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约会中意
只可惜太后还来不及找到机会与桃先生谈话, 寒食清明便相继而来。
不得已，只好将这件事儿推迟了。
心知萧府每逢寒食清明便会离京，褚瑜很是不舍, 在寒食假期前几日, 便赖皮要求萧百婳给个甜头，萧百婳无情地拒绝，他就趁人不注意, 用力揉了揉眼睛。
于是萧百婳转过头来时, 就瞧见小皇帝眼眶泛红，一副快哭的样子。
“……你怎么了？”
“婳婳根本不喜欢我。”
“！！！”萧百婳直呼冤枉，“你哪儿看出我不喜欢你了？”
“你要下南方祭祖, 有好一段日子见不到我, 你却毫无留恋。”褚瑜哼道。
萧百婳眨巴着眼, 凑到他面前，“又不是以后就见不着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褚瑜睁着圆溜还隐隐荡着水光的眸子，说瞎话。
萧百婳挑了挑眉，戳了下他微鼓的腮帮子，“你是不是又偷偷说情话了？”
褚瑜无辜道：“何为情话，我这是实话。”
“当我三岁小孩呢。”萧百婳又戳了几下，结果越戳越上瘾, 还别说，小皇帝皮肤可真是吹弹可破, “你忘了我是专写言情话本子的, 是不是情话，我还会听不出来？”
褚瑜：“……”
萧百婳狡黠地笑了，“看, 被我拆穿了吧？”
“……”褚瑜没有说是不是，只是抿了抿唇，脑子又转了几圈，突然转移话题，“话说婳婳刚才说了没有不喜欢我，换言之，不就是你喜欢我？”
萧百婳：“……”
这下换褚瑜挂起胜利般的笑容，抓住小姑娘胡来很久的手，一点一点地往前，“既如此，婳婳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甜头？要不然等你回来，我会得相思病的。”
平时就带着满满少年气的嗓音此时为了撒娇，又参杂了奶味儿。
萧百婳把持不住了。
敌方太卑鄙，绝对不是她没节操。
不过理智清楚告诉她，还不到那一步。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差了最关键的临门一脚，这一脚可能是褚瑜觉得还不是时候收网，也或许是萧百婳尚有迟疑。虽然……她确实有想亲下去的冲/动，但这份热切却还不足以燃烧她的冷静。
在褚瑜快贴上她的唇瓣时，萧百婳快速退后一步，清了清嗓子，“甜头可以有，但咱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不明不白的，要矜持，不能随意越了界。”
就差一点，动作应该要更快的，褚瑜暗叹口气，“那行吧，那婳婳要怎么给我甜头？”
萧百婳弯了弯眸子，“你出宫过吗？”
“嗯？”褚瑜稍愣，“还是皇子的时候，时常出宫与卿朝到处游玩，怎么了？”
萧百婳双手托腮，撑在他专属的龙案上，俏皮地眨了眨眼，“要不要趁着假期前，跟我出去约会？”
“约会？”褚瑜不解地反问，“这是何意？”
萧百婳顿了顿，她想自己既然也动了心，总归是有些事情不能瞒着对方，趁如今还未确认关系的时候，稍稍露出一些苗头，省得来日一次开诚布公，小皇帝受不住。
这是在给他们二人最后理性的机会。
“在我那儿的习惯，是男女之间若互相有些好感，总得一起相约出去游玩，培养感情，才知道两人到底适不适合，大抵就像是你们这儿所谓的幽会，只不过是更正大光明的。”
褚瑜听着这有些古怪的说辞，懵然了一瞬，但旋即就被那份喜悦带走注意力，“所以婳婳的意思是，你对我也有好感？”
萧百婳：“……”
不忍直视地捂住脸，好半晌，才轻弹他的额头，嗔道：“你就只注意这个吗？重点是咱们要不要去约会，约！会！懂吗？我要是没点好感，打死都不跟你出去玩儿。”
褚瑜仿佛听见烟花声响在耳边炸开，乐得找不着边，“当然去！”
萧百婳也笑了起来，“那你何时要去？”
褚瑜思忖了会儿，“明日？”
“这么快？你奏折批完了吗？”
“奏折有比你口中的约会重要？”
萧百婳：卧槽jpg
“……公事要紧啊，褚瑜，我可不想成红颜祸水。”纵然萧百婳穿越前偶尔也很喜欢偷懒，仗着有存稿，溜出去玩耍，但她还是很清楚，褚瑜跟一般人不一样，国事不可耽误。
更何况，自古以来，红颜祸水没好下场。
褚瑜本就是勤勤奋奋的最佳典范，怎会疏忽这事儿？
他相当有自信地回道：“你大可放心，我今晚就将所有折子给批完，绝不玩物丧志。”
当夜，月明星稀，宁勤烛火燃了良久。
明忠头一回瞧见批个折子还一直傻笑的皇帝，他惊了，还慌了，私以为褚瑜失心疯了，赶忙跑到太医院请人过来瞧瞧。褚瑜正开心着，猝然被太医们匆忙的阵仗吓了一跳，登时没好气地质问一番。
然后得知原来都是明忠的手笔。
所以明忠被扣了俸禄。
明忠：委屈巴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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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那么多人总对京城趋之若鹜，并非单单因为这就在皇城脚边，最主要的还是因它的繁华，白日沿街尽是各有特色的小贩，夜晚他们回了家，酒楼红院便延续热闹。
正如褚瑜坦白，他以前也是时常出来赏玩，但却从未有过像这次一样的心情。
兴/奋，紧张，欢喜。
难说哪个占得最多，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正剧烈跳动着，贪婪汲取着身旁人特有的美好，牵引丝丝幸福。有一瞬间，他愿将时光停留于此，不再前行。
萧百婳没有那么多内心戏，她只是偏头一瞥，发现褚瑜目光犹豫地停在她的手。轻笑了一声，便给予了回应，缓缓牵住了那双温暖的大手，“牵好了，才不会走丢，要是丢了皇帝，那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褚瑜“嗯”了一声，手紧了紧，“那婳婳可不能放手。”
“这不一定。”
褚瑜顿时扁起嘴。
萧百婳就喜欢看小皇帝委屈的样子，让人很好欺负似地。坏心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慢悠悠地补完话，“我手比你的小，牵不住很正常，所以是你不能放手。”
“我只忧牵得不够紧，怎会轻易松手。”褚瑜弯唇一笑。
虽表面上是两人单独的约会，但实际上，在各处都有其他电灯泡，又名暗卫。萧百婳苦中作乐地想，权当跟小说里的霸总约会了，何况人家身后的保镖瓦数可比暗卫高得多。
转头瞧不瞧见的区别。
在这件事上面，褚瑜倒没像萧百婳想得那么多，他习惯了，从以前还是皇子时，身旁就总会跟着不少人，如今还能微服出宫已是不易，他得知足。
两人逛了不少贩子与店铺，萧百婳本就时常拉着杏儿上街采买，哪儿的桂花糕好吃，哪儿的小玩物精致，她样样都比旁人清楚，最后走得累了，褚瑜才拉着她进了一家簪饰铺。
“你想买簪子啊？”萧百婳好奇，宫里三不五时就会有人特别定制，那些材质皆是上品，哪里还需要褚瑜特地来这种小铺子买，光是那些就用不完了。
褚瑜轻轻地应了一声。
然而，挑的却并非男式，而是女式的。
小姑娘恍然大悟。
褚瑜比对了好几种，最后相中了一支月季花簪，花朵黄嫩带白，好不可爱，流苏以小巧珠子替代，晃动之际，发出了清脆的细微声响。他给萧百婳插上，温声说道。
“我听闻男子送女子簪子，便是表达爱意，我愿婳婳你四季平安。”
萧百婳再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躁动起来，白净小脸渐渐晕上绯红，似春日的娇花，惹人喜爱。她害羞地轻碰了下头上的簪子，“那我戴起来好看吗？”
“好看。”褚瑜眸里满溢笑意，“婳婳最好看了。”
之后，两人又到处走走看看。
却恰好，晃到了萧千儿的绣坊。
自年后，萧百婳也有好些时候未曾关照萧千儿的生意，既然都到了这里，她也就顺便拉着褚瑜过去捧场。
皇帝亲自到场，这不更能沾沾喜气？
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未踏进店内，就听到熟悉的男声。诧异地对视一眼后，躲在一旁悄悄探头看进去。
果不其然，宋卿朝在里头。
他还是一如既往那样俊逸，笑容如沐春风，看了舒坦，只是那双往日只有疏离礼貌的眼睛此时浸着倾慕，他紧跟在萧千儿身后，时不时搭把手，嘴上还不忘找话题。
萧千儿也没不耐烦，就是有一点无奈，可仍纵容他当自己的尾巴。
萧百婳看这情景，直呼一句：“有戏。”
褚瑜也看见了，不由感叹道：“卿朝果然比我厉害得多。”
听这话，萧百婳觉得不大对，微微皱眉，一脸不赞同地看向他，“哪里比你厉害了？”
“卿朝竟能在几个月之内让萧三姑娘动心。”褚瑜诚实道。
萧百婳故作愠怒，捏了捏他的脸，“那你可比他厉害得多了。”
褚瑜歪了歪头，目光不解。
萧百婳理所当然道：“你心悦我不及宋公子心悦我三妹妹久，但我们却出来约会了。”稍作停滞，又添了句，“而且依我看，我三妹妹绝对还算不得喜欢宋公子。”
褚瑜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萧百婳不满意他这个态度，幼稚地非得要个准确答案，“所以是你比较厉害，还是宋公子比较厉害？”
“我比较厉害。”褚瑜好笑地顺着她。
萧百婳喜滋滋地晃了晃脑袋，“我萧百婳中意的人当然是最厉害的。”
闻言，褚瑜喜上眉梢，“婳婳说的什么？”
“没有，我没说什么呢。”萧百婳相当喜欢逗他，说着，就继续朝前走。
褚瑜跟了上去，这次问都不问，直接扣住小手，“我都听见了，你说你中意我了。”
“那许是你走累了，听错了。”
曦光灿烂，撒在石板路上，本该灰蒙蒙一片，此刻却闪烁起缕缕光亮，如在一片灰暗泥土中，撒下饱含情意的种子，在日复一日的悉心浇灌下，终究是开了花。
少年少女斗着嘴，却谁也没放开谁。
作者有话要说： 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褚老二：不放，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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