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虚拟的世界
在旧纪元，易宁从未见过斗地主第一回合出王炸的傻帽。
变成艾斯之后，他终于见识到了，这个傻帽还是他隔了好多代的亲孙女。
刚离开西海，就把保命的护身符用来请他坐观光车。
艾斯气得张口就要骂，却又怎么都骂不出口——不管怎样，这都是自己地球上唯一亲人，表达思念的方式啊。
更何况晴的眼角，似乎挂着一抹晶莹的湿润，在阳光下一闪一道彩虹。
由她去吧！艾斯干脆摆烂，和几个孩子悠闲聊起天来。
枫叶突然问道：“前辈，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您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艾斯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枫叶想了想道：“我经常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比如，考核的时候我捡了一只冰系魔兽，我记得给它起名叫作冰墩儿，并且我确信，从见它一眼，我就决定叫她冰墩。
“但我后来为了纪念捡到冰墩，专门问菲雅要了那一段的考场录像，录像里清清楚楚听见，我叫它冰糖，不是冰墩，是冰糖！我后来问他们，他们的记忆也是冰墩，不是冰糖……”
当时在场的落葵与天琦，点头证实了枫叶的说法。
枫叶接着道：“有时候其他的事也一样，我经常怀疑，记忆是不是被篡改了，或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构的，那些错乱只是系统出了漏洞？”
艾斯笑道：“早在旧纪元，就有很多人提出记忆集体被篡改，还举了很多例子，当时这种现象被称为曼德拉效应。”
“所以这是真的吗？”
“没有啦。经学界调查，大多数曼德拉效应，都是人们的大脑，对不清楚的记忆进行模糊处理，按照思维习惯脑补出个新的记忆。还有少数呢，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不过记忆准不准并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啊，难道世界就算是虚构的也无所谓吗？”枫叶疑惑道。
“旧纪元就有科学家认为，世界是真实的概率只有几十亿分之一。但到新纪元，反而没人提这茬儿事了，因为学界已经接受了这种宿命般的世界设定……呃，你知道南极洲吗？”
枫叶点点头：“嗯，书上有写，南极洲是旧纪元唯一完整保存至今，海平线以上面积没有缩减的大陆。但气温比万年前更加寒冷，飓风也更加猛烈，很多地方的风速都超过百米，人类几乎无法生存，只将其用于科学研究和资源开采。
“嗯，记得不错。所以你去过南极洲吗？”艾斯问道。
“没去过……”
“那你怎么知道，南极洲不是虚构的呢？”
“啊？可大家都知道耶，书里、地图里也是这么标的呀。”小朋友们一脸问号。
“那如果他们都骗你呢？南极洲会不会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你又没见过，说不定南极洲根本没有大陆，只有一片茫茫大海，就算你去看了，那里有片陆地，那这片陆地会不会是魔法师准备的道具呢？”
“……”
“我们可以怀疑一切的真实性，但怀疑又有什么意义呢？”艾斯指了指晴和落葵道：“我曾和他们讨论过三大基本法则，按照无限法则，这个世界包含一切可能性，像圆周率般算之不尽，任何能想到的事，理论上都是存在的。在无尽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定也存在一个没有南极洲的地球，那个角落对我们而言虚无缥缈、毫无意义，但对那个角落的意识体来说，却是真实存在的。”
艾斯接着道：“就像你们愿意相信南极洲的存在一样——我们感受到的，愿意相信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我们愿意相信，并且在乎的事物、经历，都是真实的。我们对事物投入的注意力越多，倾注的感情越深，它就越发真实！”
枫叶若有所思：“就算这个世界，只是个虚构的游戏，它不影响我们获得真实的体验，这种意识层面的体验，才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所谓真实？但如果世界真的是游戏，那岂不是一切都注定好了？”
艾斯哈哈大笑：“一切都注定？谁会设计这种无聊的垃圾游戏！无限、概率、平衡三大法则下，这个游戏注定精彩纷繁！如果我们寻找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他又在寻找创造他们世界的人，那又该有多无聊，别想那么多，好好享受游戏吧，孩子们!”
“就像我这个分身，我知道它是假的，但通过项链，它能和我的本体一样和外界交换信息。对我来说，它就像个穿着盔甲的传感器。但对你们来说，它能听能说能战斗，和真的有何不同呢？”说罢，艾斯的能量体分身渐渐黯淡，聊了许久，分身持续时间也逼近极限。
晴的脑海突然响起一阵低语：“就在这片山脉底下，有种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这种能量不像是生物体，更像是……链式反应。下次见到洪院长，多试探一下口风。一路平安，我的孩子。”
用尽最后一丝能量，艾斯分身消散。
晴瞳孔一震，链式反应，难道是……歼星弹？
绝不可能！国会严令禁止，任何机构及个人生产、储存歼星弹的成品、半成品及配件。
不及细思，概率之剑再次传来异样的魔力感应。
观光车也已临近暴风城下。
晴举起阔剑，轻敲剑柄向众人示意，众人点了点头，面露欣喜。
勇气宝石，果然就在这暴风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