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横幅
秦香秀接过水杯,轻声道:“上课了,你先回教室吧。”
顾惜年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面上露出了几分犹豫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提醒:“我刚刚听到白校长和一年级的白老师说话,他们……”
秦香秀的脸上闪过一抹讶色。
其实,她老早之前便听人说过白校长和白静关系亲密,只是她这个人最不喜八卦,也不愿用最恶意的想法揣摩别人,一直以来,都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直到今天……
她微微拧眉,眼底闪过一抹厌色。
顾惜年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倒也不再耽搁,打了声招呼,便抬步走进了教室。
只留秦香秀一人站在原地沉思。
校外,安家人正忙活得热火朝天,安老太时不时地锤了锤自己酸疼的后腰,却笑得十分开怀。
老二媳妇也抿嘴直笑。
“娘,他们老朱家不来卖包子,咱家生意又好上了不少!真希望他们以后都不过来了!”她一边说,一边眯眯笑:“我听说啊,她家分完了家,心都散了,怕是以后也不能来喽!”
“你管他们来不来干啥?”安老太嗔她一眼,说:“咱卖好自己的包子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她眼底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事实上,老二媳妇说的话不无道理,可老朱家的分家却不是造成他们不来卖包子的根本原因,归根结底,还是朱家人害怕了!
自打他家卖包子,钱没挣上多少,大哥的腿瘸了、二房三房又接连受伤,挣来的钱连治腿都不够,他们还怎么敢安心地出来做买卖啊?
他们一合计,既然卖包子这么危险,他们还不如出点苦力挣钱了!
虽然累,但安全、保准儿!
他们的想法,安家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忙着自己的小摊儿,都累得直不起腰呢。
眼看着早高峰过去,老二媳妇赶忙装出一箱包子,递给安老二和安建国,让他们拿到厂子上去卖。
他们忙活了整个上午,才堪堪有时间坐下来歇息一会儿,临近中午时,又忙了起来。
“咦?”
老二媳妇正蒸着包子,一个抬眼的功夫儿,便看到学校门口被扯了一道横幅,上面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她心下好奇,忍不住多看几眼。
“娘,”她用手肘碰了下安老太的胳膊,示意她往前瞧:“娘,你看看横幅写了啥字呗?”
“我又不认字,你让我看个——”
话没说完,安老太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二媳妇,你快看学校门口!那不是安杏她后娘许贵英吗!”
“啊?”
老二媳妇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一眼,一拍大腿,惊道:“哎呦呦!还真是她!她来学校干啥啊?别是来抢咱家安杏啊!”
安老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连忙喊来了安建国,问:“建国,你快看看学校门口的横幅写了啥!”
安建国抬眼一看,脸上微怔。
“大哥,那是啥字,你说话啊!”
安建国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说:“都是些骂人的话。”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娘,你们别过去掺和了,她是来找白静的。”
白静跟王家明有一腿的事,老二媳妇不太清楚,不过她向来喜欢八卦,没一会儿,就将真相猜了出来。
她一边忙着卖包子,一边踮着脚往学校门口瞧,一副想插上一双翅膀,再飞到学校看热闹的焦急模样!
别说她了,就连安老太都忍不住往校门口瞧。
只不过她看热闹的心思没多少,怀疑倒升了几分!
许贵英是怎么知道自己丈夫跟白静有一腿的呢?
谁告诉她的呢?
难不成……
安老太的眼睛眯了眯,似乎猜到了什么。
俗话说的很有道理,姜还是老的辣、人还是老的精,安老太的猜测,倒也跟真相相差不多,白静和王家明的丑事确实是从付心博的嘴里透出去的。
他不傻,相反,他还足够聪明。
这两天,他因为骄阳的话,心底生疑,先后去了多家医院、找了多个老中医,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安菊花多年无孕,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出于自己!
他无法接受真相,软着双腿回到了自己临时的家,一边想着自己的身体为何出了问题,接下来应该怎么治疗,一边又因为自己即将与安菊花离婚而暗生悔恨!
他不怪自己没管住下半身,只恨白静那贱人三番五次地勾引自己、欺骗自己,竟敢将她跟外人生的野种堂而皇之地送进付家的大门!
贱人!
他心里的恨意悔意达到了顶峰,可面上,他却不曾表现出什么来,甚至还趁着周末,邀请白静、骄阳跟自己共进午餐,聊起了曾经的种种。
私底下,他却早早地联系了朋友,将白静和王家明的丑事,借着小区邻居之口,传到了许贵英的耳朵里。
而他付心博,自始至终都不曾参与此事。
“叮——”
下课铃声打断了安老太的沉思,她一边叫卖,一边往学校门口瞧。
“铛!铛铛!”
几道敲锣的声音响起,刚刚放学的孩子们都吓了一跳,不禁朝校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边敲着锣鼓,一边恨声喊道:“临镇小学一年一班的班主任白静!勾引我丈夫,生下野种!是个不要脸的破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尤其是站在学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们,更是一副吃到了大瓜的模样,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白静?一年一班的白静?她不是我闺女的班主任吗!”有家长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看她也不像那种人啊……”
“哎呦呦!我苦命的贵英啊!”
许贵英她娘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喊出声:“我闺女为了他们老王家,成天成宿的吃苦干活,结果他王家明在外边养了这么个玩意儿!谁能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我家柱儿才四岁!他才四岁啊!”许贵英抱着儿子,哭道:“外面野种都七岁了!她白静咋就这么不要脸啊!我儿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