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合一
唐臻多次用来举例的玉佩, 终究还是没能一气呵成的卖出去。
因为草原市场暂时打不开,需要先用薄利多销的产品经营信誉,然后再狠狠捞钱, 绝不能操之过急。在西南小国的经营计划虽然没有类似的顾虑, 但这毕竟是广西巡抚陈雪进献给太子的礼物, 如果被认出来,有可能会影响与异族朋友的友谊。
岑威、梁安和陈玉都从唐臻这里得到份具体到细节的计划书。
打开市场的第一步, 竖立品牌, 让目标顾客发自内心的认可奢侈品的价值。
唐臻已经通过岑威等人对巫蛊的反应, 再次意识到,他对圣朝文化的了解依旧不够充分, 所以他干脆不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当然,他也不会寄希望于没有半点经商天赋的伴读们。
作为有秘密的人,唐臻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来自几百年,甚至有可能是千年之后,可以直接抄作业!
东方国度的茶叶、瓷器、布料、中药全都有成为奢侈品的价值。
可以选择的种类太多,唐臻毫不犹豫的先排除中药。
以圣朝的现状,哪怕稍有积攒的人家都有可能被迟迟不曾痊愈的疾病拖垮,可见药材的稀缺程度。
唐臻是黑心商人, 但讲究和气生财。
在商言商, 拿人命换钱,无疑是最短视、最不划算的买卖。
历史曾无数次证明,最有想象力和执行力,能够创造奇迹的人,永远是没有活路的人。他们从某种角度讲, 全凭凶悍的爆发力逃脱名为‘常理’的存在。
还有什么比常理不复存在, 更可怕的事?
通过简陋至极的市场调研, 唐臻暂时决定,从瓷器和茶叶入手,初步的打开异族市场。
西南小国的政权相对稳定,起码贵族阶级不愁吃穿,自然会追求更丰富的物质和精神的满足。
更轻而易举的从外表分出三、六、九等的瓷器,入门低,货源少,非常适合做大部分群众心中的奢侈品。
后期梁安和陈玉甚至可以与当地土著合作建窑,以让出部分红利的方式,降低怕品控和价格,获得更大的市场。
岑威想要赚异族朋友的钱,只是开头比陈玉和梁安困难,可以设想的市场规模却远超前者。
从某种角度看,茶叶在草原是刚需,但是圣朝北方的茶叶大多来自南方。哪怕是岑威,想要大量的茶叶也要费些心思。基本可以杜绝草原异族尝到茶叶的好处,直接绕过岑威获得茶叶的可能。
除非陈国公突然愿意放下与瓦刺的血海深仇,亲自卖他们茶叶,瓦刺也浑身是胆,不怕陈国公在茶叶中下毒,直接一劳永逸。
即使小概率事件真的发生,岑威痛失垄断的地位,必须面对新入场的强力竞争者。
唐臻也有另外的办法,保证岑威的赚钱速度不会变慢。
垄断有垄断的玩法,竞争也有竞争的奇招。
冲突只会减缓挣钱的速度,和气生财才能保证效率。
至于草原异族会不会因为大量的金银快速流向圣朝,察觉到不对劲,继而恼羞成怒,只能说,不在唐臻的考虑范围之内。
直至太阳西沉,宫门落钥,岑威和梁安、陈玉依旧没察觉时间的流逝,专心致志的研究捧在手心的计划书。
唐臻打了个哈欠,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门,站在回廊处吹风。
不久之后,果然有人来找他,可惜不是他预料之中的人。
岑威若有所思的盯着唐臻,忽然回头看了眼,语气平静,不含喜怒的问道,“看清是我,你很失望?”
“岑卿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唐臻扬起眉梢,似笑非笑的回视对方,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
两人僵持半晌,岑威主动退步,态度谦卑的道,“臣特意来找殿下,是有事相托。”
唐臻没急着问是什么事,先默默算他和岑威之间的账。
呵,说什么有事相托,分明是急着收账。
岑威进京,成为太子伴读之后,所做的每件事都能算得上是恪尽职守,诚意显而易见。太子却在明知道岑威有所求的情况下,闭嘴享受园丁给小树苗的保护和灌溉,然后拔出深埋土中的根系试图逃跑。
这种行为,显得勤恳的园丁像冤大头。
唐臻既不知道岑威对他的真实意图有多少猜测,也不会因此愧疚。但是没办法忽略,他曾因为距离跑路只剩最后一步,不留情面的推开岑威。
显然龙虎少将军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温和,即使因为唐臻亡羊补牢似的挽留之后,他依旧保持原本的立场。如今的话却证明,岑威没打算轻易的放过这件事,至少要从太子这里收份正式的、是赔礼还是试探,全看岑威怎么想。
既然理亏在先,唐臻也不想再说什么推脱的话。
因为接下来不断的时间里,太子确实需要一个心理健康的园丁。
“什么事?”
伪装已经掉的七七八八,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唐臻后退半步,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省去难以预料是否有意义的敷衍。
岑威见状也后退半步,似乎是有意保持能让太子觉得安全的距离。
“沈思水想要再次与龙虎军联姻,我父亲却没有这个念头,请殿下给我出个主意。”稍显低沉的声音穿过夜色,落入唐臻耳中。
唐臻立刻想到不久之前,岑威试图将‘未婚妻’栽赃到他身上的行为。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很难相信,岑威也会有如此幼稚的时候。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臻难得迟疑,“既然你父亲不同意,难道沈思水还能逼你?”
他对这个时代的婚事了解,仅限于话本。
好在太子从小到大就没有机会接触这方面的事,暂时不必担心因此露怯被看出破绽。
“沈思水不能逼我,他姐姐正在逼我父亲。”
岑威既然已经开口,就没有在细枝末节遮掩的意思。
岑家村从南阳府发迹,短短三年,攻入陕西、占据大半个河南,在群狼环伺中达成所有人眼中不可能的成就,自然少不了贵人相互。
最大的贵人,无疑是沈思水。
世人只知,岑威击退陈国公心腹下属带兵的北疆军,以少胜多,成功守住河南的门户,成就龙虎少将军的威名。
鲜少有人知道,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
陈国公虽然平静的接受下属的惨败,不曾继续朝河南增兵,但是也没有轻易的放过龙虎军。他要求龙虎军承担这次战争的所有损失,必须在期限内付清。
彼时龙虎军刚占据陕西,既要面对未知的恐惧,防备草原的鞑靼和关西七卫,又得履行对陕西百姓的承诺,开仓放粮,军费更是因为无节制的扩张一涨再涨,怎么可能拿得出陈国公的狮子大开口?
拿不出钱和粮食,又无法承担继续开战的结果,岑壮虎和岑壮牛几夜没睡,只想到一个办法。
再让出三个府给北疆军。
河南虽然名义上是由岑壮虎主导,但是从岑家村起义,打破平衡开始,最靠近山东的三个府就逐渐被北疆军占领。
再让出三个,龙虎军还能剩下三个。
如果有必要,可以将整个河南省都让给陈国公。
听到这里,唐臻已经能猜到沈思水是如何做龙虎军的贵人。
从后往前推,昌泰二十四年,龙虎军依旧占据河南的六个府,证明岑家村成功的渡过因为陈国公施压,必须面对的危机。
龙虎军没钱,沈思水有啊。
哪怕再穷的行省,近百年没有被任何战争波及,也能攒出不菲的家资。
况且湖广掌握南来北往的多个必经之处,本就算不上穷。
“沈思水突然找上父亲,表示愿意借给龙虎军这笔钱,十年内还清本金即可,利息就当是”岑威的表情忽然微妙,“沈氏女的嫁妆。”
沈氏盘踞湖广已经超过百年,底蕴远非岑家村能比,岑壮虎和岑壮牛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在他们看来,自家的混小子能娶上沈氏的千金大小姐,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否则岑家村那么多人,怎么只有岑戎和岑威有这样的福气?
岑壮虎和岑壮牛甚至担心,兄弟两个会因为窈窕淑女大打出手,闹出笑话,专门与儿子谈心,高深莫测的道,“人的命,天注定。”
岑戎早就知道怎么回事,故意拆他老子的台,“不对啊,爹,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你不是说王侯将相宁有种”
不出意外,遭遇男女男三人混合打,达成屁股开花的成就,再次成为岑威的成长路途中,无法忽略的反面案例。
岑威想起往事,眉宇间的复杂逐渐深沉,终究还是给兄长留了些脸面,言简意赅的道,“父亲和叔父原本打算,等河南的事稍稍平静些,令我和兄长去湖广小住半年,任由沈姑娘挑选。”
兄弟两人履行父辈的承诺,在湖广小住半年,沈婉君不出意外的看中岑威,送荷包、送发带暗示意味十足。
虽然岑威不想成婚,但这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未免沈婉君尴尬,岑威在岑戎的建议下挑选出回礼,每次得到沈婉君送给他的东西都会给出相应的回礼,不知不觉的掏空岑戎的私房钱。
要怪只能怪岑威穷,要养的人太多,根本就没有私房钱。
如此,岑戎和岑威离开湖广的时候皆以为婚事尘埃落定。
只等岑壮虎亲自去湖广替岑威提亲,然后定下婚期,开始三媒六聘。
收到消息的岑壮虎和岑壮牛心思难得细腻,对岑戎关怀备至,生怕岑戎会因此颓丧,影响大家庭的和谐。他们很快就给岑戎安排了第二场相亲,去关西七卫小住三个月。
未免场面难看,岑威自然不能去。
岑壮虎和岑壮牛从龙虎军年少英俊的小将中挑出九人陪岑戎,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谁能得到关西七卫贵女的青睐,就能被岑壮虎认做义子。
岑戎满脸感谢,回去问亲娘,他是不是抱来的儿子,再次喜提女男男三人混打,出发的时候只能躺在马车里与岑威告别,表达不能亲自为弟弟筹备婚事的遗憾。
可喜可贺,岑戎的遗憾没有成真。
岑威不仅没当成新郎,还在岑壮牛携发妻喜气洋洋的去关西七卫提亲之后,亲自筹备两场新郎不是他的婚事。
一场属于岑戎,另一场属于岑壮虎。
岑壮虎去湖广替儿子向沈婉君提亲,在沈府的花园与沈婉君的亲娘,沈思水的亲姐姐迎面相遇。
不久之后,沈思水满脸不善的告诉岑壮虎,他姐姐对岑壮虎一见钟情。
岑壮虎下意识的低头,小心翼翼的观察茶盏中的倒影,粗糙的眉眼,凌乱的胡子,从太阳穴划到嘴角的疤痕清晰可见。
很好,确实是他。
事后岑壮虎无数次对岑壮牛和弟媳也是妻妹的岑二娘强调,他这是吃了没有妻子提点的亏。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沈思水嫌弃岑威根基薄弱,想给独女找更好的归宿,所以委屈沈夫人背黑锅。
第一次,岑壮虎以配不上沈夫人婉拒。
他能理解沈思水的想法,心中却难免气愤。
他的儿子,让沈思水和沈氏女挑选已经是天大的委屈,凭什么还要被沈思水嫌弃?
即使沈岑联姻继续,也休想再选他的两个儿子!
第二次,岑壮虎依旧婉拒。
萦绕心间的愤怒退却,还账再次成为重中之重。
即使心照不宣的人选被否决,联姻也还是要继续。
他和弟弟都是孤身扎根岑家村,岑戎和岑威是他们唯二的血脉,再论就是岑大娘和岑二娘的幺弟,他们病恹恹的小舅子。
可惜小舅子只有个女儿,腼腆瘦弱,看上去比小舅子更需要照顾。
哪怕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他们也该给侄女招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嫁到湖广要不他还是认几个义子,以备不时之需。
第三次,岑壮虎继续婉拒,心中腻歪的厉害,嫌沈思水拖泥带水,敢做不敢认。
没料到沈思水勃然大怒,质问岑壮虎凭什么看不起他的姐姐。
岑壮虎这才敢相信,沈思水真的想要将姐姐嫁给他做续弦。
他愣在原地,终于理顺这件事的细枝末节。
沈思水的独女先看中岑威,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看不上岑威,为了继续联姻,沈思水又推出姐姐,看中岑威的老子。
岑壮虎权衡利弊,捏着鼻子应下,然后按照沈思水的要求,大张旗鼓的去沈府向沈夫人提亲,表达对沈夫人的爱慕之情。
仅剩的倔强嘲讽沈思水白日做梦,他只有一个儿子,岑威不中用,还有岑戎,绝对不会轮到沈家的血脉。
根本就不会有沈家的血脉!
岑威捏了捏眉心,低声道,“我不知道父亲在湖广经历过什么事,他回来之后,嘴边总是念叨‘欠债’二字。”
唐臻神色微妙,不知不觉的走出阴影,看向岑威的眼底含着自己未曾察觉的好奇和催促。
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
亲如一家人?
他不信!
“父亲和兄长的婚事只相隔半个月,期间发生很多”岑威眼角下瞥,少见的将不高兴体现在脸上,“不愉快的事。”
比如沈思水明明答应苏迪雅先过门,又在关西七卫的送嫁队伍已经到南阳府之后改变主意,担心沈夫人晚进门会在苏迪雅面前没有长辈的威严。
岑壮虎对沈夫人,满心都是债主和还债人之间的复杂情感。
岑戎和苏迪雅却是真正的一见钟情。
再加上沈思水临时反悔,虽然岑威不在意,但知道内情的人都因此替岑威不服气,可想而知,人心会向那边偏。
岑威提起自己和沈婉君,岑壮虎和沈夫人,尚且能保持平静,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复述他知道的事。说到苏迪雅却不知不觉的被岑戎的情绪影响,明显是面对自家人和外来人的区别。
唐臻见状觉得有趣,故意没有提醒岑威。
最初发现沈婉君随沈夫人来到河南,岑壮虎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表现出来。在他看来,娇养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古怪些,朝令夕改,不算稀奇。
真正不长眼的人是能做主的人,沈思水作为罪魁祸首,责无旁贷。
未免尴尬,他特意让岑威去巡视各地军营,等到沈婉君被沈思水接走,再回南阳府。
沈夫人只是继母,岑威愿意见就见,不愿意也没什么。
岑壮虎没想到,沈婉君住几个月,沈思水丝毫没有来接人的意思,家中却鸡飞狗跳,几十年没分开的兄弟,不得不分家过日子。
气得岑壮虎搬去军营,直接将府邸让给沈夫人和沈婉君,直接导致岑威的尴尬。
因为怕在儿子面前丢面子,密信也没有能够写家长里短的位置,岑壮虎从未与岑威提起过家中的事。
岑戎虽然与岑戎无话不谈,但是他正值新婚,委实没有多少心思能够留给弟弟,更不想让这些事勾得弟弟心烦,于是也没说。
岑威巡视完各地军营,风尘仆仆的赶回家,正好在回廊处遇到沈婉君。
“然后呢?”唐臻饶有兴致的问道。
岑威面露费解,语气毫无波澜,“沈姑娘指责我负心,故意躲着她。”
“哇哦!”唐臻战术后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嘲热讽,“她好像也没说错,你爹故意让你去巡视军营,难道不是躲着她?”
岑威低下头,俯视坐在石椅上的人,表情非常认真,“如果时间允许,我每三个月就会巡视一次军营,这本就是我平时应该做的事。”
“是是是,少将军恪尽职守。”
唐臻对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完全没有兴趣,最重要是,他短时间内都无法培养出听话的士兵,懂太多也用不上,不必急于一时,现在他更好奇岑威与沈婉君的事。
他随口敷衍岑威,认真的追问,“你怎么回答,沈婉君又说了什么?”
岑威眼底的疑惑更浓,他坐在唐臻身侧,犹豫了会才开口,“我告诉她,我没有故意躲着她。她说,她不信,然后问我,既然没有故意躲着她,为什么还不去提亲?”
很好,有始有终,完美闭环。
唐臻转头避开岑威的视线,无声扬起笑脸,语气因为忍耐笑意格外古怪,“你为什么还不去提亲?”
“我为什么要去提亲?”岑威反问。
唐臻竭尽全力的忍住笑意,终于能正视岑威的眼睛。
虽然岑威的故事很有趣,但是他不会因此心软,白白给人解答疑惑。
“所以”如同黑夜般深沉的眼底,再次因为难以抑制的笑容闪过明亮的光芒,“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不明白。”岑威的语气满是费解,他的疑惑很多。
沈婉君为什么觉得他应该去湖广沈府提亲?
岑壮虎第一次从湖广回河南,明明告诉他,不要在意沈思水的看轻,可见沈思水曾经看不上他。
既然如此,沈思水现在为什么又愿意将沈婉君嫁给他。
不仅沈夫人步步相逼,沈思水也频频提起当年借给龙虎军的粮食,甚至提出愿意将剩下的借条放入沈婉君的嫁妆。
如此简单的问题令唐臻满脸狐疑,忍不住怀疑岑威是在故意挖坑,想要算计他。
他没急着回答,沉吟良久,谨慎的问道,“你只想知道,沈思水、沈夫人和沈婉君,为什么在婚事方面反复变卦?”
岑威点头又摇头,诚恳的提出要求,“我想求殿下帮我出个主意,让沈思水死心,别再逼迫我父亲。”
他不可能娶沈婉君,岑壮虎越反对越不可能。
再僵持下去,岑壮虎极有可能与沈思水翻脸。
龙虎军欠沈思水的钱还没还完,如果出现变故,后果难以预料。
“你还挺贪心。”唐臻轻笑,“孤今日心情好,多赏你几句话。”
岑威颇为稀奇的打量唐臻,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沈思水原本就是想要将沈婉君嫁给你,召你做女婿,后来也不是反悔,大概是怕沈婉君在你叔母和嫂子面前吃亏。故意误导你父亲,先将沈夫人嫁过去,方便给沈婉君撑腰。”
刚好他前段时间看了许多内宅纷乱的话本,否则也没办法这么快的转过弯。
沈思水如此看重沈婉君,不惜让沈夫人探路,所求肯定不止联姻,这应该也是岑壮虎不惜与沈思水撕破脸,也要反对的原因。
至于岑威想不明白
唐臻险些笑出声,但凡换个人说出这番话,他肯定要鄙夷对方装傻。
岑威不一样,他在这方面是真的木。
沈思水的筹谋,归根结底是败在岑威身上。
肯定是岑威在湖广的时候,频繁与沈婉君互送礼物的过程误导了沈思水。让沈思水觉得沈婉君和岑威两情相悦,但凡有个机会,岑威就会不计代价的娶沈婉君,所以才先想办法将沈夫人嫁去南阳府。
可惜岑壮虎和岑壮牛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因为沈夫人的频繁出手渐行渐远,反而令沈夫人在南阳的地位日渐尴尬,连带着沈婉君也难以立足。
在沈思水的筹谋中,应该给沈婉君撑腰的人
哈?岑威竟然还是局外人的状态!
唐臻仔细观察岑威的表情,亲眼看着他从震惊到恍然大悟,再到满脸费解。向来缺乏表情变化的脸,像是突然被未知的神秘力量影响,前所未有的活跃。
“殿下?”岑威茫然的抬起眼皮,大为震撼的心中只剩下最初的念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令沈思水改变主意?”
唐臻礼貌的微笑,弧度近乎完美,“孤不知道。”
难得碰上岑威的短板,这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