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处不在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风华羲每天晚上都要复习到凌晨两点，第二天早上6点半就得起床，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呢？他早自习的时候就开始打瞌睡了。
“风华羲！”他心一凉，负责晨读的老师正盯着他。他想，肯定是自己萎靡不振的样子被老师看见了。
该死！风华羲额头冒着冷汗，在全班人怪异的眼光中跟着老师来到了教室外面。
“最近怎么了？老是见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在想什么呢？”老师温和地问道。
“我……”风华羲看着老师却感到一阵无助，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呢？他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答上来。老师看也问不出什么，只好让他回去。
“打起精神来。”临走老师叮嘱他。
打起精神来！这可不是风华羲第一次听这话了。最近几乎每个人都会这样对他说。打起精神来！他扶正了自己的眼镜，感到一股无名火正在燃烧。发火是没有用的，反正他也找不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好不容易下课了，他也没有出去透透气。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如果只是一个人，他就总觉有人跟着自己。
是神经过敏吗？他忽然想起，最近姚玄玉好几次站在楼下，不会是在跟踪自己吧？他觉得可能真的要精神失常了，不禁自嘲地笑了。
风华羲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吃饭，就随便在学校门口找点吃的，然后在教室上一会自习，再回阁楼啃书到凌晨2点。
他总是找最偏僻的小吃店吃东西，这样可以避开大部分同学，免去了不必要的交际。
风华羲慢腾腾地嚼着嘴里的面，像打瞌睡一样。
忽然，他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一种淡淡的幽香。
他有点不安，赶忙抬头，正好看见姚玄玉端着一碗面冲他笑。真是阴魂不散！风华羲来不及逃跑，姚玄玉已经在他对面坐下。
“你不回家吃饭嘛？”她微笑着问道。
“我不在家住。”风华羲埋着头继续吃。
“你住哪里啊？”姚玄玉边吃边问。
“仓库。你呢？你怎么也不回家？高一不用上自习吧？”风华羲不太想回答姚玄玉的问题，连忙把话题岔开了。
“我父母经常出差，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姚玄玉一脸甜甜的微笑。
这家人还真是心宽。风华羲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吃的速度。
他用最快的速度吸光了碗里的面，抬眼看姚玄玉，她还在一根一根地挑着吃。
“不合口味？”风华羲准备起身结账，其实是在考虑是否要给姚玄玉买单。结果姚玄玉一把逮住他，嘟囔道：“还有奶茶，我已经叫了。”
风华羲皱了皱眉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好在这个小店太偏僻了，离学校也稍微远了点，基本不会有学生或老师来吃饭。这时店员已经端着奶茶走过来了，他只好无奈地坐下。
真是奇怪，她为什么老缠着自己呢？风华羲实在有些搞不清楚。奶茶还冒着热气，不能马上就喝，看来又得多待一会了，他只好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干嘛一个人住啊？”姚玄玉还在慢悠悠地吸着面。
“因为一个人住自在。”风华羲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如何摆脱眼前这个小女孩。
“我能去玩吗？”姚玄玉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奶茶。
风华羲立刻感到头疼：“不行！我没空！所有的时间都要复习。”
“总得有时间放松一下吧。”姚玄玉还是不依不饶。
风华羲叹了口气：“等考完高考再说吧。”
姚玄玉冲风华羲笑笑，像是取得了一次重大胜利。
喝完了奶茶，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小店。风华羲尽量不让姚玄玉和自己并肩走。姚玄玉也不赶上去，只是从容地跟在后面说话。
风华羲不断用“嗯”“哦”之类话敷衍着姚玄玉，他已经不再尝试甩开这个小女孩了。
反正也甩不掉，反正早晚会被人发现，反正早就被人怀疑，他感觉自己有点自暴自弃了。虽然他这么想着，但是进入校园以后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心虚，每一步好像都有万千根针在扎着自己。他硬着头皮往前走，直到姚玄玉在后面说再见，才挥手示意一下。
风华羲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一头扎进教室就开始做作业。过了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进入教室开始上自习。因为是自习课，大家进来以后不会像平时那么认真，总要吵闹一会儿，才会慢慢静下来。
“刚才那是谁啊？”风华羲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前面一个男生转过来笑着问道。
“谁？”风华羲当然知道问的是谁，但还是在装糊涂。
“别这样嘛……”男生的脸上透出古怪的神情“透露点嘛。”
“透露什么？”风华羲不知不觉中展现出自己的另一方面才能：装糊涂。他最近发现，这是应付烦人的老师和父母的最好办法。
“我们都看见了，那个小美女一直跟着你，有说有笑的，是不是啊？”那男生还是不放弃，用手肘拐了拐自己的同桌。
“是啊，不错嘛？你什么时候钓上的？”同桌马上应合道。
风华羲跟这些同学没什么交情，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应该是他不大爱理人，别人也不买他的帐。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漂亮女孩的话题总是最感兴趣的，所以也不在乎平时和风华羲相处如何，只想套出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来。
“哦，那个啊，一个邻居罢了。”风华羲慢吞吞地说道，可心里却极其郁闷：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认识多久了？”同学还是不放弃。
“刚搬来没多久，也不是很熟，恰好路上碰到了。”风华羲一脸平静地说。
“哦。”男同学总算有点放弃的意思，转头前还跟风华晨眨眼说：“有机会给介绍介绍啊！”
“哦，好。”风华羲无奈地应道，可心里却在想，介绍个鬼，有什么好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