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琴声响似闻香

    可两家在楼道里这么一闹，免不了被人听了去，何况卫书总在门外站着，整栋楼的人上上下下多少都见过几回，才知道原来是亲妈让孩子出来罚站，大家对这个新搬来的漂亮邻居的评价也就急转直下，议论纷纷，捕风捉影的事也传的火热，甚至有人怀疑这家里的一对兄妹不是女人亲生的。但无论他们传什么，最后遭殃的也不过是卫书。

    自从他们搬到这里后，女人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糟，卫书不敢问，但卫柠敢，她问妈妈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女人也不解释，只说这以后就是他们的家，惹得卫柠好一阵哭闹说什么都不愿意住在这。

    起初女人说这话本是赌气，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气话却成了真。女人心存希望的等了两个多月，等来的却是卫钟林派人送来的一份离婚协议书。

    这离婚协议是女人离开家时留下的，所以离婚是她提的，只是真的拿到协议的这一刻，女人才发现她好像并没有真的做好离婚的准备。女人有再多的不甘和愤恨也无济于事，她不可能再主动去找卫钟林，不管是低头还是据理力争，所以她只能把这些无处排解的怨恨无形之中都强加在了卫书身上，至于为什么不是卫柠，因为卫柠的脾气和女人太像，有没有用都要保持倔强，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卫柠可不管有没有用，而女人就只剩下没用了。

    这也就导致了卫柠的叛逆来得过于的早，女人带她上补习班她说她要原来的家，卫书叫她该睡觉了，她还是说她要回家，倒也不是想爸爸了，卫钟林向来不与卫柠亲近，卫柠也不大可能想他，用卫柠的话说，是因为原来的床更大更舒服。

    所以仅有的舒心便留给了卫柠，剩下的自然就是卫书的了，可日子除了舒心剩下的还有什么呢，不过是难过罢了。反正自小，女人就对卫书要严厉些，离婚后女人为了转移注意力，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对卫书的要求也是越来越苛刻到离谱，哪怕面对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女人也丝毫没有要改变的打算。

    所以那天之后刘年还是时不时就能看见卫书在门外罚站的身影，有时候心血来潮刘年会转身问他一句“今天又是因为什么啊。”，卫书每次都不说话，只是对着刘年笑一笑，可刘年真不知道卫书是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的，不过这人生得好看，笑起来的眉眼也看得人心颤，所以哪怕他次次不回答，刘年也都是愿意问的。

    只可惜除了罚站之外，刘年跟他很少能碰到，就算有那么几次上下学的时间偶然在小区里遇到了，刘年也没能跟他说上话，因为只要有卫书妈妈在，卫书就总是低着脑袋绝不乱看。

    有的时候卫书走过刘年身边，刘年总能闻到卫书身上香香的，卫书妈妈也香香的，那都是她没有闻过的味道，就像每次刘年路过卫书家的窗户，总能听见琴声，要么是钢琴要么是小提琴，有时流畅婉转，有时断断续续，可不管是什么样的曲子都让刘年觉得原来声音是有味道的。虽然刘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味道，但这种感觉就像是忽然听见了一阵风铃摇晃。

    不过呢，铃铛没有人摇可不会响，路过的人就算每天都路过也不算相识，但好在凡事都有例外，没有例外也有意外，风吹铃铛也会响，只要这阵风够大，人自然也一样。