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案件的突变【八】
江曼莉抽烟的事情，是我大约半年多以前从同学口中听到的，本来以为只是些女生间的无根据诋毁，但今天我却亲眼见识到了。
话说那会儿也正是李启明闹出劈腿传闻的时刻，不知道这是否是她抽烟的原因。
当听到记‘咔嚓’的打火声响起，一股子青烟也就环绕于她面前。江曼莉两指夹着根香烟，又随意地朝着边上轻吐了口。即使那动作并非面向着我，我也能感受到那扑鼻来的焦油呛味。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能抽烟。”
她抽得是异常兴起，但也不知道馆内服务员是何时到来的。好像是会瞬间转移的技能，服务员就已经站在了我们的桌旁。
江曼莉是立马朝服务员投去了个恶狠瞪视，那夹着香烟的手还停留在半当中。
“小姐，不好意思……”
“知道了！”江曼莉没再张望服务员一眼，直接把冒着火星的烟头往咖啡托盘上扔去。
服务员见状也不再吭声，转身就往服务柜台那边走动起来。
“真是个没头脑的底层工作者，管东管西的。”能听见江曼莉在小声嘀咕着。
看到如下的景象，我顿有些不知所措。可还未等我再去遐想什么，她的话语又再度传来。
“当然，目前学校中传得的最盛的凶手，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个人。这你知道吗？”
我做好了静候答案的准备，“是吗？还有谁呢？”
“就是你啊！赵晨！”
老实讲这也没令我意外多少，我早就被‘是凶手的传言’给弄得快近乎崩溃。不过从江曼莉的口中直接探听到，也真是别有番滋味。
“是我啊！哦！”
“看来你也是知道的。”江曼莉轻轻地‘哼’了声，并伴随记耸肩的歪嘴笑意。
我遂紧盯了起了她的脸庞，“嗯，无意间听到过。
“那想想我们现在还真是同病相怜啊！都被全校想象成凶手了。”她看似有种要大倒苦水的冲动。可也就是在顷刻间，她脸孔却又猛然地板紧了，“那么，赵晨。我现在倒要问问你了，你真得是凶手吗？”
被她这般冷不丁的一问，我头皮是倏地袭来阵发麻感，还差点被咽下的口水给呛到，“咳……你……咳……你说什么呢？我……我不是凶手。”
“哦，你不是凶手。那你有过要杀死他的想法吗？”
我的呼吸已开始骤乱，甚至有了要站起身吼叫的冲动，“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只是问问，你不用这么激动吧！你总是会莫名的激动，好像周围全是坏人似的。”
“这种问题能乱问吗？我告诉你，我不是凶手。我也没那么无聊，去有什么杀人的想法。还有，你以为我很恨李启明吗？你认为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所以会恨李启明？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你在啰里啰嗦的说些什么啊！”
“我在说，我心里早把你给忘了，就像你今天打电话给我，直到你‘喂’了声我才意识到是你。所以，你不要以为我还会对你有什么感情存在。况且，你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凶手的？我看你嫌疑才更大吧！我到还要问了，你是不是凶手呢？你有没有要杀死李启明的想法？”
能感觉到江曼莉的脸蛋在逐渐膨胀，嘴唇也弄成了个嘟起状。但没过多久，她还是冷静了下来，并嘴角一勾地狡黠笑出。
“哦！原来你心里已经没有了我啊！”当她冷却了那突显出的笑样，便是个冷冰冰的凶悍神情浮现，“那你现在心里有谁呢？该不会是那个生物科学专业的女生吧？”
“你……”
“你和那个生物科学专业的女生关系很好吧！同学们都这样讲。记得她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叫周欣媛吧！”未等我回应，江曼莉又继续开起了腔，“人家都说赵晨好福气哦！有那样一个优秀的女生陪伴。你们还经常一起在图书馆里看书，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不是在说你运气好吗？听说那女生非常优秀，追她的男生有大把呢！想必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受不了他人对周欣媛的非议，遂一直拳头捏紧地摆向了桌面。
“喂！你不要胡说。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从没想过能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
如果不是考虑到咖啡馆内的安静氛围，我可能还要以拳头重敲下桌子来以示下愤慨。
“哦？没有想过一点吗？”江曼莉很快摆了摆头，“我看你是在口是心非吧！其实你心里非常希望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自卑的心理导致不敢有举动而已。”
“你……你别胡说。”
“赵晨，毕竟我们两个曾经有过段特殊的关系，所以我在这里有必要提醒你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喔！屌丝始终是屌丝，切勿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那点本份，来获得姑娘芳心的。同情可从来就不等于爱情，可不要因为人家成天和你凑一起，就想入非非地觉得人家喜欢你。更不要因为人家暗地里来帮助你，比如‘这些天来私底下调查我，问我宿舍以及身边的女生，我案犯那晚在干什么，从而来帮你洗脱嫌疑’，便傻傻认为人家会对你有特殊的感情。”
她的话令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焦躁地干瞪着眼。
“我同样也是女人，自然非常了解女人的想法，或许人家女生只是考虑到你人比较愚蠢，才会对你和善些。如果你认为将来能和她在一起，那真是……呵呵……呵呵呵……”
江曼莉的羞辱是一浪接一浪，但我却语塞的没任何反驳放出。直到她虚无地瞥了记自己手机屏幕，又拿起放在旁边的单肩小包。
“好了，我今天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希望你好好记住。”她没有再张望我一眼，深吸口气的就要站起离开。
而我则是呆呆注目着她，拳头在不自觉地慢慢放松软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生气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失落与伤感才是我头等的情绪宣泄。
于是，眼见着她起身在离去，我只能慢慢低下了头。
“和你要再说件事。”
就在我继续陷入进失神状态时，竟然又听到了她讲话的声音。
我慌忙地抬起了头，看到的是距离不远处停下，呈现着半转身子姿势的她。她当前头颅位置压得有些低，致使她望着我的眼珠子正翻起着。
她那张脸真是毫无生气，即使上边涂抹了不少鲜艳的妆束。
“你刚才说我嫌疑更大，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的。李启明不过是我曾经的一个男朋友而已，他在我人生中没有什么特殊的位置，和他交往也只是在无聊的解解闷。所以说白了，我们俩早就互相腻了要分手了，我根本没必要去杀他。”
说完，她便‘哼’的一声再度转身前进，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出了咖啡馆。
我看着江曼莉那还未喝完的咖啡，又瞧了眼自己的那杯，并苦笑般地身体一个下沉。
现在我总算清楚她突然把我叫到这里会面的缘由了，原来她知道周欣媛在私下调查她，所以才会有与我交流下的想法，以看看能否得到个好点的解释。
不过，我想她应该没有达成目的吧！从她刚才走掉的样子即能看出点端倪。
等到我又缓缓地抬起头，便把自己点的那杯卡布奇诺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