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东乡堂的挑战
“左…咸…什么来的？”杨立华差点笑出了声，这名字，怎么让他联想到一股咸鱼的气息。
“噢抱歉，恐怕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还要赶着去看朋友的比赛呢。”杨立华说道，这几个人，妄想拖延他吃美食的时间，不存在的，他还要赶去吃他的生蚝火锅。
“尔等是不敢应战吗？听闻千味舌能尝出人间五千种味道，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是个怂蛋。”对方几个哈哈大笑起来。路中间，人们被这里的喧哗声吸引了过来，人越来越多，竟然把这条路都快要围住了。
“那就来吧，不过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我希望，速战速决吧。”对于厨艺上的对决，莫皇羽还从来没有怂过。
“哼，好大的口气。你们怕不知道我东乡堂的厉害。”几个少年挽着手，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两个单薄的少年。
“且慢，胜又如何，败又如何？”莫皇羽说到了重点，他可不想这事情传出去的话，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他挑战。
“我们就赌五百金，你可有这个胆量。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赌得起吗。”左贤明掏出一袋子的金币。
“哼…”莫皇羽冷笑了一声，他还根本看不上这一点金币。
“五百金…赌钱多没意思。我就赌上千味舌这称号，你若输了，就拿…”莫皇羽扫了一眼他的店面。这个破称号莫皇羽压根就不想要，甚至想赶紧扔了，其他人还当个宝一样。
“就拿那个作为赌注吧。”莫皇羽指着他档口的那颗巨型的珍珠说道。这样一来不管赌什么，输赢他都是赢。
“堵上千味舌的称号，这小子是疯了吗。”左贤明感觉到一阵冷汗，他就这么不在乎他的称号么。
“这可是左贤明的镇店之宝，天山海蚌珍珠…”旁人窃窃私语。
“一言为定，就用这颗海蚌珍珠，赌上你的名号。”左贤明咬了咬牙，把头巾绑了绑。
“啪啪…”两声击掌，一张大方桌被搬到了中央。
“那边有好戏看。”这里观战的人越来越多。
“好像是厨艺决斗。”里三层外三层，竟然被围着水泄不通。
“听说是千味舌和东乡堂少主决斗，一定很精彩。”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了起来，一些干脆上了二楼的走道，进行观战。
“你想赌什么？不要说我人多势众欺负你。”左贤明显得很狂的样子。
“随你的便。听说东塘乡做着海鲜的营生，就和你赌处理鱼吧。”莫皇羽丝毫不示弱，指着东塘乡招牌下挂着的那条巨大的斑纹白条。
“小黄鱼你是疯了吧，怎么和别人的长处硬碰硬啊。”杨立华不禁有些吃惊。
“好，一言为定，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左贤明啪啪的拍了两声，几人已经搬上来的食材。
一条一米长的斑纹白条从冰块箱子里被抬了上来，平放在方桌上，鱼的内脏已经处理过了。
“这是上等的巨型斑纹白条。”左贤明说道，手上的切刀已经准备就绪。
斑纹白条，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杨立华喃喃说道，对了，这不就是去年冰顶峰的斑纹白条么，只不过个头更大，足有一米长。
少年伏下身子，观察了一下鱼头的形状，他一个娴熟的下到，斜切两刀，鱼头就顺利被分离了出来。他左手压着鱼身，顺着鱼鳍的上方，刀身紧贴着鱼骨，下刀不带一丝的犹豫，一个环刀，一气呵成，半边的鱼肉就被片了下来。同样的方法剔除出另外一面的鱼肉，中间一副硕大的鱼骨完整的呈现在人们眼前。
“好刀法。”莫皇羽看在眼里，不禁赞扬到，这是真功夫，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是不可能下刀这么果断的。
左贤明自幼在海边长大，自幼处理海鲜不计其数，这才小露一手，就让旁边的人叹为观止。
“少主真厉害。”东乡堂的伙计为他喝彩。
半边的鱼肉，抛了过来，左贤明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莫皇羽双手接住食材，沉甸甸的，分量很足。
“确实是好鱼。”莫皇羽看了一眼，确实是上好的斑纹白条。这和冰顶峰的小型斑纹白条有些不太一样，大型的成鱼，肉质更为肥美，虽然不及小鱼这么鲜嫩，不过却是另外一番风味。
“那是，我们家族那边的食材，全是亲自打捞，绝对是上好的食材。”
左贤明同样将鱼身另外一边处理完，前前后后竟然不到二十秒。
“好厉害啊…这是谁啊。”一旁的观众夸奖到。
“这斑纹白条的成年鱼，肉质鲜美，每一侧的鱼肉中，还存在着五十四条鱼骨，合起来就是一百零八条鱼骨，又被美食届称作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左贤明双手托起另外一边，解释到。
“骨中不带肉，肉中不存骨。简单来说，这场比试，比的就是，拆鱼骨。哪边更快拆出五十四根鱼骨就算赢。”
“没问题，那么，请出招吧。”莫皇羽摆出手来。拆骨在他们眼中，比的是处理食材的基本功，对莫皇羽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请！”对面抱拳。
“工具任君挑选。”两套道具放在了一旁，任君挑选。
“准备，开始！”随着一声令下。说时迟那时快，比赛一触即发。
左贤明迅速的在刀具中挑选了一把短刀。而莫皇羽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观察的鱼的纹路。
左贤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左手触摸着鱼肉，右手持刀。只见他沿着中部的鱼肉斑纹，小心翼翼的将刀尖割开表层的鱼肉，顺着鱼纹，娴熟的拖动刀尖，轻轻的划开鱼肉，一排鱼骨，就露了出来。
“已经过了十秒了，怎么不见莫皇羽那边有动静？是怯战了吗。”左贤明边处理着鱼肉，余光一直盯着对手。
眼看左贤明那边，已经用鱼镊，抽出一根鱼骨出来，而莫皇羽那边，还只是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这小子在想些什么呢…他就这么不在乎他的称号了吗，这可是赌上自己尊严的比赛。”左贤明的心里，不知道对手在想些什么。
“我其实，不太喜欢千味舌这个称号。这个称号，过多的强调了我先天的优势…却忽略了我后天的努力。”莫皇羽终于说话了，他开始挽了挽手上的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的关节，只见他扭动着臂膀，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一个学妹模样的少女，看着笑脸盈盈的莫皇羽走了过来，不免有些紧张，脸上一阵泛着红光。
“你好，发夹可否借来一用？”莫皇羽有礼貌的问道。
“当然…”美少女发夹递给了莫皇羽，一缕发丝，垂落了下来。
“这货到底在干什么。”众人一头雾水，根本猜不透莫皇羽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见莫皇羽现在斑纹白条前，对手左贤明已经处理了接近二十条的鱼骨了，而他还没开始行动。
摊在砧板上的斑纹鱼肉，在莫皇羽的眼中仿佛一件艺术品一样，静静的躺在上面。
只见莫皇羽把发夹放在砧板旁边，缓缓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朝上，他的指背，紧紧贴着鱼身，顺着斑纹白条的鱼肉划了过去。鱼肉的鱼脂在他的指背上绵滑的划过。
“他在干嘛？”东乡堂那边的伙计，不明所以。
“学长，是在用指尖，试探鱼骨的方位。”杨立华突然发现，陌颜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手中提着莫皇羽的专用刀箱。
“这是小黄鱼的御用刀啊。”杨立华看到这刀箱，正是小黄鱼的刀。
“不过，看来殿下是不需要了。”陌颜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这么确定吗？你觉得小黄鱼…哦不，莫皇羽的实力怎么样。”杨立华到是很好奇，外界的人对小黄鱼的评价是什么样子的。
“可以说，我进入厨艺社，就是奔着莫皇羽点下来的，当我还是孩童时代，就已经见识过莫皇羽殿下的实力…”陌颜紧紧盯着莫皇羽的双手说道。
“那仿佛魔术一般的厨艺…令人心旷神怡。”
十来秒过去，只见他右手拿起发夹，左手按着鱼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伏下身子，扎出了一个马步。灵气从他的丹田，缓缓的集中在他的右臂，虽然气场能力很弱，但是用灵气自由流向自己的身体，莫皇羽还是没什么问题。
“他要用灵气干什么？”左贤明脑中冒出了一系列的疑问，灵气虽然能强化身体的身法，筋骨，但是对于这种熟能生巧的手艺，影响甚微，甚至灵气的介入，会影响力量的判断，范围会有反作用。
马上，令人窒息一般的场景出现了。
只看见他手指上的发夹，迅速的嵌入在鱼肉中，每一次嵌入，都精准夹起来一跟鱼骨，每一次的抽动，一条鱼骨就应声从鱼肉中“跳”了出来，手速之快，甚至根本看不清他手部的动作，看到的只有手的残影，鱼骨一条一条从鱼肉中抽了出来。手部的高速运动，仿佛像缝纫机中针尖快速的来回运动一般。
“这…这是…无…无影手…，莫皇羽，莫非你已经练就出来了？！”左贤明被这神乎其技的技术惊呆了。就算是他，肉眼也无法看到莫皇羽手上的动作。
“唰唰唰。”鱼骨齐刷刷的跳了出来，整齐的落在了桌上，就算是落下的位置，也是十分的工整。
旁边围观的一阵哗然，开始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掌声，掌声又吸引了更多围观的人群，但是外围的人群，根本来不及欣赏这十秒的表演。
“这…这才是殿下真正的实力吗。”陌颜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我更喜欢，无影手这个称号。”最后一根鱼骨随着被拔出，莫皇羽拿着桌上的白布，擦拭着手上的发夹。不到十秒，五十四条鱼骨，一一的被拔出。场里场外的学员，都被这短短的十秒，刷新了几十年的见识。
“美女，谢谢你的发夹。”莫皇羽彬彬有礼的将发夹还了回去。
“虽然看了不少次了，但还是百看不厌啊。”杨立华看着这神乎其技的技术惊叹到。
“还…真是长见识了啊。”东乡堂的几个少年，都被震惊到了。
“这实力的压制…根本不是对手。不可能，不可能，我这么多年的苦练，就为了同台竞技的这一天。”左贤明背上一身冷汗，除了父亲，他还是第一次，被压制成这番摸样。看着家族的镇店之宝，眼看就要拱手让人了，他眼中的不甘和悔恨，难以言喻。
虽然已经输了，但左贤明还是咬紧牙关，处理完了鱼的最后部分。
不过愿赌服输，左贤明解下头巾，捧着海蚌珍珠过来，眼中虽有不舍，但是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在下技不如人。”左贤明强忍着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只是对方来势汹汹应对的话术罢了。我只是想和你切磋厨艺，并不是为了结下江湖恩怨，这个海蚌珍珠，就当是先寄存在你那吧。况且，你这个朋友，我还是想结交。”莫皇羽淡淡的说道，左贤明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无影手莫皇羽雅量，小弟甘拜下风。”左贤明根本不敢正视莫皇羽的眼睛，只能低头抱拳说道。
“这就又收了个小迷弟了吗。”杨立华感觉到有些酸，但是又有些爽的样子。
“那么，告辞了，后会有期。”莫皇羽同样抱拳说道。
两人走远后，杨立华不禁拍掌说道。
“哟，小黄鱼，你这是要上天了，杀人带诛心。不错不错，有我的风范。”杨立华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灵气，主要是为了平衡我手速对手肌肉的冲击，实际上并没有对我的熟练度有什么影响。如果真要把灵气控制在指尖上，对我来说还是有一些难度的，加上我的气场本身就比较羸弱，这样就难上加难。所以还是只能靠平时的苦练啊，气场这东西，并不是取巧的工具啊。”莫皇羽摆摆手说道。
“这个逼装的，我给九十九分，剩下的一分，是为了不让你太骄傲。这个灵气还能这么用，还真是神了啊。”杨立华夸赞到。
“兵法云，兵战为下，心战为上。”莫皇羽嘿嘿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