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婕妤中毒
言归正传。
德妃忧愁地撑着下巴, “所以接下来,本宫该如何做?”
闻言,愁绪跟会感染似地, 也影响了萧百婳。她学着德妃的动作, 一起郁闷地撑起了下巴,“日久生情呗。这感情是您二位在谈,又不是我, 总之不熟悉是怎样都不会有后续。”
德妃瞪着眼楮, 很是不满道:“你难道没有下一步了?”做人要不要这么不负责任啊!要是没了指示,她……她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睿王继续下去。
毕竟他们俩之间没所谓的门当户不对,却被迫有了难以跨越的姻亲关系。
这大概就是万幸中的大劫。
总归还是一个字
——惨。
萧百婳听了德妃的话, 相当无语且还有点自己磕的cp不争气而产生的愤慨, 她发现德妃谈恋爱真的是很懒惰, 或者说很被动,光想着倚赖褚瑜的助攻跟那些虚无缥缈的无意间,全然没有一丁点要靠自己的动力。
“娘娘,谈情要是有所谓的定律,那天下就不会有苦情人了。就算我有下一步,说出来,您也只会觉得像是废话。”
德妃拧起眉头,“你先说说。”
萧百婳像是绕口令, 又仿佛毫无感情的siri一样不带停歇,气非常足地回答道:“多见面多谈笑多熟悉多相约多挖掘彼此爱好多找亲密机会多撩拨对方心弦。”
“……”一长串跟王八念经一样, 德妃懵了一下, 努力在脑海中自行断句、消化,最后才面无表情地肯定了一句,“还真的是废话啊!”
萧百婳丢给她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结果德妃貌似嫌不够损, 又补充了句:“这些法子,本宫七岁就懂。”
萧百婳:“……”
德妃这下是真有点泄气了,整个人懒瘫在贵妃椅上,声音有气无力,“难道真的还是得靠本宫的魅力?”
不知如何说下去,索性直接应了一声。萧百婳其实也很无力,德妃有没有能吸引睿王的魅力,她不知道,反正确实生得明艳动人,硬件有了,其他的她也无可奈何。
德妃做最后挣扎,又问道:“真的、真的没有其他建议要给本宫了?”
萧百婳点了点头,“真的没有。”避免又被问些奇怪的问题,她兀自解释了,“娘娘,要是每段感情都有一定的套数法子,当您改日与他人谈起这方面经历时,您与旁人的答案也就会一模一样。”
“……那您对王爷的那些单相思,和最可贵的追求过程,也就失了意义。”
一样米养百种人,每人性格、背景、三观皆是不同,他们能拿从小到大的深厚交情去凑合一对青梅竹马,却无法用同样的方法将两个从未相识的人连在一起。
或许话本子里的感情皆能用套路攻克,好比那些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那总归都是因在她笔下,她想让男主后悔就后悔,想让他爱上就爱上;可现实从不是任何人的手笔,它总往人们意料不到的方向迈进。
先前给德妃的建议,说是套路,倒不如说是破解僵局的法子。
当然也有更安稳的法子,例如让德妃在出宫后,再与睿王谈情,只是这方法费时太久,且中途可能会有不定数捣乱,所以萧百婳才让他们俩赶紧先熟悉。
为友最易,也是谈情前的必经之路。
至于要如何加深加热感情,这就不是旁观者能决定的。
也不知是因听懂了萧百婳的言下之意,或是单纯想报复前不久的调侃,褚瑜唇角勾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宋艳,你是怕了吗?不就是谈情说爱么,连这个都不敢主动,你以后还想乖乖待在后院等着皇兄定期宠幸?”
“……”
“那也不一定,这般逆来顺受还敢怒不敢言的人大抵不会是皇兄感兴趣的人,说不定没多久就会失宠了呢。”
德妃越听越怒,蹭地站了起来,跑到褚瑜面前,气势汹汹地指着他宣誓一般,“褚老二,你少瞧不起我宋艳,我堂堂太尉之女,岂会怕这种小事?不就谈情说爱而已么!”
“就是谈情说爱而已。”褚瑜煞有其事地点头,“所以想必你一定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
思考的余地早已被恼羞成怒给占据,德妃毫无察觉,立马跳入褚瑜挖下的坑,“我当然知道!”语气胸有成竹,跟方才那畏畏缩缩的人完全不同。
言罢,便用着一副准备上战场似的姿态走出宁勤殿。
萧百婳全程观看,顿时崇拜地朝着褚瑜竖起一只大拇指。
而走出宁勤殿的德妃……
冷风渐渐吹灭了她的怒火,理智也就缓缓回归,脑子终于运转。
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像个二傻子一样答应了不得了的事儿,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是她要追求人家睿王,不付出点真心又怎能奢望换取对方的真心,空口无凭,心悦二字易脱口,但想有所作为却不易。
这般想着,她目光一点一点地坚定起来。
-
本想到年节之前,应当都无事,偏生有人就是不安份,非得让萧百婳赶在年末冲业绩。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时隔几月,往日风平浪静的后宫再次闹得众人皆无法安稳入睡,几名太医才刚打算阖眼小憩,就被太监慌慌张张的尖细嗓音给吵醒,弄清前因后果,便赶忙拎起器具,前去惹祸滋事之地。
这导致翌日想着要过年了,开开心心带着点心过来的萧百婳还未放下东西,就被人强行带去换身太监服,随后又被人不带喘气地拽着飞去沐春宫。
即白婕妤目前居住的宫殿。
沿途。
萧百婳从褚七的口中得知,原来昨日深夜里,白婕妤忽地呕吐不止,甚至四肢痉挛,经太医诊断,似乎是中了古装剧最佳配角鹤/顶/红的毒,所幸食用量不大,所以才不致死。
她的确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遇到新鲜事件时的兴/奋。
即便很不厚道。
到了沐春宫,褚瑜老早就在那儿质问宫人,以便查出来龙去脉。
萧百婳跟褚七躲在一旁角落,努力听清里头的谈话,可惜那些宫人昨夜都跟睡死了一样,要不然就是盲了聋了,什么都不知情,一个劲地求饶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无语。
褚瑜也是,越听越烦躁,什么信息都没有,入耳最多的就是“陛下饶命”。他忍着怒意,摆手屏退那些宫人,直接走到白婕妤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婕妤可有好些?”
白婕妤跟生了大病似地,本就生得楚楚动人,如今更是惹人怜惜,她声音柔弱带些娇,“臣妾比昨夜是好了些许。”
褚无情大直男知道眼前人真面目瑜仍是那副淡漠的表情,“那就好,朕会查清凶手。”
老样子,为了表明自己识大体,白婕妤连生了病都不忘摆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强颜欢笑道:“陛下,臣妾的命不值,只愿凶手别害了陛下您的龙体就好。”
一般人或许会觉得像白婕妤这般宛如解语花的女子实在令人心疼,自顾不暇还想着要舍命相护,瞧上去可真是深情款款,爱意天地为证,忠贞日月可鉴。
然而这招放在褚瑜的后宫就显得没屁用。
这番话听在褚瑜耳里,怎么感觉越听越像是萧百婳话本子里白莲花恶毒女的台词。
他极为无情地应了一声,随后就起身,丢下一句“你好生休息”,便不留情地离去了。
“……”
白婕妤这下是真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可惜安慰的人却不是皇帝,只是宫女。
-
与萧百婳会面后,两人默契地回了宁勤殿,一气呵成把殿门关上,开启咬耳朵模式。
“婳婳可有想法?”褚瑜严肃地问道。
萧百婳也很严肃,“照这般看来,我猜测有三个可能性。”
“是哪三个?”
“其一,惠才人所害,因为她应当是后宫里最厌恶白婕妤的人;其二,后宫其他嫔妃所害,可能有私仇,也可能是觉得就算自己下毒了,也会怪在惠才人身上,毕竟她们平时都只窝在自已的宫殿;至于其三……”
凝重之色突然凝聚在萧百婳的眉眼间。
褚瑜见状,紧张地追问道:“是什么?”
萧百婳轻声道:“许是白婕妤自导自演。”
“何出此言?”褚瑜是有些诧异,因为鹤/顶/红并不似巴豆那样无害。
萧百婳分析给他听,“先不论为何用上鹤/顶/红这般毒物,但凡惠才人有点脑子,都不会选择害白婕妤,因为嫌疑最大的就是她,何况害死一个完全不受宠的婕妤,她闲的?还是想吃吃看牢饭美不美味?”
褚瑜觉得有些道理。
萧百婳又继续道:“再者,先排除德妃娘娘,她也不争宠,且论交情,白婕妤算个什么玩意儿,然后两位宝林娘娘,直觉告诉我,不会是她们,而且大可盘问她们宫里的人,剩下的尤美人……”
还未想出措辞,就被褚瑜打断,“不可能是她。”
闻言,萧百婳心下又对这美人有些怀疑,但她还是没问出来,只是总结道:“那便是了,只要证明宝林娘娘是清白的,那就只剩下自导自演这个可能性了。”
“当然更深的阴谋,那我就无从得知了。”
“更深的阴谋?”
“就好比是前朝有人安排的?话本子都是这样安排剧情的。”
褚瑜稍微思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是,朕可是有一年不得踏入后宫宠幸妃子,这时插手后宫又有何用?不过是给朕瞧了场不怎精彩的戏曲。”
萧百婳听了,两手一拍,“那好办多了,直接后宫每位娘娘都盘问一下不就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婕妤:陛下,臣妾疼。
褚瑜:多喝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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