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本王绝无可能爱上你
“七殿下,您慢一些,老臣实在跑不动了!”
“砰”的一声响,门轴晃动了两下,一扇门悬吊着摇摇欲坠。
陆景渊迈步跨入,就见赵青玥和蒋氏齐齐朝他看来。
陆景渊:……
气氛莫名有些诡异的尴尬。
这时,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匆匆进来,声音由远及近:“老臣来了,老臣来了,郡主呢?”
老太医环顾一周,疑惑地回头问陆景渊:“七殿下,您不是说郡主伤势严重昏迷不醒,郡主不在这屋里吗?”
赵青玥:……
蒋氏连忙解围,起身走到陆景渊跟前,行了一礼:“多谢镇北王关心,玥儿刚刚苏醒,还请太医再为玥儿瞧看瞧看。”
陆景渊朝蒋氏点了下头,旋即看向老太医:“江太医,赵夫人的话你没听见吗?”
太医看了眼蒋氏,又看向倚在床边的赵青玥,瞬间露出了一个过来人秒懂的笑:“老臣遵命,老臣这就给郡主请脉。”
赵青玥脚趾扣地,总感觉怪尴尬的,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不过就是个没有封号的挂名郡主,哪里能请宫里的太医替我看诊。”
太医笑得一脸慈祥:“郡主说笑了,您可是先帝亲封的郡主,还是未来的镇北王妃,身份何其尊贵,能给郡主诊脉,是老臣的荣幸。”
说罢,麻利地从药箱里取出诊脉枕和一方帕子,摆到了她跟前。
形势所迫,赵青玥只好伸出手臂。
太医在给赵青玥诊脉,陆景渊便在一旁看着,赵青玥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诊完脉,太医笑眯着一双眼,朝陆景渊行了一礼:“殿下,郡主晕倒乃是劳累过度外加气血不足导致,并无大碍,老臣这就给郡主开几副药,服下之后定能药到病除。”
陆景渊“嗯”了一声:“郡主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今后要为本王开枝散叶的,定要用最好的药,将郡主的身体调养好,明白吗?”
赵青玥:?
老太医笑着连声应下:“老臣明白,老臣明白,老臣定会将郡主的身体调养好,让殿下您三年抱俩!”
赵青玥:??
少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送走了太医,蒋氏也吩咐下人们煎药去了,房里就剩下了陆景渊和赵青玥。
“半月之后,本王会再带着江太医再来给你诊脉。”陆景渊一张冰山脸,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青玥忍无可忍,起身对上陆景渊的眼眸:“七殿下莫不是忘了,我会医术,我还能解你身上的毒,我本就是医者,我不需要太医来给我看诊!”
陆景渊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踮着脚,鼓着腮帮子,这气呼呼的模样像极了丛林里的小松鼠,还是成了精的,心底忽然有什么异样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伸手抵着赵青玥的脑门,将她戳了回去,做完才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幼稚,于是轻咳了一声。
“本王问你,解本王身上的毒,你有几成把握?”
这突如其来的转话题,让赵青玥愣了一瞬,思索片刻后回应:“如今只有六成把握,若是能找到‘升阳蛊’便有九成把握!”
“升阳蛊”,陆景渊回忆起那张清单,原来她找“升阳蛊”真的是为了自己。
但是师父也说过,这“升阳蛊”只有南疆月耀国境内的百鬼森林里才有。
而且这种特级蛊虫,向来可遇不可求。
陆景渊再次看向赵青玥:“本王再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替本王解毒?因为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君,你担心未来嫁进镇北王府守寡?”
赵青玥:……她不是,她没有,她根本没想过这些!
见陆景渊执意要一个答案,赵青玥挠了挠头:“殿下,您相信前世今生吗?前世我家破人亡,最后是您替我报了血海深仇,所以我想报恩,这个理由您信吗?”
陆景渊剑眉微蹙:“你觉得本王傻吗?”
赵青玥:……她就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谁都会相信的,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前些日子殿下将我从湖里救了出来,所以我想报恩,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赵青玥一拍脑袋,她刚刚就该说直接说这个。
“敷衍!”陆景渊一拍桌子。
赵青玥:……
“因为我深爱着七殿下,七殿下若是有三长两短,我便会食难安寝难免,最后郁郁寡欢无疾而终,不是,七殿下,这理由重要吗?重要的不该是我能解你身上的毒吗?”
赵青玥还未说完,就被陆景渊抓住了手腕,一张冷峻的脸倏然靠近。
只见男人眯起了眼眸:“你当真爱本王?”
赵青玥:……她刚刚就是胡编乱造的。
“殿下,理由不重要!手腕疼……”赵青玥小声提醒。
陆景渊松了手,背对身去:“理由确实不重要,但是你需记住,你如果想给本王解毒,就得乖乖听本王的话。”
“还有,本王虽会娶你,但绝无可能爱上你,别生出不该有的妄念。”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男人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赵青玥:?
只见陆景渊长臂一扬,有什么东西朝她飞来。
赵青玥下意识伸手去接,竟是一块通体碧绿的腰牌,入手一片温热。
“这是本王的腰牌,若有事可以拿着腰牌来镇北王府找本王,若是本王不在京,便可拿着这腰牌进宫找我母妃。”
这回说完是真的走了。
赵青玥看着陆景渊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腰牌,脑门上飘过一排黑线。
她要给陆景渊解毒,怎么就成了陆景渊威胁她的把柄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赵青玥摇了摇有些晕乎的脑袋,罢了,还是不想那么多了。
赶紧炼制蛊虫,早日替陆景渊解了毒,也好早日远离这个脑回路清奇的镇北王。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来,她还得把功夫也拾起来,不能总被这家伙拿捏。
万宝楼三层顶楼。
陆怀北正坐在窗边赏雪品茗,就见自家徒儿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如此愁眉苦脸,难道是他猜错了?
“那姑娘并非牡丹药圣的传人?”陆怀北问。
陆景渊撩开衣摆,在陆怀北的对面坐下:“口诀对上了,确是牡丹药圣的传人,说有六成的把握解毒,若是有‘升阳蛊’便有九成把握。”
陆怀北眸子一亮,同时松了口气,他果然没看错!
“那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见陆景渊不答话,陆怀北替陆景渊倒了杯茶,笑容温和:“渊儿,为师问你一句,你可喜欢人家姑娘?为师倒是见你对她挺上心,听闻你刚刚还去宫里替她请了太医?”
陆景渊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师父别拿徒儿开玩笑了。”
“徒儿身上背负着什么师父最清楚不过,徒儿根本没资格去喜欢一个人,更别说是爱,徒儿做这些自是因为她能替徒儿解毒。”
陆怀北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资格?
他从衣襟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陆景渊:“阿澜和阿衍都来了信,阿澜月底入京,阿衍也快回来了,你们师兄弟三人也好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