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案件的推断「九」
周欣媛刚踏入进我所在的亭子，就注目到了坐于一边的我。当即的，她脸上是浮现出了丝诧异。
“赵晨？你怎么在这里？”
我赶忙地站起了身子，“啊！我没事来这里闲逛下。”
“是吗？”她两眼皮开始垂下，先前的那股子诸如皱眉咧嘴等动作，好像在转瞬间被清除掉。最后剩下的，只有张犹如冰雕般的面无表情脸蛋。
我发现那个熟悉的冰美人又再度回归了，遂绷紧身子地迎接她到来。
当周欣媛正式来到我跟前，就顺势往我先前所坐的长椅处坐下。
“赵晨，你还呆站着干吗？坐啊！”
就像是在接受她命令般，我也就重新坐了下来。能与她同坐于张长椅上，且还是紧挨着的形式，真让我有种幸福的满足感。
“你又怎么会来这里的？”我问了句。
“和你一样，也是来这边休息下的。”只见她面露痛苦地直起了上身，又将一手给反向扶触至自己后腰位置，“哎呀！真是的。刚才可把我给累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你刚才怎么了？”
“刚才我们学生会在排练晚会，万圣节马上就要到了嘛！所以整整一上午我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直到现在这个点，上头才放我们出来吃午饭。不过我现在可吃不下饭了。”
她果然是经历了什么繁忙活动，怪不得先前一副烦躁劳累的模样。
“学生会有时可真累人啊！”
“是啊！下午还要继续排练，真不是一般的烦。”周欣媛紧抿着嘴唇，是轻微摇晃起了记脑袋来，“有时想想还是退出算了。”
学生会的辛苦众所周知，话说里边的学生也都是借着自己平时休息时间，来做会内所安排的活动。就像周欣媛，本来一个好好能休息的周末，却要经历个如此折磨人的晚会演练。
“赵晨，你刚才在干吗呢？我想你应该不只是到这里来吹吹风那么简单吧！这可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就在我随意遥想的时刻，周欣媛是突然插来了句问话。
“啊？”我茫然地眨了眨两眼，“我……”
“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是有心事啊！你该不会……还在想一些烦心的事情吧？然后就开始无聊的闲逛，所以才来到这个后花园里的？”
她说得基本符合实情，我不禁对她佩服得有些五体投地。
周欣媛似乎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内心想法，又或者来讲，她还是整个学校中那个最为了解我的人。为此我无奈的低下了头，两手都略显尴尬地攥起裤脚边来。
“看来我说得没错啊！”
“嗯，你确实没有说错。”我气馁地回应之。
“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寻烦恼呢？我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案件的事情交给警察办就行了。”
“不是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讲，已经不单单是对凶手疑惑那么简单了。”我慢慢地站起身，又朝前慢走了几步。眼神定晴地望着某个焦点，我不安地吐露出话语，“你……也一定知道吧！现在学校里都在疯狂传言着……我就是凶手！”
话音刚落下的瞬间，我即倏地转过了身体。两眼算是定格到周欣媛身上，我期待着她究竟会有何反应。然而，她却令人失望地避开了我目光，并转向看起了别处。
从她的举动可以得出，她必然已听到了那些个传言。
“对吧！你一定也听到过？”
“传言这种东西，你何必去当真呢？”周欣媛的视线变虚无起来，好像一丁点的神韵都不再存有，“学校里总会传些不靠谱的言论，也一定会有极其无聊的人想要找些乐子。所以，传言这种东西是最不可信的，也是最不能当真的。”
“但它传得有理有据啊！你明白的，我与那个江曼莉的关系，而她却是……”
“赵晨！”周欣媛突然意味悠长地重喊了下我的名字，还即刻的站起身来，“李启明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和他有恩怨的人数不胜数，与之相比你和他的一点过节算什么呢？所以不要把一些无聊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硬揽，那样你会很累的。”
看着她严肃的神情，我的心慌感是更甚。
“可是……警察也已经把我当重点嫌疑人来调查了。最初学校内会传言我是凶手，也是托那些个查案警察的福！”
“你不要随便臆想的，警察怎么可能会轻率地去判定谁谁谁是嫌疑人的！”
“我说得都是真的，周五晚上那个戴眼镜的警察又来找我了。他来找到我时，我能明显感觉到和发现案件那天的简单盘问，已经有明显区别了。他还……还……”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有些凌乱，更能探知到当前自身所流露出的惊恐目光，“他还要我拿出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可是，我却没能拿出。我估计他已经完全盯上我了。”
“赵晨，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你看了那么多推理小说，应该能清楚那些警察的办案秉性。他们总要考虑到多方面的点，也必然要排查一切的可能。所以问你不在场证明算什么，警察周五还来找过我呢？就是那个戴眼镜的钱警官吧！他也来问过我10月14日晚上的去处？难道他也在怀疑我吗？”
“不，我和你不同。你和李启明没有任何交集，可是我……”
“我之前就说过了，和李启明有交集的人有许多许多，可不止你一个。另外叶玲阿姨还有许多女生，都被问过那晚的去向，难道她们也都是被警方判定的嫌疑人？”
“但现实情况却是，目前只有我被疯狂地传着就是凶手！”
“那是你想多了。如果你偶尔听见几句不干净的传言，就胡乱判定为所有人都是这么传的，那也未免太自寻烦恼了。”
“不是的，我绝对没有乱想。我周五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看我的眼神。”
我很快把这两天来自己所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都告知给了周欣媛听。比如食堂内学生们都按下聊案件的冲动，以及他们那一双双令人觉得可怕的目光。当然，周五晚上在男生一楼公共厕所内，所听到的两位同学谈话也一并给悉数讲出。
它们无不在印证着，学校内已经遍布了‘我是凶手’的传言。
“对！就是这样。我绝对没有多想，学校里的人肯定已经都把我当凶手看待了。还有那个警察，他不单是问我不在场证明，还特地调查了我曾经的一切。他专门把江曼莉的照片给我看，意味着他们警方已经摸索到了我与李启明有关联的线。相信不久后，他们一定会探查出更多有关我的信息。他们已经……已经……”
“赵晨，你先冷静下来！”
“我也想冷静下来，可是……可……”
“赵晨！”
“我……冷静……不……”
“你先听我说！”
周欣媛的一记突然大吼，是顿时令我清醒了不少。
我迅速将眼睛瞥向发生声音的她，才发现她已一个跨步地朝我冲来。这可把我给吓得不清，刚要往后退去，一条手臂却感受到了股凶狠抓力。
周欣媛此刻正牢牢地用两手抓住着我的手肘，目光中透出副难以言喻的坚定感。
“赵晨！你要胡思乱想的我也没办法，但现在我就问你个问题。你听好了，难道你真的是杀死李启明的凶手吗？”
此问题是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我顺势往喉口内咽了记唾沫。
“没有……当然没有。”
“没有就可以了。你只要记住一点，只要你不是凶手，那无论外界的言论怎么传遍，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警察终有一天会破获案件，到时就能还你一个清白。所以，你真得不要太过于在意别人怎么说的。”
“是……是吗？”
“是的，就是的。”她加重了语气，“警察那边也同样如此。不管你和案件有多少莫名联系，反正只要你不是凶手，他们也必定不会来冤枉你什么。或许在重点调查了你几天后，他们自然就对你失去兴趣了，然后便会把矛头转向别人。所以你当前真得不要再去乱在意什么，只要你不是凶手，然后按部就班地像从前那样过着每一天就可以了。”
这可真是一个能令人茅塞顿开的言论，我不禁是恍然般直盯向了周欣媛。
是啊！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既然我不是凶手，又何必要去担忧外人怎么说呢？
至于警察方面，即便让他们暗地里调查又如何？他们必然无法抓住我是凶手的证据，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凶手。
相信只要到案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也就是‘传我为凶手’流言消停的那一刻。
我的呼吸算是逐渐平静下来，不再是先前那副翻腾倒海的激动模式了。
周欣媛应该也能察觉到我心境上的变化，那狠抓我手臂的力道正在放松。
“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听到她的询问，我即往自己胸腔内是猛吸灌了口大气，“嗯！好点了，好点了。”
她这才终于松开了抓握我前臂的两手，“好点就行。”
随着手臂的束缚感消失，我颇为尴尬地直抓起了头，“啊！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你道歉干吗？”
“因为让你见笑了。我刚才好像有些激动过头，还麻烦你来安慰。”
“这不要紧的。”周欣媛赶忙猛摆起了手，“赵晨，我们是朋友嘛！看到你被案件弄成这副样子，我作为朋友怎么也要开导你下。”
她口中的‘朋友’二字，是彻底温暖了我的心田，致使我眼睛都有些酸意的信号发出。
为了抑制住心中的那份激动，我尝试着仰头紧抿起嘴唇。口中直吐露着‘嗯嗯’字眼，至少我不再会为案件的事情，而进入到失控状态了。
“好了，总之不要再去多想什么了，也没必要过于涉入进案件。就和以前一样的过日子吧！那样你就会轻松不少。”
“嗯，明白了。”
我俩算是互相的一个点头致意，又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时间。
良久，周欣媛便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左腕看了下上边所戴的手表。
她的意思是时间不早了要去排练了，我见状也赶忙催促起她快走。可她并没有马上要离去的打算，仍旧在问着我到底有无事情。
意识到了她的不放心，我便赶紧向她做出了保证。一句句‘没事没事’直在嘴中放出，这才看到了她一边嘴角的上扬趋势。
“那好，我走了。”只见她招呼了下手。
我尽量摆出副轻笑的模样，为的就是能让她安心离开。
可谁曾想到，她刚要提步离开，远处就响起了记叫嚷她姓名的声音。
我俩可以说是同时听到此声音，就冷不丁地一起扭头寻望起了那发出源头。
不久后，我们便发现后方正有名体格健壮的学生走来。他身着一件黑色夹克，步伐充斥着个犹如社会人士的稳健感。
我知道此人的名字，他是处于毕业年的大四学生徐茂康，但所属哪个专业我却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