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于她
农历新年再有15天就要到了，夏清歌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在户外，有点吵，她大声问：“妈，你们什么时候来江城？我好想你们。”
“清歌啊，今年可能没办法回去了，你奶奶被接到舅舅家去了，你在江城好好学习，听话。我们年后应该能回去。”
夏清歌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每年都会打电话问，听到答案后心里也就不会再期盼，又聊了一些学习情况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农历新年一个礼拜之前，四大天王都回了家，白天只有她自己在偌大的别墅中，桌子上堆满了各类学科的参考书，把瘦弱的她埋在了里面。
周末打扫卫生的阿姨会过来清理卫生，而饭菜都是刘义在固定的时间送过来，栾小飞开启了失踪模式，听说会所迎来了高峰。
平时埋头刷题，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偶尔听到外面的鞭炮声，忽然有一些感触。
起身坐到沙发上，刚想和素儿聊一会儿天，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夏清歌是吗？我是萧齐。”沙哑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我不认识你，也请你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夏清歌开口拒绝和对方沟通，她一直想不通，这个萧齐为什么一直找自己。
“等一下，我就是想跟你聊一下栾少以前的事情，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萧齐很有把握夏清歌会跟他聊下去。
夏清歌沉默不语，对于栾小飞，除了陪伴，她能做的再无其他。
萧齐继续说：“那天我无意伤害你，栾小飞的保镖挡在你前面，我也是没办法，对吧？”
“你究竟想做什么？”夏清歌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萧齐不紧不慢的说：“你先告诉我，你和栾小飞是什么关系？小女朋友？秘书？”
“不关你的事。”夏清歌有些生气的说。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的事情我都关心。”萧齐依旧是慢条斯理的。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挂掉了。”
夏清歌不想继续纠缠，下了最后通牒。
“夏清歌，栾小飞一直在资助一个姑娘，那个姑娘跟你一样，漂亮、单纯还是学霸，这件事你知道吗？”萧齐平淡的讲述着。
夏清歌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她捏着自己的衣服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告诉我吗？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她的脑子很乱，像栾小飞这样的帅气多金的富二代，应该有很多女孩子暗恋吧，她只是有一点点难过而已。
萧齐用最直白的方式打碎了她的自欺欺人，她使用了栾小飞给他的补习资源，应该学会感恩，不能再插手栾小飞的私事。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不想再次陷进去，可是心脏闷的喘不过气来。
静悄悄地度过了几天，新年的钟声敲响前，栾小飞匆匆的赶到夏清歌租住的公寓，公寓内静悄悄的，与外面的热闹相比，格格不入。
他用备用钥匙轻轻打开门，夏清歌安静的睡着，床头夜灯还亮着。
他把被子帮她盖好，悄悄地退了出去，他早上得知夏清歌的父母不能来江城陪她过新年，便嘱咐刘义挑了很多礼物送到公寓。
礼物还在客厅，一个都没有拆开过，他有些没由来的慌乱，在沙发上沉思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清晨，夏清歌依旧像往常一样，一份自治三明治加一杯牛奶，开始了新一天学习。
不论萧齐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质问栾小飞，况且她有什么理由呢？
她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源于栾小飞，再矫情，是不是就不知好歹了？
“清歌，新年快乐。”栾小飞睡眼惺忪的站在她身后打招呼。
她吓了一跳，栾小飞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应该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团聚吗？
她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望着栾小飞。
“呵呵，一大早就开始犯花痴了？我跟我爸妈说，我的学长搭档落单，所以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栾小飞打着哈切走到厨房，大大的咬了一口夏清歌的三明治。
“喔，我以为你会回去。”夏清歌恢复了平静的样子，淡淡地放下了三明治，开始收拾餐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你爸妈了？”
栾小飞看着她有些不对劲，有些疑惑。
“没事，我回房间看书了，你自便。”
夏清歌看到栾小飞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萧齐说的那些话，心里没由来的上火。
她快步走回了房间，摊开书，却发现一个字都读不下去，她才十八岁，还处理不了这么突如其来的情绪，除了逃避，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方式。
栾小飞瞬间清醒过来，对方是真的在生气，紧随着夏清歌来到房门前。
从他们开始补习到现在已经有半年多时间，这期间他们虽然吵吵闹闹，却没有发生过真正的矛盾，他想知道夏清歌忽然转变态度的原因。
他轻轻叩击着门板说：“清歌，能不能告诉我，你不开心的原因？”
过了很久，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他掏出手机给冷素儿拨通了电话：“素儿，清歌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清歌吗？前几天我们通话的时候还很开心呢，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呀？哈哈！”素儿幸灾乐祸的嘲笑栾小飞。
栾小飞紧锁着眉头问了一句：“那她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
“唉，帅哥！她关起来就是不想看到你嘛！”
素儿嘴里嚼着泡泡糖，心里极度嫌弃栾小飞！
挂断电话后，栾小飞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房门，干脆坐到了门口，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清歌，你先出来，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好不好？你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解决不了问题的，听话，开门。”
栾小飞无奈的的开始自言自语，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卑微的一天……
门忽然被打开，夏清歌双眼通红的看着地上的栾小飞，抽抽噎噎的问：
“你是不是一直在资助一个女生？”夏清歌脸憋的通红，好不容易才问出了口。
栾小飞的脸从疑惑一点一点变成阴沉，他很好奇是谁告诉夏清歌。
“我本来想等你考完试告诉你的，谁告诉你这件事？”栾小飞的眼中有无奈。
“我想听你的答案。”夏清歌倔强的不肯让步。
“好，那个女孩儿之前在会所工作，经常被客人刁难，我帮她调换了岗位。后来不想她后悔，就送她上学去了，除了支付她学费，没有任何关系了。”栾小飞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温度，似乎是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夏清歌声音有一点颤抖问：“仅此而已吗？”
栾小飞转身坐到沙发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她说她以后会报答我，说我是她的恩人，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清歌是谁告诉你的？”
夏清歌没有想象中的释然，心里依然有些难过。
屋内很安静，死一般的寂静，夏清歌没有回答，栾小飞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冲过去抢走了夏清歌的手机。
通话记录除了栾小飞，还有一个陌生号码，栾小飞记下后离开了公寓。
夏清歌把自己关在到屋子里胡思乱想了一天，傍晚她终于觉得自己要无法呼吸，想到附近转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刘义看着她从门内出来的，他跟在夏清歌身后，夏清歌已经习惯了刘义跟着自己，偶尔也会聊天。
“夏同学，栾少说晚上尽量呆在房间，外面不太平。”
刘义一头雾水跟着她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中间他偷偷发了一条短信给栾少。
“喔，帮忙转告栾小飞，我以后不去那边补习了那边房子太大了，我想在这边。”
她依旧向前走，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夏同学，栾少还是希望你去他那边学习，比较安全。”
夏清歌脚步一顿，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像一只漂亮的鸟儿一样，被栾小飞养在一个精致的笼子里，那个女生是不是也这样被照顾着……
偌大的城市，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爸妈不能来，素儿回去过寒假，她竟然无处可去。
天空落下纷纷的白雪，困在她的指尖，融化成水，她呆呆的望着，明明想哭，却笑的特别灿烂，她喜欢下雪，因为下雪的时候会热闹一点。
她是缺少安全感的吧，父母陪伴很少，她只能被迫独立、早熟。
处理感情问题的时候手足无措，她纠结于自己的感性和理智，
她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每一片雪花带给她的凉意，她不过是想成为被特殊对待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