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尸体再次不翼而飞
随着鱼网的龟裂,老张头身体一个后仰,一屁股坐在竹筏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气喘吁吁。
我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道:“张爷爷,拳怕少壮,您已经不是二十年以前了,今天不行咱爷儿俩明天再来。”
老张头苦笑一声,有些自嘲的道:“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怕时间不多了,还会死人啊。”
这老头子一直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几次都是欲言又上,可能与我爷爷的死有关,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太方便问
晚上折腾了两个小时无终而返,一夜无话。
大清早的再次被叶挣钱的敲门声惊醒,村里又死人了。
这一次死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与其说是孤家寡人,不如说是一个老光棍。他叫李幕友,一辈子没有结婚,年青的时候别人给介绍他死活不同意。
后来村里传出一道谣言,说是李幕友不能人道,真假难辩。
现在他死了,村里人立马开始猜测他的真实身份来。因为他是在我爷爷、栓子叔和张寡妇之后死的第四个人。
如果说他的死与前面三个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的话,只怕村里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
“挣钱兄弟,目前李幕友家里什么情况?”路上我边走边问叶挣钱。
他道:“李幕友是外来户,二十年前来到我叶家村,虽然没有任何的亲人朋友,但毕竟已经住了二十年了,远亲不如近邻,他的身后事乡亲们全部一手包办了。目前棺材已经到位,正准备净身入殓。”
我道:“那就好,不管什么情况,人死为大,还是入土为安吧。”
我和叶挣钱赶到李幕友家里的时候,正好赶上村里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给他穿衣。
“两位老爷子,怎么了?”
“传承呀,你来看看吧,这李幕友死了有几个小时了,尸体已经僵硬了,手臂和腿无法弯曲,衣服穿不上去啊。”
“稍等,我来试试看。”
分身定穴,银针锁阳!
我以指带针按着爷爷阴阳风水秘术功法所述,在尸体全身以特殊路线行走一遍。
传说,人死后都会有最后一口阳气吊着,等待着自已血亲之人来送终,这也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诈尸”。
大约有五分钟之后,我一掌贴在李幕友的额头上:“李幕友,配合一下穿衣上路吧,否则你只能暴尸了。人要脸树要皮,如果你觉得做鬼不需要形象,那我们就不给你穿衣了。”
随着我的一声道呵,尸体双臂和双腿不自觉的缓缓弯曲。
这一幕看着现场所有人大惊失色,不过好在大家都是叶家村人,知道我爷爷的本事,所以对于此情此景也就见怪不怪了。
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继续给李幕友穿衣,我则是退了出来。刚才给他游针的时候我注意关察了一下,他全身没有伤痕,面目走的很安祥。
情况跟我爷爷十分相似,他似乎已提前预知了自已大限将至。
咦--
就在我侧头不经意的一瞬间发现了墙角有一瓶酒水,烧刀子。酒瓶的盖子像是刚被拧开过,喝了半瓶还剩下不多的小半瓶。
又是烧刀子!
栓子叔死的时候去张寡妇店买了一瓶烧刀子,而此时的李幕友同样如此。可是张寡妇已经死了,那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店里?
这李幕友乃孤家寡人老光棍一个,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即便是想寻问一下信息都找不到对象。
不行,张寡妇的尸体必须得尽管打捞上来,然后招魂来进行质问。
李幕友身后事没有大操大办,跟栓子叔和我爷爷一样,当天下葬。白事结束我一个人来到了老张头的石屋前。
“张爷爷,看来咱爷儿俩今天晚上得再辛苦一趟了。”
“是呀,这个张寡妇是个关健人物,她的死很诡异,尸体必须得尽快打捞上来。老头子我也二十年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晚上见上分晓吧。”老张头说完在门口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再给李幕友穿衣的时候,你泄漏了一项天赋,他的双臂和双腿弯曲是你让一具尸体听话的吧?”
我道:“有问题?”
老张头道:“这在普通人看来没有问题,可是懂行的人明白你那什么尸体针游是障眼法,真正的本事是你能和尸体对话。要懂得学会隐藏自已,不能把自已暴露在阳光之下,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给自已树危险。”
“都是叶家村人乡里乡亲的,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哼,你太小看叶家村了,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老张头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回屋子了,只让我回去做点吃的,然后养足精神晚上跟他再次下河捞尸。
子时刚过,老张头就来到我家,我们收拾起一切行装之后出发。
还是昨天的小筏,我们爷儿两个这一次来到距离张寡妇沉尸两公里之处的河中央。
难道这尸体还真的会在水中行走,才一天时间就再次偏离了一公里。
这一次老张头掏出一副全新的鱼网,并且在鱼网的每一个浮漂之上都绑着一道朱砂符纸,嘴里默默念诵之后将鱼网撒了出去。
“人已死,尸作祟,水中神仙勿相会,张寡妇头七天,入土为安方开眼。人入土,水养鱼,五行相克不相融,烧纸钱拜神明,头顶处处是青天。”
老张头所念与昨晚不一样,但他同样烧了纸钱,看着那些纸灰一片一片往水中沉去,漆黑如墨的水面变得清晰起来。
整副鱼网像是钓鱼杆浮漂一样颤抖起来,就像是有鱼儿在夺食鱼饵。可这种情况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再次平静下来。
老张头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三翻两次以平和心态规劝,岂知这张寡妇尸体不听软话,非要硬着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得已,老张头将鱼网的一头交到我手里,他自已则是纵身一跃跳入河水中。
就刚才这一跃,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老人,完全没有半分行将朽木的感觉,跟一个年青小伙子没有区别。
水面泛起一个一个的水泡,差不多一分钟时间水面猛然露出一个脑袋,喷出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还没有讲话,身体则是猛的一下子沉了下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拖拽一样。
不好,情况危急,老张头毕竟上了年纪,如果不及时救出水面,只怕会危及生命。
我丢下鱼网自已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水下灯光昏暗,再加上又是晚上什么也看不到。我完全是靠自已的感觉摸索着往刚才老张头露头的地方游过去。
正在划着水的我左脚处仿佛有一双手一把抓在了我的脚踝上,将我拼命往水中更深处拽去。
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身体不由分说不听使唤的往水里沉下去。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似乎多了一个人,一把抓在另外一双手上直接掰开,然后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的身体讯速分开,此时惊魂未定的我赶紧的往水面浮去。
扑哧--
喷出一口水,露出水面贪婪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这时候我发现老张头竟然已经回到了小筏之上,他也正四下慌张的望着,想救我却又不知从哪儿下水。
我们爷儿俩回到小筏上面全都惊魂未定,刚才的经历真的是在生死之间徘徊。
“张爷爷,你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吗?”我问道。
他点头道:“我发现张寡妇的尸体,正准将她拖上岸的时候突然多出了四具尸体,他们在水里仿佛活了过来,拽着我的身体硬往水里按下去。”
“我看你情况危急,便跳下去帮你,结果被一双鬼手抓住了,往深水处拖,后来又被另一双手给分开了。”我道。
惊疑、惊悚、诡异!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许久没有讲话,看来今天晚上又是无功而返了。
翌日,我的院门再次被叶挣钱敲响,李幕友坟被刨了,尸体不翼而飞,与之前我爷爷和栓子叔情况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