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祈愿被一只手给托了起来,直接坐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不不,坐这一趟就够了。”
“今后,我可不想再坐担架了。”
谁好好地,喜欢坐担架玩啊?
被担架抬着,那指定是身体出了点毛病!
伤的不轻了!
她不想再受伤了!
不想坐担架!!!
祈愿怕他们再说些什么,赶紧说道:“咱们有什么话,下了山再说。”
“阿大阿二,快走!”
阿大阿二应道:“诺!”
然后脚步飞快,却非常稳的,抬着祈愿走了,下山去。
嬴政也大步跟在祈愿一侧。
扶苏和娃子,赵高,还有七八个黑冰卫,也立即跟了上去。
剩余的黑冰卫,则是分散守在了红薯周围。
一个多时辰后。
早已得了消息,提前把马车,赶到山脚下的黑冰卫。
看到嬴政和祈愿,一行人出现,立刻上前。
行了一礼后说道:“大东家,先生,马车上已经备好了清水,还有伤药。”
嬴政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丝神色,微微颔首:“嗯,做得不错。”
“谢大东家!”
得了夸赞的黑冰卫,恭敬行礼后,退到了一旁。
嬴政看向担架上的祈愿,说了一句:“先生受累了。”
啊?
受累??
她躺了一路,不累啊。
老赵在说什么?
还没等祈愿说话,整个人突然悬空了!
悬!空!了!!!
玛德!
这是咋了??!
祈愿惊惧的低头一看!
只见,她整个人,被嬴政一只手给托了起来!
直接坐到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强而有力的臂弯,穿过她双腿的腿窝。
固定住她的身形。
祈愿瞬间感觉,自己身高三米!
嬴政步伐稳健的,走到车厢前,踩着矮凳上了车厢。
微微弯下腰,把坐在他肩膀上的祈愿,直接提溜进了车厢。
放到了一侧,早已铺好厚厚的,兽皮毯子上。
刚一坐好,扶苏也钻进了车厢里。
赵高仍旧坐在,靠近车厢门口的位置。
赶马的黑冰卫,一甩马鞭。
“啪!”
“踏踏踏!”
矫健的战马,一声嘶鸣!
撒开蹄子,飞奔而去!
如此急速行驶下,马车虽有些晃动,但马车里的人,却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甚至放在小矮桌上的,一盆清水,也只是微微晃动。
氲起一阵阵波纹。
一滴,都未曾洒落出来!
可见,驾车之人,技术之高超!
嬴政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湿了水,拧到半干。
正准备往祈愿脸上擦,祈愿连忙说。
“哎,老赵,先别擦脸,擦手。”
“手比较重要。”
说着,她把手往嬴政面前递。
嬴政说:“好,那就依先生所言,先擦手。”
说着,他低头,朝递到面前的手看去。
这一看,再次让他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的脸色,再一次沉了下来!
他大掌小心翼翼的,托住祈愿瘦弱的手。
另一手攥着帕子,轻轻的擦去,上面的血渍和泥土。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先生伤得如此之重,可值得?”
少年原本白皙圆润的指尖,此刻早已面目全非。
左手上的,五个手指头,有三个的指甲,都已经断裂!
只剩小半个指甲,还在顽强的,挂在上面。
失去了指甲保护的部分,沾满了泥土,此刻,还在往外渗着血!
另外两个,指甲还完整的手指,也好不到哪里去。
指甲缝里,死死的塞满了泥!
把指甲,都生生顶裂了!!
嬴政心中一震!
先生,何至于此啊!
他胸腔中,泛着一股,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情绪。
祈愿倒是有些,没心没肺的说,“我这个伤,也没什么吧?”
“其实也就是看着唬人,根本没多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要说重,那也是边境的战士们,他们受的伤,才叫重。”
“跟他们相比,我这点伤,连一丁点零头都比不上。”
边境的战士?
嬴政也不由想到了,他曾经带兵征战的那些年。
在战场上,一旦受伤,那都是致命伤!
运气好的,躲过了,躺个一两个月,能捡回一条命。
运气差些的,直接就嘎了。
还有边境,抵御匈奴的将士们。
虽然,现在有了先生研制的细盐,能大大减少伤亡。
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大秦的每一个将士,都是铁血铮铮的好儿郎!
即便他制定了,令人发指的严苛军律。
惨无人道的练兵方式。
却仍旧无法保证,每一个上了战场的将士,都能活着下来。
他,厌恶战争!
可却始终无法,彻底结束战争!
平息战乱!
想到此,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他说。
“边境将士的伤,是为了护卫我大秦,护卫我大秦百姓。”
“而先生的伤,同样也是为了大秦,为了大秦百姓。”
“于我而言,并无分别。”
祈愿莫名的,被嬴政的情绪所感染了。
她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病入膏肓,马上就要嘎了。
可以吃席了。
她颤抖着声音说:“老老赵,我是不是是不是马上就要躺了?”
“我的伤势,已经重到这个程度了吗?”
说着,她另一只手,死死的,揪住了嬴政的袖子。
“老赵啊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真的,我”
看着祈愿眼睛都红了,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嚎出来的模样。
嬴政立马急了!
连忙出声安抚道:“无事无事,先生的伤,并无大碍。”
“还请先生,不要自己吓自己。”
也别吓他!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会拐到这么毫不相干的。
祈愿说:“啊?啊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我快不行了!差点就准备,交代遗言了!”
“噗!咳咳咳!”
一旁的扶苏,这下是真的没忍住!
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玛德!
神特么遗言!
先生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想问题的角度,竟是如此的,清新脱俗,与众不同呢??!
他一边死命的,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艰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