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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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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凉国公确实没有碰到过敢跟他拼死拼活的人, 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些人有那么大的胆子要他的命!

    “为何不敢?您派人强买别人的田,就是要断别人的活路,如今您落在我们的手里, 本来就要死的人,能拉上您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一块死, 何乐不为?这人命都只有一条,您不给别人活路, 还指着别人不敢要您的命吗?”朱至凌厉而狠绝地放话,丝毫不觉得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可以的。

    凉国公气得不行,“你, 你,你敢要我的命,小心你的九族。”

    “九族?强买强卖民田的事想来国公爷没少干了吧。您怎么就知道, 您强买的那些田里, 有没有我的九族在列?九族,要是杀了您,我可算是为民除害了, 彼时就算被诛九族, 那也是替万万百姓造福, 值了!”朱至这无所畏惧的态度也是没有谁了。凉国公在这一刻才生出了惧意。

    是啊,同样的事他做过多少, 难道他心里没有数?

    他总以为自己位高权重, 又有兵马守护, 本身更是武艺高强, 别管他得罪了谁, 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自信满满的凉国公, 以为天下无敌了, 如何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会在一个小村子里翻了船,着了小人的道,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此时此刻,眼睛看不见,凉国公的嗅觉和听觉是从未有过的灵敏,他能闻到身上的油味,以及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那股味,甚至就他们不远处,更点着火把,但凡只要他们将火把丢过来,不用多久,他就会死!

    “你到底要怎么样?”凉国公不想后退,然事实摆在眼前,好些事已经由不得他,他好不容易才打下这个天下,封王拜相,怎么样他都不愿意死去,尤其是窝囊无比的死去。

    “我刚刚不是说了,您的田地我全都要买了。”朱至听着凉国公不敢再继续放狠话,很好啊,终于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处的局势了,服软了啊。那就好说了!

    以势压人的人凉国公,自该尝尝他素日加在人身上的一切。

    “不可能。要是把田全卖给你,我吃什么用什么?”凉国公脸色铁青,这时候挣扎着,哪能由着朱至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朱至冷笑讥讽道:“原来您也知道这田地没了,没得吃没得用了?您堂堂一个国公爷,私产不知几何都有这层顾虑,更何况普通的村民,完全靠田地活命的大明百姓。”

    凉国公一滞,被人教训什么的,他现在命都在别人手里,他敢继续呛声?

    “你吃什么用什么我就不管了,您的田地和您的命,您只能选一样。选吧!”朱至讥讽完了,事情可并没有就此完了啊,凉国公须得做出选择,范试这些人不就是这么让人做出选择的吗?

    没有选择的选择,这种无力,憋屈,也是该让眼前的凉国公切身体会一番的。

    凉国公张张嘴,且道:“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我日后报复?”

    “那凉国公猜猜,我这一回能把您擒下,下一回我能不能再擒您?彼时,我会不会再跟您谈交易?而是会选择直接要了您的命。”威胁,朱至是那受威胁的人?可别忘了她背后的人是谁。

    眼下朱至都没有亮出朱元璋和太子的名号,只为让凉国公体会体会,莫以为他位高权重就可以无所顾忌?

    这世上的人啊,多了去的亡命之徒。

    凉国公但凡把人逼急了,让人没了活路,也没有了指望,那就莫怪别人拼了一条命也要拉他一块死。

    “国公爷是觉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好欺负?饶是你们这些人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依然得逆来顺受?”朱至点破凉国公的那点心理,欺身相近道:“凉国公封王拜相,难道全然忘了您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日

    ,有此一番成就?”

    确实随着功成名就,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原本出身的凉国公,时隔多年后,再一次忆起曾经的无奈,无力。

    “难道凉国公以为,您因为活不下去而起兵反抗,别人就不会?大明至此建朝不过才十三年。想要断送天下,无非是惹得人神共愤。或者,凉国公是盼着改朝换代?亦或,您想取而代之?”朱至目光落在凉国公身上,不曾错过凉国公的任何反应。

    “胡说八道。”凉国公喝斥一声,不许朱至再胡言乱语。

    “否则凉国公收那么多义子做什么?您不是在效仿皇上,父子一心,江山可得?”朱至可没有诸多的顾忌,作为老朱家的人,谁造反她都不可能反,她就要探探凉国公的底,只为弄清楚她这一位舅公是不是那有心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凉国公终于是想起来问问朱至到底是什么人了!

    “这时候您才想起问我的身份,我是该夸您或是笑话您?”朱至很是不客气,不过,她这会儿不打算回答那么快,方才她提出的问题凉国公不是没有回答吗?

    “凉国公,您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命和田地,您到底要哪一样?”朱至也是执着的人,这个问题她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凉国公一滞,如何也想不到会碰上朱至这样的人,好似跟他杠上了啊!

    “不答吗?若是国公爷不答,那我就当您选田地而不要命。您的命我就要了。”朱至可不是会乖乖等待的人,有些问题并不是凉国公想避就能避的,二选一,凉国公要是不回答,好啊,她就帮凉国公做下选择,命,她可就要取命了。

    “等等。”朱至说话的空荡已经朝人伸手要火把,瘦猴吓得一个激灵,这要的何止是凉国公一人的命啊,根本就是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火把一丢,他们身上可都被浇了菜油,这么一烧,那绝对是一片一片的!

    凉国公哪怕看不到,能感受到那隐隐的热感,火在向他移动!

    第一时间凉国公便立刻出言阻止,他不能死,他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国公爷,您不满意我帮您做的这个决定啊。那挺好的,看来田地和命之间,你选择了命。挺好的,惜命嘛,像您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惜命呢。”朱至的话一听感觉挺好,仔细一品又觉得有些阴阳怪气,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过凉国公这时候也顾不上了,道:“你果真是为田地而已?”

    朱至立刻笑出声来,道:“所以凉国公您的人在强买民田时为的也不仅是他们的田,更多是为他们的命?”

    这话凉国公没办法接了啊,他要是说是,朱至能饶得了他?

    冲人的田地朱至都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要是他再说自己是冲着人去的,不是更让朱至越发不乐意?

    说句实话,凉国公着实拿不准朱至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如果你是冲着我的性命来的,大可要我的命,何必戏弄于我。”凉国公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朱至明摆着为难他的啊,那行,他不管了,朱至要是真想要他的命,他再不想死能怎么办?让他求饶而活,凉国公宁可死了!

    “这是戏弄?凉国公不会不知道您的手下如何行事。为了买到你们想要的田,你们不惜威胁恐吓,甚至不惜毁了人的立命之本。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何尝不是存了戏谑之心?”朱至自问对凉国公没有戏弄之心,但凉国公手下的这些人,如范试呢?

    田,买得到他要买,买不到他要让别人种不成粮食。

    朱至想到这些仗势欺人的人,如何也忍不住怒火上涨。

    凉国公被噎得无话可说,其实他真没有想那么多。

    但于此时,没有人管他想什么,只看他的作为。他确实纵容他的人仗势欺人,

    无法无天。

    “所以你要如何?”凉国公心里也是委屈的,立刻出言相询,只想要个痛快。

    “为凉国公洗干净眼睛。”朱至要如何?到了此时此刻,是该揭开谜底了。

    马上有人上来拿了布与凉国公擦干净眼睛,凉国公终于可以看清让他阴沟翻船的人究竟是谁了!

    可是,真看清对方时,凉国公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朱至冲凉国公福福身,行的是晚辈的礼,皮笑肉不笑的问:“去岁我随爹爹来此巡视,此后秋收后的鱼,冬天的青菜,都是我在后头为富民所为之,舅公不知?”

    震惊过后,意识到是朱至这个小辈,凉国公是要兴师问罪,不料却被朱至那么一反问,凉国公瞬间哑口无言。

    他,他知道个屁,就算要强买强卖民田,哪里需要他亲自过问。

    况且,目空一切的人,丝毫不觉得在这应天府里有需要他避开的人。要避也是别人听到他的名号避得他远远的,何须他打听那许多消息。

    结果,结果他哪能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踢到铁板,打别人的主意打到老朱家人的头上!

    所以,是哪个蠢货干的这样的蠢事?

    凉国公此时恨不得把那招事儿的人吊起来打,狠狠地打。

    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是打不着人的,毕竟被人那么五花大绑着,他就是有心揍人出口气,那也是揍不到的。

    朱至这时候再一问:“国公爷,我方才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您的田地您是卖或是不卖?”

    “你这不是胡闹吗?你是大明的郡主,天下都是皇上的,你是皇上的孙女,也都是你们的。”凉国公显得有些轻松了,毕竟是自家人嘛,他可是朱至的舅公,朱至再怎么样也不会要他的命。

    “不然。要真按国公爷说的,那您是怎么让人强买强卖田地的?”朱至摇摇头,表示不吃凉国公这一套,凉国公趁早省省,别指望搅和过去。

    凉国公明显一顿,连忙道:“这,这都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该多管,不该多管。”

    朱至笑道:“国公爷怕是忘了,您的生死在我一个孩子手里。”

    亲戚是亲戚,并不代表这件事朱至不管了。

    凉国公一顿,抬眼和朱至四目相对,“你还真想杀我?”

    “舅公怕是忘了,您手里沾的人命不在少数,我想跟您一比,差得远了。且您今夜犯下的过错,莫不是您都忘了?强买民田不成,先令义子入村殴打于人,其后又亲自领兵入村,企图杀尽村民。这些过错,按照大明律法该如何处置您?”朱至此时唤的一声声舅公,不知怎么的反而让凉国公感受到一阵阵寒意。这像是在跟长辈说话的吗?

    方才朱至一声声唤的国公爷都没让凉国公生出寒意。

    “我可是有丹书铁券。”这时候的凉国公终于想起这回事,想用朱元璋来压一压朱至。

    朱至眼中冷意几乎已经溢出,“若非舅公手里握着这丹书铁券,就您犯下的过错,多少事有违大明律法,须得我一样一样跟您细论?如今我们就论眼下的事,是我和舅公间的事。

    “舅公的人想要买我的田,断人的生路,也断我的财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我不过是像舅公学习。如今舅公自己选,您是要自己的命,或是要您的田地。

    “要命,您的田我全买了;要田地,那您就赌赌我敢不敢杀您。毕竟我这样一个孩子打了您,您猜猜看大明律法能奈我何?”

    这些话,凉国公怕是觉得熟悉无比的!

    多年以来,凉国公不就是如此有恃无恐?

    多少人劝过凉国公,让他切不可肆意妄为,凉国公听进一句?

    如今也让他尝尝,被人拿捏着只能选择的

    滋味。

    “我可是你舅公,你娘的亲舅舅。”有苦难言的凉国公,在这一刻终于想起另一回事了。他是朱至的亲舅公,亲亲的舅公。这不仅是君臣的关系,更是长辈和晚辈啊,朱至不能对他动手,尤其不能要他的命。

    “您在仗势欺人的时候,想过我娘,想过我吗?您记得您是太子妃的亲舅舅,皇长孙的亲舅公吗?并没有。既然您不曾念及于我们,为何如今您却希望我念及。我可都是跟您学的。舅公,您看我学得如何?”朱至灿烂一笑,一副我勤奋好学的样儿,真是没让凉国公气岔了!

    可他能拿朱至如何?

    如朱至所说,就朱至的年纪,她要是真杀了他,谁能相信朱至这样的一个孩子杀了他?

    对凉国公来说,没能死在战场上,竟然死在一个小晚辈的手里,他这脸往哪儿搁?

    今天这样的局面,换成别人,一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那都很有可能要凉国公的命,更别说朱至背后有朱元璋和太子。

    身为朱元璋的孙女,太子的女儿,她要是真杀了凉国公,朱元璋可能治罪于她吗?

    等闲人打了凉国公,或许还得以命相赔,朱至杀了凉国公,他就真是要白死了。

    一瞬间,凉国公虽然觉得憋屈,但又不得不承认,极有可能。他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得那样的憋屈。

    “田地我可以卖,我可以卖。”凉国公终是不得不松口,这个事到如今朱至不愿意放下,这都把话亮在取不取他性命上了,他要是再敢东拉西扯,朱至未必再愿意给他机会。

    “好,价格由我来定。”朱至满意了,不过最后补上的话,再一次让凉国公体会到所谓的有苦难言。

    “舅公想得没有错,我不打算按市价来买您的田地,毕竟您得来的这些田地,其中有多少是按市价所售,您心里有数。到我跟您了,您是我的长辈,也不好意思收我的钱是不是?”朱至这会儿提起长辈两个字,实在是让人气闷。

    凉国公能说什么?朱至这都完全不顾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对他喊打喊杀了,这时候论关系,简直是最大的讽刺。

    无奈凉国公有苦难言,对朱至道:“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舅公应该会把您所有的田地都如数卖给我吧?要是让我发现您有隐瞒不报的,舅公猜猜我这一回能把你擒住了,下一回我是不是也可以?”朱至得了凉国公的话,并没有因此高兴,丑话得说在前头,她都跟凉国公闹到这一步了,事儿更得做好了。

    凉国公心头浮出一阵寒意,他其实几乎快要忘了,他是怎么被人拿在手里的。

    而这个人,就是眼前的朱至。

    “舅公,有些事一次解决好一些,要是再闹一回,丢脸的可是您。”朱至这时候凑了过去和凉国公一阵低语,凉国公侧头瞅了朱至一眼,不难看出他眼中的错愕。

    “来人啊,准备文书。”朱至警告完人,这让人准备文书了。

    其实文书也早就准备好了,总得假装喊人过来一趟。

    “舅公名下的,和您家里人所有名下的田地,都得记得写上。啊,您的那些义子的尤其不能忘了。”朱至完全没有要放人的意思,补上那么一句让凉国公别忘了。

    凉国公一顿,有那么一瞬间傻了眼。

    “郡主这是为难了国公爷,国公爷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人抢了多少田地。”这时候沈彬就得出出面,配合一番,也是要给凉国公一个台阶下。

    凉国公表示正是这个道理,朱至可不能强人所难。

    朱至侧头考虑半响,好像确实如此,这才道:“那就签了字,画了押,具体多少亩田地,我等着舅公给我补上。我也不怕舅公不补。”

    这话听得怎么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不,应该说是拿捏住

    凉国公的感觉?

    沈彬已然不好再说些什么,文书已经准备好,见证的人也都在上面签好了字,就差凉国公的签名。

    “舅公?”朱至此时已经将纸亮在凉国公面前,等着凉国公签字画押。

    凉国公想动一动,他倒是能动吗?这手脚都被绑着。

    “至儿,你得先放开我。”凉国公眼中闪过狡黠,提醒朱至别到这一刻还不把他放开。

    朱至啊的一声,后知后觉终于想起这回事了。

    这就要给凉国公松绑,可是却又突然收了手,朱至与凉国公道:“舅公勇冠三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是给您松了这个绑,我们这里的人加在一起只怕都不是舅公的对手。到时候舅公来个翻脸不认人,这可就不好了。”

    凉国公嘴角一僵,不过还是同朱至哄道:“这怎么会呢?”

    认真研究了凉国公半响,朱至挑挑眉不确定地问:“应该是不会的对吧。”

    “不会,不会。”凉国公连连与朱至保证,盼朱至给他松绑。

    朱至嘴角噙笑,眼中闪过冷意道:“那好吧,我给舅公松绑。”

    这好不容易才被凉国公说服的样儿,凉国公兴奋了啊!

    朱至这给凉国公解绑得差不多了,凉国公突然一手向朱至擒来,下一刻朱至迎面朝他抹出一堆粉末儿。

    凉国公本以为自己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不料朱至早有防备,这手里的东西就朝他眼睛撒来,迷了凉国公的眼睛,朱至出拳,直接打在凉国公的膝盖上,打得凉国公腿下一软,支持不住的跪在地上。

    没了脚,那不是还有手吗?凉国公闭着眼睛挥拳而出,不料朱至又是一拳打在凉国公的手上,直攻凉国公的痛穴,随着朱至的拳头打落,凉国公痛得只觉得浑身无力,朱至趁此机会将人重新捆上。

    “舅公啊舅公,您真当我是小孩子傻啊?上回给您撒的是细沙,这一回是面粉。再下一回,舅公,您看看这是什么?”朱至撒出的粉末儿,那就是迷了凉国公的眼一时,哪里可能长久。

    但就这一会儿对朱至来说就已经够了!

    凉国公挣不开手上的绳,眼睛也好一些了,听着朱至的话看过去,好家伙,朱至手里拿着一瓶东西往地上倒下,只听一阵阵嘶嘶的声音,这地都化了?

    “舅公,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下一回您要是再不讲信用要对我出手,我反这东西撒在您的身上,到时候是伤着您的眼睛或是哪里,我就不管了。”朱至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威胁起凉国公来,并不在意让凉国公知道,她并不是随口说说的人。惹了她的结果,凉国公须得承担。

    看着地上还在冒着烟,凉国公清楚,这沙子粉末儿弄到眼睛里,不舒服也只是一时,要是朱至手里这瓶东西招呼到他的脸上,他脸和身都得跟地上的沙子一样,化了!

    这辈子凉国公是都别指望能好了!

    “所以,舅公,这文书是签还是不签?”朱至吓唬完了人,得继续本意。

    凉国公心底直冒寒气儿呢,确定朱至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不敢试了啊。

    “签,我签,我这就签。”凉国公也是识时务的人,不会自己作死。

    眼下这情况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要是敢再耍什么心眼,朱至既敢放话要他的命,他莫不是以为朱至小就不敢动手?

    一开始凉国公未必不是这么想的,可这会儿朱至早有准备,连放了他,料准他一定动心眼,再拿下他的手段都备上了,下一回他要是再敢乱来,瞧朱至敢不敢真对他下杀手呢?

    拿命来赌,真心话,凉国公如何也是舍不得。

    没事儿,先过眼前这一关再说,他就不信了,这事闹到朱元璋跟前,朱元璋能不管?

    朱至这回满

    意了,拿了文书上前,请凉国公签下自己的大名。至于田地的数量,空着。

    此事办好了,这时候百川来了啊!

    “我的小祖宗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您怎么还不回宫啊,太子爷和太子妃都急坏了。哎,这不是凉国公吗?国公爷怎么在这儿?还给绑上了?”百川来了,自然是没有人拦的,进来直奔朱至,急得额头都是汗。结果瞧见一旁的凉国公,人都快傻了。

    毕竟凉国公被五花大绑着,还有一群将士们也是。

    “这是有敌进犯吗?”百川第一反应查看四下,结果怎么样,没有发现敌人啊。

    “没事儿,舅公跟我闹着玩呢。正好,我送舅公回府。”朱至轻描淡写地总结眼前的事,百川能信?

    不信,他又能怎么的?

    主子的事是他一个内侍该管,能管的?

    此时此刻的百川就记着一件事,赶紧把朱至带回宫去。宫里一个个的主子都等得快急死了!

    “舅公,请!”朱至请之,百川出宫和朱至出来不一样,朱至那是一切从简,连沈彬在内就带了三个人。百川领着几百的宫中侍卫出来,都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了,这才找到齐家村的。

    若只是朱至几个人,有些事凉国公未必不敢做,然而一但发现这要是动手的后果,牵扯的人太多,那凉国公就得想想,他有没有那个胆子造反了。

    “请。”凉国公确实在衡量,最终只好乖乖的让朱至送他回去。

    至于这一路上朱至完全没有要给凉国公和余下将士松绑之意,百川看得心头直跳,愣是半句话不敢吱声。

    毕竟这被绑的人都不说话,他要是多嘴多舌,谁知道最后死的是谁。

    但是,朱至领着百川带出宫的侍卫送着五花大绑的凉国公回府,应天当即传得人尽皆知。

    好些人莫名,赶紧让人打听消息。

    消息,人不是从宫中出来的,而是从城外回来的,今日的凉国公分明是出城教训人的,和宫中扯上关系,这一时半会儿没有人知道缘故啊!

    不知道,不知道那就查个清楚。

    京□□勋都显得有些急了,毕竟宫中任何动静都与他们息息相关,更别说凉国公都被人绑了,要是不弄清楚,谁能安心?

    朱至真就送凉国公回府而已,只是在门前晃了晃手中的文书道:“舅公,我等您的消息哦!”

    凉国公这辈子自从大明朝建起,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小丫头威胁!

    “只要小郡主敢要,我一定送上。”凉国公回了府上,阴森森的回了一句。

    这里不再是城外,他就不信朱至敢当众打他!

    “舅公是在怀疑我啊!看招。”朱至听出了凉国公言外之意,突然丢下这话,手动了,凉国公本能以袖掩面,结果什么都没有。

    吓了一跳的凉国公等了半响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放下被捆的双手,瞅了朱至。

    朱至此时那叫一个得意地道:“舅公,吓着您了?看招!”

    结果朱至又那么一喊,吓得凉国公又是一挡,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凉国公生平从未受到如此戏谑,气不打一处来。

    “嘶嘶”声突然传来,朱至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就那么亮着,而地上的门坎已经烧出了口子,而且在不断地腐蚀中。

    “舅公的脸有这门坎结实吗?”朱至没有冲凉国公撒去,而是倒在了地上,那意思是怎么样,看着门坎直让凉国公心里一阵阵拔凉拔凉的!

    “下一回,我就不提醒舅公了。毕竟我年幼无知,只知道人不可无信。碰上不要脸的人,我只好学得比他更不要脸。杀人害命,舅公该相信我们都是一脉相承。我皇爷爷杀人不曾迟疑,外祖父如此,您也如此。怎么着我也是你

    们的血脉之后,万万不能坠了你们的名头是吧。”朱至露出一口白牙一字一句道来。

    凉国公这会儿如何也不觉得朱至可爱了。

    一个孩子,小小年纪说到杀人害命时面不改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杀人长大的。

    可是,朱至说的不是事实吗?

    就朱元璋手里杀了多少人,怕是朱元璋自己都数不过来。

    朱至和朱雄英一样,那是在朱元璋面前长大的,对这杀人的事,能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所以,凉国公敢赌下回朱至会不会真要他的命吗?

    纵然凉国公本能想护住自己的脸,但这手要是毁了,他也一样成为了废人,这是凉国公想要的?

    “田地的数量我一定会尽快送到你的手里。”凉国公真是怕了。奈何不得朱至的情况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息事宁人。

    朱至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只要人没事,来日方长。

    “好,我等着舅公。”一声声舅公唤来,却不妨碍朱至以性命威胁凉国公。凉国公越听她这一声舅公唤来,越是觉得瘆得慌。

    算是达到目的的朱至同凉国公福福身道:“舅公,告辞了。”

    乖巧可爱的冲凉国公一笑,这要是从前,凉国公除了感叹朱至长得可爱外,是断然没有别的想法。此时,凉国公只觉得自己算是终于把那么一个煞神送走了,真是可喜可贺。

    朱至这一天也是累,回到宫里的时候太子和常氏、朱雄英都在那儿等着她。

    见着人了,常氏忧心忡忡地道:“怎么那么晚?”

    这事儿朱至能如实告诉常氏吗?

    当然不能。

    太子和朱雄英在常氏身后目光灼灼,是为何意,朱至有数着。

    “娘,好饿啊,好久没有吃娘做的面了,娘给我做一碗吧。”朱至抚过小肚子,可怜兮兮地冲常氏请求。

    常氏关心是关心,见着朱至就放心了,一听朱至想吃面,她哪有不做的道理。“你等着,我去给你做。太子和雄英也尝尝?”

    都要给女儿做了,太子和朱雄英也是不能漏了的。

    “好。”太子和朱雄英异口同声地回答,常氏立刻高兴地往小厨房去。

    朱雄英立刻迫不及待地冲过来问:“如何?”

    朱至骄傲地昂起头道:“有我出面,哥哥信不过我?”

    好啊好啊!朱雄英星星眼地瞅着朱至道:“你快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为了把戏唱真,朱至最近这些日子都不常带朱雄英出门了,以至于朱雄英虽有心亲眼看看朱至怎么治的凉国公,却因为谁都不想让朱雄英参与,朱雄英只能伸长脖子等着结果,却是如何也休想亲眼去看。

    “咳咳咳。”太子轻咳一声,朱雄英热切的举动只好有所收敛。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太子叮嘱一声,让朱雄英不可再问。

    朱雄英那叫一个遗憾,百川在一旁似懂非懂,太子道:“小郡主出宫不思归来,从即日起罚她禁足半个月。”

    啊?朱至如何也想不到,她是好不容易把一些事办好了,结果竟然要被禁足?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朱雄英在一旁小声道:“戏要唱全套。”

    对喽,谁要是听说女儿外出玩得不知道回家不得这么罚的?再不管管,这人得怎么无法无天?

    只是,朱至有理由怀疑太子假公济私。

    “你要是敢在这半个月里私跑出去,以后你都休想出宫。”太子严肃地发话,朱至!!!

    “是!”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朱至只好乖乖应下一声是。

    这心里啊,难受!怎么就把她禁足呢?

    朱至怕是不知道,为了她的

    事,大明的皇帝陛下这会儿正被自家的皇后教训呢!

    “你们这是疯了吗?至儿才多大的孩子,你们竟然真放心让她无兵无将的和蓝玉这样久经沙场的大将斗智斗勇?”马皇后但闻事情的经过,脸色铁青,指着朱元璋的鼻子骂道:“你该庆幸至儿没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朱元璋赶紧道:“这当然没事。你也听到了,咱们孙女多聪明的人。她手里是没兵没将不假,但只要有人,她懂得用人,更懂得用手段,这不让蓝玉吃了那么大的亏,半点便宜都占不着。你就只盯着孙女以身犯险这一点,就没有看出别的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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