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放在李浩然桌前的，就四本书。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嗨，你好，早安》《天下无人不识君》《平安经》。
李浩然瞪着眼，仿佛这几本书里会跳出人一样。
汤歌最先跑了上来，紧跟其后的是王源。
“这些，有问题吗？”汤歌惊讶地问道。这是在二楼的书房，刚才也是他负责搜查的。而这几本书，他也看到过。
李浩然没有回答。他把那本《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放在了最上面。“你有没有记得这本书，在哪里看到过？”
“不好意思。”汤歌笑道，“我不是文化人，也不装作是文化人。”
“在被害人家里？”李浩然提醒道。
汤歌拍了拍额头，“对啊，我想起来了。是吕品德的客厅里。跟这本书一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头还夹着一张吴丽和徐有友的亲密照片。”
“没错。两本一模一样的书，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也会有吴丽和徐有友的照片？”李浩然问道。
“不可能。”汤歌很自信地说道，“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有几张风景的插图，如果你认为那是风景的话。”刚才他的确打开看过。里面只有一张作者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出版社的插图，剩下的就是文字。
李浩然看了汤歌一眼，然后拿起书本，摊在手上，一页一页地翻看。
汤歌说的没错，好像什么也没有。李浩然粗粗看了一遍，又拿着书用力抖了抖。只是抖落了几粒灰尘。
李浩然有些失望。
他又拿起另外几本书，以同样的方式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难道又是推测错误？李浩然放下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王源走了上来，“案发现场和嫌疑人家里出现一模一样的东西，不可能是巧合。”他把那本《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书摊在桌上，仔细地查看。
“难不成郑好人想跟我们玩字谜游戏？”汤歌的脸上写满了兴奋，“或者是拼图？这个是我最擅长。”他伸手本想把书从王源眼前拉到自己边上。
“别……”王源欲加制止。
两双手同时落在书上，互不相让，结果却撕开了书的封面一角。
“你看，”王源有些埋怨，“冲动是魔鬼。”
“这不怨我。”汤歌手里拿着那封面的一张碎片，“谁让某些人这么野蛮，居然还会出爪抢夺？”
“好吧，我不跟吐不出象牙的动物斗嘴。”王源生气地转头。
“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李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转头却看到汤歌手里拿的那张碎片里好像夹着什么，“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汤歌本还想再跟王源斗上几嘴，但一看到李浩然那像是杀人的目光，只得无奈作罢，瞪了一眼王源之后，把手递给了李浩然。
“你想干吗？爱好变了？”
汤歌一愣，看了一眼伸出的空空如也的手，那姿势就像是皇宫里的皇帝伸出手让太监搀扶。他不由笑道：“你应该说一声皇上万安。”
“或者我也可以说老佛爷吉祥。”李浩然铁青着脸，白了汤歌一眼，一掌拍掉了汤歌的手。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要干。汤歌连忙把碎片递了上去。
李浩然接过碎片。真的没看错。碎片的一角，还藏着一张薄薄的纸片。纸片已经开始发黄。一看就是保存时间有点长。他看向王源手里那本书，同样在剩下的封面里，也有一半的发黄的纸片。
那两半的纸片原本是一张纸，只不过因为封面撕破了，所以也被撕成了两半。纸片夹在书的封面里，然后用粘纸封了起来。如果不是王源和汤歌俩人撕扯，根本不会发现这封面里居然还会藏有纸片。
李浩然小心翼翼地把两半的纸片全取了出来，摊在桌上。
纸片上的字迹清晰明了。是一张没有兑换的支票，开票人正是吕品德，票额二十万，开票日期是三年前。
“这日期是好像是货款失踪后的那一年？”汤歌惊呼道。
的确是。李浩然当然十分清楚时间，只不过，郑好人为什么要把这张支票放在书里，而且还隐藏得这么小心？难道是因为支票的数额比较大吗？二十万的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郑好人的经济情况并不好，如果有了这二十万，是不是也可以缓解燃眉之急？
“被害人怎么给他这么大一笔钱？”王源似有所思地问道。
“被害人？”李浩然猛然惊醒。对啊，被害人为什么要把这么一笔钱，送给郑好人呢。就算关系再好，感情再深，这送出去的钱数额会不会太大了点？
最重要的是，郑好人既使是经济窘迫，债务缠身，也不动用这笔钱，这又是为何？
封面里只有这么一张票据吗？李浩然拎起书本再次抖了抖。
真的没有。只有这么一张票据。
李浩然有些失望。虽然找到了一张票据，但这远远不能说明货款的问题。
那么还有其它可以是查明货款去向的证据吗？李浩然眉头紧锁，眼睛的余光落在了书柜上的一只四方形的包装盒。
包装盒上印了一只手表的模样。如果没猜猎的话，那应该是手表的包装盒。李浩然走近书柜，拿起包装盒，一看那盒上的文字，不禁吸了一口凉气，“vacheron constantin”。江诗丹顿。手表界的劳斯莱斯，绝对的奢侈品。
江诗丹顿手表是成功人士的标配之一，有人笑谈，精英人士只要一戴上江诗丹顿，社交小圈立马就变成了马拉松圈。江诗丹顿每一只手表都是手工锻造，精益求精，价值不菲，就算包装盒，亦是经过设计大师的精心创作，品味不凡，同样也值不少钱。
可就是这样的奢侈品，在这么显得穷困的家里，居然这么随意地摆放。这实在是有些太出人意料之外。
一边的汤歌看到李浩然把注意力放在手表包装盒上，立马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神情，笑道：“老大，你以为大开眼界了吗？”
“嗯？”李浩然疑惑地看向汤歌。
“假的。”
“假的？”
“对，假的。如真包换。”汤歌解释道，“我在网上看过江诗丹顿有关资料，这包装盒绝对是假。你看，图案颜色、线条粗细，还有这个logo，绝对是强华南的杰作。”
“强华南？”李浩然知道强货南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制作仿制品的地方。当然，他也十分清楚货真价实的江诗丹顿的确要买出天价，但在强货南，做得一模一样，甚至连江诗丹顿原产国的大师都分辨不出的高仿货，只需千把块钱。互联网上有段子在调侃，国内一年生产的奢侈表，比原产国十年的还要多，而且还能让大师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如果汤歌所说是真的话，那郑好人手上戴着的那块手表就是假货。可是一块假货，郑好人为什么这么重视呢？就连生病住院也要一直戴着？这表会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