润的气质突显民国风韵。
二月红,老九门排名第二的人,同时也是云霆的师父。
面对二月红的询问。
只见一少女约莫二十多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二月红,柔声道:
“房间很好,其实只要能够跟二爷在一起,不管住在哪里我都是幸福的。”
丫头身上散发出一种妙不可言的温柔气息,就连她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细腻柔软。
“那你怎么还皱着眉头,可是身体不舒服?”二月红解下身上的毛绒白色披风,轻轻地披在丫头的身上,神色颇为急切的关切道。
丫头回眸一笑,往二月红的怀里靠了靠,轻言道:“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二爷不必担心。”
“我只是在想小霆那孩子,他平时经常不好好吃饭,又不下厨,咱们这一走,他准又吃了上顿没下顿。”
听到丫头的担忧,二月红不禁哑然失笑,旋即轻轻地拍了拍丫头的肩膀。
轻笑道:“你就放心吧,咱们走了,府里不是还有管家吗,一天三顿还能饿着小霆不成?”
“再者,陈皮也在常沙,他会照顾好小霆的。”
“你呀,别总把小霆当做孩子看,他已经十八岁了,生活能够自理。”
丫头苦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叹道:“不瞒二爷,小霆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而且孝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在心里,他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二爷红双手搭在丫头的肩膀上,轻轻一按,接着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言道:
“等你病好了,咱们就要个孩子,让你感受到真正做母亲的滋味,好吗?”
“好。”丫头羞涩的低下头。
殊不知。
就在丫头低下头的那一刻,她的眼底黯淡无光,隐隐有阵阵朦胧水雾涌现。
自己还等得到做母亲那一天吗?
“二爷、小霆、陈皮”
她真的还不想这么早离开这世间,离开她所爱之人的身边。
老天,希望你能够让我在所爱之人身边多待一段时间吧,哪怕多一刻我也满足。
二月红不知道丫头内心的祈祷,他默默收起手掌中的发丝,面不改色的提议道:
“丫头,咱们好不容易来次北平,出去逛逛,我见北平的年轻少女多是留短发,咱们也剪一个如何?”
“好,听二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