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摆摊
夏阳既然打算要做麻辣烫的生意，和赵建国和他的舍友们达成协议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他先是去旧货市场花100块钱淘来了一辆二手的三轮车，然后又买来两个全新的大锅、灶头和一堆碗碟汤勺。
紧接着，夏阳带着晋城f4跑遍了晋江市几家食品批发市场，经过比较之后敲定了几家蔬菜、荤菜、半成品的价格和质量都不错的商家，跟商家们说好了长期在他们这边拿货，长期拿货的话，价格会低一点，以便控制成本。
最后，夏阳给晋城f4培训做麻辣烫的技巧，比如素菜一般烫多久，荤菜应该什么时候下锅，调料的搭配技巧等等。f4晋城的智商不差，动手能力也强，这就令夏阳有些惊喜了。
就是赵建国，夏阳发现，他的脸皮薄了一点，比较腼腆，不像林丹、马晓东这两个北方汉子那样爽快直率，也不像王泽声一样说话伶俐。不过赵建国也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他手上有仙气，经他手煮的麻辣烫，味道总是比别人煮的要更香更入味，这简直就是玄学了。
将烫菜技巧都教给赵建国他们后，夏阳就让他们四个两两分成一组。赵建国和王泽声这组就负责周一、周三、周五出摊，二四六天就让马晓东和林丹负责，周日的话就夏阳打算找顾应乔帮忙，反正顾应乔也缺零花钱，夏阳分给他的酬劳不低，他肯定也很乐意干。
……
到了周一下午，他和赵建国、王泽声在三轮车上装上灶头和大钢锅，锅里装着已经煮好的底汤，红汤清汤都有，他们把组装起来的流动麻辣烫车固定好，小心翼翼地搬到三轮上，又放了预备好的食材，就往校门口出发了。
这年头，在大学外面的摆摊的已经有很多种类了，有水果摊、炒饭炒面摊、卖甜品的、卖茶叶蛋的……各个摊子前都围了很多学生和下班的路人，整条街热闹得很，而且这时候摆摊还不像后来管的那么严，几乎没有城管来赶摆摊的小贩。
现在正是学生下课和职工们下班的时间，人流量多得很。
夏阳他们推车才晋城学校出来的时候引起了一些摊贩的瞩目，小贩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从学校里推车出来摆摊。大伙儿伸着脖子朝夏阳推着的三轮车上瞄一眼——红汤、青菜、肉串和面条？
这里没人做这个，跟自家不撞款那就没关系了。有热情一些的小贩，见夏阳他们三个小伙子还蛮年轻的，甚至主动问好聊天，知道赵建国和王泽声还是晋城大学的大学生后，无一不惊讶。
这年头大学生还是天之骄子，没想到还有大学生会勤工俭学，出来摆摊赚生活费，小贩们都挺佩服他们，有个卖豆腐花的小贩还挪了挪摊位，热心的让夏阳他们三个过去他旁边摆摊。
夏阳笑着感谢，他将三轮车停在那里，赵建国他们开始手脚麻利地把灶头搭好，生火煮麻辣烫。
夕阳西下，正是职工们下班准备去附近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校门口也多了不少大学生出来买小吃填肚子。
麻辣烫的底汤也烧开了，夏阳特地放了好些香肠、肉丸，肉串在汤里面煮，等煮的差不多了就捞上来盛在碗里，那又鲜又辣的香气从三轮车上蔓延起来，校门口所在那条街几乎飘散着麻辣烫的香气。
“好香啊……”
“哎哟！什么东西那么香？”
“……那是辣汤吗？”
王泽声张着嗓音吆喝道：“来来来，四川麻辣烫，大家都过来尝尝鲜！”
这时候有不少人聚集过来，对着夏阳他们不停地发问。
“这是什么？”
“四川麻辣烫？没听说过。”
“老板，这怎么卖？多少钱一碗？”
夏阳说道：“青菜一串两毛钱，肉菜一串五毛，粉丝面条有两毛、五毛、一块钱的，看你点多少价位就给多少面条，我们今天第一天摆摊，消费超过两块钱就送一根香肠！”
大家听到这价格都有些犹疑，毕竟在校门口买两个大肉包子也才一块钱，拮据一些的人自然会觉得不划算。
夏阳也不着急，他这麻辣烫也不是走薄利多销的，只要味道好，就不怕没有顾客帮衬，酒香不怕巷子深才是真道理，何况他们在大学门口这样人流量这样密集的地方，而且还是在市中心摆摊，还愁没有客源吗？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一个香味引诱得心痒痒的男学生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小老板，我要一串肉丸、一串猪肉、三串青菜和一串冬瓜，还有一块钱红薯粉！”
夏阳咧开嘴笑道：“好嘞！您稍等”
这时，赵建国已经麻利地把东西下锅煮了起来。王泽声是个脑子灵活的，嘴巴特别利索，充分发挥了他相声传人的本事，他一边叫嚷着吸引顾客，一边安利麻辣烫有多好吃。
不过，麻辣烫这东西的确闻着香喷喷的，吃着又鲜又辣，那香味一生火就飘得到处都是，王泽声没几下就把路人都招了过来看新鲜。
因为夏阳这个是流动摊位，没有桌椅摆出来让顾客坐下来吃，所以他们用的是一次性泡沫塑料碗来给客人打包麻辣烫带走。
赵建国把煮好的麻辣烫和赠送的香肠放进一次性碗里，正准备拿塑料袋子打包时，那男大学生说，不用打包了，他直接拿着吃。
旁边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他，他先夹了条青菜送入口中，辣的哇哇直叫，边吐着舌头边叫嚷着：“好辣，好吃！”
那萦绕在舌尖的香辣味儿简直无法言喻，他又夹起一枚肉丸慢慢嚼着，汤汁已经完全融入肉丸里，他马上又挤进去摊位前，嗓高声喊道：“小老板，再给我来三碗一模一样的！”这么好吃的麻辣烫，应该带回去给舍友们也尝尝才对！
男大学生的行为让其他还在犹豫的客人也开始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抱着新摊开业，奢侈吃一回尝尝新鲜的心思，许多学生、路人掏着也一块、两块钱来点几样菜配一把面条就是一顿。
从傍晚六点到八点，这两个小时内，夏阳备的菜式都卖光了，连汤底都被一个男顾客包圆，说要带回家做火锅底料。
……
第一天摆摊做生意就做了个开门红，晚上八点多卖光了东西之后，夏阳他们三个正式收摊。
三人被麻辣烫的热气熏得一身热汗，扛上东西，王泽声骑着车，夏阳和赵建国两人帮忙推着车回去。
装钱的铁盒塞满了钱票硬币，夏阳把车停好，就拉着忙得一头大汗的赵建国和王泽声上楼回他家。
夏萍在冰箱里舀了三碗绿豆糖水给他们吃，夏阳则打开铁盒将纸币钢镚朝着餐桌上倒出来，散碎的小钱堆满了餐桌。
夏萍挺惊讶的，她知道夏阳为了还她借的一千多块钱，最近一股脑儿地赚零花钱。夏阳今天在校门口摆摊的事情，隔壁邻居也告诉了她，但她真没想到，她儿子的生意似乎挺赚钱的。
赵建国和王泽声的眼睛也瞪得老大：“这……都是我们今天赚的？”
“没错。”夏阳仔细将纸钞按面额分类，清点今天的收入，最后算出来今晚一共赚了1283元，扣除食材成本，利润也有94元，他淡定地把数目说出来，“一共收入1283块！除掉成本，净赚94块。”
王泽声糖水也不吃了，自己又数了一遍桌上的钱，亢奋极了，“真的，发财了……怎么会有那么多……”
夏阳按照说好的协议，把先拿走34元他昨天投入的成本，然后把这九十四块钱分成两半，按照协议他拿走一半利润，剩下的47元则由赵建国和王泽声两人分掉。
王泽声像做梦一样把那235元的毛票塞进自己的一件衣服口袋里，这才重新捧起碗喝糖水，“夏阳，麻辣烫那么赚钱，不如我们多买一辆三轮车，让林丹和晓东也出来摆摊”他觉得这钱隔一天才能赚一回不太够，应该天天出去摆摊赚够本才对。
夏阳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冰糖水，“不用了，多买一辆车能去哪里摆？要是两个摊子摆得近吧，学校门口是附近几条街人流量最大的，不是跟我们抢客人，就是跟别的摊贩抢客户。我们今天的客人够多的了，你没发现别的摊子不同程度地减少了一部分客人，可不能把他们全得罪了。”
夏阳顿了顿，又道:“摊子要是摆远了，路上耗费的时间多，收入不一定像现在这样多，性价比不高，还是不要做了。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们天天白天上课，晚上摆摊，长期以往就会觉得缺觉犯困，人也会疲惫的，要是影响到了学习可就得不偿失。别忘了，你们的身份是大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专业知识，摆摊只是让你们在业余时间赚点生活费，可不能顾此失彼。”
赵建国连连点头，王泽声也努力消化他说的话，最后点头认同道:“夏阳，你说得没错，没想到你年纪比我小，想得比我还清楚。”
夏阳:“……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