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冥顽不灵

    房填眼中三分悲意，七分恨意好似熊熊怒火，烧往天际。在这光线阴暗的牢房里显得异常明亮。

    王清和站在近处，见房填双手上泛起的青筋以及那陷进肉里渗有血迹的指甲，默不作声，眸子好如一潭汪水，很是沉寂。

    房填抬头侧望一旁案子上点着烛火的油灯，回想初入狱时，那些府衙对自己的严刑拷打。

    逼着自己说出岳父家的方子，自己因妻子的死，心生怨恨，一心想要报仇，也没有细想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面对拷打，只觉得那些狱衙是想钱想疯了，把外面的传闻信以为真，也就没有发觉这其中的阴谋。

    望着油灯里的烛火，昔日鞭打自己的狱衙，他们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恍惚间又在耳边想起：

    “莫子豪只有莫雯佩一个女儿，那挣得万贯家财的方子，不传给自己的女儿女婿，传给谁。。。

    “况且若是没有一定的筹码，房东庆夫妻，怎会允许一个疯子的女儿嫁给自己的独子做正妻。单说是往日的恩情，骗鬼去吧。。。”

    “知府大人身边的师爷可是说了，若是我们能问出方子的下落，都可以升官发财。哈。哈。哈。。。”

    房填从昔日的嬉笑咒骂声中，缓过神来。对着牢顶，哈，哈，哈，大笑三声。声声让人脊骨发凉。

    原来这一切都是局，他是局中棋。难怪岳父只愿意传自己方子的第一册，原来是怕自己有朝一日活不长久。

    房填爬到王清和的脚下，佝偻这背，用那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多谢王大人。”

    只见王清和嘴角微张似有声又无声。

    良久，房填眼中带满了刺，直盯盯的望着王清和，语气中满是不屑：“事到如今，王大人让方某知道真相，所图不过也是这方子罢了，您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

    王清和看着地上趴着的房填，目光清澈：“本官对你口中的方子无意，告诉你真相，只是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房填眼神犀利，轻哼一声，一脸嘲讽的说道：“你们这些做官的，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心可比谁都毒。上上任知府不就是串通土匪灭了我岳父满门，上任知府不也传统南慕国的奸细，害了我全家。”

    柳青见房填这副模样，横眉冷对，眼光似寒冬里的冰凌，语气中很是不满：“你怎么和大人说话的，冥顽不灵，简直不知所谓。大人深夜来此只为告诉你事情真相，一片苦心都为了狗。”那害了两家家破人亡的方子，大人才不稀罕这不吉利的脏东西呢！

    房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抬头望望牢房房定，冷笑道：“好心，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

    王清和温声说道：“本官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领情，只是想让你明白，秦肖两家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又转身与柳青说道：“准备的毒酒让人端过来，临近年关，送房填上路。”

    柳青面色一愣，眼神里忽暗忽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明白：“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