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尸体(二)
夜启明反复的思考两具尸体的细节,同时他还隐约记得,在现场时,并没有找到任何灵骸,而尸体离开第一现场太久或者死者死亡时间太久,都会导致灵骸消失。
但从现场看来,死者被分尸不久后,就立刻被转移到另外的集装箱了,如此一来,想要从灵骸中找寻线索,基本是不可能了。
就在夜启明不知从何入手时,小婉突然出现在了现场,而这次由于江馨兰反应的及时,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夜启明见到小婉,立刻激动的迎了上去,“小婉,你那边怎么样?”
小婉微微的摇了摇头。
其实之前,夜启明就怀疑凶手是带有某种癖好的变态,于是便让小婉顺着鱼油的方向调查下去,希望能找到出处。之后得知之蓝铭教的仪式后,没有叫停小婉的原因,是希望鱼油方面的线索,或许可以帮助了解仪式的细节。
结果今天见到小婉摇头,如果连她都追查不到,说明这个鱼油,来历也绝不普通。
现在案子陷入了瓶颈,从共同点入手的话,只知道死者都为中年男性,都在去年夏天因工去过x市,死亡状态几乎完全相同,看来只能先从x市入手了。
随后,夜启明和江馨兰便驱车赶往x市。
路上,江馨兰开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夜启明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不停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甲。
“你问陈警官内部线索了么?”
“啊?我给忘了一会到休息区,我立刻打电话问问。”
“没事,不着急。”,夜启明叹了口气,“顺便问问,现在这个案子,是否还可以纳入侦探社委托范围之内。”
“嗯,好的。”
夜启明想了许久,还是没找到突破口,便随口问道,“新人,你有什么看法么?”
“我么?”,江馨兰有些意外,没想到夜启明居然会问自己意见,于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我还是有些在意的,不过”
“嗯?什么事?说说看。”
“我记得那些抛尸的集装箱,门都是被打开的,如果要隐藏尸体,为什么不也上锁呢?还是说,不能上锁?或者说,上不上锁都一样?而且,我还注意到,分尸的集装箱都是密闭集装箱,但抛尸的可不是,这是不是也有什么原因啊?”
听到这时,夜启明也恍然大悟,分尸用密闭的,很有可能是怕被人看到或者找到,这也解释了清理血渍的原因,但抛尸的开着门,也就是说,凶手希望别人能找到尸体,又找不到在哪分尸,但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还是说,凶手必须这么做?而现在分尸的手法十分难以推测,难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为了隐藏分尸手法?或者分尸必须在密闭集装箱?
密闭集装箱?鱼油?污渍?夜启明想到这几个词时,突然有了些许想法。
“新人,我们这个案子,说不定出奇的好破。”
几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了x市,走访了两位受害者之前工作过的地点和周围后,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但唯一让人头疼的共同点就是,第一个受害者去年夏天参与的工程中,施工工地的建材供应商,正是冯氏集团,而第二个受害者去年夏天所参与的官司中,被告是一位工程师,而他之前,竟然在冯氏集团工作过。这些问题,都是间接指向冯氏集团,但就算是间接的,为什么之前的调查没有发现?难道警方有内鬼?
夜启明顿时头疼起来,因为如果真的有内鬼,眼下这种情况是最难办的,可是冯氏集团和蓝铭教之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抛尸和仪式不会如此相同,又这么巧的都在那件废弃工厂,看来有内鬼的可能性非常高。
夜启明疲惫的说道,“走了,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这边没有有用的线索了么?”
“嗯,而且这几天光忙着邪教仪式的事儿了,还没来得及见见死者家属,没准能有点收获。”
“组里已经有人问过了,好像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现在已经指不上别人了。”,夜启明突然反应过来,补了一句,“咱俩现在知道的所有情报,不要告诉任何人,听懂了么?”
“为什么啊?那陈sir也要保密么?”
“嗯,暂时也对他保密吧,谁知道他周围又有什么人呢。”
“你的意思是”,江馨兰也逐渐反应过来,“组里有内鬼?”
“嗯,极有可能,只是不知道是蓝铭教的还是冯氏集团的,但他们两伙估计都有动机杀人,只不过还没查到罢了,至于杀人手法,这对他们两伙势力来说,并不难。”
“那内部线索还问么?”
“等回去再说吧。可以的话,还是得想办法翻翻档案。”
“好的,我明白了。”
说完,两人便开始往回走。
在一个狭窄的老旧居民楼道中,单排的棕红色铁扶手已经锈迹斑斑,还有几处已经出现了些许断裂,低头看去,脚下用水泥浇筑的楼梯已经破碎不堪,完全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台阶,甚至平整的都寥寥无几。
楼道中没有任何灯光,只能借着侧面楼道窗户照进的月光,勉强看清前面的路,而窗外,除了那冰冷的月光,竟然听到不任何声音,若不是月光真的照在了前面的台阶上,甚至会觉得,侧面窗户就是一副挂在墙上的画,让人觉得不真实。
“滴答滴答”
不断有冰凉的水滴,滴落在身后的地面上,飞溅起的水渍,仿佛拍到了自己后面的头发,但此刻,却无法确认,头发的晃动,到底是因为水渍,还是因为别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站在自己身后,它又高又瘦的影子,竟然已经将自己罩在了里面。
想要逃跑,发现双脚被绑着,双手刚刚抬起,就好像碰到了什么的东西,完全不能展开。
忍不住想要回头时,长长的头发,竟然从头顶上方滑落。
不停的滑落滑落
直到,与那干枯腐烂的脸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