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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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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来到京城时曾听过些坊间传闻, 说这位昭王殿下钟情于一位女子。”赵浔顿了顿,开口时带了几分试探意味,“姑娘可听过此事?”

    明鸢端着盏茶, 心道这消息传得还挺快。

    她从善如流答:“自然听过。”

    赵浔略舒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便听明鸢继续道:“不然昭王为何着急与我退婚?谢府与昭王府又怎会结了如此大的梁子?祝公大抵有所不知, 前些时日昭王府遭了贼, 其实便是昭王殿下钟情过疾的缘故。”

    赵浔噎了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明鸢想了想,补充道:“对了,听闻退婚那日,昭王殿下欢喜得昏了过去, 其后告病数日, 直到此时还在府中将养。”

    赵浔:“…”

    彼时他没管这传言, 是想着如此一来,坊间皆是如此戏说,想必他那皇兄的疑心病应该能收一收了。万万没想到, 这流言竟传到了谢府别院。

    他颇为后悔地想着,那时有些大意了。

    明鸢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祝公子可知昭王殿下如今身子如何了?”

    她这话原本是试探祝云与赵浔的关系, 然而听到赵浔耳中却换了个意味。

    “我觉得他可能不太好,这身体上的伤容易治愈,可昭王殿下这般形容, 多半是有些心病。”赵浔沉吟片刻, “姑娘有没有想过,兴许他不是欢喜得昏了过去?”

    明鸢觉得此言颇为有理,祝云公子并非人云亦云之辈, 颇有些自己的见地。

    “我也是这般以为的,”在赵浔带着些鼓励的目光下,明鸢继续道,“昭王殿下多半是有些旧疾,欢喜只不过是个诱因罢了,坊间的传言总归是夸大了些。依我之见,其实他告两天假是对的,毕竟身体虚弱还是得好生调养,马虎不得。”

    赵浔深吸口气,怎的自己好端端还变成身体虚弱了?

    他觉得这番理解比之坊间的还要难以接受些,但听上去又有理有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解。

    屋中一时寂静,片刻后,明鸢开口道:“且不提昭王殿下,既然是要接触,我觉得我们还是多了解彼此一些,祝公子以为呢?”

    听这位祝云的话中之意,多半是同赵浔相识,这夸赞中明显带着些个人感情,看来她所料不错,这位祝公子就算不是云归,也与赵浔有几分瓜葛。

    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见赵浔点头,她清了清嗓子,先道:“我的情况想必公子也了解过了,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赵浔抬起头来,眸色深深:“听闻姑娘前些时日才搬来别院,不知近日感觉如何?”

    “其实不太好。”明鸢叹了口气。

    赵浔定定瞧着她,面上淡淡的,垂在身侧的手却下意识紧了紧。

    明鸢捧着手中的茶盏:“这别院看起来虽然不错,可周围的环境未时不太好,除了灌木林就是荒草丛,那日我想吃胡记的烧鸡,但夜色已深,只得将馋意忍了回去。”

    赵浔不由失笑,而后想起前几日自己叫楚三送了些烧鸡过去,这倒是称得上是心意相通了。

    明鸢接着道:“况且这荒郊总有些怪事,也不知是否是谢府的仇家找上门,三天两头总收到些奇怪的东西,譬如断了条腿的娃娃,缺了眼的雀簪,喂了毒的吃食,总归叫人有些悬心。不过这两日倒是没再有什么怪事了,估摸着是瞧着守卫森严,不敢来了。”

    楚三低声道:“殿下,明鸢姑娘描述的那些东西听起来有几分熟悉,属下一回想,咱这两日也确然没来,莫非…”

    楚三愕然张了张口,下意识解释:“其实…”

    不料赵浔先他一步:“虽说如此,姑娘还是留神些。”

    楚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险些暴露了身份。

    他忙跟着道:“正是,何处的蟊贼,未免也太猖獗了些。”

    赵浔:“”

    明鸢噙笑应了,倒是没再纠结于此事,只笑吟吟道:“我倒是也有桩事想要问公子,公子单名一个云字,不知这其中可有何含义?”

    赵浔摩挲着案上的茶盏,淡淡道:“我出生之时,家父正在外为官,他牵念我与母亲,于是便为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寓意…”

    他顿了顿,轻飘飘道:“云停于归处。”

    听闻“云停归处”时,他便知晓这是谢少傅刻意放出的消息。想必谢少傅也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这才编出了这似是而非的消息,其实此计很是缜密,他初闻时都颇为钦佩。

    只是谢少傅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一点,云归此名的真正寓意,与云停归处截然相反。

    人生如浮云,不知何处归,这才是云归两字的含义。

    谢少傅虽未查得云归的真实身份,倒是给了他个将错就错的机会。方才一番对话,赵浔已然隐隐察觉,谢府的这场相亲流水宴恐怕另有目的,而阴差阳错之下,明鸢怀疑他是云归。

    想通此节后,赵浔不由一挑眉,眼底浮出些笑意。

    将错就错倒也不错。

    果然,听完此话,明鸢愣了愣。她很快反应过来,神色如常地起身:“今日天色晚了,一会儿我阿兄也会来,祝公子不若留下一同用罢晚膳再走。”

    赵浔从善如流:“如此便多谢姑娘款待。”

    明鸢想了想:“我先去小厨房看着他们备饭,公子若是无聊,刻意去书房找些书看看。”

    说罢,她指了指对面燃着烛火的屋室:“那便是府中的书房,等会儿我叫小厮上些瓜果点心过去。”

    赵浔握着折扇,噙笑应了。不知怎的,楚三觉得自家殿下笑得像只狐狸。

    目送明鸢离开后,赵浔从善如流地带着楚三去了书房。

    楚三不解:“殿下,您方才为何故意那般说?”

    赵浔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书房周遭陈设,抬手在书架的不同位置敲了几次,在其中一处停下,手法利落地打开了一个暗格。

    楚三不由‘啧’了声:“这谢府的暗格做得也忒不济了些。”

    赵浔信手拈起别在暗格边缘的一根发丝:“你怎知谢府不是故意做得不济?”

    楚三茫然:“可他们为的是什么?”

    “云停归处,”赵浔顿了顿,伸手自暗格中摸出把铜制的钥匙,在书案下头的那把锁中转了一圈,“谢府现下多半在查云归的身份。”

    “可云归不就是…”

    赵浔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其实云归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后头的秘密。眼下谢明辰对皇兄忠心不三,这倒是颇有些难办。”

    楚三沉吟片刻:“不如咱找个机会,将谢府彻底搞垮。”

    赵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让本王打一辈子光棍?”

    楚三讷讷:“这…”

    赵浔摆了摆手:“罢了,此事本王自有计较。谢家只是做忠臣做惯了,眼下朝廷腐朽动荡,赵诚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如何稳固他的皇位上头,却不知唯有成为一代圣明君王,令海晏河清,民心归顺,才能真真正正地坐稳那位置。”

    他扯了扯嘴角:“说起来,我那位父皇也是一般的糊涂。他们既认为一切的权势都建立在无辜的性命上头,本王就把这一切毁给他们瞧瞧,总该让他们知晓,手上沾了血是要还的。”

    说这话时,赵浔的面色沉下来,目中浮着些森然冷意。

    楚三的心中一惊:“手染鲜血,殿下是说?”

    赵浔微阖上了眸,烛火笼在他的身上,却没能融去他眉目间的寒意与锋芒。

    半晌,他开口,只说了三个字:“我母妃。”

    楚三立时便明白了这短短三字意味着什么,殿下的意思是,当年宜嫔娘娘的死并非是个意外,甚至还与先皇有关?

    他的心下冰凉一片,当年先皇不是最为宠爱宜嫔娘娘吗?果然是帝王家,处处无情。

    赵浔沉默片刻,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当年的事,远比本王想的要精彩些,要讨的债,也比本王预想的要多上一些。”

    说这话时,他嘴角尚凝着些未散的笑意,整个人却似地狱中的修罗。

    楚三的眼皮一跳,刚想问个究竟,便听见外头传来扣门之声。

    赵浔随手将柜门阖上,沉声道:“进来吧。”

    小厮进来时,他面上的阴骘神色已然悉数散去,甚至温和有礼地道了谢。

    送完瓜果,那名小厮也不停留,生怕耽搁了时间似的,末了,还将门关得严丝合缝。

    赵浔不由失笑,谢府既然怀疑他,那抽屉中放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何况谢府知道多少,他心中也大概有数。

    来这里走上一遭,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他信手将那把钥匙放回原处,自小瓷碟中拈起个圆溜溜的梅子放入口中,啧,倒还颇有些酸。

    楚三道:“殿下,咱既然做完了样子,可要…”

    他话音未落,便瞧见自家殿下立在一排书架前头,正认真瞧着,半晌,面上浮出笑意:“没想到,她闲暇时倒是喜欢瞧这些。”

    楚三走过去,只见架子上摆了一溜话本,其中有一本明显被翻看得多些,边角有些微卷曲。

    赵浔抬手将那话本拿了下来。

    话本上不过是个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主角是个不甚得志的侯爷,赵浔信手翻了几页,而后瞧见页角留着行隽秀的小字——先前不信,今日尝过那厮的葵花斩肉,方知原来世间当真有此毒物,鸩酒都比之不及。

    赵浔:“”

    这厮指的是何人不言而喻。

    他又往后头翻了两页,页角又批注了一行字——听闻这厮婚退得很是嚣张,甚好。

    楚三:“”

    而后他瞧着自家殿下端方地将这话本揣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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