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会议
星际观测站的唐亚军说：“可是，我们的数据显示，伴随那次事件，本星量子检测系统有强烈的干扰信号！”
唐亚军把检测屏投放在会议大屏上，要回放那一段干扰波形给大家看。
正在这时，屏幕上又出现一次微弱的震荡。追踪位置依然是在联合村童林寨附近。
童教授正在和彭博士以及林老师叙旧，突然接到通知，让其抓紧时间回到就近的星科院联合村分院开会。
童教授一边用自己的意识波控制脑部发射器，给童薇薇发送了讯息，让后者抓紧回来，一边和林老师道别。
胡骁已经在分院门口等待，为了等童教授，视频会议暂停了几分钟。
童教授下了飞机，交代童薇薇先回家，自己径直走向分院办公楼。
“院长在线。”
胡骁见到童教授，小声地给他一个提示。
童教授嗯了一声，快步走入会议室。
“院长好！没想到一个雷击的小事件还惊动了院长大人。”
童不言坐到胡骁的座位，一边和大家打招呼，一边快速浏览胡骁的会议纪要，了解会议进程。
“小事件？”
院长陈斯程神色凝重。
“童教授的科学敏感性看来有待提高啊。闲话少说，我们继续开会。”
会议围绕那次雷电，讨论是否有奇异粒子侵入本星。又对观测台的数据进行了详细分析和讨论。
整个会议讨论冗长乏味。
“我们为什么不能怀疑自己的观测器有问题？”
童不言显得有些失去耐心。
“你是说要放那奇异粒子一马？如果出了问题马克拉斯大统帅怪罪下来，你我谁能担当得起？”
“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雷电袭击了一块麦田，就算有什么被激发的粒子，那迟早也要湮灭在大地之中。没必要为此大动干戈嘛！”
童不言辩解道。
“这是来自正向临界区领袖的意思。”
院长提醒童不言。
“科技是造福我们本星全体星民的，应该让每个星民得到福祉，而不是牺牲大部分人的幸福，追求个人的爽点儿！看看那些负向临界区的人们，在我们这个……”
童教授？童教授？童不言！
院长想打断他的话，但是童不言这会儿有些激动，好像非说不可。
“在我们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星球上，他们还得用体力劳动，自己种庄稼。这是我们星科院的耻辱！”
“童不言！”
院长呵斥一声。
“你该时刻记住你自己的名字才对！不言！你说的太多了！本星上越来越多的人都将不再吃粮食，没有吃饭的需求，那些种庄稼的只能自给自足，因为他们的劳动只对自己有价值，换取不了高科技的玩意儿！”
院长陈斯程正激动地对童不言进行着教育，后者却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院长啊，你也得记住我的名字，不言！你……你都说个没停啊……”
陈斯程把会议记录往旁边一扔。
“我他娘的还没有说完！我告诉你，这些问题是本星经济学院和社会学院的事，我们只管好自己的事，本星科技学院的事！况且，在本星内，所有一切都将为科技服务！别再说吃饭的事了！”
“好好好，回归正题，我想是不是观测仪器敏感？”
童不言又拿起刚才的话题。
“那也是我们星科院的事！明白吗！”
院长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童不言说起来也开始带学生了，怎么还这么死心眼。观测台有问题？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上面一道指令，还得重新设计观测台，要知道，这观测台也是刚上线不久，还是他陈斯程一手主持设立的项目。
童不言这会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严肃地表了一个态度。
“明白了院长大人，我们会竭尽全力想尽办法去追踪不明粒子，找到产生不明干扰的原因！”
这么多年童不言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像这样的会议很多时候就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表明态度，或者划分一下工作范围。
不就是侦测粒子嘛，查就是了！
好的，散会！
陈斯程关闭了会议视频。他的全息图像消失不见了。
“教授，扰动位置定位依然在童林寨。时间是下午5点20分13秒14。”
胡骁拿出观测台推送的数据指给童不言看。
童林寨？
童不言回忆那个时间自己是在和林老师以及彭博士闲聊的时候。童薇薇和林风在外面观赏麦田。整个童林寨没有什么异常，一声屁响都没听到。
童不言抛开个人情绪，认真地思索着。
无论他怎样发牢骚，星科院的观测台还是有一些水平的，毕竟自己在那个项目里也付出了很多汗水。
假如真有可疑的外太空能量子侵入，并对整个本星的量子态进行干扰，那么本星的科技系统将会崩塌，或停滞不前，或整体回退。
陈斯程说的对，整个乌晶星的星民，各个部门都要为科技让道。
每位星民的科技修养是考察他对本星忠诚程度的最重要的标准。每位星民的自身科技装备的精进是他人生的不断追求！
每个人的终极目标就是要让自己跃迁到正向临界区，那是本星科技的前沿，在那里可以实现肉体和意识的永生。
负向临界区的人们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没有拉屎被雷劈的幸运，他们将在那个负向时区里无限循环，最终脱离本星的时间序列。
按照乌晶星的科学体系理论，本星的前途就是尽可能地扩充正向临界区。不然，整个本星都将坍缩到负向临界区，最后消失在浩瀚无垠的时空里。
看来，还是不能大意，还得查明那异常的扰动从何而来。
唉。
童不言想到这些，叹了一口气。
最近还是需要盯着观测台。
“童教授，就算是一波粒子，能有那么严重？”
胡骁不解，以他现在的学识，还是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乌晶星的严重性。
“如果是一般的粒子也没什么。我们的检测设备是统计并包容了整个本星星民的意识量子态的数据。这样的扰动说明有明显不同于我们星民的意识量子态出现。我们必须加以控制，不然它会引起更大的扰动，甚至会影响我们整个本星文明进程。”
听了童教授的话，胡骁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
乌晶星的文明进程走到现在，已经开始向星民的意识层面延伸。
在乌晶星科学家看来，人的肉体还可以笼统地看成可以触摸的物质，可是人的意识只能是呈现量子态。是捉摸不定的。
是震荡着的无法触及的意识凝聚了肉体，还是肉体的震荡产生微电系统而生成意识？
一阵急促的告警打断了胡骁的思索。
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