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亏损89万也要脸
冷成蹊一脸痛苦，但他咬牙起身。
他看着愤怒而惊讶的白雪说：“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觉得你的脸我不喜欢！
我是甲方，我对你不满意的话有权力换脸，你去看看合同吧！”
冷成蹊迎着白雪那张有点变形的脸，语调居然还是那么冷静，听上去更加令人抓狂。
“你！你……！”白雪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
李云阁和钱爱爱听到这边吵吵嚷嚷，赶紧跑了过来。
李云阁看白雪一脸怒色，着急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白雪用手指着冷成蹊的脸，气得浑身发抖：
“告诉你冷什么什么，我不要一百万，我只要说好的11万，
还有，我不接受换脸，我就要我的脸出现在广告里！”
冷成蹊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雪，白雪也毫不退让瞪着他。
李云阁、钱爱爱、导演听说一百万这事，都愣住了。
钱爱爱小声说：“白雪，你的脸换一百万，超值了！你那么喜欢赚钱，这不正合你意吗？”
冷成蹊和白雪僵持着，忽然冷成蹊对白雪说：“借一步说话，我有事问你！”
李云阁正要阻止，钱爱爱拉住他，扬了扬下巴，提醒李云阁注意远处走过来的冷莉。
李云阁非常不愿意在白雪面前讨好冷莉，但是他知道利害关系，恰好冷成蹊则与白雪也走到僻静的树林边去了，
于是，李云阁硬着头皮迎上去。
“莉莉姐，昨晚不好意思，我照顾我朋友来的，今晚……”
“今晚我有约了！”
冷莉戴着黑色大墨镜，李云阁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心说，不好，她有别的鲜肉了。
树林边，白雪站住。
“冷某某，有话便说！用不着躲着人。”
冷成蹊不搭理白雪的情绪：“昨天，你为什么救我？”
他的神情严肃，像在审讯一个犯人，而且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白雪余怒未消，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反问冷成蹊：
“你还知道我救了你啊？原来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救我？”冷成蹊上前一步，从上往下，紧紧盯着白雪的眼睛。
白雪被他的气势吓一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随时随地理直气壮的人？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冷成蹊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看着白雪，
他有一股迷人的气息，白雪又被这股气息笼罩住了，就像昨天拍摄的时候一样，
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小时候练过高台跳水，昨天那个高度虽然高了点，但我感觉我能应付。”
“所以，你就跳下去了？”
“对啊，那绳子经不住咱们两个人的体重，我不跳怎么办，你肯定不会跳水吧？”
“就这么简单？”冷成蹊没有告诉白雪，他也跳下去了，并且救起了她。
“那还要怎么样？难道我还爱上你，为你拼命啊！”白雪说着，又嫌弃地退后一步。
“你会跳水，为什么还晕过去了？”
“因为……我没想到我把跳水技术都还给教练了啊。你难道还记得你小时怎么把鼻屎捏成球吗？”白雪理直气壮。
冷成蹊不知如何回答，白雪抬头，正迎上他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那张冷脸还是那么线条分明，目光还是那么冷漠。
但突然，他“噗嗤”一声笑了，笑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直到他笑得弯了腰，修长的手指，就那么优美地撑在椰子树的树干上。
还没等白雪缓过神，冷成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但他的目光却变了，白雪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的眼神罩在了一方朦胧的轻纱中，舒缓而轻柔。
白雪下意识避开冷成蹊的眼神，耳边传来冷成蹊的声音：
“以后忘了事就不要逞能！另外，我小时候从来不做搓鼻屎球那种事。”
冷成蹊说完，眼里又有了嘲笑的含义。
白雪也清醒过来：“你现在是来跟我道谢的吗？是找个借口给我一百万感谢费吧？你给我钱我没意见，没必要换脸，我这张脸很有人缘的！”
冷成蹊看着白雪的脸一下子板起来：“人缘指的是有钱人的人缘吗？”
白雪顿时明白，他也知道自己那个“美名”了。
她不想解释，只是坚持不换脸。
“一百万+换脸，或者11万+不换脸，你选择！”冷成蹊说。
“11万+不换脸！我的脸就要跟你这个有钱的冷冰冰董事长的脸，一起出现！”白雪心里其实有点心疼那一百万。
“那就锁定了。另外要不是我给你做心肺复苏，你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也不好说呢！”冷成蹊别过脸去，免得让白雪看到他止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对白雪的选择很满
意。
“那咱们扯平了。您还有问题吗？”白雪特地加重了“您”字。
冷成蹊还在想着怎么说下面的话，白雪不耐烦地说道：“你想好了再找我，反正这世界上你好像无所不能。”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哎，站住！”冷成蹊命令式的语气让白雪更加不快。
白雪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她的怒气似乎消了一大半，脸上是一副略带得意的表情，似乎正在为自己勇敢捍卫和争取到的一切开心不已。
冷成蹊注意到白雪明朗起来的脸庞，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已经明显不一样了：
“我安排了人调查昨天的事故，可能会有人找你了解情况。”
白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冷成蹊望着白雪的背影远去，这个白雪看上去一脸清纯，说话也口无遮拦，好像跟导演描述得不太一样……
正想着，那群男模特突然跑过来，将白雪团团围住，
最高最帅的一个，不由分说把白雪驮在自己脖子上，一群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冷总，您姑姑看了白雪给模特的评判，决定聘用所有模特！
这帮模特一高兴，决定每人给白雪一百美元作为酬谢！”
导演走过来，给冷成蹊眼前的画面补充了一些画外音。
冷成蹊瞬间沉下脸来。果然还是跟钱有关系。
“有钱客户收割机”，这简直像个魔咒！
白雪救了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动机？
如果自己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她会挺身而出吗？
答案是：做梦！
冷成蹊刚刚柔软了一下的心，又坚硬得像冰箱里放了一年的冻馒头。
次日赶上一个大晴天，导演补拍素材。
双人的分镜已经够用了，只需要再补拍几个单人的分镜。
冷成蹊先拍完走下来，他有一条专门为他搭设的“冷雾林荫道”，在42°高温的热带海边，这条林荫道的温度是宜人的21°。
林荫道外面，白雪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往上走来。
冷成蹊赶忙把目光收回来，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谁知道她是不是专门为了让自己看到，演出苦肉计呢？
现在这世道，女人都如此有心机！
他却忍不住抬头看白雪，那张脸，是真的可心可意……
但是漂亮和心计成正比，冷成蹊还是决定，换脸。
至于一百万她要不要，那是她的事，必须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