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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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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让赶紧去请人, 不一会儿来了好几个身穿黑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朱雄英和朱至又一次交换了眼神,并没有错过这几个人背后一个个腰间别刀的侍卫。

    也对,既然朱雄英和朱至能够抢了他们的货, 难不成他们不会做最坏的打算?

    朱雄英自然而然的转过身, 坐在火堆前。朱至往前迈了一步, 一脸匪气的道:“怎么着?我还以为你们会带人从我们手里抢回你们的货呢。”

    “姑娘说笑了,若是能和姑娘结识, 往后能够一起合作一起发财,那才是好事。不过是十几车的东西而已,姑娘看得上,姑娘拿走就是,何至于大动干戈。”一群披着黑斗篷的人, 哪怕已经站在朱至的面前, 却没有要解开斗篷的意思。

    一个看起来高壮的人出面, 十分阔气的挥手, 证明自己对朱至劫走他们的东西的不在意。

    朱至冷笑一声接过话道:“如果是当真不在意, 你们打探我们的行踪, 追到此处又是何意?都说你们这些人虚伪, 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被朱至狠狠的撕下了面具, 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而且看看你们现在什么打扮, 一个个披着个黑斗篷,到我跟前都没有要摘下的意思。怎么,你们就那么见不得人?想跟我要回货,是不是最起码也得摆正你们的态度?如果你们想硬抢, 那就只管拿出你们的本事来, 就如同我劫了你们的十几辆马车, 你们也可以抢回去。”朱至摊手,非常不介意看到他们动手来硬的。

    一群身着黑斗篷的人动了动,似乎在相互交换着眼神,也是全然没有想到会碰上朱至这样的人。

    本以为朱至劫了他们的东西应该远走高飞才对,可是朱至他们却突然停下,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打量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烤火的朱雄英身上,他们心里其实一直在犯嘀咕。

    “看什么看?”朱至正跟他们说话呢,没想到这群人的眼神却落在朱雄英的身上,朱至显得十分不满不愤的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他们的视线。

    “姑娘到底想要什么?”显然朱雄英没有出面的打算,眼前气鼓鼓的朱至已然成为他们唯一的突破点,那怎么办呢?想方设法从朱至的嘴里探明朱至他们的目的才是,

    朱至听着声音知道是另一个人张了口,对此却十分不配合的道:“不想怎么样,不过是想做些无本的买卖而已。虽说我们这是第一次,可这一回生两回熟。没什么是学不会的对吧?”

    打家劫舍这等本事,但凡只要身手不错,手里有人就成。

    “姑娘当知道,你截的这一批货不仅是我们的,也是北元人的,你在这边界之地既得罪了我们,也得罪了北元人,姑娘难道以为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一听朱至的语气,立马有人意识到,朱至别看年纪小,却不是等闲之辈,至少人家真有打家劫舍,发家致富的意图。

    年轻人可能未必清楚自己身处的处境,他们来这一趟,就该给这些年轻人好好的普及普及。

    朱至更是冷笑的道:“大可一诫啊,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你们有本事从我手里抢回你们的货,这些当然就是你们的。反过来,你们没那个本事抢回去那就是我们的。北元人,好啊,让他们只管放马过来。”

    摊摊手,朱至全然不在意面对的究竟都是什么敌人。

    既然是凭本事吃饭的人,只在意对方是不是有本事从她的手里抢回这些东西。

    “这么说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是非跟我们扛上不可了?”朱至如此的不依不饶,换成谁都不能接受,她敢如此的嚣张,难道以为站在她面前的都是些无用之人?

    敢跟北元做生意的人,更是在朝廷明令禁止的情况下,他们如果没有点

    实力,敢这么干?

    “怎么?你们才看出来吗?我要不是非跟你们扛上,我干嘛要抢你们的货?你们要是不服气就凭本事抢回去。抢得回去就算你们厉害。”朱至从始至终都是同样的态度,有本事就来抢,闲话少说。

    “就凭你们,还没有资格和我谈别的条件。”朱至狂妄无比,面对眼前一个个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她心里相当清楚,这不过是投石问路的人,真正的幕后之人可不会那么早出现。

    末啊,想来打听消息,让他们来好了。

    要是想看实力,朱至不是早就已经等着他们了?

    “哼。”有人冷哼一声,显得不屑之极,似乎完全不把朱至放在眼里。

    下一刻,朱至已经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对方脸色大变,似乎怎么也想不到,朱至一言不合竟然就出手!

    “猜猜看是你的人手脚更快,或是我的刀更快?”朱至可是一个喜欢动刀不喜欢废话的人。

    敢在她的面前对她吭上一句,吃了熊心豹胆了吧。

    “姑娘,姑娘,有话好说。”这都动刀了,再看看一旁的傅让等人也纷纷拔刀,显然要是朱至不下令,这些人真就要杀人了。

    “我这个人图的是财,为此我不杀人,但是如果你们非逼得我杀人,我也不是不能杀的。就拿你们几个开刀?”朱至这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变了脸。

    “不,姑娘,姑娘,我们只是想过来跟姑娘商量商量,要是能跟姑娘达成共识,一道得利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是非要交恶不可。”几个身着黑衣斗蓬的人,一个个的态度都不一样,擅长也不一样,面对朱至如此一言不合即拔刀的架式,他们这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人真是吃软不吃硬。

    见势不对再不低头,是打算把他们自己的小命搭上吗?

    命可是只有一条,死了就没有了。

    “小姐,他们带来的人都解决了。”这时候慕容旦出面,禀来一个消息。一群人都不可置信的望向慕容旦,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惜,朱至却提醒他们道:“你们信不过我的人,不如试试发个信号,且看看你们的人能不能冲出来救你们。”

    话说着竟然收回了刀,丢到傅让手里。

    一个个本来正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朱至收手的人,不料朱至竟然就收手了,心中诧异自是不用说,但更是警惕。

    朱至收刀是因为听到手下来禀的消息,他们的人已经全都被拿下了。眼下就他们眼前的这些人,绝不可能是朱至一伙人的对手,所以,朱至觉得不需要她再亲自拿着刀让他们感受什么叫危险,他们也该明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朱至。

    “我说过了,你们可以试试。”朱至非常的好说话,给他们试验的机会,但凡他们能把人喊出来算他们厉害。

    试,试的代价是什么,谁都不敢赌。

    这一刻的朱至已经和朱雄英坐一起,兄妹二人一样明亮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却让他们感受到一阵胆颤。

    “姑娘到底要怎么样?”斗蓬人中有人再一次问出心中疑惑,只为了要一句准话。

    朱至转头问起朱雄英道:“你说呢?”

    “他们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我们要的条件他们给不起。带上你们的人回去请真正能做主的人来。对了,明天我们就会跟北元交易,不管是不是同一批人,重要是我们拿到钱,以后我们什么时候出现,会不会再打你们的主意,都不一定。”朱雄英稳重的张口,自有一股把控全局的气势。

    明天!竟然如此着急吗?

    一干人没有想到朱至一伙人的动作如此之快,震惊的同时也在考虑另一个问题,莫不是一开始朱至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先找好买主,专门挑着他们来的?

    “敢问公子

    哪里人士?”最终,还是有人问出这个问题,也是没有办法,他们生怕眼前的这两位会是那失踪的皇孙。

    “怎么?哪里人士又如何?你们想把我们的老底掀了?我要是不说,你们就不打算要你们的货了?”朱雄英拧起眉头透着不悦,再和他们说话可就更不客气了。

    “并非此意。”朱雄英不乐意不高兴,也就让人明白了,这位不喜欢被人问起家里的情况。

    可是,这样相仿的年纪,又是一男一女,让他们实在不得不怀疑,这可能就是皇孙。

    但是,如果真是皇孙,就算要查案,也不该让自己出了边境。此处虽然人少,不代表北元的军队不会赶来。

    落入北元人手里,只要是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是太孙。好好的一个太孙,果真会如此以身犯险吗?

    思量之时,朱至已然催促道:“行了,你们要见我们,我们也见了你,你们也该走了。”

    逐客令下得那叫一个不客气,可见是当真不拿他们当回事。

    有此发现的人脸上一阵阵铁青,偏方才朱至一言不合即拔刀的架式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说句心里话,没有人会喜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架不住朱至不仅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捏住了他们的命脉。

    他们留在外头照应的人,此时的他们也不能确定,人是不是还在,万一要是不在的话,他们但凡敢说出半句不客气的话,谁敢保证朱至不会立刻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是为求财,可不是要来卖命。

    想通这一点,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他们也就只好告辞。

    “是是是,告辞,告辞。”有了第一个客气告退的人,其余人别管心里是不是拿朱至和朱雄英当回事,也只能顺势应下,就想把事情稳住,也为日后扭转局势争取机会。

    朱至和朱雄英都没有要起身送人的意思,还是傅让把他们送出去,且也相当不客气的道:“都赶紧滚吧。做不了主意的人到这儿来丢什么人。”

    此话够伤人心的啊,可惜傅让话说得不客气,面对他们停下脚步回头看来,也无所畏惧的回头看他们一眼道:“怎么,不服吗?想动手的话,我奉陪到底。”

    听听傅让的话,和朱至算得上是如出一辙,都想让人动手。

    其实都是因为傅让心里攒了一股怨气,眼下最想干的事就是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人揍上一顿。最好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

    “走。”有人是咽不下这口气,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们在人前也是受人恭敬的人,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有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都是一个德性。

    身着斗蓬的人里有不满的,但是也有那识时务的人。势不利于人,怎么能乱动手?

    真要是动了手,他们这些人怕是都要死在这里。

    傅让一看他们那架式,自知有人不服的啊,可是不服又能如何?

    一群人忍了又忍,最终不得不上马离去。

    等赶到他们带来的人马埋伏之处,待见人倒了一地,七零八落的起不来,那原本想动手的人自是十分庆幸刚刚有人拉住他。

    第二日一起,朱至和朱雄英刚起,傅让再一次来报道:“昨晚的人又来了。”

    朱至和朱雄英并不意外,毕竟要是他们再不来,他们的货可就要没有了。

    “还是那几个?”朱至问,傅让道:“都戴着斗蓬,看不清谁是谁。好像身形不太一样。”

    这话也是老实话,傅让观察得出的结论,但不确定准不准。

    “不见。”朱雄英于此时丢下这话,傅让震惊抬头。

    “对,去告诉他们,不见。”朱至认同自家哥哥的决定,不见

    。

    傅让拿不准了,分明朱至和朱雄英一直等着人,怎么突然又说不见了呢?

    “我们是打劫的人,又不是要跟他们交好,同他们客气什么?他们难道想见人,我们就得见他们?哼,他们好大的脸啊!”朱至不屑的接过话,算是回答了傅让心中的疑惑。

    傅让心里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不得不说,直接甩脸子给那群人看,太好了。

    “是。”傅让赶紧去传话。

    纵然看不见人脸,可是傅让清楚的感受到对面的人身上的寒气,那份不满。

    “怎么?你们以为我们公子小姐是什么人,你们想见就能见。昨天晚上刚来了,今天又来?依然是见不得人的打扮。”傅让挑衅的扫过他们的衣着,处处透着对他们的不喜,配上一声冷哼,效果从那恨不得冲上来打他一顿的人可以看出他有多招人恨。

    “要打架啊,好啊,来啊。”傅让正求之不得呢,揍人的事慕容旦带人去做了,就他在这儿应付他们,要说傅让心里也挺憋屈的呢,巴不得有人来跟他好好的打上一架,手底下见个真章。

    “好了。”傅让挑衅得如此直接,他们要是当作看不见,莫不是当真想打?

    要打也得先摸清楚这一伙人的来历再说。

    为首一个人将斗蓬摘下,露出一张布满沧桑的脸,饱含故事的眼睛扫过傅让道:“若是昨晚我们有所得罪,我在此向阁下的主人赔罪,但请阁下再去通传一声,就说不管你们的要求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好生狂妄的语气。傅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却也没有再不依不饶。

    “等着。”传话而已,傅让知晓自己的位置,他就是个中间人,至于要不要见眼前的这些人,由朱雄英和朱至决定。

    “有劳。”这一位相当的聪明,在这时候上去就给傅让递了一绽银子。

    傅让拿在手里,本要推开,不想对方却硬要塞到他的手里。

    “不过是一绽辛苦钱,想必阁下的主人不是那小气的人。”沧桑男子如此评价,傅让挑挑眉,这话听得怎么好像在说朱雄英和朱至的不是呢?

    呶呶嘴,傅让不善的盯着沧桑男子道:“挑拨离间?”

    沧桑男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傅让竟然如此的直率,面上一僵,还是赶紧解释道:“阁下多心了,在下岂敢。”

    “哼,你们这些人的心眼太多,我们公子和小姐还小,未必斗得过你们。”傅让不屑的冷哼一声,表明对眼前这些人的不满。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毕竟他一向都觉得文官们太难对付,一个个心眼比蜂窝还多,且都是见缝插针的主儿,他爹已然再三叮嘱过,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这些文臣。

    眼前的这位看着文质彬彬,弱不经风的,但身上的气势一看就是经过不少大场面,临危不乱,纵然面对他的恶言相向,也没有因此而变脸。

    傅让打定主意,见着朱雄英和朱至一定得提醒他们,好让他们知道,眼前这一位不是等闲人,定要小心再三。

    “阁下高看了,不过是多活了几年罢了,比起你家主人差得远了。”傅让如此防备警惕,沧桑男子不为所动,反而继续好言相向,只当了是夸赞。

    “拿回去,否则我就不给你传话了。”傅让不愿意收下银子,一塞再塞,你来我往的实在是难看得很,傅让难免不乐意了,出言威胁,沧桑男子一愣,也是始料未及。

    傅让趁他一个愣神之际赶紧把银子塞回去,且昂头问:“比起送我银子,既要见我家公子和小姐,你该报上名来。我家公子和小姐没那么多闲功夫见闲人。”

    闲人二字让人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前来的那批人。

    一个个连名都不报,倒是想打听朱雄英他们的来历,打的倒是如意好

    算盘,莫不是当全天下的人都一般傻?

    “许召政。”沧桑男子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下一个错误,要见人是得报上名号。

    傅让听着此名,并不熟悉,立刻道:“等着。”

    “有劳。”许召政再一次致谢,送傅让离去。

    “许公未免待人太客气了,不过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他们岂能受下您这一份客气。”跟在许召政身后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在许召政的耳边嘀咕一句,显得极是不悦。

    可是许召政却以眼神警告他们,且道:“你们以为等闲人敢从我们手里抢货吗?昨晚你们吃过的亏若是忘得一干二净了,那就出去呆着,想起后再回来。”

    提起昨晚,他们连话都没能跟朱雄英说上两句,本来是奉命前来打听消息的,结果带来的几百人被无声无息的放倒,亏得朱雄英一伙只求财不杀人,否则他们全都得死。

    瞬间再没有人觉得许召政待人客气有什么问题。

    而朱雄英和朱至听到这个名字都微拧了眉头,过了一遍北平内的官员却发现没有此人。不是官?

    不,绝不可能。若没有官商勾结,何来的出关文书?

    朱雄英和朱至都陷入了沉思,傅让面对突然安静的气氛有些拿不准,眼看过去半刻钟两人都不作声,傅让只好小声试探询问:“见吗?”

    “见。”朱雄英思虑半响后拍板定下。人来了,既夸下海口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能如他们所愿,岂能不见见。

    “北元兵马离我们不过十里。”恰在这个时候慕容旦来报,傅让精神一振,可随之又一想,不对啊,北元在这个时候来,他们怎么办?

    “来了就跟他们过过招,哥,这里交给你。”兄妹二人各司其职,别管来多少人,各个击破就是。

    “小心。”朱雄英也不拦着,且让朱至去忙她的,这里有他一个人就行。

    傅让瞪圆了眼睛,脚往前迈出,显得十分激动想要跟上。

    “啊,傅小将军这回留下,打北元人的机会多着。这回咱们人少。”朱至走了几步想起傅让的心愿,连忙回头解释一句。

    傅让啊,眼瞅着朱至停下叫起他的名字,正要高兴的跟上,结果听完话,脸都垮下来了。

    怎么能又让他留下?

    他看起来不可靠吗?

    朱至跟他往来多少回了,不应该不了解他的本事。他绝对能上战场,能打仗的啊。

    “好好跟着我哥,护好我哥也算你大功一件。”朱至就不管傅让心下的腹诽,分工为之,傅让还是留下保护朱雄英吧。

    傅让总不能说保护朱雄英不算事的呢。

    再是巴巴盼着上战场,也必须立在朱雄英身边,表明他听话,他照做。

    朱雄英让傅让把许召政唤进来,许召政在看到朱雄英的那一刻微微拧了眉头。

    饶是从和朱雄英往来的人嘴里听到说了朱雄英是个少年,也是绝想不到人竟然小到这样的地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竟然夸下海口说,不管我有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朱雄英冷冷扫过许召政一眼,显露出对眼前这样一个口出狂言的人不满。

    “不管要财要势,我都可以。”许召政如是接话,不亢不卑,似乎只是在面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

    “北平的官员有你这一号人物?”朱雄英问得直接,许召政却不错眼的盯着朱雄英道:“公子不是为财为权?不管你要什么,我是什么身份都不算太重要,只要我能给你就是。”

    朱雄英摇摇头道:“依你所言,你不是也在想方设法探我的身份。说来北元兵马快到了吧。”

    傅让马上回道:“不到十里。”

    此话落下许召政身后的人都生出恐惧的倒退数步,相互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眼如中看到戒备。

    “许召政,如果你的身份不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能做到我提出的任何条件?”朱雄英又回到原本的话题,缓缓走到许召政面前道:“权势地位,有了权还怕没有钱吗?自然有人双手奉上。”

    许召政对此低眉垂眼的应答道:“公子还小,不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我既然说我做得主,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朱雄英立刻顺口答道:“好啊,那就一试。北元人这就来了,你有让他们离去的办法?”

    傅让???朱至不是已经去解决这个事情了,怎么朱雄英还让眼前的许召政去?

    真要是去了,岂不是暴露他们的身份了?

    若是暴露他们的身份,朱雄英和朱至一番算计岂不是落空了?

    傅让满腹疑问,可惜半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公子在说笑吧。”许召政如何也想不到朱雄英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你方才很肯定的说,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会答应,我想亲眼看看。”朱雄英提起许召政方才许下的狂言,现在就是见证他真本事的时候,他难道不敢做?

    许召政额头青筋不断跳动,显然在忍耐着。

    “如果做不到,实不该口出狂言。”朱雄英淡淡的开口,明显不喜欢许召政方才说出了一番话,结果他提出条件,对方却觉得他在说笑。

    “一货不卖二主,生意不是公子这样做的。”被朱雄英一番告诫,许召政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这批货他早就找到买家了,朱雄英与北元人往来,许召政绝不敢保证会是同一个。

    “货在你手里,你卖了两家自然是你的错。可是,我只寻了一个买家。你莫不是认为,我昨晚让人给你带的话只是一番玩笑,我不敢,也不会把你的货转卖北元人?莫不是在你看来,和北元人的生意,你做得,旁人就做不得?”朱雄英冷笑的回应,言语中都是不屑。

    生意而已,他能做得,自然朱雄英也是能做得的,正因如此,朱雄英只想把货卖高了价。

    一听北元人来,许召政第一反应是朱雄英不敢那么做,朱雄英抢他们的货只是为了达到吸引他们的目的,绝不会真心想要跟北元人做生意。

    然而听着朱雄英压根不把北元人当回事的语气,分明是要以价高而售货之意,许召政心中的怀疑不禁消散了许多。

    可是,北元人若来了,朱雄英能把北元人弄过来,证明朱雄英和北元人也是有所往来,这不会是一个太孙会做的事对吧?

    许召政赶紧安抚的道:“公子请息怒,我绝没有冒犯公子之意。只是我们有心与公子合作,公子若要将这批货卖与北元人,且由了公子,但以后,希望我们能共赢。”

    竟然丝毫不觉得朱雄英抢了他的货,更卖了他的货算是大事,反而只争来日?

    朱雄英听在耳朵里,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份胸襟才是做大生意的人。

    怪不得这一车车的货敢往外拉。赔得起的人,也赚得回来。

    朱雄英笑笑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只想做无本的买卖。”

    许召政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人好脸,如何也想不到朱雄英竟然全然不当一回事,处处咄咄逼人。

    “公子还年轻,无本的买卖虽然赚得不少,总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生意,还是长长久久,稳稳当当的做下来最好。”许召政苦口婆心相劝,就盼着朱雄英能听进去。

    可惜啊,朱雄英指着背后一车车的货问:“阁下是在告诉我,你做的这些生意就是长长久久,稳稳当当的?别说我看不起阁下,你做的这门生意但凡让人发现,是诛九族的大罪。而我抢你们的生意,就是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抢,明面上你们不敢让朝廷对付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雄英抬头同许召政对视着道:“我虽要做无本的买卖,不代表我蠢,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恐惧的是什么。我敢对你们下手,既因为我有对付你们的本事,也是因为我敢承担得罪你们的后果。”

    生意,大家都想做生意,都有意做好一门生意,至于将来这些生意会不会被人一网打尽,谁管那许多?

    “如此说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公子是执意要跟我们过不去?”许召政好说歹说结果竟然还是一样,心下很不是滋味,却也必须要问朱雄英一句准话,他是打定主意不改了是吗?

    心下虽然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然对许召政来说,诚如朱雄英敢吃定他们,就是因为他们这生意见不得光,一但闹得过了,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尤其是眼下应天有人来此,到时候所有人都没办法收拾残局。

    能太平的解决问题,顺便收一员猛将,许召政弯得下腰,也是打定主意非要圆满解决问题不可。

    可是现在看来,朱雄英不吃他这一套啊。

    那么半大的孩子图的是什么?

    竟然是要跟他们撕破脸皮的闹腾下去吗?

    他就不怕最后大家闹得不可开交,谁都讨不了好?

    吐一口气,许召政拿不准。

    “我这个人认准一件事,不管有多难都会去做。你们为何敢将这些货卖到北元,我也是以什么样的心境将这些货从你们的手里抢过来。你们无所畏惧,我也一样。”朱雄英知道许召政直到现在依然在试探,可以啊,由着他试呗,朱雄英非要看看,这北平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好啊。”许召政明了了,软的硬的朱雄英都不吃,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好做最坏打算。

    许召政赞着一声声的好,也最后放话道:“公子如此不怕事,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丢下这句话,许召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雄英扬声道:“我等着。”

    竟然丝毫不受威胁吗?

    好样的是吧!许召政自问脾气极好,待朱雄英也是客客气气的,偏朱雄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怪不得他了。

    “北元人来了,离我们不远了。”许召政刚离开朱雄英他们不远,手下的人立刻来报。

    “来了多少人?”许召政本来是吃不准的,听到手下来报,北元人竟然当真来了吗?

    “近两千。”手下已然打听清楚情况,赶紧答来。

    两千之数,许召政道:“派人盯着,看他们是不是来交易的?”

    “咱们的货?”跟在许召政身后的人着急的是货,那一车车的货都是钱,白花花的银子。

    “看看再说。他既然如此不识趣,你们回去将情况说明,尽快安排兵马抢货。”许召政决定趁此良机动手,最好能把朱雄英他们解决掉。

    一个拉拢不来的人,何必过多强求,尽早解决就是。

    听到许召政竟然下定了决心,这可把他们都高兴坏了,昨天晚上回去后,一群人就觉得朱雄英和朱至不识好歹,就不该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们脸,让他们觉得自己了不起。

    可是许召政顾忌太孙不日将抵达北平,要是真闹出事来,谁也讨不了好。

    当然,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让人也担心万一这两位就是皇太孙和安和郡主,他们一但大张旗鼓的动手,不就是把现成的把柄送到他们手里?

    许召政是个谨慎的人,为此必须要亲自来确定。

    与北元贸易的人,不会是皇太孙。

    这一刻的许召政看到北元人赶来,心下忧虑终于可以放下。

    只是,他们以为的交易,实则不然。

    至少北元的两千人马刚靠近,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然是人仰马翻。

    朱至亲自领着人早早挑了最好的伏击之处,北元人出动,他们一定会骑马,只要让他们的马起不来,到时候他们就算再想跑也跑不掉了。

    因此,绊马绳是必须的,再有一个又一个用草堆铺平的坑也不能少了。

    眼看一个个倒下的人,慕容旦一挥手,箭雨落下,射得尚未缓过神的北元人更是傻眼了。

    “啊。”一片惨叫声响起,躲不过的人,已经被扎满了窟窿。

    两千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北元兵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这一切只是做完,朱至更带着人往活口走去,“北元,听着点大明的消息你们就迫不及待,以为自己可以拿下谁作为筹码了?我那位二婶嫁入中原多年,叫你们吃了一回又一回的亏,你们竟然还相信她真心为你们北元。真是太好了,二婶早早让我们准备了这大礼等着你们,看着这里,你们可满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偏朱至是个杀人还要诛心的,秦王妃既然吃了一回亏依然不学乖,行呗,她继续补刀。

    “你,你就是安和郡主?”两千人马啊,剩下的不过数百,大部分都带了伤,面对朱至领人将他们团团包围,此时此刻为首的人质问于朱至,也是为死个明白。

    “对了。你们为谁而来,难道需要我告诉你们?”朱至作为北元的目标,心情其实挺好,面对询问,相当大方的肯定告诉对方。

    “二婶真是帮了我大忙啊!”朱至看着眼前的人,一开始最让她关注的难道不是他们人手一匹的马?

    嗯,得了这两千马,她可以狠狠赚一笔。

    朱至想到又做了一份无本的买卖,心情是相当的好。

    对面的北元人就算受伤,并不代表他们愿意束手就擒,对于朱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刺激,紧紧握着手中的刀道:“兄弟们,随我杀敌。”

    杀,且杀呗!

    朱至对于第一个朝她冲过来的人,何尝不是亮出了剑,出招。

    慕容旦就不拦着了。拦什么拦呢?朱至学了多年的本事,要的就是一个能上战场,能和北元对敌的机会。

    好不容易如愿以偿,这时候谁拦着她,朱至定要跟人翻脸了。

    相较于慕容旦只管杀其他的北元人,万河一心扑在朱至身上,生怕朱至受伤。结果朱至一刀一个的砍下来,根本没有人能在她手里过上两招。

    嗯,万河尤其不曾疏忽的是,朱至的动作好快,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一时间万河的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朱至将来上战场,他都没有机会跟着上了?

    万河受到了打击,与此同时也在考虑一个问题,他们把北元人解决,朱雄英和北平的人接头,北平的人要是知道这个情况,是不是要吓跑了?那朱雄英和朱至的计划怎么办?

    说好的既要给北元一个教训,好让人从今往后再也不相信秦王妃,也要揪出北平里跟北元有生意往来的官员?

    万河巴巴的瞅着已经杀红眼的朱至,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朱至还小。

    可是对朱至来说,上了战场,看着不断朝她冲来的北元人,她只记着一样,这些是真正的敌人,你死我活的敌人,她若不杀他们,死的不仅仅是她,更有她身后无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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