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养伤
风华羲醒来已是清晨。他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身边还有几个同样受外伤的病患。
风华羲回想前一晚的经历，感觉南柯一梦，只有伤口的疼痛才让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他瞟了一眼桌上医生留下的医嘱，上面写着病因：恶犬咬伤。他不觉得冷笑了一声。
临近中午，一个脑袋伸进病房，四下搜寻了一番。看到风华羲后，可爱的脸蛋上立刻挂满了灿烂的笑容。
“伤得重不重？伤口还疼吗……我来接你了，能走吗？”一进门，小米就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医生同意了？”风华羲平淡地问。
“医生和我们是‘熟人’。”小米冲风华羲眨了一下左眼。
“哦，那走吧。”风华羲还没起身，小米已经过上来搀扶了。风华羲虽然有些不大愿意，但伤势的确让他有些行动不便，只好任由小米扶着自己走出病房。刚出病房，他们就遇到了一位中年男医生。
小米笑着冲医生大声问道：“我哥的伤势没问题吧？”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药就不给你开了，婆婆那里的药更好。”医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风华羲，见怪不怪。
“好的！谢谢医生！再见！”小米向医生眨眨眼，扶着风华羲往外走。
“你们的人还真多。”风华羲冷冷地对小米说。
“是我们的人。”小米还是一脸顽皮。
“谁是你哥？”风华羲瞅了小米一眼。
“有什么办法？总得有人给你办出院手续吧！我又不够老，不然可以扮你老妈。哈哈！”小米越说越欢快。风华羲悻悻地吹了下鼻子，懒得搭理她。
在回到宿舍的第二天傍晚，穆江来看风华羲。
“干掉了几头？”穆江笑吟吟地问道。
“两头。”风华羲斜靠在床上发呆。
“不错嘛，你知道杀的什么吗？”穆江很有兴致。
“不知道，有关系吗？”风华羲很冷淡地反问道。
“那可是溪边，15级的妖兽。你接受训练的这么短，居然能杀掉这个级别的妖兽，很了不起了。”穆江称赞道。
“15级？你们在玩游戏吗？给妖兽都编了级别。”风华羲想那溪边一定是很弱的妖兽，不然姜恪也不会带他这样的菜鸟去。
“总得辨识对手嘛，了解敌人的实力才能更好地战斗。”穆江缓缓地说道。
“有多少种妖兽？”风华羲稍微有了点兴趣。
“妖兽和动物一样，有很多种类，但按力量、能力可以划分为20个等级。魔族我们定了30级。”穆江说。
“魔族为什么多十级？”风华羲不解。
“妖兽再强也只不过是蛮力，比妖兽更难缠的是魔族，你可以称之为妖魔，或者妖怪。他们实力更强，智力出众，还变化无穷，是非常难对付的敌人。其中，从第十级起的魔族比任何妖兽都要强。”穆江徐徐道来。
“那15级的妖兽不过是些杂鱼了？”风华羲有些不快。
“15级的妖兽可不是什么杂鱼。通常情况下，就算是最低级的妖兽也能轻松杀死一个普通成年男子，16级的妖兽就已经比狮、虎还要强了。所以，你能杀掉两头15级的妖兽，从正常人的角度看已经不可思议了。”穆江笑道。
“你在安慰我吗？”风华羲观察着穆江的表情，觉得他就是在哄自己开心。
“那倒不是，你习武时间虽然短，但进步很快。以你现在的体能，去参加奥运会也不是什么难事。”穆江说。
“那看来我已经是极限了？”风华羲凝视着穆江。
“作为正常人是这样，可我们做的是非人的工作，人的极限怎能困扰我们呢？”穆江的笑容带上了一点神秘感。
“还是气吗？”风华羲更加无精打采了。
穆江满意地笑道：“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
“我没办法控制气，平时还勉强可以，战斗的时候根本不可能。”风华羲泄气道。
“你在害怕什么？”穆江的眼神忽然深邃起来，似乎要看透风华羲。
风华羲没有正视穆江的眼睛：“我不知道。”
“不用着急。”一番凝视后，穆江恢复了平时和蔼的眼神“有人花了一生也未必有你今天的能耐，你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呢。”
“那可真是漫长啊。”风华羲略带嘲讽。
“先养伤吧，下面那个药店的药挺好的。”穆江说完准备离去，忽然又转过身来，高兴地和风华羲说“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奖金已经打到账户上了。”
“什么奖金？什么账户？”风华羲有些纳闷。
“每杀一头妖兽都是有奖励的，奖金数额随着斩杀妖兽的级别上升。你们队长没有跟你说过吗？”穆江一脸喜色，好像是自己发了奖金一样。
“切！能有多少？你们还缺钱用吗？”风华羲没好气地说。
“我们也得过日子吧！不吃饱穿暖怎么去战斗呢？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可能没有稳定的收入，许多人都要靠奖金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这就是现实嘛。”穆江解释道“我们有专门的人员在经营一些产业，以此支撑神龙锢的经费需求。”
“那看来我们从事的还是很有“钱途”的事业嘛。”风华羲哼着鼻子说道。
“是啊，是啊！”穆江听出了风华羲的言外之意，配合他的口气说道“我们真的是很有‘钱途’的。”
“哦！那我岂不是发财了？昨晚那一票能挣多少呢？”风华羲装作很贪婪的样子。
“20级妖兽和30级的妖魔，每斩杀一头1000元，每增加一级加1000；斩杀一头15级妖兽1万元，每增加一级加1万；10级妖兽从10万元起价，每增一级加5万；前5级的妖兽价格就更好了，从40万元起价，每增一级加10万。你昨晚已经赚了2万。”穆江简直就是一个精明的会计。
“前十级的魔族呢？”风华羲冷笑着盯着穆江。
“魔族？那价钱可好了，10级魔族每个从100万起价，每增加一级加100万。”穆江说。
“啊！那看来，你们的百万富翁一定挺多。”风华羲阿谀道。
“没有几个人能活着赚那么多钱的。”穆江微笑道。
“你呢？”风华羲问。
穆江哈哈大笑，转身离去：“我这类人快绝种了。”
风华羲继续待在宿舍养伤，每天都有人送药送饭。楼下那个木头一样的老婆婆也上来看过他的伤情，一句话也没说就下去了。她配来的药倒是十分管用，内服外敷，仅过了三五天，不仅疼痛渐消，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这天下午，风华羲又得去治眼睛了。还是那位司机准时在楼下等待风华羲，一路上还是一样的沉闷无语。
“你们的将军经常那样去‘狩猎’吗？”风华羲忍不住问司机。
“不，将军只带过你。”司机回答得很简练。
“你跟他作战过？”风华羲又问。
“不，我还不够格，将军有自己的直属部队。”司机回答道。
“不会吧，你功夫应该挺好的。”风华羲说。
“不，我的功夫只够防身，作战不行。”司机还是一贯的言简意赅。
风华羲觉得司机大概和自己都是比较沉默、不爱说话的一类人，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到了诊所，吴医生先为风华羲检查了伤口，上了一些药膏，才去准备治疗眼睛用的材料。
“那老婆婆是你亲戚？”治疗的时候，风华羲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算是吧，我们家族世代都是行医的，同时也是神龙锢的医护保障部队。”吴医生已经习惯了风华羲的说话方式。
“医护部队也得会武功吗？”风华羲本来想问老婆婆的事情，可想起她脖子上的伤，就又打住了。
“只要是神族后裔都要学习武功，不然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给别人治疗？”吴医生边说边往风华羲的眼睛上敷药。
“那你的功夫一定很好了。”风华羲问道。
“你怎么知道？”吴医生笑道。
“医术越好，年纪越大，不是说明你经历了许多战斗才存活下来？”风华羲说道。
“……”吴医生沉默不语。
“怎……”
“先别说话，我在给你扎针。”吴医生平静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吴医生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呢，功夫不如医术好，医术不如运气好。运气好的人才能真正活得久一点。”
“……”风华羲沉默着。
“前段时间给你的医书看过没有？”吴医生继续扎针。
“……”风华羲不吭声。
“是不是太难了看不懂啊？我都是挑了些简单的给你。”吴医生边扎针边说。
“……”风华羲还是不说话。
“你还是抽时间看看，对你会有好处的。以后你真参战了，受伤了可不一定能得到治疗，自己会点医术能活得久一点。”吴医生看了看风华羲“哎！小子，你倒是说话啊。”
“不是你不让说吗？”风华羲没好气地回答。
吴医生大笑道：“已经可以说了，刚才那一针穴位比较特别，你没感觉吗？针刺入的时候，有不同的气在运转。这万事万物啊都和气有关，武功用气，这医术也是用气的。你只有感知气，运用气，才能增益无穷啊！”
风华羲冷笑了两声，心里骂道：狗屁的气！
扎完了银针，风华羲还得静卧一段时间。趁着这会儿工夫，吴医生又和风华羲扯了许多外伤的治疗方法。只是风华羲听得多，回答得少，也不知道懂了多少。
治疗结束后，吴医生又为风华羲检测了视力。风华羲的视力又有了提升，这次多看清了一排符号。
“别忘了看医书。”临走吴医生还不忘提醒。
“知道了。”风华羲的心情很好，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