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叔,跟着我有话要说吗
如约来到栓子叔家里,一路所过村子里一片犬吠。
半夜时分我的到来让莲婶子脸上有些茫然,但还是将我迎了进去。
我也没有客套,就问了几个怪异的问题之后,让她将自已的一双手伸出来我看看。
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是莲婶子的手十指修长,我能感觉到有一股阴煞之气。十指指甲泛黑,内有泥土,手指与指甲连接处有一根细小的不容察觉的黑线相连,这是明显被鬼上身的症兆。
片刻,离开莲婶子家。整个过程我一句话未讲,只是给了她一枚镇鬼符。
张寡妇小卖部,商店大门口一片昏暗,印衬着微弱的烛光。张二狗一个人在看店,坐在前厅玩着手机。
我前脚刚到,老张头也到了。
“张爷爷,如何?”
“老太太将胡大爷的尸体领到了后山的一个山凹里,藏在了一片茂密的草丛中,里面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李幕友的尸体。”
“那我们现在马上过去,将两具尸体制服控制起来再说啊。”
“不!”老张头摇了摇头道:“不用打草惊蛇,先看看对方接下来干什么吧。到底是谁在利用你爷爷的死控制小鬼,掘坟刨尸。”
我道:“那我们现在是否要招张寡妇的魂?”
“对!”
听到招魂,张二狗来了精神,一早就将准备好的物件拿出来。老张头在地上钉上七枚镇魂钉,然后以一根红线连接七枚钉子,再在每一枚镇魂钉之上挂上一枚五帝钱。
七星招魂阵,阵中心撒上厚厚的一层面粉,因为回魂只有走在面粉上才能真正的看见魂影。
没有什么案台香烛之类的东西,那都是影视剧里面骗人的把戏。
老张头手握朱砂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张寡妇的生辰八字,写完之后将灵牌立于七星招魂阵中心,一把火点燃烧了。
刹时之间阵阵阴风,吹得人身上脊背发凉。
“人有人路,鬼有鬼途,阴阳不同路,人鬼有疏途。留阳间,断阴路,黑白无常锁阴骨张寡妇阴魂不散,何不现身一见!”
呵呵!!!
老张头念完这一段话,在距离我们二十米外的田梗上出现一声轻笑。
这笑声很好听,但在这凌晨的夜晚听之却让我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我猛的扭头看了一眼,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却感觉到耳朵旁边有一口气扑面,她在我耳朵边上轻轻吹了一下。
神经麻木,反应迟钝,就在我张开嘴吧想叫的时候,小商店的蜡烛一瞬间全部熄灭。
张二狗胆子都比我大,只看到他四下张望开口询问:“姑,我是二狗子,是你回来了吗?”
呵呵!!!
轻笑再次传来,这一次是从棺材处传来。只看到张寡妇的尸体在冰棺里面轻轻的振动了一下,好在之前冰棺上已经捆上了红线,尸体立马安静了下来。
红线,阴阳风水界名曰“捆仙索”。
乃是一根白线用朱砂染红之后,又在黑狗血之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又在太阳下面暴晒四十九天。
这样的一根红线阳罡之力可想而知,除了阴间来的鬼差,阳间的孤魂野鬼都能捆住它一时片刻。
老张头讯速来到冰棺边上,一片符咒贴了上去,冰棺上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
“张寡妇,你的尸体肉身已经变煞,想回到肉身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火化,然后你入阴间轮回转世再投胎。”
呵呵!!!
又是一声轻笑,只能听到声音,没有看到张寡妇鬼魂影子。
不过此时七星招魂阵中心地面面粉上却是出现一些横七竖八的痕迹,像是鸡脚踩出的印子,又像是人为在写字。
鬼文!
我瞬间想到这一出,因为爷爷的阴阳风水秘术上面有提到过,而我本人也学习过。只是从来没有进行过实践,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
大约一分钟之后,面粉之上的文字写完了,老张头看着这上面鬼文有些发愣。
“传承,你能看懂这上面的字吗?”他问我。
“只能看懂一部分,如果我用手机拍下来然后对照爷爷的风水秘术,能翻译过来。”
老张头点点头,没有讲话。这时候他现场讯速扎了一个纸人,在上面写好张寡妇的生辰八字。
“张寡妇,这几天你就藏身在这个纸人上面吧。你的侄子会将你置于后院堂屋之中,每天三柱香贡奉你,直到叶老爷子头七过后,送你入轮回。”
对方没有回答,但我看到小纸人的两颗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这一幕再次吓了我一跳,身上鸡皮疙瘩瞬间冒起。
撤掉招魂阵,我们三个人坐在小商店门口抽烟聊天。十九岁的我从来不抽烟的,老张头硬是给了我一支,他说入了这一行,不抽也得抽。
张二狗殷勤的很,赶紧的给老张头点上,“张爷爷,刚才我姑姑说了什么?”
老张头道:“她说还会死人,村里有几个人必须得死。”
我道:“头七死七?”
“不止是头七死七,有些话老头子不方便说,一切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说吧。”
人为的阴谋,还是厉鬼作祟?
似乎老张头的话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在里面,具体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问题一定是出现在张寡妇写的那一段鬼文上面。
一支烟抽完,我和老张头起身离开。张二狗再次拉住了我,问我有没有接下这小商店的意思。
我摇头表示拒绝,他苦笑一声,说到总有一天我会接受的。
“咦,传承兄弟张爷爷,有意外情况?”
我们刚走出几步,二狗子叫住了我。
商店柜台上摆着的烧刀子酒水没有少,但是其中一瓶酒上出现一只黑色的手掌印。
老张头拿起这瓶酒闻了一下,“这是鬼魂或者是尸体刚才抓过,生前喜欢喝酒,死后还念念不忘。”
这瓶酒不能卖了,因为被阴人偿过的东西活人食用,轻则中煞,重则生一场大病,能不能留下半条命都还是两说。
离开张寡妇的小商店走在村子里的路上显得格外的幽静,乡间小路夜晚本就没有人,更何况此时更是已经凌晨四五点。
“张爷爷,张寡妇的鬼文倒底说了什么?我知道您有所隐瞒,没有言尽。”
此时只有我们爷俩儿,我也没有客套,直入主题。
老头子长叹了一口气,望着满天的星光明月道:“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从她的话中悟出了另一层意思。传承呀,天亮以后你去村长那里查一查叶家村的户籍人口,看看二十年前随我前后脚一起搬到叶家村来居住的人有哪些?”
不可置否,我同意。因为,我相信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接下来我和老张头分路了,他回他的石头屋,我回自已的家。
只是我总觉得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跟着,每次当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这么一直回到家,我猛的关上了院门,但我并没有回屋,只是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外面。
大约有几个呼吸之后,那一道黑影终于现身了。
栓子叔,是他?
神经麻木,全身紧张,鸡皮疙瘩再次冒起。
他尸体不是一直躲在河里吗?
当张寡妇的尸体被捞起来后,他也随着一起回村了。
是张寡妇在控制他,还是人为在同时控制他们两个人的尸体?还记得昨天晚上老张头讲过,栓子叔的尸体不用管,只要捞起张寡妇尸体,他的尸体就好办了。
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把拉开了院门,快速奔到栓子叔面前。
“叔,你跟着我是有话要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