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换宝
朱风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讲给李掌柜，李掌柜差点笑出声来。
他瞅了眼江宁，拿出一支朱笔，把内容写在帛绢上，一式三份。
三人都签了名。
江宁在写打火机时，直接用了原名，没写神器。
“原来这神器叫打火机，这名字是不是太……”朱风觉得这名字太烂了。
“哦，当年祖师在极北生活，带用神器来取火，一打就着，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江宁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看来这名字很贴切。”
江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许多人都来明月楼凑热闹，想看看传说中的神器是什么样的。
还有许多人想打神器的主意。
朱风早就让人去通知家里，让家里来人接他。
他把打火机小心地收好，“李爷爷，我在这等一会儿家里人。”
“随便你，明月楼开门就是迎四方客的地方。”
他扫了一眼一层的这些人，“但谁要是敢在我明月楼里闹事，小心自己脖子上的脑袋。”
李掌柜背着手走了。
江宁跟在他身后上楼。
来到三楼，李掌柜看这里没人，头也没回地问江宁，“小子，你这么坑朱家，不怕他们报复？”
李掌柜不是从江宁的故事里找到了他的漏洞，而是知道江宁的背景。
江宁的身份很好查，根本就骗不了人。
“是他先想戏耍我的，我不过编个故事，是他主动想请神器的，我可没强求。”
李掌柜冷笑一声，“移情珠和凤血甲可是朱家祖传的至宝，这傻小子回去还不被他爹打死。”
李掌柜想到什么，收回刚迈出的脚步，“你真能御使凤血甲和移情珠？”
“我研究一下，如果没用，您老敢收不？”
“小子，别激我，只要你敢卖，我就敢收。”
李掌柜背着手往楼上走去。
江宁停在三层，在柜台转悠起来。
一个时辰后，叶秋媚她们才下来。
“主人，你看我漂亮吗？”
小绫华长头发上带了许多头饰，夏荷还拿了一个首饰盒子。
“漂亮。”江宁本想摸摸他的头，可她头发上全是发饰，无处下手。
“走吧，没想到你在楼里坐一会儿，也会惹下麻烦。”
叶秋媚当时在楼上听人给小掌柜讲起下面的事，嘴张得老大了，她真佩服江宁编故事的本事，这……气得叶秋媚在心里飙起了脏话。
等上了车，叶秋媚才问江宁是怎么回事。
江宁把朱风想戏闹他的事讲了一下。
“朱家可是明月城前三的大世家，地位仅次我家，你这么一闹，朱家主不敢找明月楼李掌柜的麻烦，也不会来我叶家闹，可会盯死你的。”
“朱风自愿的，我可没逼他。”
“你说得轻巧，移情珠我没听过，但凤血甲可是朱家最顶尖的护身宝甲，朱家这个脸面一定要找回来。”
朱府中，朱风被他爹吊在树上，他爹朱坤抡圆手中带血的鞭子，狠狠抽在朱风身上。
“你个白痴，我派人查过，江宁是明月村的人，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他师父是洛天青，是木偶师，哪是什么御器师，还神器，神你玛个头。
我打死个笨蛋、蠢货，饭桶……”
朱坤气得想起什么骂什么。
朱风身上一条条血痕，但一声不吭，他这脸丢大发了，他想死的心都有。
本来是想骗人，没想到被人给骗了。
他们回到府上，叶秋媚和江宁被叫到叶老的园子里。
“哟，神器的传人来了。”叶老和一个老头在亭子里喝茶，看到江宁调侃了一句。
江宁恭恭敬敬一礼，“叶老别调笑晚辈，晚辈也是一时兴起。”
“呵，你这兴趣可了不得，一下就把明月城搅得天翻地覆，不知道多少人相信朱家得了神器，这段时间朱家可热闹喽。”
叶老瞅着对面的老头大笑起来。
对面的老头比叶老高出一头，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眼睛睁着像没睁一样，就剩下一条缝了。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老朱头，人我给你叫来了，有什么话说吧。”
老朱头打量着江宁，“一表人才，跟你爹一样有股子英武之气，不错。”
江宁眼一眯，这老东西是在用他爹威胁他。
其实江宁早就想到自己的身世瞒不了人，只要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他来自明月村。
“晚辈见过朱老前辈。”
“你去过极北吗？”老朱头捋着胡子。
“没有，只听师父说过几次。”
“哦，看来你这故事也不全是凭空想出来的，如果不是你的身世，我们真可能就信了。”
“我们晚辈之间胡闹，没想到劳动朱老亲自出面。”江宁点了一下他，把他和朱风的事定性为小辈之间的事。
“小子，别把话来点我，老头子我已经到了百无禁忌的地步，怎么会在意一点脸面。”
这老东西连脸都不要了，江宁拿他也没办法。
“老朱头，江宁可是老洛头的徒弟，老洛头把他留在我府上，我就有责任护他周全。”叶老道。
“我怎么会为难一个小辈，不过那两样东西是我朱家的宝贝，如果是普通的源器，我也不会来府上找你，全当是他们小孩子之间的游戏。”
老朱头向叶老解释了一句，把目光转向江宁，“我想问问那条黑龙是怎么回事？”
“木偶术里的一种幻术。”江宁抬出木偶术，就是不想多作解释。
老朱头果然不再问下去，打听别人的职业术法是禁忌。
“老夫与你师父也有几分交情，不好拿身份压你，这是你的神器，还给你。”老朱头一抖袖子，拿出打火机来。
叶老招手要过来，翻来覆去看着，“很精巧的小东西。”
他按了一下，出现一小朵火苗，“嘿，这东西点火用不错。”
老朱头瞪他一眼，瞅着江宁，“我愿意再出五千金换回我家的两件宝贝，你看如何？”
“切，老朱头，你也太抠了，那两件宝贝如果卖给明月楼，最少也能得千万金。”
“老叶头，你这是抬扛，如果按实价走，那两件东西根本就是无价之宝，且不说炼制之法，就是神凤之羽现在也没地方找去。”
老朱头没说移情珠的事，这珠子现在肯定也炼不出来，不然就不值这个价了。
小绫华一直藏在江宁身后，她悄悄探出头来，“主人，他们是不是想抢我们的宝贝？”
江宁笑了一下，“不许没礼貌，这位是叶老，媚姐的爷爷，这位是朱老，今天被我骗了宝的那位的爷爷。”
江宁拉她出来，让她给两位见礼。
叶老和朱老盯着小绫华，像看奇珍一样，他们从这小姑娘叫江宁“主人”上猜到了小绫华是木偶的身份。
叶老看向叶秋媚，想从她这确认一下，叶秋媚避开爷爷的目光，低下头去。
叶老嘴角不自禁地翘起来，心想，“有戏！”他心情大好。
江宁也很无奈，她告诉小绫华在人前要叫他“哥哥”，小绫华是叫习惯了，所以没在意称呼。
以叶老和朱老的见识，自然知道这木偶的不凡，光看这样子，就已经超越了世上大多数木偶师。
能把木偶做成真人的样子，以假乱真，这是木偶师毕生的追求。
血灵派甚至想逆天造人，被天罚灭了。
朱老原来想以金钱来了结此事，但看到江宁的木偶，起了其他心思，“江宁，这是你做的木偶？”
“我不是木偶，我是哥哥的妹妹。”小绫华这时想起江宁曾经的叮嘱，不过已经晚了。
江宁笑着拉她到身边，“安静。”
小绫华安静地站在江宁身边，拉着他的手。
“不错，是我这两天在叶府做的。”江宁没有隐瞒，而是把实情告诉他，加上一码，想看看他的反应。
叶老和朱老彼此看看，叶老脸上带了笑，朱老眉头深锁。
“好天赋，我说老洛头怎么会收个关门弟子，原来如此。”朱老击掌而赞。
叶老招手让叶秋媚过来，“小丫头，连你爷爷都瞒着，真是女大不能留啊。”
“爷爷，你说什么呢！”叶秋媚娇嗔道。
朱老看着江宁和小绫华，心思越发复杂，这样的木偶师，他真不好得罪，就算不看在叶老和洛老的面子上，有这样大潜力的木偶师也只能结交，要不然就需要下死手，在他成长起来前做掉。
叶老拉叶秋媚坐到小桌要前，瞅着朱老，带出一抹冷笑。
朱老咬咬牙，“江宁，你要我朱家的两件宝贝也没用，如果你愿意还给我，那我愿意送你两件没有认主的源器。”
“第一件是我朱家的护身宝贝朱雪甲，此甲虽然比不上凤血甲，但在整个太苍也是能排进前三的宝甲，不信你可以向叶老头求证。”
叶老点点头，“这个老夫可以证明，你不用怀疑，以老朱头的身份，他也不会骗你一个晚辈。”
“朱老的话晚辈自然信得过。”
朱老捋须道，“第二件是十丈珠，这在我朱也只嫡系也配用的宝珠，只是此珠多为吓阻敌人用的，如果真到了用此珠时，方圆十丈活物尽毁，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宝珠。”
“哈哈，老朱头，你这是想一珠换一珠，一甲换一甲啊。”
“其实这两样也非常珍贵，只是我朱家能炼制，所以价值比那两样差一些。”
叶老看着江宁，让他自己拿主意，这也是一种考验，对江宁心性和智慧的考校。
“可以，不过我要十颗十丈珠。”江宁没多作思考，很痛快就答应了。
他不是御器师，凤血甲和移情珠他都用不了，还不如换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呃……江宁，你要那么多十丈珠做什么？”叶老不解地问。
“防身呀，如果被敌人围了，我一手拿五颗，我看他们还敢上来的。”
“哈哈……”在场的人都笑了。
朱老敛去笑，一抖袖子从里面拿出朱雪甲，只有巴掌大小，他在上面抹了一下，把自己的印记去掉，这只是御器师做得一个简单印记和源器认主不一样，源器一旦认主，理论上只认主人的本源，别人不可能操纵，这是御器师独门的术法，而且每一派的御器师认主的法门都不同，不通用。
“没想到你也是个痛快人，老夫好人做到底，再送一颗遁珠，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朱老把朱雪甲，遁珠和十颗十丈珠交给江宁。
江宁直接收到储物空间里，这让叶老和朱老都是一惊，只有叶秋媚不以为意。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江小友，这袖里乾坤的本事都学会了。”朱老理解错了，以为江宁用的是和他们一样的袖里乾坤。
这里的事处理完，江宁、叶秋媚和小绫华一起离开。
回去的路上，叶秋媚拿着一颗十丈珠在手里玩，“这可是好东西，朱家从来不往外卖，比朱雪甲管得还严，至于那颗遁珠，更是好东西，你这次可赚大了。”
“哦，可相比那两样，还是不太值。”江宁心里高兴，但表情却显得很失落。
“切，得了便宜卖乖，你空手套白狼，还劳动了朱老，你没听他最后都叫你江小友了，这是承认了你本事。”
“朱家还会找后账吗？”
叶秋媚把十丈珠收入袖袋里，“这颗给我，以后你在明月城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
朱老回到朱府，朱风的娘在府门口等着朱老。
“爹，你快救救风儿，他爹要把他打死了。”朱风他娘声泪俱下，求朱老。
“打死拉倒，我朱家没这么丢人的东西。”朱老背着手往里走，没理会她。
朱老回到后宅，叫来身边的老管事，“老宋，最近府里肯定很热闹，你看紧点，别真出了人命。”
“老爷放心，他们敢来找死，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再说来得肯定都是不要命的小角色，有点底蕴的世家都能查到江宁的身份。”老宋是个罗锅，背上鼓着一个大包，头伸在前面，双眼阴戾。
“老爷，那骗小少爷的小崽子要不要我去处理了？”
朱老摆摆手，“和他的事我已经了了，你告诉府里的人，不许再找江宁麻烦。”
“真是便宜他了。”
“这人情不白落，以后可能真有大用，洛天青也是一代人杰，在我东域境可是享有盛名的。”朱老很欣赏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